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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往前走 ...

  •   春 潮(下)
      一、往前走
      华益得知南村的道路已通,对于路的名称村里想用他的名字,只是华益觉得不妥,在他看来对家乡做点贡献是应该的事情,看到李远平做公益从来不图名挂号,对于家乡更是保持那种低调。南村南北两边的公路已修好了,母亲在电话里告诉他乡亲们出门方便了不少,大伙都记得咱的好,华益听到母亲所讲,有着那说不尽的幸福快乐,这比吃好穿好要强多了。
      对于吃穿他不知何时,也如李远平一样不着重讲究,更多的走向简单,对讲排场的事不屑一顾,华益在工地看到李远平常是跟工友们一样,到外几个人聚餐也是够吃就好,对于他们经历过饥饿岁月的人来说,懂得东西的来之不易,虽然现在富了起来,但还是有着那种固有的习惯,华益与李远平能合得来,在生活上很是相近,都懂得以俭养德的道理并不断的实践着。以前华益也畅想过如果自己富了是住大房子,吃好的,穿好的,那种原始的想法自从学过经典后,便有着那种内省,物资生活的适可而止本是一种德行,一个人拥有的财富能享用的只是生命必需的部分,过与不及都不好,对于人何以要不断的创造财富,其实是人在追求一种成就感,体验那成功的过程,止于至善,那是一种境界,永不停息的追求,正是那‘死而后已,不亦远乎!’当拥有财富后那只是体验到拥有的成就感,当把拥有的财富变成有益于社会的时候,人才能全部享用财富,华益感到李远平所讲的那种社会精神,就是财富的享用过程。
      在工地时常华益跟工友们谈起这个话题,有些工友们说只要挣的钱够用就行,有的工友说挣钱多了就该好好享受一番,吃好穿好玩好,不然挣钱干什么呢,到底挣钱为什么?华益先前本是不懂得,那些原始的想法有的还有实践,只是他并没有体会到多少美好,吃多了大鱼大肉反倒没有时常青菜有味,穿得过于正统名牌还不如随便休闲舒服,生命所需的东西真不多,是有限度的,如果超过限度就会过犹不及。而那种成就感可总是一次比一次更有体验,他享受到了那种美好,并有强烈的愿望想去追求它,当然这种体验对于工友们来说是难以说清的,正如李远平所讲的人格精神在于自我的体验,人若没有体验那是极难说清的东西。
      华益又给南村寄了十万,把到镇里的路修起来,这样南村到镇里就顺畅起来,乡亲们上街也方便了。
      胡明近来烦心事不少,胡明老家本在广市,这次国企改革他堂哥胡高负责的橡胶厂也在其列,在九十年代初这个橡胶厂在广市属于数一流的企业,胡高原在市政府,有着胡明父亲的这层关系到厂里当了厂长,由于有着那些通病,橡胶厂很快垮了下来,到改制时胡高还想胡明能帮一把,但胡明知道若是不能一碗水端平,那改革将不可能进行,于是只能答应帮他以后做些事。
      胡高是当惯了领导的人,厂子倒了自己也闲了下来,有着胡明父子的人脉,很多人主动找他,胡高也乐意找些公司搞开发,胡明看到胡高有自己的公司也想帮他挣些钱,于是在工程项目上帮助他,只是胡高从来没干过,多是只管拉项目一个工程抽多少成,其它由入伙的来干,而这些公司在没干之前就被扒了一层皮,为了效益只能是偷工减料,政府监工报告了几次都没改,只能是要求工程停了工。胡高来找胡明,这使他左右为难,只能厚着面子给下面打招呼,同时胡高降了些分成,这才又动工起来。
      对于胡高,胡明想是他在商场上历练少,需要有人来带,在建筑方面李远平是能人,于是胡明带胡高与华益、李远平吃饭,以这种方式好让胡高向他们学习做生意。
