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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离幸福近了 ...

  •   (三十二)
      叶落的时候
      跌入洪荒
      青春撕裂的断章里
      写下了
      无题的誓言

      安晨,安晨,你听到我说话了么?
      安晨,安晨,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你来送我的,明知道你傻傻笨笨的,连红绿灯都不会看……
      安晨,安晨,你还没有给我一个答案呢,怎么可以就这样沉默着?
      安晨……
      桑非晚坐在手术室外喃喃着,失神地盯着手术室那盏刺目的红灯,眼睛红肿着,十指插在乱糟糟的头发里——就像所有悲情电视剧里面的男主角一样,痛苦而憔悴。
      后来他说,其实到现在为止,他还不敢相信那时躺里面生死未卜的人是我,他老觉得她我还可能随时会从外面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大叫着臭猪头你怎么躲在这儿啊,并边说边坏坏地把我冰凉的爪子往他脖子里拱……
      他不知道该怎样通知我家里人,我的手机被车轮碾得粉碎,里面的电话号码也全部找不到了。他说他很后悔当初都没有问问我家里的电话,他觉得,也许,我最需要的不是他的鼓励和关怀,而是家人的呵护和陪伴。可他也一直都知道,我是那种打死也不愿家里操心的人,天大的事都宁愿自己扛着,咬着牙不吱不吭的,一副貌似很坚强的样子。就连上次发四十二度的高烧,人都差点挂了,我也没有跟家里人说过。我也常说家人一直都对我很放心,觉得我能照顾好自己,因为我一直表现得都是很独立的。可是那是时……他听着自己凌乱的心跳声,禁不住一阵阵的抽疼。
      医生的话还在耳边:伤者身上多处骨折,最严重的是第2颈椎齿状突骨折,这属上颈椎损伤,死亡率高,并发症多。须进行颈前路齿状突骨折切复内固定术,但目前上位颈椎前路手术是脊柱外科高难度、高风险技术,国内只有少数几家医院能够开展……还有就是伤者的下肢受创极为严重,虽不危及性命,但很有可能瘫痪,还有,她的大脑受创极为严重,有可能成植物人,希望病人家属作好心理准备……

      我一点也没感觉到痛苦,尽管我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体里每一寸断裂的地方。我感觉自己浑身轻飘飘的,脱离了沉重的□□,在房间里飘荡着,飘荡着。
      我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少天,只知道很久以后意识开始恢复,可是眼睛睁不开。
      我知道自己一直安静地躺在那里,身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还缠满了绷带,绑上了夹板,眼睛紧紧的闭着,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真的如同安静的早晨了。
      我也知道病床旁边的白色的桌柜上堆着的鲜花水果,那是苏依凯歌她们送过来的,还有我最爱吃的果冻。
      我还知道,桑非晚一直坐在病床旁边,下巴上的胡茬子应该都冒出来了,头发也肯定是乱蓬蓬的吧?

      门开了,楚怜站在门口。
      这是自从那次事件后她第一次出现,但也记不得究竟有多久没有见到她了。她应该还是那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但是可顶明显的比以前憔悴了,也更苍白更瘦了吧?
      我努力挣扎着,想睁开眼,可是身上好痛,头好沉——我还是半昏迷着。
      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怨她不怪她了,心里坦坦荡荡的,还涌起了几许亲切的感情。她肯定以为我在恨她吧?其实没有的,一直都没有恨过,我不喜欢带着恨意生活的,可是,我得亲口告诉她,不然,她会一辈子难过。
      可是,我也开不了口。
      桑非晚抬头看了看她,眉头皱了皱,想说什么,却最终也没说出来。
      楚怜没有看他,只是看着我,看着看着,泪珠就一滴一滴地砸在胸口上了,我能清晰地听见那声响。
      我还是想去安慰她——我总是见不得楚怜落泪的,一见心就疼。
      她轻轻握住了我的手,冰凉的手心,透心彻骨的冰凉,冰凉着颤抖。
      楚怜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一个劲儿地掉眼泪,不住地抽噎着,瘦小的身子颤巍巍的,似乎随时都会晕过去。
      桑非晚站起来,抽了一张纸巾递过去,楚怜没有接,他就把纸巾放在床边出去了。我感觉着他轻轻的关上门的样子,心想也许他也和自己一样,不怨楚怜了吧?
