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小厨娘》啃薯条的猫

9、香辣酒鬼花生（2）

　　都说最是淳朴农村心，王大婶和她儿子，却是干着最令人不齿的害人事，一想到当初她以为王大婶心地善良又乐于助人，放心的把小豆丁放在她家一整天，程瑶便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想实在是后怕。
　　意识到什么，她忽然开口问：“王大婶抓住了吗？”
　　顾二爷摇头：“跑了。”
　　难怪，那天她会在集市上看见王大婶，她大概是听到风声，先从村子逃出来了，又或者是因为王木头迟迟没有回去，她察觉到什么才逃出来。
　　王大婶一家最终结局如何，程瑶并不关心，对她来说，这件事情已经算是尘埃落定了，至于遭受迫害的那些女孩子，自然会有官府去伸张正义。

　　吃过早饭，她又煮了点鸡蛋羹，让小李在小豆丁醒来后喂他吃一点，之后便带着啊三一同出门采购食材。
　　从曲水阁转过弯，便是素素住着的地方，她转头往里望了一眼，房门紧紧关着。
　　听说那日她主动送饭到修竹院被羞辱了之后，便很少出来了，一直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见她眉头紧蹙，啊三思索了一番，以为她是不喜欢那位素素姑娘住在这里，便开口解释道：“主子吩咐了，等案子了了，便送她离开，因为她是刘家庄重要的人证之一，又是跟姑娘你一道回来的，所以才留她在宅子住下，等官府那边不需要再传唤她之后，便会送她离开。”
　　“送去哪里？”程瑶诧异，她记得素素曾经说过自己是被家人卖了的，难不成还送回给她家人吗？
　　“自然是送回素素姑娘的家里，她家中并非没有人在，上次去县衙指证的时候，她爹和弟弟都曾出现。”
　　程瑶点点头，她与素素不过是萍水相逢，素素救过她，她也拉过素素一把，两人算扯平，并没有什么恩情在身，所以她的去处对程瑶来说，并不重要。
　　想着啊三几个食量大，又整体跑进跑出的累的慌，程瑶便大手笔的买了两大只猪蹄子，三指宽的鲫鱼一口气要了六七条，还有一些青菜，不一会儿篮子便满满当当的了。
　　她觉得差不多了，正要离开，却见卖蔬菜的小贩旁边正蹲着一个花甲老婆婆，她前面铺着一块布，上面堆着很多土黄色的八字形豆子，离着远，看不太清楚。
　　她走上前，待看清楚那堆在那的东西是啥时，顿时乐了，居然是花生。
　　歪八扭七的花生七七八八的堆成小山，却没什么人买，大概便是因为它的样子太丑了，表面凹凸不平的，很粗糙，又沾着很多泥土，敲着脏兮兮的，所以很少有人关顾。
　　她蹲下来，拿起一枚，直接捏破拨开，里面包裹着的花生仁胖乎乎，白白的，看着就十分诱人，程瑶唇角上扬，直接跟着老婆婆道：“我要五斤花生。”
　　老婆婆眼皮低垂着，在程瑶蹲下来的时候也没抬眼去瞧她，可能是觉得她不可能会买，却没想到她一出手便是五斤，顿时愣住了：“姑娘，你真要买这个，还要五斤？”
　　程瑶点头：“对，五斤。”
　　啊三也蹲了下来，学着程瑶把花生外壳捏碎，直接捻起里面的花生仁就扔进嘴里，嚼了嚼，眉头一皱，立马吐了出来：“程姑娘，苦的。”
　　程瑶看着他皱成一团的脸，噗嗤一笑：“这花生仁上这层薄薄的红纸衣，喏，就这个，口感原本就苦涩，你把它拨开，直接咬里面的仁，味道便会不一样了。”
　　她说着，直接拨开一颗放在他手心，啊三眨了眨眼，咽了咽口水才将那颗圆滚滚的花生仁放入嘴里，却没有意料之中的苦涩之味，他试着嚼了嚼，还挺香，不由好奇的看向程瑶。
　　程瑶看他的神色便知道这花生肯定是好吃的，笑了笑，伸出手跟老婆婆比了比，用十分笃定的语气道：“五斤，麻烦您帮我包起来吧。”
　　“诶，好嘞。”老婆婆见她真的要买，顿时高兴的合不拢嘴，手脚麻利的便拿出袋子帮她装起来，这些个土不溜秋的东西她已经摆了好几天了，别说买了，连一个愿意蹲下来看看的人都没有，这刚一卖出去，就是这么大数额，她能不高兴吗。
　　买完花生，程瑶心满意足的回了槿宅，见时间还早，便跟啊三两人拉着小凳子，就坐在树下，晒着温暖的冬日，一人一个盆子的掰花生米。

