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不喜欢天鹅的丑小鸭》【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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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松鼠。”初安用爪子在地上画了只有着大尾巴的松鼠。
初安面前的那两只小公雁先是歪着脑袋盯了会儿地上松鼠样子的印记，然后抬起脑袋在初安满怀期待的目光中地大声说道：“凶许！小凶许！”
初安摇了摇头，指着地上的印记再次重复道：“是松鼠，小松鼠。”
两只小公雁认认真真地听着初安的口音，伸着脖子努力把初安的话重复了一遍：“小凶许！大凶许！”
初安无奈地放弃教两只小公雁说“松鼠”，转而又不死心地在地上画了一只大灰狼。
时间倒回到两个小时前。
被野鸭们允许居住在沼泽地的初安和丑小鸭在吃掉附近的小鱼后决定尽快走出这块地方，以避免给野鸭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可是他们走啊走，走啊走，从白天走到了夜晚，又从暗无天日的夜晚走到了艳阳高照的白天，但这片沼泽地偏偏好像没有尽头似的，似乎永远都走不到尾。
这个时候，正在长身体的丑小鸭肚子饿了。尽管懂事的丑小鸭并没有说出口，但初安在路上时就已经想到了每一次临行前，两只鸭子吃的那些淡水鱼根本就不够丑小鸭填饱肚子的。
于是初安不顾丑小鸭的阻拦下了决定再停留在这块区域两日。
她告诉丑小鸭，等天空中开始下雨，潮湿的地上多了许多泥鳅和蚯蚓虫子的时候，她们便可以再次动身。
整整两天的时间里，初安都在打探着哪里的河流有比较肥美的鱼群和昆虫，哪里的野兽比较多，哪里的路走起来比较方便。
而丑小鸭这两日已经开始变得嗜睡，长大的征兆开始越来越明显。每次初安叼着鱼回来的时候，丑小鸭才会从芦苇葱中苏醒仰着头迎接初安，身边一堆被太阳晒得暖哄哄的她蜕下的灰色羽毛。
初安理解这是因为丑小鸭正在长大的缘故，所以加大了叼回来的鱼的数量。
可丑小鸭却因此变得不太高兴，她认为这样睡了吃吃了睡跟废物没什么两样。甚至有一次因为她睡得太沉，她险些被一个头昏眼花的猎人一枪射杀，还好在这发生的前一分钟初安及时叼着鱼赶到，并非常凶地拼命咬着猎人的手直把猎人吓得一边骂娘一边仓皇逃走后才后怕地把面上无事身体却一直发着抖的丑小鸭搂进怀里。
在丑小鸭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时候，丑小鸭蹲坐在地上看着沼泽地水流中自己的样子，不论初安怎样去哄她都呆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阿妈。”那是丑小鸭第一次主动抱了初安，“我们以后都不要分开，好不好。”
她抱的是这样紧，以至于初安一口气差点没呼吸上来。
初安把丑小鸭紧紧搂着，不停地亲吻着丑小鸭的脑袋，以此来让自己怀里的小家伙不再那么恐惧。
“别怕，阿妈在这。”初安用翅膀捧起丑小鸭的脑袋，火花在两双眼睛之间来回传递着，“阿妈答应你，以后我们都不分开了。”
然后第二天丑小鸭仍然对初安一脸冷漠，在起床时还毫不客气地用脚踹了初安脸一下，跟昨天那只在初安怀里那只看起来极其脆弱的鸭崽简直判若两鸭。
初安把嘴靠近丑小鸭，试图找回昨晚那种母女情深的温馨感，然而丑小鸭非但没有如她想象中的那样依偎着她软着嗓子喊她妈妈，而且还很有爱地给了她一个白眼然后拿屁股对着初安催着她去抓鱼。
初安心里苦，但她已经懒得哭诉，毕竟自家丑大鸭子这样的情绪快速转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是，当她千里迢迢从一个湖畔中抓了好几条鱼赶回来看到丑小鸭怀里抱着两只显然刚刚从蛋壳中爬出的小公雁并语调温柔地教他们说话时，初安吓得嘴里的鱼都叼不住了。
教着两只小公雁说话的丑小鸭看到初安时两只眼睛柔和不再，冷着脸摇了摇尾巴勉为其难地对着初安的归来表示欢迎，然后指着那两只小公雁说道：“这是我新认的宠物。”
初安不确定自己此时能不能扯的动自己的嘴角，反正她是觉得自己的嘴巴动了。
“还有，别指望他们能喊你妈妈。”丑小鸭眯眼看着好奇地碰着小公雁尾巴的初安，“这是我捡回来的。”
说着，她示威似的把两个小家伙收进了自己的羽毛里。
初安虽对于丑小鸭这种行为感到了深深的无奈，但见着两个小家伙对丑小鸭亲昵得很也就打算纵容纵容自家鸭孩子。
毕竟丑小鸭正值适合交朋友的年纪，而初安一直早出晚归没机会和丑小鸭好好交流，附近也没什么丑小鸭的同龄鸭，初安就瞅着正好给自家孩子添些玩伴。