      胡明约了地方,那是他们三人常去的碧云山庄,李远平看到胡高那油光的大背头,穿着港式的背带裤,白皮鞋,前凸的肚子与重叠的下巴,手指上戴着那四方印的金戒子,有着那长期养尊处优的福态,胡明他们三人的聚会常是来三五个小菜,每人来杯葡萄酒,这次有胡高来,胡明加了份,胡高与他们俩人认识招呼后,看到他俩穿着一般,并没有大商人那种派头,虽听胡明对他俩的介绍,只是跟他心目中的有不同,多少有些不屑,看到胡明招待的简单,便立即招服务员过来,拿起菜单点起来,胡明也不好打消他的那种热情,也只能由着,华益在旁一直说着吃不了,胡高边点边说他从来没有吃过这样请客的饭,李远平看到华益的提醒不起作用,也只能默默的看着,他知道这些拿厂里钱吃惯了的领导们,是难以改变这种习惯的,服务员提醒有十二个菜了,胡高这才住了手,放下菜单又要了一瓶高档白酒,菜上了桌,有好几个碟子叠了两层,胡高的这种盛情,胡明只是处于对堂哥的尊重而不好说什么,他知道李远平是不习于这种过度的吃法,只是胡高一再说这顿饭他来请,胡明不好喧宾夺主的,胡明跟李远平讲起他跟胡高的关系,那是从小在一起长大,小时候胡明被人欺负胡高就帮他,虽然他们胡家的堂兄妹有十多个,可这位堂兄跟他如亲兄弟一般,他父亲也视胡高为已出。
      胡高做了东,有着酒桌上的历练,这三人只有陪着喝的份,胡明有时跟他探讨起酒桌上了文化,他们俩人有着志同道合,于是俩人单独干过好几杯,李远平看到历经酒场的胡高,他感到这位老兄比政府的那些人更甚,或许是企业那个独立王国使这些领导们有足够的资源来锻炼酒局,而这些捞足了油水的现在还可以继续过那优越的生活,李远平知道胡高只是当前时代的产物。
      胡明向胡高介绍着李远平在商场上的成功,胡高表示敬佩提杯向李远平请教,李远平不知如何说为好,对于自己的经历他只是把握了正确的方向,在正确的方向上把每件事做好,他知道凭着胡高的社会资源会有许多机会,只是不知这些资源对他是好还是坏,若德不配位那财富对于一个人会带来灾害,他不好说,因对于胡高他只是一面之交并没有深入的了解,对胡高他只是说些建筑的事,胡高在建筑上本是空白,有着一些提醒也有收获,胡明想让李远平在工程中带着他,既然胡明开了口,李远平不好推辞,只是说以后有机会合作。
      四人喝得到了位,李远平不习于喝酒,华益的酒量也差不多,胡明还行也是酒精考验的干部,只是跟胡高比还差得多,一半酒由胡高消灭掉,虽看上去没多可也到了位,到位后的胡高有着说不完的话,讲起他的历史,告诉他们这些酒是少的,在厂时每次喝两瓶茅台那是正常的事,差不多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他的这些光辉历史还有不少趣味轶事。
      人与人谈话最好是投机才好,胡高所认为的光辉历史在李远平看来那喝的是民脂民膏,都是每名员工的血汗与国家的财富,只是在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觉得自己有责任,这些得利者从来不反思自己或许用实际行动推垮了这个集体,他们并没有失败者的知耻,相反把那些挥霍看成是权力与地位的象征,总会引来人们的羡慕,在人人痛恨这种享受,可一旦有机会自己也会如此做的时代,胡高对辉煌过去的显摆是自然的事情,可不知面前的李远平与华益有着某种排斥,只是碍于胡明他只是假装听着,看其表演,对于李远平他虽反感这些饕餮之人,但他知道存在即合理的道理,你无法批判他们,若是那样他们会有诸多的原因,好似官场上的身不由已只能如此。
      李远平借着酒劲微闭着眼睛,胡明也喝得有些昏沉,胡明提醒结束,华益见状便告诉胡高由他来买单,胡高是当惯了领导的人,看华益结账也没有推辞,华益只是看到桌上只吃了三分之一,有两个菜没动,于是叫服务员打包,胡高看到华益这样节省,开玩笑说,要是像他这样早就发了财。