　　寒风冷冽，一阵风刮过，将无数的落梅席卷，待风肆虐而去，只余一地狼藉，顾二爷直接踩过这些落梅，进了修竹院。
　　不过巳时，窗外的光线便已经斜斜洒了进来，一室阳光，驱散了几分寒气，顾二爷换了一身衣服，正在窗边坐下，便听人来报，说是那名素素姑娘又往修竹院过来了。
　　顾二爷神色不变，暗卫心一凛，只低声快速的道：“属下立刻把她赶走。”
　　“慢，不必拦她，让她进来。”
　　“是。”暗卫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素素拎着食盒，越靠近修竹院，心便跳的越发的厉害，她知道自己在这槿宅住不长久了，或许不必等到案子结束，她便会被请出去，所以她必须为自己创造机会，让自己能够名正言顺的留下来。
　　食盒里是她精心准备的炖盅，论做吃的她比不上程瑶，可论心计，十个程瑶都未必能够和她相提并论，只要那人喝下这碗汤，她的计策便成功了一半。
　　踏进修竹院，一如往常的安静，可素素明显能感觉到空气中的一股杀气，只是此时的她顾不上其他了，看着那扇梦寐以求的门越来越近，她心控制不住的狂跳。
　　终于站到了屋子前面，她轻抬手，敲了敲门扉。
　　“进。”低哑的声音响起，素素心一颤，脸上连忙换上一副温婉的笑容，推门进了屋子。
　　正堂并没有人，素素微微抬起头，只见一个身影正坐在帘后的窗边，脚步微顿，随即便几步走上前，将食盒中的炖盅拿出来，看着那人道：“素素承蒙公子搭救，无以回报，特熬了一点汤聊表心意，还请公子勿要嫌弃。”
　　说完，她便低垂着眸，像个乖巧的小女孩似的站在原地，只余光，却死死的盯着那人的影子，生怕错过一丝动静。
　　良久，在素素等的有些心慌的时候，那人终于开口，声音清淡，却又带着一丝凉意：“既如此，就多谢姑娘好意了。”
　　素素听闻，脸上顿时一喜，转身将那碗汤递上前，温婉的笑道：“公子客气了，这本便是素素应该做的。”
　　她慢慢将那碗汤递上，却在接近那人时被一手钳住了手腕，拉着她往前一倾，碗里的汤汁不小心溢出些许，低落在地上，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你可知道，上一个给我下药的人，现在在何处？嗯？”
　　素素心一颤，猛地抬眸，对上那人的眸子，只觉得心间发凉，她强自镇定的笑笑：“公子在说些什么，素素听不明白。”
　　“不明白不要紧，我这府上想擅闯的人很多，现都在这里，把你这碗汤给他们其中一人灌下，再让你们同处一室，你便会明白，我指的是什么。”
　　素素眼眸倏地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身子更是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深怕他真的会这么做。
　　被钳住的手发疼，她却不敢出声，只觉得那人的眸子发冷，她几乎可以确定，他刚才的话并不是说说而已，那晚汤里她下了药，这种药无色无味，就连银针也试不出来，她根本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错，他是怎么察觉出来的。
　　从前的记忆忽然从脑海中闪现，不知是什么时候，那个人曾经跟她说过，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要招惹到槿宅的那位，别看那位总是一脸和气，像是个温润君子似的，落在他手中的人啊，那是脸骨头渣都不剩的。
　　素素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升了上来，她慢慢闭上了双眼，可却没有等到那人的发落，甚至于从刚开始的那股压迫之感都消失无踪。
　　她睁开眼，还来不及开口，眼前一晃，一道身影从房顶落了下来，直接封住了她的穴道，将她抗在身上，转瞬间又消失在屋内。
　　指尖被溅到了点滴汤汁，他从怀中拿出帕子，慢条斯理的将手擦干净，不一会儿，便听到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徐徐踏来。
　　敲门声响起，随后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程瑶端着托盘，朝里头望了一眼：“二爷？”
　　“进。”
　　程瑶踏进屋子，便看到他正坐在窗前看书，君子温润，阳光温暖，就连浸润在阳光下的侧脸都看的令人心动，程瑶心底默念了几声非礼勿视后，才端着食盘上前。
　　刚一走近，辣椒的香气混杂着花生本身的油脂香味迎面扑来，顾二爷看了眼圆滚滚的花生仁，挑了挑眉：“这是什么？”
　　“花生，我今天去集市的时候正好看见有，便买了，别看它长得奇怪，好处可多呢，既可以炖汤也可以小炒，当下酒料，而且花生别名金果，经常食用可抗衰老，促生长，而且它还有一个特别的功效便是治疗风寒和咳嗽，怕你吃不惯，我就试了一点点，如果觉得不好吃的话，我便……”
　　她还未说完，顾二爷已经拿起竹筷，直接夹起一块入嘴，程瑶睁着眼睛看着他，满是期待，像个急求表扬的孩子一样。
　　顾二爷眉头微拧，见程瑶紧张了起来，才笑道：“很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