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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卷三:请我入瓮来,助君易春秋4 ...
大清早,梁家班。
五六个小弟子在练习顶碗,汗水划过一张张红彤彤的小脸。梁植伸手扶正一个颤巍巍的碗,环顾四周,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挤角落里的元小贺。
小孩子原本白白净净的小脸横七纵八满是青痕,充满灵气的眼睛呆滞地望着黄泥地,落魄得像只小耗子。梁植走近他,元小贺一惊,连忙起身又牵动起身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怎么,挨阿爷打了?”
梁植抿着唇,轻抬了他一把。元小贺却像是被烫伤一样赶紧弹开,然后连忙摆手,哑声道:“不是不是。”
梁植起先没多想,脑子一转,而后把话题若有若无地扯向徐幼戎,果然没错过元小贺的别扭。梁植脸一冷,右手一揉元小贺脑袋,冷冷道:“又是那个二痞子。”
元小贺眼睛一酸,抬头看他,只看到了他逆光下一截光洁的下巴和脖子。
“就这样还想成角儿?”
老爷子穿着白底大褂,中气十足地训斥着院内一众小孩,婴儿臂膀粗的藤条虎虎生风,被抽中的两个小孩眼里憋着泪花,嘴上还要如此讨饶:“打得好,打得好!”
那俩孩子是弃婴,大雪天里被扔在戏班子门口,还是被梁植抱回来的。准儿是一母同胞,无病无灾,真不知道哪家做娘的恁地狠心给扔了。戏班子里全是带把的,谁也没个带小孩的本事,也就梁植懂点事,多照顾点。
俩兄弟好歹是被戏班子拉扯大了,也不过五岁,大伙儿瞧他俩细胳膊细腿儿的好似一阵风就卷走,便唤哥哥葱根儿,弟弟葱苗儿。
此刻被抽了,俩人小脸一阵煞白,疼得冷汗直流。
“秦腔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你们这些小瓜怂不思进取倒是羡慕那旁儿个的风光。”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慢悠悠地呷了一口旱烟袋,浓白烟起,眼底有风烟缥缈,似悟尽了人世的炎凉风霜:
“人前显贵,人后受罪。”
梁植抿唇,沉默地看着一张张稚气坚毅的脸。身上早已结痂的伤痕似乎又烫了起来。
暮色四合,徐府。
老天像是憋了一夏的怒意,终于在此夜滂然宣泄。
诚然这么大的雨街上也没什么人,大多是窝在炕上抱媳妇儿暖炕儿,谁还瞎出来转悠。
梁植撑着把黑伞立在徐府五丈开外的小酒馆门口,浓重的夜色下唯有那盏漆皮褪色的灯火昏惑,像是夜行鬼魅的幻境。
梁植从兜里摸出一盒烟,空晃晃的烟盒子里只有最后三根烟,梁植忍不住轻啧一声。火柴在厚重的水汽下很难点着,划了好几下才擦出零星火花,却一瞬间照亮了梁植的脸。
他沉默地咬着烟,烟气从他唇间溢出,然后融入夜色中被雨水湮灭。
抽到第三根时,街上由远及近传来汽车的轰鸣,又带着难以言喻的张狂之意。这个时候有辆车简直可以拽得跟天王老子一样,梁植慢慢抬起眼。两道雪利的车灯透过厚重的雨幕,让雨丝完全暴露在灯光中。
下来两个搂搂抱抱的人影,女子娇媚的笑声婉转如莺,侬言软语地听不清,时髦阔气的凡士林旗袍在车灯下暗纹流金。风娇水媚的,简直漂亮得让人忍不住想撕毁。
梁植偏头深深吸了一口烟,猩红的烟头突然晦暗起来。
几日后,城西的荣府老太爷子七十大寿请了梁家班去唱堂会,管家率着家丁扑哧扑哧扛着几箱袁大头哐当撂桌子上,也是诚意十足。但梁植只是把手按在那朱漆雕花钱箱上,没说话。
荣府,说来一滩浑水。
城西荣家,现在整日吞云吐雾的那位老太爷,说来也是清朝的一位太监,据说还是得了太岁爷青眼的主儿。富贵城里劳碌半生,最后荣归故里置办起了宅子,他没个子嗣,便认了远房一侄子,便长长久久地落叶归根在长定了。
梁植面色不改,抬头与老爷子打了个眼色。
老爷子气定神闲地吐出一口烟,精光矍铄的眼睛定定地瞧着荣府管家,“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这梁家班人马只能唱三晚,多的唱不了。”
管家唇边笑意慢慢淡了:“这……不合规矩吧。”而后梁植轻咳一声,慢悠悠地瞥了他一眼。约莫过了一会儿,管家才捻了捻胡须,又扶起鼻子上架着的小眼镜,这才笑呵呵道:“也行也行,那我这就回去交差了。”
老爷子点头,一个小童便送其出门。
