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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暧昧 ...

  •   刘修虽有心隐瞒,哪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几日,整个王府都知道了他留宿在赵容以房中,偏生赵容以不避嫌,时不时便要往他院里来一趟,即便他冷脸相待,赵容以也毫不生气,偶尔还要调侃他几句。
      虽是生气,但也不是那么生气。
      她便越发放肆起来,他多数时候呆在书房里,她便也会过来,让下人做了糕点饭菜过来,十分大方的邀他一起吃,他又不喜欢吃这类东西,赵容以偏偏要激他,“哎呀姐夫,怎么你都不和我一道用膳,是不是你厨房里做的菜要好吃些?”
      他当真要发怒了,她却又十分乖巧地坐着,睁大了一双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自然了,他一向也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便也只是随口尝尝,将离倒是坚持每日都拿了兔血过来,但是不知为何,他竟是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往日里尚且能勉强入口,如今闻都不想闻,更多的时候,看着那兔血,他脑海中会浮现赵容以的模样以及她脖颈处细微的血管来。
      只是想着想着,他那吸血的欲望便一点点消失了。
      这日将离依旧拿了兔血过来,刘修不免有些头疼,他自知将离乃是为他着想,言语上不好过激,只得一再推脱,将离道:“王爷,多少喝一点罢。”
      他叹气:“将离,本王说过了,以后不必再拿过来了。”
      她好像有些狐疑,“可是王爷如此禁欲,不怕失控么?”
      放在以前会,眼下却是很难了,他这时想起赵容以的笑脸,不自觉嘴边也浮起了笑意,“这个你不必担忧,以后可能都不会了。”
      刘修尚沉浸在回忆中,忽然间闻到一股血腥味,那却是人血的味道!他一惊,抬头一看,却是将离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正汩汩流着血,刘修眼下虽是静心静欲,然则闻到人血的味道,依旧是压抑不住欲望,他那獠牙瞬间就长了出来,他又惊又怒,“你这是干什么?”
      将离道:“王爷若是喝不下这兔血,将离愿意将血给王爷喝。”她凑近几步,几乎是将手腕送到了他嘴边,那猩红的血如同冬日里的腊梅,在她白皙的手腕上不断涌出,他脑子‘轰’的一下,一时之间有些挪不开眼。
      刘修气血翻腾,一双眼睛在暮色里亮得吓人,将离手腕一动,便贴了上去,刘修竟是毫无挣脱之力,隐隐有几分放纵之意,饶是有理智,却是呆坐不动,一时间神色恍惚,下意识地吸吮起来。
      过不多时,门外传来叮铃之声,那是赵容以手上的手链,是她过来了!刘修一个激灵,猛地推来将离,将离不妨他突然发作,顿时摔了出去,他手忙脚乱,眼睛直直盯着那扇门,恨不得从轮椅中跳起来,好不容易按捺住了,嘴里道:“快快收拾了出去,不要叫她看到了。”
      将离勉强站起来,整张脸因为恼怒而涨红,“王爷便这般嫌弃将离?”
      他此刻全然听不进将离所言,自然连她神色难看也未及察觉,只急促打断她,“容以已经过来了,你快出去罢。”
      她停驻片刻,果然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赵容以正好走到门前,见她双眼红红的出来,叫了她一声,哪知她却是置若罔闻,匆匆走了过去,脚程很快,片刻便消失在院子里,赵容以十分纳闷,不想却瞥见地上血迹,这时惊愕更甚。
      她手中端着一个乌漆托盘,上边放了一坛上好的梅花酒酿,几碟小菜,才刚做好的,依稀还冒着热气。
      进去的时候,刘修正在作画,赵容以便将托盘放在桌上,走近一瞧,见他画得很是凌乱,杂乱几笔,竟是画的什么也看不出,赵容以不由打趣,“姐夫,要不歇一歇吧,瞧你这画的,也不知道画的什么。”
      她取出酒杯倒了两杯,一杯递给他,他虽不是嗜酒成性,然这几年为克制血欲,几乎酒不离身,这会忽然闻到酒香,不由自主地呷了一口,入口香醇,想是十几年的老酒。
      赵容以果然道:“这是封了三十年的,花了我好大一笔银子,姐夫觉得如何?”