      华益见识了胡高的口才,也见识了他的酒量,这位习惯了排场的人物,他真切的感受到了那些原本优质的企业是如何在他们的手中走向没落,他以前并不完全懂得夏男与欣儿是如何把矛头对准厂里的领导,今天他有着领教,俭以养德,以约失之者鲜矣,他觉得对于个人还是单位国家都是这样,难怪李远平那样坚定的支持胡明搞企业改制,或许李远平深知实际情况,对那些只表面喊着为人民服务的所谓公仆他从不轻信所说的话,他只从实际出发,用实践来检验一切,他从不相信虚伪,他知道在争的环境要保守不争之心并非常人所能做到,既然做不到那就只有改变,让人在市场公平的环境中做到争。
      胡高在酒桌的表演有着往日岁月的回忆,有着那种满足感,也有着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只是他不知道李远平与华益对他其实不屑,他的炫耀或许能赢得别人的赞许,可他们俩不再停留于物资生活,或许正是他俩飞得越高,使胡高看起来觉得他俩越是渺小,华益打包后把东西给守门的大叔,而胡高认定那是一种小气,胡高认为菜不在于吃完,在于有排场,可他俩看来那是暴轸天物是丧德的行为,不论你是谁,有多少钱,可以支配多少物都应有一条道德的底线,从内心来遵循。
      胡明是极为佩服李远平的,对华益也是赞赏有加,三人能合得来,胡明不单能学到做事也能学到做人,他对李远平所讲人格精神从内来修的道理很是认可,他总是反思为何政治上的教育难以取到实效,原因在于多是从外下功夫,而每个人的心,别人是难以起到根本的作用,只有自己才能修为,若所教育的政治入不了心,那便难以见诸行动,多少人只是锻炼嘴上功夫,说得头头是道,可只是说别人,自己并不做,以李远平知而不行只是未知来评判,只有知行合一才是真知,而这必要自己内心完成。胡明知道胡高跟他俩比起来,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只是想以近朱者赤来感化,将来也好让胡高干出些名堂来。
      李远平知道胡高在做生意上虽是空白,但他有足够的人脉,这会为他带来机会,广市的公共建设绝大部分都走公开竞标的程序,经过几次参加知道这里跟深市比起来并没有那种透明程度,背后的人情网有诸多可操纵的地方,他跟胡明探讨过,胡明告诉他这里不同于深市,每位领导后面多有商业利益的跟随者,胡明积极让李远平来是看到宏远的实力与工程的质量,想引他来形成一种真正的竞争,能把建设成本压下来,胡明知道这些建设项目较东城的成本高出不少,李远平承建的项目基本与东城的效益差不多,胡明想用李远平这条‘鲶鱼’来产生效应。
      胡明只是用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实现东城式的目标,但他毕竟不可左右广市的人情世故,而且自己也生长于这里,胡高的几次求助,使他原来那种棱角磨得圆了起来。
      深知官场的胡高告诉这位当副市长的兄弟,要注意跟领导们搞好关系,不要使人家没有利益,那样对自己将来不好,要入乡随俗,胡明来了一年多对广市的情况极是了解,觉得胡高的话很是在理,胡明知道如果没有大家的支持,他那看上去正确的改革也不可能取得效果,人是有利可图的,胡明图的是能取得市场改革的成功,这种成功只靠自己不行,许多人想在这条成功的道路上取得实在的利益,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胡明在胡高开导后懂得了这些道理,在他看来只要大方向不变,改革能顺利进行,有些事难得糊涂是件好事。正是有着这种内在的态度,胡高提出以后两兄弟一起干,以胡高的名义成立公司,胡明只背后支持,得利后平分,胡高是贴心的人,政府领导中亲属多有这种情况,胡明亲属中没有做生意的已算是特例,有着胡高的多次劝说,胡明也就默许了,只是胡明经过半年的观察看到胡高并非是做生意的料,于是才想设法来培养。
