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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结拜 ...

  •   赵容以生平第一次感到挫败。
      但人家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赵容以不好恩将仇报,再扭扭捏捏反倒显得她小气,索性一骨碌爬起来,老实不客气的将烧鸡拿过去啃了起来,花与侬笑道:“你怎么还是这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赵容以满门心思都在烤鸡上,完全不关心他说什么,她吃东西时有个特点,就算再难吃的东西都会被她吃出美味佳肴的模样来,更何况是好吃的,待都吃完了,她擦擦手才去问他,“温如玉呢?”
      花与侬摇头说不认识,她想了想说,“就是昨天那个女的,咬了我的那个人。”
      “不知道,大约是死了吧!”
      赵容以吃了一惊。
      花与侬瞧着她一脸震惊的模样,还道她心有余悸,于是开口安慰她,“昨天吓得不轻吧?你不必担心,她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
      赵容以将信将疑,“她死了?”
      他唔了一声,“反正是活不成了。”
      这下赵容以坐不住了,温如玉若是死了,天晓得她要怎么跟那个死板的靖王爷交代,毕竟纸包不住火,若这件事再传出去,保不齐会掀起什么风浪来,依着刘修的性子,不把她生吞活剥了才怪,赵容以想想都觉得头大。
      说起来她可真是天生带煞,头一回算是坑了侧王妃毁了容,这回好了,温如玉直接死了,“怎么回事?”
      花与侬支支吾吾,“摔下的时候脑袋着地,磕着了。”
      “不对不对。”赵容以摇头,用一种大家都懂的眼神看着他,“我可没糊涂,分明是你伤了她。”
      花与侬便叹气,“她那样的人原也不配活着。”
      赵容以知他话里有话,只好小声问道:“她,她为什么要吸人血?”
      “不晓得。”花与侬淡淡道:“兴许是嗜好吧,你也是的,堂堂一个王妃,大半夜出来鬼混什么?”
      这话说起来有些僭越,赵容以听着心里不大舒服,忍不住眯着眼睛来打量他,这个动作是她
      从刘修那里学来的,刘修每每被她气得不轻的时候会习惯性眯起眼看她,她总觉得这个动作带着点蔑视,十分不尊重人,她现在有点理解刘修了,她眯着眼的时候,居然隐隐生出一种高人一等的错觉来。
      她有气无力,“你不是在宫里当值么?却怎么也大半夜不睡觉出来鬼混?”
      花与侬笑道:“皇宫呆着太闷,就出来逛逛,哪晓得一出来就遇着你,可不是缘分使然么?”
      这人满嘴油舌,还真对得起他那副俊美皮囊,赵容以心里有些犯憷,又担忧起另有一件事来,“这事事从权宜,你为了救我,那也无可厚非,不过万一官府追究起来,你我都脱不了干系,这可如何是好?”
      花与侬不以为然道:“这事官府还真管不了,当真要追究——”他倏然起身凑到赵容以面前,面露桃色,“我揽下来就是了,决不会供出王妃的,这一点王妃可以放心。”
      赵容以琢磨着以他俩的交情,还不至于让他这般掏心掏肺,难道是要讨好她?可是有什么要讨好的呢,说是靖王妃,实际上跟弃妇没差,若是冲她郡主的身份,他自己也是当官的,莫非……赵容以心里一紧,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半晌,双手护胸,往后退了退,神色戒备地看着他道:“你不是贪图我的美色吧?”
      花与侬饶有兴趣地,笑眯眯地道:“怎么王妃要以身相许了么?”
      赵容以浑身打了个激灵,“谁要许你!我是有家室的人好么?”
      “哦,靖王爷啊!”他笑道:“你若是不喜欢他,咱俩可以偷偷在一块。”
      赵容以嘴角无可奈何的抽搐了一下,“别瞎扯!”
      “难不成你喜欢他?”
      赵容以:“……”
      花与侬啧了一声,干脆直接上手,赵容以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调戏了,忍不住心中暗骂一声,怒道:“你怎么老是这样不正经,再动手动脚,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他十分委屈,“不就摸摸么,至于么,咱们还睡过一张床呢!”
      “你闭嘴!这件事不许再提!”
      花与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是在担心靖王爷知晓?”
      赵容以顿时明白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要是泄露半个字,我就
      拉着你一起陪葬!”
      花与侬长长地哀叹了一声,道:“既然这样,那我只好认你做师妹了,兄妹同睡一床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如此一来,便没人说闲话了。”
      赵容以不晓得他到底安的什么心思,但也十分认同他提议,不过这提议好是好,她总觉得怪怪的,“我们又不是师承同门,为何要人你做师兄?况且师妹是能说认就认的么?”
