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打脸直播间》销寒图

95、第095章：全都是假的

　　绘里脸色苍白，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手指发抖地打开门，让他们进来。
　　卫生间里，米优穿着睡衣，两臂缩在胸前，竟然也是面无人色，瑟瑟发抖。她身后是盛满水的浴缸，面前则是法螺公主，两人面对面站着，即使听到他们进来的声音，公主也没有回过头看一眼。
　　响潮：“怎么了？”
　　米优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闻言指着公主：“她、她不是人！”
　　汉子们全都一头雾水，什么叫不是人，法螺究竟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居然能被骂不是人？
　　绘里手里拿着一条毛巾，晃了晃，示意他们看着，然后将毛巾扔向公主。
　　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毛巾碰到公主的身体，竟然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落在了地板上。
　　“这——！”
　　三人均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鹰世伸出手去，在公主肩头摸了个空。
　　公主是假的！
　　他们一直以来同路为伴的只是一个投影出来的AI！因为做得太过逼真，他们竟然完全都没发现。
　　直到今早米优醒得早，起来想洗个澡，热水放好之后不经意地一转身，法螺公主竟然像个幽灵一样跟了进来，悄无声息站在她身后，把她吓了一大跳。
　　因为跟随机制，公主每晚都和她们俩睡在一个房间里，主要是跟着米优，因为绘里属于敌对势力，且按剧情进度并不存在于这里，所以基本上米优不管做什么，公主都会如影随形。
　　但是连洗澡都要跟进来也有点太过分了，前几次好歹都是睡前洗，公主会跟着响潮或者迟尧在客厅里休息，这次米优心血来潮，无意中揭开了这个秘密。
　　她先是怒吼了一声——就是大家听到的那一声——随后用肥皂盒朝公主扔过去。
　　公主不避不闪，肥皂盒穿过她的脑袋，砸在了卫生间的墙上。
　　绘里被惊醒，跑过来时，恰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这一转折委实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和他们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的法螺，竟然不是活人而是一个AI，而他们竟然压根没发现。
　　“……不，不是没发现，应该是没有想过会是这样。”鹰世说。
　　经历了最初的震惊，所有人到了楼下客厅里，围坐在电子壁炉旁，响潮泡了红茶，连着砂糖和牛奶一起端过来，各人自选搭配，默默地吃早饭。
　　法螺公主仍像是没事儿人一样，静静地坐在一个单人小沙发里，出神地望着墙壁上的花纹。
　　鹰世：“其实回过头来仔细想想，有很多线索都被我们忽略了，公主的一言不发和默认跟随，这都不是正常人应有的样子，是这个地方太诡异了，既不是现实又不完全是虚拟，把我们的脑袋都搞混乱了，所以才会分不清真假。”
　　众人默默点头，确实如他所说，公主从一开始就浑身透着反常，她很少开口，从不主动参与对话，无论何时都一定要跟随一个友方成员。
　　她总是单独用餐，不是一个人坐在远处，就是让人把餐盘端到房间里，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吃是没吃，喝水也是用自己的水壶。
　　无论跋山涉水还是上下车，她绝不让人搀扶，谁也没真正碰到过她的身体。
　　她仿佛永远活在戏里，当真相揭穿后，大家才恍然大悟，她本来就是戏中的人物啊。
　　米优：“可是，她给我们芯片的时候，是有身体的啊，投影再怎么逼真，也不可能变成实体，没有实体，就不能和实体交互，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是假的，那她是怎么给我们芯片的呢？”
　　迟尧：“只有一种可能吧，当时的公主是真人？”
　　绘里：“敬贺也是AI，你当时说的。”
　　迟尧：“嗯。”
　　绘里揉着太阳穴：“你们还记得吗，那些芯片，是敬贺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公主的，如果敬贺是假的，那他身上根本没有口袋，芯片要从哪儿掏出来？”
　　所有人一愣，响潮喃喃道：“他的枪……”
　　一个至关重要的矛盾点，他们竟然到现在才发现——敬贺如果是投影AI，他将不能拿出实体的芯片，如果他是真人，他的枪又是从哪儿变出来的？
　　客厅里安静下来，每个人都不由得感到脊背发寒，这场名为生日宴的活动，背后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
　　“猜也没用，只有回去看过才知道。”米优说。
　　其他人不约而同点头，各自回房收拾了一下，准备去坐电车，回最开始的海滨小城去。