他一路走还一路回头朗声笑道:“梁老板定要赏脸啊,我家老太爷可是指名要西湖景一曲的。”而后他走远了,笑声仍能传到堂屋来。
金鸡啼晓,日光熹微。
转眼就到了给荣府唱堂会的日子,七十大寿不是小事儿,荣府上上下下也是隆重地操办。整个荣府张灯挂彩朱门流金,七日流水席,特请“定王侯”亲传弟子掌勺,也是极阔绰的手笔。
梁家班照例搭台唱戏,各司其职,因是梁植特地交代过戏班子不能乱跑,也没出什么岔子。
只是这麻烦,终究还是来了。
在这第三晚,梁植刚刚唱完退场更衣,环顾四周却发现不见了俩人。
“葱根儿俩人呢,不是说不能贪玩乱跑吗?”梁植匆匆擦干净脸,扭头问道。元小贺也是一惊,急忙去找。梁植不想惊着人,不动声色地把戏班子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有,最后元小贺一脸煞白地回来,“小爷,我听见那个管家跟下人交代,说不能进老太爷的屋,说他今晚有乐子。”
元小贺突然抓住了梁植的手,双眼通红:“小爷,你说是不是葱根儿他们……”梁植一瞬间绷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冷静交代道:“你先在这稳住场子,跟阿爷说清楚一定要唱完马上就走,我去找他们。”
元小贺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梁植已经匆匆转身离去了。
梁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路躲过巡逻的家丁,所幸也慢慢摸到了那老太监的屋子。因为管家交代过不能靠近,所以梁植一路还算顺利。
屋里透出一两声尖锐扭曲的笑声,不像是喉咙里发出来的,有几分的毛骨悚然。明显,是那老太监的了。
屋里。
博古炉丝丝袅袅地吞吐着云烟,架上奉着前朝古玩,鎏金画壁,端的是富丽堂皇的地主气派。
那老太监也是七十光景,一笑开嘴上堪堪只有两颗黄牙。像张被烟酒掏空了的骨架上披了软踏踏的皮,斜歪在富丽阔气的榻上,笑得脸上的褶子全舒展开来:“呵呵呵呵,这就对了。”
就在他一丈开外铺张毯子的地板上,正卧着两个眉清目秀的小孩,正是葱根儿哥俩。
老太监看得乐了,自顾自地眯眼睛笑着。慢慢的,老太监喘声粗了起来,粗嘎的笑声扭曲极了。他费力岔开腿,哆哆嗦嗦解开裤腰带,□□着抬起头,嘴角不受控制地溢出涎水:“过来,爷爷这有宝贝儿。”
两个小孩一惊,懵懵懂懂地看向他。
“砰——”
突然一声闷响,只见老太监直愣愣地倒下,这才露出了背后掏出枪的梁植。
梁植确定人被枪敲晕过后,连忙上前给两个小孩拢好衣服,一手一个牢牢抱起。弯腰从刚才跳进来的窗子逃走,七拐八拐总算是避开家丁逃出了荣府。
此时已是子时,街上除了敲梆子的更夫便再没有什么人。
隐隐约约的梆子声在街巷传响,空寂寥廓。梁植抿唇沉默地抱着俩人,两个小孩乖巧地埋头在梁植肩头,像两团温顺驯良的小奶狗儿。突然,弟弟葱苗儿轻轻在梁植耳边说一句:
“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五岁小孩软糯的声音带着惊恐不安,和疑惑。
梁植却一瞬间红了眼,一直沉默的男人用更紧的力道抱紧了怀里两个弱小的生命。低头看着他们澄澈无瑕的眼睛,梁植轻轻亲了一下,哑声道:
“不,是大人的错。”
悠远的打更声飘飘荡荡而去,颓然轻诉着一座小镇的繁华褪去,掩藏在其下丑陋的不堪。
今天看见一条说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上面有漫展上让小孩cos摆出的亲密照。
很气。
首先,不是黑,但这种腐蛆行为真的让我很作呕。男同没有错,但男同也不是腐蛆眼中的潮流。
请不要给没有形成人生观的小孩子灌输耽美腐文的思想。想过要是他们长大了会有什么影响没有。这种变相扭曲小孩性取向的行为不是残害是什么。不要跟我说什么图个乐闹着玩而已你瞎凑什么热闹,因为尺度确实大了。
恕我直言,
全是腐蛆的意淫,跟这荣老太监没什么区别。
作者妙真山人,特敬。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卷三:请我入瓮来,助君易春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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