      夏梅在东方的生意越做越好,招了两个服务员,自己好有些时间照顾家里,华益平常跟孩子们每周团聚一次,过中秋时全家人回南村过节,华益开车回家看到村里的路修得平整很是高兴,村里人看到华益一家回来有着对胜利者般的尊敬,由衷的夸奖他为村里人做了好事,华益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向自己投来尊敬的目光,他感到为民办事的善举充满着愉悦的回馈,虽然他常跟乡亲们说自己只是做了些应该做的事,想让乡亲们的生活方便点,乡亲们那种衷心的祝愿自己多发财,发大财,在外平安幸福,听到这些福语华益常是双手合十回敬,夏梅也感到了那种无比的幸福,华益的谦逊与低调,乡亲们的热情与称赞,她感到自己的心境有着从未有过的开阔,心情有着从未有过的舒畅,那种快乐幸福的体验她感到了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她觉得有能力应该继续为社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当体会到了这种美好的感受,便有着继续寻找的想法,南镇缺少养老院应该把无人赡养的人管起来,对于做公益华益与李远平商讨过,他们只做雪中送炭的事,不搞锦上添花,社会做起来有困难的事,他们接过来,从身边具体事做起,端午节李远平回了一次老家,他扩建的养老院已开了工,算下来应五十来万,再加上一年的费用二十万,李远平在这个养老院已累计捐了二百来万,他要一直做下去。华益也想做一项长期的事情,南镇得知华益捐资迅速划拨了地方,华益把前期三十万汇了过去,等将来完工再捐十万购买所需设备,将来还要运行必要有相应的费用。
      政府的公共建设项目全部挂了出来,一场激励的竞争在悄然展开,胡明是主管副市长,对于华益与李远平他知道具有竞争实力,只要正常竞拍都具有竞争实力,在挂出前他们三人互有通气,对具体承办的处长也是轻车熟路,李远平看中了环城高速,那是三十六亿的大项目,在三百亿的大单中有些份量,所有人都盯住了这块肥肉,有好几个常委有心拿下此项目,胡明也有心照顾只是看那标书,价格可是一个比一个高得离奇,最低的也比宏远高出一成,胡明有些犯难,不答应就会得罪人,要是答应,对宏远不公平,在逐个协调后决定把工程分成四段,以高出宏远一成的标价为准分别进行竞标,宏远把标书调高后竞争到了东线,宏业也顺利竞到三亿多的工程,胡高承下两个项目有四亿多,一个是造桥另一个是盖体育场。
      竞标后胡明找他们三个又坐到了一起,对于胡高的项目他有些没底,想听听李远平的意见。“李老师此次环城高速竞标本是一家,后分为四家,你们宏远承得少些不要有意见,”胡明有些歉意的对李远平说,“宏远应感谢胡市长的关照,让公司多挣了一成,”李远平诚意的对胡明表示感谢,“我知道这里不是东城,你有你的难处,各方关系都要处理,有这样的结果已是难得,”李远平说着暖心的话,“你们两家虽竞标的项目没有预想的多,各自的利润都往上提了些,这是为找到一种平衡,”李远平与华益都点着头,他俩知道胡明也是用心良苦,“谁都想有利益,在广市不像东城能放开手脚,这里需要考虑的东西会很多,有时候还真只能入乡随俗,”从胡明的话李远平知道这里的人情世故较深市要甚,“谁没有三亲六戚,人都是有情感的吗?”