　　当他们走出房门，脚下的土地忽然传来一阵强烈的震动，像是有什么巨大的能量在地表以下涌动，又像是远处发生了某种坍塌带来的振动波，晃得大家急忙找东西固定身体。
　　“怎么回事！”
　　“地震吗？”
　　“喂！快看那边！”
　　大家顺着鹰世的视线看去，赫然发现一尊百米高的巨大人形矗立在远方，比例略有些怪异，没有脖子，胳膊和腿都异常的粗大，像是大猩猩，但又并不驼背。
　　现实世界是不会有这种生物的，那么应该是个投影？
　　可是……这投影是干什么用的？他们的剧情是个魔法世界，这种异形明显是科幻世界的产物啊，都不挨着，怎么会突然刷出来，而且看样子——
　　米优还没思考出个结果，胳膊就被人拽住往街上拖去。
　　“快跑！它朝着这边过来了！”响潮一边扯着她跑一边大喊。
　　整个街区都在剧烈摇晃，地面如海浪般起伏，裂开一道道的狰狞地缝，碎石泥土不断往下落，一些来不及跑的AI尖叫着摔了下去，米优从旁边路过，光是看一眼都觉得胆战心惊。
　　队友们都朝着反方向狂奔，奈何巨人腿长步伐大，竟是越逼越近，眼看就要追上来了。
　　米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吓得大叫起来。
　　绘里：“怎么了！”
　　迟尧：“队长别看了，快跑啊！”
　　米优吓得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那东西是人！是用人拼起来的！”
　　绘里：“你说什么？”
　　米优作为驾驶员，视力超群可以轻松看到远处，其他人就稍差一点，不过随着巨人的接近，也逐渐都能看清了。
　　那巨人竟然是由数不清的人体组合而成的，它就像一个能吸附尸体的巨大磁场，体表全部被人的躯体所覆盖，那些人似乎还有生命，胳膊在挥舞，腿脚在乱蹬，各种不同性别、年龄的哭嚎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世界末日。
　　鹰世：“这到底是什么……”
　　响潮：“小心！”
　　他们眼看快到电车站了，那巨人像是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挥手将一栋三十层的楼房拔起来，朝着电车轨道扔了过去，轰的一声惊天巨响中，悬浮在空中的电车轨道爆出一团金红色的火焰，爆炸的碎片以极高的速度四散飞溅。
　　一截合金梁飞旋着朝他们飞过来，响潮和迟尧瞬间飞扑出去，将距离自己最近的队友按倒在地，连打几个滚。
　　“锵！”的一声，合金梁插进了路面，爆炸的高温将它烤得局部发红，仿佛一挨上去就会被烫熟。
　　鹰世惊魂未定地爬起来：“谢谢。”
　　迟尧灰头土脸，扭头吐了一口痰，痰里全是黑灰。
　　绘里离得远一点，没有被威胁到，但也被这震动掀翻在地，膝盖擦破了，正一瘸一拐地跑过来：“你们没事吧！米优？”
　　合金梁的另一头，响潮吃力地爬起来，让出被掩护在身下的米优。
　　米优：“没、没事……我的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投影吗，怎么……”
　　话音未落绘里一声尖叫，他们头顶上蓦地被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巨人已经来到他们身边，巨大的脚掌正缓缓落下。
　　顾不得唏嘘劫后余生，众人连忙又向四周逃开。
　　有无数人体组成的巨大脚掌重重地落下，掀起一股劲风，将满地尘土糊了他们一脸。
　　巨人走远了，它蛮横地撞向电车站，将占地近千平的三层空中站台撞得稀烂，如同一滩碎饼干渣，稀稀拉拉地撒了一地。
　　所有人都瘫坐在地上，剧烈地喘着粗气，不可思议地看着巨人的背影。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
　　居然不是投影，而是实体？能把大厦像萝卜一样拔起来乱扔，还能用身体撞碎电车站，这怎么可能是投影！
　　可要说它是实体，是真实存在的某种东西，又未免太耸人听闻了，海蓝星已经够富有了，为什么还要研制出这种东西来？他们想用这巨人做什么，征服其他星球？这么大的秘密藏在扁骨星，为什么还让他们这些外人接近？
　　“我们会被杀人灭口吗？”米优惊魂未定地问。
　　她的帽子被吹得飞了出去，被响潮捡回来，拍了拍灰，递给她。
　　其他人也陆续扶着断壁残垣站起来，腿还发软发抖。
　　绘里想起一件事：“公主呢？”
　　整条街上全是扬尘，能见度极低，大家迎着灰尘，一边咳嗽一边往来时的方向看。
　　灰蒙蒙的道路尽头有两个红色的光点在闪烁，像是某种警报装置。
　　绘里看着米优，米优说：“过去看看？反正电车站已经报废了，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先把公主找到，这地方既然是为她修建的，没了她我们肯定出不去。”
　　绘里无力地点点头，拖着受伤的膝盖蹭过来，左右张望想找一个东西当拐杖。
　　迟尧走过去：“大姐头，鄙人背你吧。”
　　绘里的腿流血不止，伤得还不轻，其他人也不同程度挂彩，找到公主之后还得赶紧找个医院或者救护站，就算没有细胞再生仪，也得找到酒精棉绷带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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