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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终须辞别光明村 ...

  •   光明村经历火灾后房屋建筑烧毁了七七八八,连日来郎君和南胜斗他们都忙于奔波,安抚受灾村民。
      宋卿的伤势养了半月,好了大半,准备启程离开。
      “宋小爷,你留步!”北越斋疾步追下楼。
      “你们两位怎好不辞而别啊,太不够义气了!”
      宋卿本打算和淞青悄悄离去,不惊动众人,没想到还是躲不过。
      “这段时间你们有的辛苦,我是不想再叨扰你们,徒添麻烦。”
      北越斋气的鼓起腮帮子,横眉怒目:“好歹相识一场,怎的如此见外!”
      花知昼骑着小马驹悠闲的溜达,碰巧遇到宋卿他们。
      “哟!今天这么热闹?你们是知道我走了,特地来这堵我,跟我饯别的吧,真是汗颜啊!”
      花知昼装腔作势的害羞一番,捂住半边脸。
      南胜斗行礼问候道:“花姑娘今日也要离开?”
      “咦?”花知昼环视一圈,发现宋卿肩上背着包裹,神情落寞“原来你们不是在等我啊, 唉!我命苦啊!”
      宋卿见惯他那副样子,咋舌道:“行了,少来恶心人!你的事情都办妥了,这般着急离开?”
      花知昼下马,轻柔的捻着耳珠,目光闪烁:“这个嘛,光明村现下刚遭了灾,村民尚处于恐惧之中,我不好此时开展生意,从长计议吧。再则云雨馆出了点事,需要我回去处理,我便先回宋城了。”
      宋卿瞧他那不自在的样子,就知道其中必有猫腻:“哦?到底是云雨馆有事,还是那位巾帼英雄‘凌公子’有事?”
      花知昼被宋卿怼的咳了一声:“咳咳……”
      搂过宋卿,极其亲近的距离,凑在一处窃窃私语。
      “你先别管我!我告诉你啊,那个什么鬼神医性格恶劣,且不清楚他到底是何底细,有何目的。你可得小心行事,别上当受骗,被人家吃干抹净了都不自知!”
      花知昼说的言辞恳切,宋卿听了却红了耳朵,用手扇风,驱除热气。
      “你你你……都说些什么!怪难为情的!”
      花知昼:……
      “你满脑子都想些什么乱七糟八的!”
      北越斋和南胜斗你看我我看你,打断宋卿他们的体己话,“宋小爷此去想往何方啊?”
      宋卿推开花知昼,回答道:“江州。”
      “江州?”南胜斗有些吃惊“你们要去平南侯府?”
      “是啊,既然谜底都指向平南侯府,自然该去上门拜访了!”
      北越斋担心他们的安危:“太危险了,侯府戒备森严,单凭你们二人很难全身而退。”
      北越斋和南胜斗二人神情急切,活活像找不到北的热锅蚂蚁,心里又是惭愧,又是不安,百感交集,五味陈杂,倒让人伤感的说不出话。
      “你们不用太过担心,我说和侯府有渊源当真没有骗你们,他们还不敢把我怎样!再说了,现在光明村正是需要你们的时候,事情就交给我们去办吧,有情况我们会书信飞回。”
      见宋卿神志飞扬,腹中自有百打算盘千般算计的志满之态,自己眼前又无法脱身离开光明村,无法只好依他计划,诚恳一鞠躬:“烦劳宋小爷和神医了!”
      南胜斗见宋卿行李单薄,恐有遗漏,道:“那请宋小爷随北越斋去库房挑些干粮伤药之类的东西吧,江州路远,还是准备妥当为好。”
      “我倒把这些琐事忘干净了,也好,我随北越斋去。”
      于是宋卿跟随北越斋去库房,淞青独自去马棚牵马。
      库房里尽是郎君多年的积攒,家居日常,稀奇古怪之物样样齐全,宋卿挑花了眼。到底脸皮薄,没好意思多拿,只取了些精致糕点,想着阿卿可能爱吃,还有便是稀奇草药,解药,毒药各拿了一点,防身用的。
      “宋小爷,你这么客气作甚?郎君都吩咐了,尽开库存,供你所需,你放心大胆的拿!”