李远平说的这句极为平常的话其实道出了实情,“谁说不是呢,刚来时我也想按东城的完全由市场说了算,可不知市场在人情社会有着缓慢的发展过程,有时一蹴而就反而不利于目标的实现,市场总有个过程,”胡明有点学生的自责,“人不可能脱离社会人情,在可容忍的程度,是可以处理好这方面的关系,”“兄弟,你这次处理得极好,各位领导照顾到了,对你将来有好处,利益均沾是内部处理的最好方式,”有过当权的经历胡高懂得如何来处理内部的关系,只是李远平有着忧心,这些喊着为人民服务的公仆,为何有着理所当然的想法,难道在他们内心只有自己而无百姓的利益,“内部的关系要处理好,对于政府的钱更要用好,谁说你好都不如老百姓说你好,”李远平提醒胡明说到,“老百姓是谁,谁都是老百姓,我也是,你的升迁不是由老百姓说了算,而是由上面说了算,你要是得罪了上面,那你就会成为老百姓,”胡高的这番话对于胡明来说虽不中听但很实在,他刚来时的大刀阔斧要是没有父亲在上面,他不可能有如此的魄力,自己只是五位副市长之一,人家的支持如果得不到回馈,那这种支持将会不可持续,胡明懂得政绩的重要,但他更懂得上面的重要,他要权衡好两者,“权大的多分,权小的少分,咱们分两个项目才四个亿已是少分了,”胡高以他在工厂的定势来论及利益的分配,李远平看到在胡高的眼里权即等于利,他要使胡明更多的记住责,“国以信立,政府代表着国家,要诚信做到为民服务,政府的威信才立得起来,这是你们的责任,我记得易经上讲过‘损上补下,民悦无疆;益上下下,其道大光’,说的是利益从上往下分,最难做到的是让最下层的老百姓能得到利,这样的事才有前途,”李远平在提醒胡明心中要有百姓,华益听着他们讨论心中已有几分衡量,胡高的利益均沾是极少数人的,而李远平提醒老百姓应在此列。
      华益以胡高与李远平来比较,使他懂得像胡高那样的厅级干部应是经常参加政治学习的,他们的政治理论只是为其穿了件美丽的外衣,内在的先富欲望才是目标所在,他们从来不对失败的企业负责,不对工人表示愧疚,他们把一切都看得理所当然,他相信李远平所讲真正的知识是进入人的内心,变成自觉行为,每个人的人格精神需要自我来完成,若不内求再多的外求会如胡高一样,只能是丰富自己的嘴巴与有件漂亮的外衣,骨子里只有自己,这样的人物是难以具有社会精神,如果让他们来使用社会公权力那是极度危险的。华益认为胡明不是这样的人,也不会这样去做,他担心这个口无遮拦的胡高,对胡明绝非好事,只是他俩是兄弟又都浸润过权力,多有共同的体验语言,而华益与李远平都没有尝过权力的滋味,华益虽然带了些人他总是感到那是工友们对自己的信任,他不应辜负大家,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使大家富起来,或许真是胡高所说谁决定为谁服务,区别在于自己是工友们推举的,而胡高是上面任命的,自己有着临危受命,胡高有着受令于上,管制于下,当是有不同的力量致使产生不同的结果。
      “李老师,胡高的高明地产是第一次竞得这样的项目,您是商界的翘楚,还需要您的指点,”
      “别说什么指点,咱们在一起不是一年半栽的,哪个方面需要出力的只管说,”
      “您是很忙,能否派个能干的人过来帮帮胡高,”
      “在建筑方面,现在这几个分公司,李常平相对有点时间,如果需要可以考虑让他过来,”
      “行,到时跟他联系。”胡明知道李远平难有时间,让李常平来已属不易。
      “说是快要换届了,不知胡市长有没有升迁的机会,”华益到政府听下面人说过几次,这有空也问问。
      “组织的安排并非于人所愿,我是一个注重做事的人,其实对于在何位置并不是太重要,”
      “有位置才能名正言顺,才能事成,此次换届你有政绩,内部关系搞得融洽,是有优势的,”胡高有着把握的说到。
