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人生是局大游戏》下林

60、商演

　　今天是金宿CC加入迷红乐队后接到的第一次正式商演。
　　按理来说，新成员得磨合个三个月，才能参加正式演出。奈何投资大boss虹姐对金宿青睐有加，乐队其他人自然知情识趣。
　　桃子在迷红乐队呆的时间最久，对金宿CC两人的忐忑，颇有些意味深长：“年轻又好看，这种台柱子就该早点出场。”说完之后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人迷惑于她好像的确没有言外之意。

　　“这次是老粉头带的人，相当于小型粉丝集会，不会有黑子来闹场。”桃子懒洋洋地说：“虹姐对新人照顾，小绵羊第一次剃毛用小剪刀，温柔又不疼。”
　　迷红乐队表面上是虹姐出资，实际上也受几个粉头的掣肘。一个老资格的粉头能带来少则几十，多则上千的乐迷，很有话语权。对迷红乐队这种小规模的乐队来说，都得捧着他们。

　　乐队的人在临时组建的化妆间化妆试音。这个化妆间之前是个小型的快递停放间，匆匆忙忙整理出来，还全都是灰尘，说两句话就得咳嗽几声。
　　“洒点水洒点水！洒水盖灰尘，没点生活常识啊？”一个亮蓝鸡冠头颐指气使，他虽然没有指明是谁，但老资格成员都没动作。
　　亮蓝鸡冠头看自己针对的那两个人没动作，又用下巴点点角落：“那不是有水吗？傻X。”

　　金宿和CC对视一眼，沉默着去洒水。
　　乐队新成员的待遇，不罕见。这种程度的欺负已经算是轻微了。

　　说话间，乐队主唱领着一个人进来。
　　“哎，亮总！”“亮总今天好精神啊，这西装一看就是牌子货！”乐队老成员纷纷起身，殷勤招呼刚进来的中年男人。刚刚还人五人六的亮蓝鸡冠头亲自跑去开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亮总。
　　亮总摆摆手：“刚从酒会上脱身，不喝。阿吉你怎么染了这么个狗屎颜色？”
　　亮蓝鸡冠头——阿吉，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顶的毛，说：“就图个新鲜呗。”

　　亮总说：“我之前组织了一帮兄弟来给你们捧场。刚刚我那几个生意伙伴也要来，你们好好表现啊。”
　　“亮总您放心，保证不辱使命！”
　　亮总问：“这回上场的谁啊？你们几个——大命，阿吉，joki，怎么的，桃子他们几个没来？架子鼓呢？”
　　乐队主唱指了指：“这两个新人，一个架子鼓，一个贝斯。”

　　亮总惊讶：“怎么就换新人上场了？还一来来两个！会不会办事的？”
　　乐队主唱陪笑：“这不是虹姐喜欢这两个嘛……”
　　亮总瞥了她们俩一眼，冷笑：“别把虹姐那一套搬过来，我看不惯。”

　　CC忍不了了，站起来呛声：“你都不认识我们瞎BB啥，等听完音乐再评价！”
　　金宿本想闭嘴装乖，CC都站起来了，她也不能袖手旁观，跟着说：“亮总，你听这一回就是了。”

　　亮总看着她们，忽然一笑：“胆子挺大，不怯场。”走过去，“你们俩好好表现，真不错，叔到时候给你们红包。”
　　CC反感地皱起眉，到底没有出声讥讽。
　　亮总走到门口，对乐队主唱说：“还是两个小姑娘呢。”
　　乐队主唱说：“可不，萌新。”
　　亮总从喉咙口哼出半个音节，“可惜了。”

　　迷红乐队在第6个。临上场，CC过去看了眼现场，回来兴奋道：“人挺多啊，密密麻麻的。”
　　金宿激她：“你怕了？”
　　CC一拍手里贝斯，“怕啥！人多带劲，吼起来爽！”
　　阿吉一手按一个新人脑袋：“你们好好表现啊！”这会儿又有前辈的样子了。
　　金宿拨开他的手，在他发火前说：“发型都乱了。”

　　现场气氛热烈，等迷红乐队上台时，又引爆一个高潮！
　　亮哥带着的人都在场地右边，此时唰地张开横幅，举着荧光棒的粉丝疯狂地喊：“迷红！迷红！迷红！”

　　金宿开场，手速飞快，节奏爆炸，一波炫技，底下尖叫越发响亮。
　　主唱烟嗓醉人，兴起之处一通狂吼。乐迷举手起立，也在激动乱吼。声音被最大程度强调，吉他、贝斯、架子鼓、键盘近乎暴怒般彰显各自的存在感，音符有如实感，在耳膜乱震。

　　乐队把全场气氛调动到最high，抬眼望去都是一片摇滚手势的海洋，乐迷们大力挥手，大喊大叫，跟着音乐晃动身体。
　　金宿看台下反馈如此热烈，全身心都沉浸在其中，情绪越发激昂，砸鼓的力度越加大，心却飘飘然，像是到达极乐殿堂，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吼，跟着这令人迷醉的氛围一起，把一切献祭给音乐。
　　一曲结束，乐迷们不放人，又多加了两首歌。
　　乐队下场时，前排的乐迷甚至在哭。

　　从台上下来，每个人的衣服都湿透了，妆也花了不少。金宿薅一把头发，水珠满手都是。
　　“太爽了！太他妈爽了！”CC来来回回就这么两句话。
　　阿吉还没从激昂的情绪里脱身，大笑着把CC使劲拉自己怀里来个硬碰硬的拥抱：“妈的，爽！老子几个月没这么爽过了！”
　　“你们这两个新人有实力，妈的，真扛打，越闹越嗨，我喜欢。”乐队主唱更是激动，几个人来了个头碰头，在一片晕眩和疼痛里哈哈大笑。

