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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梦·归故里 ...

  •   半花城位于洛阳畿西,四人所处之地既为望花台,将整座半花城尽收于眼底。涯边的那棵树正茂,又逢百花盛时节,嫩叶将枯叶挤出枝头,飘飘落下。忧天刚说到流光阁,便伸出手,让那黄叶飘落于他掌间。仔细打量着叶的纹理,无胆回首眺望那仍在烈焰之中的花。涯边小涓流,直淌到悬崖下方,聚成小溪奔向大海。而其中的一分支刚好切入护城河,不过也没什么用处。
      忽然,亭白报告道:“似乎有狡黠之敌逼近!”
      “迎战状态!”忧天说道,便起身举剑,走到亭白旁边,于下属一同抗敌。
      炫秋把马拉后,抚摸着它的毛,似乎这匹马身经百战,不会因为看到一些风吹草动或众人举起兵器而长嘶。爨羽一手搭着树干,蹬脚上树,不拔剑,反而从腰中取出短刀两把,似乎能当暗器使。不群仍倚着树,瞄了一眼那些准备随时作战的人们,把当年在不别山中所□□用得淋漓尽致。双手交叉于胸前,闭上眼,听那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脚步声。似乎声音较沉,步调单一,是一个人,不对,是一只兽!
      “各位,不打算先寻一活路吗?这么着急赴死?”不群的声音在众人听起来显得十分刺耳,但又转念一想,他已经疯了,没必要多话。“好心提醒过了。”不群补充道。
      寂静片刻,随着脚步声逐渐逼近,一只绿色的庞然巨物现身;满身疙瘩,呈青色,一独角、一只眼,约两人之高。
      顷刻间,两只短刀从爨栩手中掷出,又喊道:“撤!越下水中!”转身便是优雅的姿势跳下悬崖。
      “这是什么东西!”忧天惊叹道,转身便拉住仍在被这异兽惊得无法动弹的亭白,直线向悬崖边跑去。
      那匹马早已失控,炫秋松开缰绳,面对跑过来的忧天和向忧天奔去的马。看到如此异兽而失控的马,若是撞上忧天必然是九死一生。可惜路程短忧天一定来不及躲闪,炫秋心想。这时,炫秋双眼中似乎出现了一对莲,正怒放。看到此景的忧天激动地喊道:“快停下!”
      那匹失控的马的脖子忽然毫无征兆的断了,马头已经落地,而仍在高速奔跑的躯体溅着鲜血,逐渐缓下,倒在一旁。
      忧天虽说是见怪不怪,但旁边的亭白却吓得不禁大叫了几声,其中或许掺着数个不雅词,但身后所咆哮的异兽声所掩住。“那兽名曰饕餮,如其名,食所见之物,但更好活体。”不群一边说道,一边移步到逐渐将目光移至饕餮的炫秋,用力推下悬崖。
      终于跑到悬崖边上,亭白回首看,那只饕餮竟在食那被分尸的马,拾起马头便往嘴里塞去。忧天松开亭白的衣服,示意让他先越下去,自己善后。
      “还象当年一样逞能是吧?”不群的声音再次响起。猛得抓住亭白刚在奔跑时收鞘的剑,右脚顶着他的胸,用力一引便把缠在身上的剑取下,而亭白也顺着力消失在二人的视野里。
      “说!钟楼那封印,被附身的人,是不是你!”不群迅速让剑出鞘,比在忧天脖子上,用左手抵住忧天右手以防对方用剑。
      忧天转眼看了那正在咀嚼马身的饕餮,似乎将要往悬崖边跑过来。无奈的叹道:“不群兄,武者多次重复过了,那没有所谓的封印,别多臆想了。如今应该携手对抗胡人,还一个河清海晏。”
      “敲钟人怎会诈我?看来你不打算说实话了,就去死吧!”
      话语刚落忧天猛得向后倒,而不群也把剑向回收。慢了些,忧天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小刮痕,好在不是要害处,流了些血而已。忧天手迅速撑着草地,抬脚便踢开不群手中的剑,再快速起身。拿着自己手中的剑指着不群说道:“跳下去!”忧天说罢便用左手指着悬崖下的河,继续说道:“武者欲知,究竟伊口中多次重复的封印系何物!”