      “越往上是金字塔,竞争越大,虽然自己有着一些优势,但人家也很强,各有所长,上级要认可,同级要推荐,多种因素才能如此,只要自己尽力就行了,”胡明平和的说到,李远平看到胡明这两年来的磨历,人变得圆润起来,没有东城那样的一往无前,或许是当副职的原故,或许是广市的人情世故,或许是那激进需要某种调和,人不身在其位是难以知其心境的。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现在没有经济实力,单是靠干,那是很难做到的,”胡高说这话是有诸多的例证,胡明这两年经过了解知道他所讲并非空穴来风,他看到了这种实事才同意让胡高搞项目,这次换届已到政协的父亲不准他走其它门道,他不知能否当得了常务副市长,自己真没有底,因他看到对手徐副市长财大气粗,虽然自己也不缺钱,在华益这里能拿得出来,只是他父亲的坚持只能作罢。
      华益与李远平虽然不在官场,但作为商人他们明白官场规则,华益问胡明也是听到这方面的声音,有些知内情的人分析胡明是有条件,但他过于清高也不运作,以前有在省委的父亲,现在能否说得上话也是未知。
      李远平来广市这两年,体会到官场对市场的影响,相比深市至少要多一成,这些多付出去的钱到了哪里,应是被权力化成利益了,这些利益会不断的调动那些既得者更大的权力欲,李远平是不赞成胡明走那样的路子,那样会使手中的权力变质,改革如果变成既得利益者的改革那有何益呢,胡明跟李远平与华益就此事进行过交流探讨,看他们跟父亲所讲相同便只是做事,即使有胡高的鼓动他也没有去做,只是胡高让他改变了不少,他变得圆通起来。
      李远平看到了人为对市场的阻力,因这些当权者也有先富的愿望,而且有实现这种愿望的优越条件,胡明本是一个勇往直前的人,但在现实面前也不得不联系实际,从胡明有些疲惫的身上李远平懂得真正形成市场还需时日,广市本是开放城市市场条件充足,这样的条件下有人为的影响,若是内地省份可能更甚,因在人们的思维中依然有着计划时的权力,他们是不习于交给市场的,多数想从过手的东西捞点油水。
      华益跟市里的几个处长还是相当熟悉的,有着跟胡明的热络,对于来广市投资的企业,这些处长们也乐意跟他们打交道,彼此都有好处,有些胡明不便于出面的事,其实找这些处长就能办好,华益虽然承包的项目不大,但够得了干一年的,还有开发地皮,他知道自己走的是市场路线,其实想揽项目只要公平竞争宏业就有实力,只是怕揽多嚼不烂,于是适可而止,他跟李远平的看法差不多,这里还没有深市那样的市场环境,如果说要打点找人相应的成本拉高,那还不如干自己的项目,省得在这里面争来争去,宏业虽然比不上宏远,但它已具备了到各地投资的能力,在各地招商的情况下,公司有的是发展机会,只是胡明要宏业留下来,华益想等到胡高的公司起来再说。
      胡高的高明公司本是空壳,有部分资金是宏业帮它撑着,只是胡高这个人对政府内部的运作极为在行,承包下来的项目该打点的打点,胡明看他办事能力强,到自己这里是顺水推舟,只是项目多工程量大,他担心的是如何运转起来,他只能找李远平与华益,让这两家公司来帮带他。
      有着胡明的说话,高明公司所需建筑用材料多由宏业来提供,李常平过来了,胡高每月给他固定工资十万,宏远的设计人员也过来了几个,高明公司的两个项目开始动工了。
      广市有着悠久的商业传统,本身底子好,招商的力度大,政府的投资拉动,出口的强劲给经济带着了飞速的发展,旧城改造的速度加快起来,地价的飞涨给政府带来了巨大的资金,这些资金又被大量的注入到公共建设,广市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发展速度,胡明的配套改革按预想的前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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