      手下也不含糊,张开手臂,将货柜上陈列的珠宝一排排扫下,撑开宋卿的青布包裹,边塞边摁,装得满满当当,丝毫不心痛。
      喂,你这样做郎君真的没意见吗?
      “好了好了,带的多也是累我罢了,别装了!”宋卿看他快把包裹撑破了,赶紧出声喝住。
      北越斋扎好包裹递给宋卿,额头热汗欲滴,从怀里取出汗巾,一不小心将衣襟里掩着的东西带出,扑一声,一本蓝皮书籍掉落地上。
      宋卿动作快,捡起书,一瞧,心下汗然。
      书倒是普普通通正经的模样,但这名字就不怎么正经了,这便是光明村所谓的传世奇书,经久不衰的神话——《南风俏郎君》。
      “额……这书,你写的?”
      北越斋目光飘忽,一手遮住鼻子,表情尴尬,避而不谈宋卿的问题。
      宋卿促狭的眼光盯着他,不肯轻易放过,“我可听村里的姑娘说过,《南风俏郎君》和《北门小娇娘》是村里流行许久的故事小说,相传是大隐隐于市的话本高手所著,情节之坎坷,情感之波折,令人拍案叫绝,为此疯狂。村里但凡通点笔墨的姑娘都曾拜读,并成为这两本奇书主角的忠实粉丝!”
      北越斋顾左右而言其他,“你看这翠玉雕刻的山菜多像山菜啊!你瞧着金锭长得多像金子啊!”
      宋卿伸手扶着木架,拦住北越斋的去路,把他圈在狭窄角落里:“据说,《南风俏郎君》讲述的是主人公‘南胜斗’,一介穷书生卖入风月楼,用真心感化恩客,靠魅力俘获芳心,乱世一朵白莲花,羞羞答答泪汪汪,谱写凄美疼痛的爱情篇章……”
      北越斋眉心直跳,转身欲挣脱,宋卿岂会让他如意,青要挞过,吓得北越斋一哆嗦。
      接着说道:“那《北门小娇娘》就更奇了,描绘的是北城财主家的小财主‘越斋’浩浩荡荡的情感史,从家养的奴仆小厮至城里的达官贵人,只要看上一眼,就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欲罢不能,由此延伸的一系列搞笑浪漫史……”
      “够了!”北越斋脸涨得赤红,不顾形象的吼宋卿。
      “别生气嘛!我只是有个疑问不吐不快!”
      北越斋摁着太阳穴,试图平复额头跳动的青筋:“你说!”
      宋卿期待的搓搓手,坏笑道:“那个,我就想问,你们两个受受在一起有什么前途呢?”
      ……
      意料之中的白眼准时到达,北越斋阴沉沉的望着宋卿,语露威胁:“宋小爷,从前有个杂役,因为来库房打扫的时候嘴碎,后来,他就不明不白的死了,懂?”
      “……懂。”
      北越斋任务完成,锁好库房门,冷漠到了极点,也不搭理宋卿。
      宋卿见他没好气的样子,委屈道:“我还不是关心你们嘛,大家一起经历了这么多,还有,我跟南胜斗那可是过命的交情,铁打的兄弟,就,适当关心关心……”
      北越斋拢拢衣袖,一点没被宋卿的鳄鱼眼泪打动:“我和他是过夜的交情,就不劳你关心了。”说完独自跟郎君复命去了。
      把宋卿一人撂在街上风中凌乱,“你……赢了……”
      天色渐晚,天黑尽了赶路就不方便了,想着要去赶紧买匹马才好。
      正欲前往马棚,就远远瞧见一道熟悉的婀娜身姿。
      那雄伟的身岸,柔顺的鬓毛,清脆的蹄响,那不是,好久不见的马兄吗?