      这时,吃完马的饕餮发现眼前还有“食物”,缓缓向二人行去。
      “宁殁不走!”不群不屑地说道,便抬手开始抵抗。
      “休怪武者用最粗暴的方式。”说完忧天一个转身,用剑划中不群的腰部。虽说忧天并未用力,还是有点过度。
      “小人!”不群喊道便朝着悬崖反方向走去。
      饕餮离他们愈来愈近,而不群仍走向他,忧天情急,抱住不群向后躺。不群捂着伤口,忽然重心不稳地倒下去,滚了两圈后终于离开悬崖。那饕餮得手仍在空中企图抓住他们,但看了下如此之深的涯便回了头。
      忽然,忧天猛地睁眼,眼前那少年的轮廓已不在,但壮年的他显得格外潇洒,终于想起那眼尾一笔在那见过。估摸身在客栈,轻声唤道:“炫秋?”才意识到,之前那一切都是梦。与其说诗梦,不如说是往事以梦的方式回忆了一遍。
      “拙荆!太好了,卿没事!”炫秋喜道,便从一旁拥过来。情不自禁地用双唇撬开了忧天的齿,右手抚摸着他的脸,好似失而复得的珍物。忧天没有抵抗,反倒是闭上眼睛任炫秋摆布,手也不受控制般拢向炫秋。
      片刻,缠绵的二人终于离开对方的唇,忧天红晕的脸凝视着炫秋,好似期待着下一步的发生。
      “你我还不可停歇。”炫秋说罢,忧天便露出了不情愿的颜情,道:“我......那里都快受不了了,秋谙,你我‘速战速决’嘛!”
      话音刚落,炫秋连忙捂住忧天的嘴,就听见门口有人嚷嚷道:“都中仇帅谋反,此客栈必须全部检查,讦扬者朝廷重赏!”
      “此次,伊,吾,不再分离!以后想做倒是大把机会,先忍忍吧!”炫秋说道便开始将随身带着的刀剑收起,止血的布藏于腰间,准备带走。忧天看到,下意识地触碰自己的臀部,一直血流不止的伤口终于愈合了一些。但眼前的血量似乎有点惊人,或许正是炫秋所担心的吧。
      “开门,都中授命,寻要犯!”一个声音响起,似乎是从隔壁门口传来的。“肯定很快就会有人找上来,跳窗估计来得及。”炫秋想,刚拉上忧天的手准备越窗,一阵踹门声从隔壁传来,同时传来数人的叫声。踹门者怒道:“聚众赌博!带走!”
      “这么粗暴?”忧天叹道,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听人喊到相同的话:“开门,都中授命,寻要犯!”
      “过来!”忧天轻声说,便猛地扯开炫秋那绚烂的衣服,露出了忧天曾经的身材,如此结实。特别是胸那红润的部位,更是添上几分的“欲”的味道。忧天不禁叹道:“这两千年来,你没白活啊!”
      说罢便褪去自己的衣裳,发现自己的身材真的不如当年,健体不复存在,看了自己身体一眼便叹道:“明天起,我要回到原来的样子。”
      忽然,门就像刚才一样,猛地被人踹开,进来的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巡逻的捕快罢了。
      “啊!轻点!哈!”忧天突然用尖锐的声音叫出,用力搂着炫秋那裸露的腰,故意用手摘除炫秋的发带,散落的长发完美遮住了他的脸。
      那捕快见到是两男子在缠绵,连喊道:“哎哟......”右手捂着眼睛,转身把门关上,就跑到下一个房间去了,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理好衣服快走啊,万一他回来了呢?”忧天赶紧披上衣物,连忙催促炫秋去整理。
      那个捕快在客栈堂内报告长官,说道:“都看过了,他不在这里,嘿嘿。”一脸笑,搓着手似乎有些紧张,或许是怕得罪了自己的上级吧。整间客栈里的站满了煞气凌然且高傲的人,明显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或者刺客。为了不让衣物连累自己所以个个都是一身黑且十分贴身,连护甲都染上了浓墨。
      “脸都看清了吗?”对方问道,便翘起了二郎腿。不一会,便又有许多身着朴素的捕快跑过来汇报,皆说没有。但是,唯有那捕快慌张地四处张望,搓手的频率更是加快。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比划了下,身后数个蒙着半边脸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客栈。见到那些捕快仍站着如发呆般看着他,怒道:“还不快去?是要掠月楼的人帮你们这群废物动手吗?”
      那几个捕快唯唯诺诺地答道几声好,转身便上楼踢开忧天和炫秋所在的那扇门。不出意料,早已空。
      “真没用。”那人叹道,放下了翘着的腿,起身。他身后站着的两个人移步向前,手中匿着细针几只。
      “司钦大人饶命啊!”几个捕快忽然跪下来,异口同声地喊道,磕头数次也换不到一声回应。其实,在这不经意间,那两个刺客早已把手中的针射中他们的颈部,只是感觉不到而已。数秒后,那些跪着求饶的捕快停止了慌张的求赦,毒素堪比都中正规军的过山风。或许,这便是掠月楼刺客一贯的作风,杀人于无形,甚至对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中毒,不久于人世了。
      “回朝廷,仇帅拒捕,弑捕快五名,分尸于此客栈,惨不忍睹。”司钦说道,便令人传信。
      司钦走出客栈,望着这片月,许久也说不出半个字,默念道:“忧天,为什么?果然还是鹣鲽情深,拆不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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