      他点点头,“好喝。”
      她甜甜一笑,“我听闻一品居的酒酿得好,改日咱们一道去。”
      刘修不知为何,虽知不妥,仍是恩的一声,见她闷头喝了一口酒,酒浸润双唇,一滴顺着嘴角流下,虽见她一张一合说话,满门心思都在她那唇上,竟是半点也听不进去,不知怎的,心里竟飞快地跳了几下,赵容以又连叫几声姐夫,他这时回过神来,神色大为异常,只撇过脸不再看她。
      赵容以不明所以,只笑道:“只可惜咱们院子里的梅花都凋谢了,不然采摘来自己酿,却又是另一番风味了。”
      “这个容易。”他说,“也不非得是梅花,再过些时日,梨花便开了,那时采了梨花入酒,味道也是极好。”转念一想,梨花皆是种在落梨院,如今这院子已经让沈苑戈入住,这话说来怕是要惹来不快,抬头一看,果然见她似嗔似怒地模样,一时不免有些尴尬。
      赵容以忍俊不禁,“梨花入酒,可不是梨花春么。”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赵容以夹了一口小菜,都是十分清淡的素菜,往日里无肉不欢,现在也能吃得下这平淡无奇的东西,赵容以都有些纳罕,细细嚼了嚼,竟也吃出另一番风味,她夹了一片藕递到他嘴边,刘修先是一愣,目光和她相对,下意识地张嘴咬住。
      “好吃么?”
      他又是不咸不淡的恩了一声,赵容以笑了笑,“方才我见将离一脸的不高兴,姐夫你斥责她了?”
      刘修将那藕嚼地稀烂,这才咽进喉咙里,“到底是奴才,做点小事也做不好,不过多说几句就委屈。”
      赵容以来了兴致,“哦,那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他有意避重就轻,“既是小事,不提也罢。”
      他既然不想多说,赵容以索性也不问了,赵容以心中虽有疑惑,终究不愿强人意愿,只是想到将离身份,她不得又提了几句,“姐夫房里要不要添一个婢女?将离身份到底不同些,她既管着账房,又要兼顾姐夫这,想来是有些力不从心。”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贴身侍女已经换成了将离,身边的大小事务均由她打理。
      刘修说不必,“我这里也没什么事。”
      其实他说的倒是实话,自他闲赋在家不上朝,有的是时间,许多事都是亲力亲为,就连作画研墨这样的事情也是自己动手,实在不需婢女。
      赵容以只好作罢,只是抬眼之间,瞥见书桌上的那只盅,她还道是什么好吃的,一下便将盅给拿了起来,刘修顿时大惊失色,原来那是将离用来装兔血的,她出门走得急,竟忘了带走。
      他有心抢过来,却又怕弄巧成拙打翻了,一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上了,眼看她就要揭开那盖子,他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的手,赵容以不明所以,只愣愣地看他,刘修神色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轻轻从她手中接过那盅,“我喝水的茶盅,又有什么好看的了,你若是想要,改日叫人给你置办一个就是了。”
      她分明瞧见他脸上的窘迫,有意要闹一闹他,稍微凑近了些,果然见他神色一紧,将那盅护在胸前,她狡黠一笑,手却不老实地去揭开那盅盖,刘修冷汗都出来了,“容以。”
      他咽了咽口水,一边将那盅放出去,一边握住她双手,低低道:“不要闹了。”
      话音低沉沙哑,落到她耳里,怎么听都是蛊惑,赵容以双手撑在他胸膛上,立时愣住了,她很听话的,果真安静了下来,只是一双眼睛呆呆看着他,其实她的眼角上扬了些许弧度,不高不低地恰到好处,刘修心念一动,抬手附了上去,轻轻地在她眼角碰了碰。
      端着的是小心翼翼,手指就慢慢滑到她唇边,他似乎屏住了呼吸,然后专心致志地在她唇上描了一圈,赵容以整个心砰砰直跳,下意识地闭了双眼,过了好久,便听刘修嗤地笑了一声,接着在她鼻尖上重重一刮,“坐好了,身为王妃,总得有些王妃样子才是,这样没规没矩成什么样子!”
      瞧瞧她满脑子都期待什么呢!赵容以顿时大窘,脸颊跟着飞红起来。
      好在刘修根本没在意,她也就打了哈哈,顺势又坐回软凳上,只觉得口干舌燥,将那面前的茶水一口喝了干净。
      她颇有几分恼怒,偏又不知如何发作,只得自己吞了这个亏。
      一时间相顾无言,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提前笔开始写写画画了,赵容以突然道:“姐夫,你给我画一张像好不好。”只见她言笑晏晏,形容可爱,刘修一时呆看,忽然也来了兴致,竟是点了点头。
      赵容以自是静坐,只是她天性好动,这样坐了没一会,手脚开始不规矩,刘修斜睨她一眼,“坐好!”
      她立马坐定,乖乖地看着他。
      既不许动,赵容以坐着坐着困意袭来,整个人靠在椅子上,恍惚间像是往后倒去,这一惊动,立马清醒,幸得刘修连人带椅把她捞了起来,正呆呆发愣,却听门外有人打趣道:“哟,我来得不巧,扰了王爷和妹妹。”
      赵容以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忽地挺直腰背要起来,偏刘修离她太近,这时要避让却是哪里来得及,只听‘嘭’的一声,额头重重地撞在他鼻梁骨上,刘修吃痛,那椅子一松,险些又滑了下去。
      好在他力气大,不然以他坐在轮椅中的姿态,非得松手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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