      桑非晚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楚怜和我两个人,楚怜索性就趴在床边大哭了,凄凄惨惨哽哽咽咽的,让我也忍不住想掉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怜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擦了擦满脸的泪渍,走的时候,在我额上留下了轻轻的一吻,便转身离开。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
      可我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也知道,她会永远的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各自开始新的生活。楚怜会开始新的生活吗?我不知道,可我希望她会,并且会一直很幸福很幸福地生活……
      我真的很想亲口告诉她,我已经原谅她了。
      “谁是那片云,错投在了谁的波心,鸿雁归来时,谁还在时光的倒影里,把心折叠成不归的风筝?”

      我真正醒过来,是三个星期以后了。但是我始终觉得自己并没有像他们所说的那样睡了那么久,我一直都存在在他们的生活中,掺杂在他们的活动里,清楚每一个来去的人,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
      我是在早晨醒来的,那种轻飘飘没有重心的感觉没有了,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而不是飘荡在房间里。
      我想把手伸出来,可右手被固定着,只有左手可以活动,也没有受伤。
      我她伸出左手摸了摸被子,暖暖的,软软的,又摸了摸身上,身上还是插着管子,于是我就相信自己这次是真的醒过来了,而不再只是意识上的清醒。
      桑非晚每天都有跟她说话,只是我听不清,即使他把嘴唇凑到我耳边也听不清。我知道他是怕我醒不过来了,所以一直说一直说,希望我听见,然后就睁开眼。
      而我真的也就被他搅得不能沉睡过去,也就只好赶紧醒来了。
      阳光很好,透过树叶的缝隙细稀碎碎的撒在房间里,撒在洁白的被子床单上,使整个房间都亮堂堂的,使人精神振奋。
      我伸了伸懒腰,发现身上的每个部位每寸肌肉每根骨头都在疼,骨节卡嚓卡嚓乱响,疼得我忍不住叫出了声。
      桑非晚浑身一激灵,差点没蹦起来。这个星期他一直守在我身边,几乎没睡过什么觉,总是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惊醒,下巴上的胡茬子都变成胡须了,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跟以前完全判若两人。
      中间也有好几次我都痛得叫出了声,但是人还昏迷着,没有醒过来。
      这次,他又怕是空欢喜一场,可是他看到我睁开了眼,眼睛大大的,正看着他。他望着,竟一下子愣在那儿了,嘴唇颤抖着,颤抖着,手指的关节被他握得惨白惨白的。
      猪头,你傻啦?瞪着我干什么?我吃力地扯出一个笑容,声音极微弱,柔柔的,一点也不像平时大吼大叫时那样中气十足,可听在他耳里却无比的清晰。
      安晨你醒啦!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他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激动得浑身颤抖,声音也变调了。
      我被他一动,痛得惨叫了一声,吓得他又赶紧松开手,不住地问碰到哪儿了碰到哪儿了。我用唯一完好的左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痛出的冷汗,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没事,我哪有那么娇气啊!
      傻瓜,在我眼里你就是那么娇气!他又握住我的手,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脸也一点一点的红开了,心咚咚地跳着,不敢正视他的目光。
      不许这样瞪着我啦,我都这么久没好好梳洗了,肯定都丑死了,把你的猪眼拿开拿开啦!
      谁说你没有好好梳洗啦?我一直有为你洗脸啊梳头啊擦洗身子啊……
      什么?擦洗身子?你……我瞪圆了眼,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脸也一下子涨得通红。可是一动又痛得龇牙咧嘴的。吓得他赶紧闭嘴,不敢再逗我了。
      傻瓜,当然没有了,那都是苏依她们做的,我倒想效劳呢,就她们不给机会,也怕你醒来之后生吞活剥了我……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他笑笑,伸手捏了捏我的脸,眼眶渐渐有些红了,你知道吗安晨,这几个星期对我来说简直就像是地狱,我害怕你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吼我骂我折腾我了,我不怕你不理我,不怕你缺胳膊少腿,就怕你那样安安静静地躺着,不看我不听我,真的好怕好怕……
      我眼眶也红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感觉他瘦了许多,你才傻瓜呢,我福大命大造化大的,哪会有事!再说了,我们家我可是三代单传的,哪敢就这样睡过去啊,那我们家那些烈祖烈宗不剁了我才怪!还有,我这么凶悍,阎王爷也不敢收我,怕我闹翻了他的阎罗殿……恩,对了,你为什么不怕我缺胳膊少腿啊?那样又丑又做不了事,还不如不醒过来呢!
      别瞎说!我是说即使你缺胳膊少腿了,只要你醒过来,我都能知足,因为我可以养着你嘛。
      你……你养我?你怎么养我?