　　亮总跑进后台，跟每个人拥抱，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炸，炸了，刚刚那氛围！”
　　金宿脑子还在嗡嗡响，就跟着大家撞头拥抱，这时身体晃了晃，直接晕过去。
　　“这家伙干嘛？疯了？”大家沉浸在狂欢气氛里，没意识到不对劲。
　　“她死了！啊！”毫无预兆的，阿吉一个尖叫，众人大骇！

　　金宿再一次醒来，睁开眼感觉眼前一片模糊，眼睛又干又涩，她使劲眨了两下，才缓过来。她稍微偏头，看清床边的人，有些吃惊：“……虹姐？”
　　虹姐正坐在旁边，盯着手机，被声音惊得手一抖，手机啪一下掉地上。
　　“虹姐你怎么来了？”金宿还是震惊不已，视线转向那只手机，迟疑道：“这是我的吗？”

　　“哦，它一直在震，你看看有谁在联系你。”虹姐若无其事地把手机还给她。
　　金宿输入密码解了锁，翻开微信看消息记录。

　　这期间，虹姐就一直安然坐在旁边。

　　金宿刷了一会儿手机才反应过来，看看四周，这是乐队的宿舍，重复刚刚的问题：“虹姐你怎么来了？”
　　“你下台就晕，把他们都吓坏了，赶紧送回来了。”虹姐说，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烧。”
　　金宿不自在地躲了躲，说：“没不舒服。”

　　虹姐凝视她的眼睛：“应该是低血糖，金宿，你瘦成一把骨头了。”
　　“有吗，我觉得还好。”金宿岔开话题，“CC呢？”
　　虹姐这才移开视线，“她在和他们聚餐，我对你放心不下，就来看看你。”

　　手机突兀地响起来，打破越发诡异的氛围。
　　金宿说：“我表妹。”接起电话。
　　虹姐踌蹰了一下，还是离开房间，体贴地带上门。

　　“喂，金宿，你在干嘛，一个晚上不接我电话。”
　　林一鹤走到阳台上，用脑袋和肩膀压着手机，双手解放出来收衣服。
　　“我？我这么晚，当然啊，晚自修结束以后被竞赛班老师留了，布置点作业。”

　　“演出怎么样？……恭喜啊！这可太好了。我说，什么时候你们乐队火遍全国，到家乡去巡演，我带同学一块去，到时候让你签名，就说，你们的偶像是我表姐！”

　　秋谷谷唰一下拉开阳台的门，焦急地小声喊：“林一鹤！宿管！”
　　林一鹤猛地抬头，手机从肩膀上滑下去掉地上。
　　宿管跟在秋谷谷后面，说：“怎么回事？你让开，同学，你在阳台上做什么呢？”

　　林一鹤回过头，镇定地看着宿管，说：“我收衣服啊。宿管阿姨，你怎么来了？”
　　宿管狐疑地看看她——满手的衣服，腾不出手接电话，周围也没有能藏手机的地方，皱眉说：“你手里什么东西？”

　　“啊？”林一鹤一脸无辜，她费力地抱着衣服抬了抬手，“没东西啊！”
　　宿管弯腰检查了一番，无果，悻悻然走了。

　　秋谷谷留给林一鹤一个敬佩的眼神。
　　肖意冉激动地问：“你把手机藏哪里了！”
　　“小点声！”秋谷谷指指门口。
　　肖意冉压低声音又问：“你扔楼下了？阿姨怎么可能没看见？”

　　林一鹤叹了口气，抬起脚——手机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还有一个拖鞋印。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都乐疯了。
　　秋谷谷边笑边控诉：“我刚刚吓都吓死了，宿管一定是看我表情不对。你居然有这一手！”

　　曹梦萍惊叫：“你快捡起来，看看坏了没有！”
　　林一鹤放下衣服，捡起手机，愁眉苦脸：“膜全裂了，完蛋。”
　　大家止住笑，对着手机发愁。

　　徐琪说：“你试试能不能开机。”
　　林一鹤摇了摇头，检查一番：“后面的壳都掉了几片，可能里面电路被撞坏了。”
　　“这怎么办？学校里面也没有能修的啊，你只能带回家去修了。”秋谷谷说。
　　曹梦萍心疼得不行：“这壳这么脆的？你怎么敢踩上去？”

　　林一鹤叹口气：“我也不知道啊，就被宿管一吓。早知道还不如被她没收呢。”
　　徐琪说：“也没事，你可以换个新手机了。最近不是苹果新出了一款吗，你们有没有听说过？”
　　秋谷谷摇头问：“什么苹果？”。
　　徐琪惊讶：“这么火你们都不知道？——就苹果，那个触屏手机！”

　　“我知道，我爸在用，挺好用的。”肖意冉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只有一个按键，我爸刚开始还觉得挺不方便呢。”
　　徐琪说：“对啊，就那个。”她看向林一鹤：“你就换那个吧。我爸刚给我买了一个，蛮好的。”

　　林一鹤淡定：“太贵了，我不买。”把旧手机放进抽屉，“周末带去修理店看看。”

　　徐琪瞪大眼睛。
　　她一直觉得林一鹤这个人深藏不露，但感觉应该是跟自家一个社会阶级的，只是旁敲侧击总是问不出什么。
　　神秘，太神秘了。
　　徐琪带着满肚子疑惑，今天晚上她注定要为这个问题失眠了。

　　只有秋谷谷还在问：“苹果手机什么样的啊？哎，徐琪你也讲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