      兴奋不已,当初丢下马兄是迫不得已,如今相见分外亲切,饱含深情的伸手抚摸马兄,奈何,马兄的高冷马设不崩,一如既往的,不待见宋卿。
      “诶?哥哥,怎么是你?”
      音调好生耳熟,宋卿寻声找去,一颗小脑袋从马兄的鬓毛探了出来,古灵精怪的模样,不是王小宝是谁。
      宋卿没想到临走之前还能看到这小丫头,心下惊喜:“小宝,你怎么在这?又为何骑着马?”
      王小宝身手利落的跳下马,“我本来是到附近的山上去查看有没有树林因为前些日子的大火遭了灾的,好禀报郎君。谁知,在小树林里发现这匹老马转转悠悠迷了方向,我便将它带回了。”
      宋卿觉得既然上苍让马兄再度出现在他眼前,那也算是孽缘了:“那个,这马兄是我入村是走丢的,现在我要离开了,正好让它跟我去外面闯荡。”
      王小宝诧异道:“哥哥现在要走?”
      宋卿弯腰,怜爱的摸摸小宝的脑袋:“是啊,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和阿卿有重要的事情待办,今天就要离开光明村了。本来我是准备去马棚挑匹马的,现在好了,马兄找到了,不用麻烦了!”
      王小宝听他一番话,轻声叹息,直摇头:“哥哥,你真笨!”
      ……
      “你这小孩儿,怎么说话的呢?”宋卿伸出一根指头不留情的戳小宝的额头。
      王小宝拍开他的手:“哥哥,既然你和神医同行,相必他进村时带有马的,你又何苦再找一匹马呢?”
      “啊?”宋卿不明白她所指,面露疑惑。
      小宝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找马,那你们就是两个人,两匹马。”
      “对啊,有什么疑问吗?”
      “你不找马,那你们就是两个人,一匹马,明白吗?傻哥哥。”
      宋卿喃喃念叨:“两个人,一匹马。”
      “喔喔喔。”恍然大悟,向小宝投以感激的笑容,“这马我不要了,送你了!”
      马兄:说好的上苍给予的孽缘呢?大骗子!
      宋卿:去你的孽缘,老子要去追求百年难得的姻缘!
      往村口的方向飞奔而去,神医早已到此等候,飘逸的身影在灰暗的砖瓦映照下愈加不染俗尘。
      宋卿跑得急了,扶着淞青大口喘气,“我没有买到马,只能叨扰阿青了!”
      淞青帮忙檫汗的手一滞,问道:“为什么?”
      宋卿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他们说要留马匹运送木材,实在没有多余的卖我。”
      看似合情合理,实则全是心机。
      淞青没讲多话,纵身上马,宋卿在一旁乖巧的站着,眼睛却不老实的往神医身上瞄。
      淞青一扭头,看到的就是他眼巴巴等着的可怜样子,无奈摇头,修长的手指伸到宋卿面前,嘴上冷淡的说着:“上马。”
      宋卿握住他的手掌,有丝丝冰冷,相必是在风口吹久了,将淞青的手环在自己腰间捂捂。
      因两个都是大男人,淞青只比他高出些许,所以如今挤在同一匹马上,难免会遮挡住坐在后面的淞青的视野。
      宋卿觉得自己实在是善解人意,顾及淞青的面子,不等他开口,自己就自觉的弯下脖子,向后依偎着。
      然而淞青看到的,是宋卿那让人很难不注意的怪异姿势,艰难开口道:“你,落枕了?”
      ……
      宋卿干咳两声,活动脖子:“没没事,我在练习野兽的侦查姿势呢,老虎豹子之类的猛兽遇到强敌不都习惯梗脖子吗?”
      淞青不知道该对此发表什么看法,但自觉告诉他,此时应该夸夸他:“额,挺好的,你刚才那样挺猛兽的,挺像那个,活到中年肩颈疼痛的老乌龟。”
      “……呵呵呵,谢谢你的夸赞!”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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