就是……可能意义不太一样。
这样想着，初安也就笑眯眯地询问丑小鸭的饲养计划，果不其然所有重担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对了。”丑小鸭啃着鱼的时候抬头看着在一边和两只小公雁玩闹的初安，“他们还不会说话。”
然后，就有了像现在这样令人哭笑不得的场景。
“大灰狼。”初安温声细语地对两只小公雁说道。
两只小公雁异口同声：“大飞囊！”
“不对，是大灰狼。”初安一字一句尽量放缓说话速度，“来，一起说，小灰狼。”
“小飞囊！”两只小公雁晃了晃身上的羽毛。
初安清了清嗓子，有气无力地又在地上画了只老虎，只觉自己这辈子的口水都可能没了：“大老虎。”
两只小公雁对视一眼，眼睛里是对方都看得懂的兴奋：“脑斧！大脑斧！”
丑小鸭按住初安已经挥到半空中的翅膀，压低嗓子对着初安说道：“你敢打他们试试？”
初安觉得自己身为母亲的威严都没了。苦巴巴地瞟了眼坐在一边表面上在专心啃鱼实则一直在瞪着自己的丑小鸭，只得继续消耗那本来就剩余不多的耐心：“脑斧……呸，大老虎，是老虎。”
两只小公雁很开心地摇着脑袋：“脑斧，是大脑斧。”
初安一个头两个大，想要放弃又碍于身边有着个更可怕的存在。
喉咙已经开始有些发疼了，一直和两个小家伙绕兜子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初安转了转眼睛，在地上画了头狮子，故意曲解了它原本的名字：“西叽。”
她又用脚指了指，耐心地说道：“这是大西叽。”
“狮子。”初安想要的效果成功达到了。只见两只小公雁梗着脖子大声说道，“大狮子！”
初安得意地抖了抖自己的尾巴，感受到丑小鸭投来的视线后开始越来越有一种蜜汁自信。
她走了两步，又在地上画了只胖乎乎的猪。
“苣苣。”初安挑着她并不存在的眉毛，“大苣苣。”
“猪猪。”两只小公雁很配合，“大猪猪。”
这么一番话下来，初安觉着只是让小朋友单纯记字印象可能并不深刻，沉思着是否要给这两只小公雁抓点实物。
这个时候，初安正好看到了一条伏着身子准备攻击他们的大莽蛇。
两双眼睛对上，大莽蛇忽然觉得身子有点凉。
看着教两个小家伙说话的初安突然猛地一下把头转到自己这边，丑小鸭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慌。
“谁是阿妈的好孩子？”丑小鸭知道鸭子的脸上不可能出现太大的表情，但她很确定现在从自己母亲上看到了诡异的笑脸。尽管如此，丑小鸭依然强装镇定：“反正不是我。”
然后地上就出现了一条死命扭动着的蛇和几只同样在死亡边缘拼命蹦哒的动物。
初安满意地拍了拍眼里带着羞愤的蟒蛇先生，看了眼在一边揉着两个小家伙脑袋的丑小鸭。
“五十条三文鱼别忘了。”丑小鸭把自己抓过这些动物的爪子放在水流里浸泡，脸上的神情能有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初安很愉快地嗯了声，指着地上的动物开始教两个小朋友说话。
“蟒鞋，大……算了就叫它小莽鞋吧。”初安把爪子踩在听到这话时张着嘴巴却碍于身体抽筋不能动弹的蟒蛇先生头上。
“蟒蛇。”两只小公雁有样学样，把两只小爪子放到了蟒蛇先生的头上，“大蟒蛇”
初安又把爪子放到一只昏死过去的兔子身上：“小白去，这个叫做小白去。”
两只小公雁学着初安的样子把爪子放到兔子的身上：“白兔，小白兔。”
丑小鸭在旁边犹豫着要不要提醒初安这是一只黑毛的兔子。
但看着初安热血沸腾的样子，丑小鸭的话到了脖子时处又被吞下，她的眼睛深处有着连自己看到都会被吓一跳的宠溺。
“乌堆！小乌堆！”初安踢了脚乌龟壳。
“乌龟，小乌龟！” 小家伙们也踢了脚乌龟壳。
刚伸出头的乌龟先生此时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把头再伸回去。
“挠许，小挠许！”初安叼起十几只老鼠中最大的一只。
“老鼠，大老鼠！”两只小公雁叼起最小的那两只老鼠。
“发福蝶！”“花蝴蝶！”“大鸡巨！”“大蜘蛛！”“大呛！”“大象！”……
在教完两个小朋友一些简单的词汇后，初安发现自己说话开始不正常了。
“次方啦，小盆友们快来次方啦！”
“碎觉觉，谁要和我一起碎觉觉觉。”
“大沙叽，你能不能正常点像我一样说发!”忍无可忍的丑小鸭说道。
好吧，现在丑小鸭后悔让初安教两只小公雁学说话了。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不喜欢天鹅的丑小鸭》【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