      对啊,我养你!如果你不能走路,我就给你开一个小超市或者精品店什么的,我下班回来后呢就推着你出去走走,看看夕阳吹吹风,给你讲我在公司遇到的大大小小的事,还可以讲笑话给你听,那样也很幸福,不是吗?
      他的表情认真而真诚,像是一个虔诚的教徒在神圣的住面前诉说自己的愿望,让人没有一丁点儿的怀疑。
      我痴痴地听着,跟傻了似的,感觉离幸福很近很近了。
      女孩总是喜欢口是心非,曾经我很鄙视这样的,可现在发现自己也一样不能免俗,甚至更没出息。明明心里感动得要死,可嘴上还是很不配合地嚷,噢,我都坐轮椅了你还要想尽办法压榨我的剩余劳动力啊?还要我给你看店,那到底是谁养谁啊?
      他眼一瞪,轻轻地敲了一下我的脑门,什么啊,真不知好歹!我那还不是怕你一个人呆在家里无聊,所以就给你开个小店打发时间,你要不愿意也成啊,那就在家里看电视吃零食,长成一只小肥猪才好呢!
      我定定地看着他,突然不说话了,眼泪在眼眶里盈盈地转,几欲滴落。桑非晚愣了一下,傻瓜,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我摇摇头,眼泪扑啦一下就掉下来了。他无措地给我擦了擦眼泪,抬头看了看输液的瓶子,又帮我掖了掖被子说,你知道我最怕你哭了,专门跟我过意不去啊?乖,听话,别哭了啊……点滴快完了,我去叫医生。
      看着他请请关上门,我把头埋在被子里,哭得唏哩哗啦的,我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就这样就被感动得一塌糊涂了,只是,自己真的能和他有那一天么?真的能看到未来么?
      我不敢去想。
      以前我一直不服气,说他从来都只是打击我,要么说我胖要么说我笨,从来也不对我说点好听的话,更没有很温柔的对过我,可是现在,我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他的打击,并且也懂了,他藏在语言下面的温柔。
      “谁的裙袂飘飘,绾住了天尽头的流年,我把铅华尽染,挣不脱命运的绝地苍天。”

      手术做得很成功,第2颈椎齿状突骨折的颈前路齿状突骨折切复内固定术是请著名专家亲自主刀的,只要以后按着医生的嘱咐做,就会很快康复,不会留下后遗症。
      爸爸妈妈和哥哥嫂子都从重庆赶过来了,妈妈一见到我浑身跟五花大绑似的就捂着脸哭了。哥哥笑笑拍着我的脸,咱们家的假小子现在看上去很淑女了啊!
      当然了,还很坚强呢!这么疼都没有哭!我躺在床上得意地说。
      桑非晚不知道我家里人这么快就赶过来了,当他提着一饭盒粥推开门的时候一下子就傻眼了,尴尬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妈妈擦了擦眼角,勉强地笑着说,你是安晨同学吧?快进来吧,门口冷。
      嫂子把粥接了过来,还热腾腾的,她别有深意地打量了一下桑非晚,又扭头看看我,意味深长地一笑,我装作没看到,可脸却红了。
      桑非晚局促地叫了声伯父伯母,腼腆得跟个大姑娘似的。
      我还没有告诉家里人我跟他之间的事,连平时无话不谈的哥哥也没敢说,因为时间太短,我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更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反应。记得大一还没来的时候,全家人都给我上思想教育课,三令五申的绝对不能在外省找男朋友,更别想着要嫁到外面了,特别是我妈,简直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了,而我当时也是慷慨激昂地立过誓的,非重庆人不嫁!