      他道:“这有何难,我回去禀告师父一声就是了,小师妹,来,叫一声与侬师兄让我听听。”
      赵容以认命地看着他,半晌才艰难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与、与侬师兄。”
      “乖。”花与侬心满意足地笑了笑,这笑容落在赵容以眼中便多了几分诡异,她觉得自己大约是把自己又往火坑里推了。
      “你瞧瞧这是不是你的手链?”花与侬说罢递了过来。
      她这才想起昨日被温如玉给扯断了,接过来的时候发现链子给修好了,赵容以不得不佩服他的多才多艺,“得亏找回来了,不然我恐怕得挨揍。”
      花与侬笑道:“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看起来有些特别。”
      说是特别,不过是手链上襄了一颗珠子,只不过是这珠子中注着液体,闻着有淡淡的药草味,样式十分古老,好在赵容以喜欢这珠子的模样,倒也肯随身带着,听他这般称赞,赵容以十分得意,“这是我义兄给我的。”
      “恩,义兄?叫什么?几岁?”
      赵容以不知为何,竟全盘拖出,“姜卫,十九。”
      他沉吟道:“姜蒜姜还是江河江?”
      赵容以不由白他一眼,“这话怎么说的?姜大哥就是姜大哥,你干嘛老打听我的事?”
      他眉头跳了跳,有些神气,“我想知道什么哪里需要打听,你可是低估我了。”
      赵容以不可置否,朝窗外瞥了一眼。
      “下着雪呢!”花与侬了然于心地道:“我叫了马车在门外候着了,小师妹休息够了就起身吧。”
      出门的时候积雪又厚了一层,风刮过来时跟刀割似的,赵容以哆哆嗦嗦的蜷缩着,裹紧身上的披风上了马车,见花与侬也跟了上来,不免有些诧异,“你上来做什么?”
      赵容以一直觉得,她和这位‘与侬师兄’关系进展太过神速,这才第二次见面,莫名其妙就成了不知道哪门子的师兄妹,这个花与侬待她,热情得有点过火。
      “送你回去!”花与侬头看也不看她一眼,吩咐车夫启程,才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你
      那手链,最好贴身带着,沐浴也脱它不得。”
      赵容以愣了一下,“这话倒是和姜大哥叮嘱我的一样!”
      起先她也不是那么肯戴那手链,姜卫半哄半诱地诓她,说是到庙里开过光,能驱魔辟邪,姜卫平日里跟她没什么交集,出嫁那日一反常态地跟她东拉西扯,最后强塞了这链子,“我蒙得爹爹不弃,才救回这条命,身为你义兄,送你东西是应该的,这东西虽然难看了些,好歹中用,千万不要取下来,随身戴着就是。”
      她倒还真的没取下来过。
      姜卫那一番说得感人肺腑,以至她每每要取下来的时候,莫名其妙就多了一股子愧疚感。
      “看来你这位姜大哥赶得上我的几分聪慧,有机会引荐引荐?”
      这跟聪慧有什么干系?赵容以索性闭嘴,一个字也不肯吐露了。
      这时候雪越下越大,路上多是新积的雪,赶到靖王府时,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花与侬要扶她下马车,赵容以自己跳了下去,不过她穿得太笨重,脚底踩滑,不偏不倚地又扑进他怀里,花与侬把她扶稳,笑道:“小师妹,别这么客气。”
      她很是客气地摆手,“多谢师兄,我这就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哎——你不请我进去喝杯茶暖暖身?”
      可拉倒吧!赵容以按捺住心中蹿起的小火苗,心想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真是哪里乱就往哪里蹿,还喝茶,没动手揍他已经是轻的了。
      这时她听到身后有响动,赵容以一回头,便看见将离站在台阶上,恭恭敬敬地给她行礼,最后目光才移到花与侬身上,“这位是?”
      赵容以正要解释,不料花与侬抢先一步道:“在下花与侬。”
      “原来是花大人。”将离道:“王爷命我等在此恭候王妃,花大人若是有时间便一同进去吧!”
      花与侬懒懒道:“不必了,小师妹,我这就走啦。”
      赵容以没搭腔,眼看花与侬乘着马车走远了,她才干笑两声,“姐夫他……”
      将离道:“王爷在大厅里候着,还请王妃过去一趟。”
      赵容以陷入沉思不能自拔,虽说纸包不住火,也不能这么快就烧没了吧?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温如玉的事?走在半路上,赵容以终于忍不住问将离,“姐夫他找我有什么事?”
      将离一如既往语气:“王妃到了自会知晓。”
      看来也别指望她能透露一二,赵容以泄气,琢磨着管它三七二十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就是,她这厢还在忐忑不安,走到大厅门口时,却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娇笑声,“唔,王爷,您好坏,臣妾好不容易才想到这一步棋子,臣妾不依,说好要让臣妾两招的。”
      不是侧王妃那个女人还有谁!
      她抬起眼,这才发现院子是如此的熟悉,一砖一瓦,都是曾经的模样,不过庭院的君子兰已经悉数换成了水仙,开得十分耀眼,赵容以十分感慨,竟是她自己打错了如意算盘,把自己变成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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