      这时他们却都盯着桑非晚看,看得他浑身冒冷汗,表情也僵了,半个笑容挂在脸上,扯不下来也拉不上去的。我也紧张兮兮的,大气儿不敢出。
      气氛竟一时僵了。
      桑非晚偷偷看了眼我,见我也正瞪着他,便硬硬地说了句,安晨你好好养伤吧,我改天再跟凯歌她们一起来看你。说完又冲着我爸妈笑笑,伯父伯母,我走了。
      一直没做声的爸爸忽然说,那我送送你吧。
      我忽然觉得一溜冷汗从脊背冒了出来。
      桑非晚尴尬地说了声,不用了,您就陪陪安晨吧。可是爸爸已经随着他出去了。
      门关上后,妈妈就一会儿摸摸我脸又一会儿拉拉我手的,又问我疼不疼饿不饿,我好久没有感受到妈妈的宠了,幸福得都忘了自己浑身是伤,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了都。
      又过了好长时间,门又开了,是爸。
      我紧紧地盯着他的脸看,可是看不出任何的异样表情。我也不敢贸然去问,因为我觉得,即使要问,也应该是他们来质问自己吧。
      两个星期后,我可以下地活动了,骨头也开始长复位,软组织损伤也修复了。爸爸说那就收拾收拾准备回家吧,总不能在医院过年啊,而且还是远离家的地方。
      我一听说要回家就慌了,我不是不想回去,而是桑非晚过完年就要去北京了,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来,本来他早就应该去报道了的,却因为自己的车祸而耽搁推迟了,所以过了年是无论如何也得走了。
      中间桑非晚就来看过我一次,还是和苏依她们一起来的,来了也没说什么话,就只是偶尔看她一眼,然后就走了。我一直想问他那天我爸跟他说什么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我自己也不敢直接问爸爸。
      我赶紧说,可是回去路途遥远的,我又没有完全好,万一再让车一颠簸,接好的骨头又错位了怎么办啊?张医生都说了,不能作长途旅行的。
      爸爸皱了皱眉,想想也是,可是这么一大家子人总不能呆在医院过年吧,也出来这么久了,总还是回去的好。
      凯歌正在给我削苹果,她也看出了我的心思,赶紧说,叔叔阿姨你们放心回去吧,安晨就交给我了,还有苏依蓝羽她们帮忙呢,我们都不打算回家的。反正安晨都恢复得差不多了,不会有什么事,我们只要管着她不让她乱跑就行了。况且过年后不几天又要开学了,到时候还得再颠簸一天一夜地回来,那样也不利于安晨恢复,而且这儿的医院有安晨的第一手病历,中间要有什么事也好处理是不是?
      爸爸回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妈妈,想了想说,说得是很有道理……那也好,只是要麻烦你们了。
      凯歌迅速地和我交流了一下眼神,不会不会,我们都和安晨是可好的朋友嘛,她平时也老是帮我们呢,大家也都是互相帮助嘛,你们就放心吧。
      等爸妈和嫂子回旅馆去收拾东西了,哥才坐到我床前,扶着我坐起来,又在我身后塞了一个厚厚软软的枕头。
      等我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了,他才盯着我说,小丫头,还不老实交代?
      我一愣,啊?交代什么啊?
      在哥面前你还要装啊?也不想想你什么事能瞒得了你大哥这双火眼金睛——说说你那个桑什么晚的吧!
      哥,那你得告诉我,你是站在谁这一边儿的?
      当然是站在我妹子这一边儿了,所以谁也别想把我妹子抢去。
      哥!
      呵呵,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也不问你们的过程了,以后有空再拷问你就是,爸他们一会儿就过来了,我就长话短说吧——爸那天和他也谈了,知道了一点你们的事,也大致了解了他,爸说他人是不错,挺实在也挺真诚的,对你也上心,可是——你也知道,爸妈绝对舍不得你这个宝贝女儿远嫁他乡的,那同样,他的父母也肯定不舍得他,所以,你们不可能走到一起。我的意思是……
      是让我们趁早分开是吗?
      安晨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做事不能只考虑到自己,更不能只考虑到眼前,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一直都明白,所以我才一直总在为别人考虑而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自己,所以我才一直活得这么累这么疲于奔命,所以我才总是为了那该死的还没发生的未来一直担心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你一直都教我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行都要深思熟虑都要保护好自己,我做到了,可是结果呢?结果我越是患得患失就越是失去的多,越是想保护自己就越是伤了自己!
      安晨你……你不要激动,算了就当我没说好吧?本来是爸他们要我来做你的思想工作的,这下看来得让我去做他们的思想工作了。
      哥,不是我想任性,其实我也知道我们不太可能,可现在,我……我不想管那么多了,不愿意再蜗牛一样驮着所谓的理智的包袱喘不过气——我只是想要一段唯美的爱情,单纯地爱一次就够了,不再奢求其他,哥,这样也贪心了吗?我真的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更知道要对自己负责,所以,哥,就让我任性一次,好吗?
      他叹口气,发现真的拿我这个妹妹没有办法,我虽然依赖他,有时候跟个小孩子似的只会粘人,可关键时刻总有自己的想法和思想,不容违拗。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自己把握好分寸就是,还有——以后不关怎么样,都要拿得起放得下,知道吗?哥不想你受伤害。爸妈那边,你就先表现出听话的样子吧,等以后再说,行吧?
      恩,知道了,哥真好!我说完就搂着他的脖子就使劲亲了一口,他扭曲着脸了,皱着眉不停地用衣袖擦脸上的口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离幸福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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