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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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司宸皱了皱眉头，语气里含着一丝不明显的不悦。
别问顾凌为什么这么黑的情况下他也能看到司宸的表情，他也不知道。只觉得在失去了视觉后，在黑暗中对周围的感知越发敏锐了，以至于能察觉到司宸借着黑暗好像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什么。
“我想去关一下阳台门，有点冷。”顾凌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司宸拉了他一把，示意他坐下。
“只觉得有点不对劲……只是停电的话会这么黑嘛？黑到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顾凌犹豫着伸出左手，握紧又摊开。
没有听到司宸的回答，顾凌下意识的侧过头，看向司宸的方向，但如同深渊般深沉的黑暗掩盖了他对光线的感知。
不知何时周围一切声音都消失了，一种死气沉沉的宁静笼罩了这片空间。顾凌并不怕黑，但还是在这种万籁俱寂的，宛如潮涌一般的死寂中感到战栗。无关胆量，只是一种生物本能，对危险和未知的戒备。被压迫着神经，连重复着呼气吸气的动作也变得无比沉重，无尽的寒意侵蚀着温度，顾凌的身体开始颤抖，瘫坐在地，不由自主的。
如此无力。
怎么回事，司宸呢？大脑一片空白，他勉强在轰然作响的心跳中找回理智，顾凌心念一动，这个身体真是太弱了，难不成顾凌还有幽闭恐惧症？
“不，顾凌只是普通的体质弱而已。”清澈的童音毫无感情波动道。
“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听到熟悉的声音顾凌顺口的反驳了一句。
等等，掉线一天的阿夏又连上线了？那正好，可以给他讲讲这个世界到底是个什么牛鬼蛇神混杂的大杂烩啊。
就顾凌已知，这个看似正常的世界已经综了三本小说了，还都是顾凌看过的，巧合也没有巧合成这样的吧。司宸是一本灵异题材小说的女主心中的白月光男神，会在回忆杀里反复出现，激励女主斗志督促女主成长的那种。但司宸最后结局怎样他也不知道，总之剧情里是活得好好的，还是一呼百应戴着光环的校园男神。
第二本就是一篇玄幻异能了，只不过设定上新奇了一些，顾凌也没仔细看，但里面有个情节是，男女主在灯火通明和漫天星光下甜蜜拥吻，气氛正好，适合拉灯做点什么，还没来得及上本垒就因为天文异象而出现了一系列怪异事件，被迫回归战斗和充斥着阴谋诡计的日常。
没错，所谓的天文异象，就是此时此刻，暗蓝色丝绒般深邃的天空上，缓缓变换的月全食和闪烁着光芒逐渐密集的流星雨。
第三篇顾凌还不能确定，但总觉得脖颈凉飕飕的，因为那是一部悬疑推理的小说，是双男主的强强联手。故事开篇的第一个案件就是高中生跳楼死亡，警察起初将案件性质定为自杀，但家长有权有势不依不饶，后来接二连三的案件背后的暗线也渐露端倪，主角最终发现事在人为，找出幕后黑手，才给了学生家长一个交代。
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那个学生实在死的可惜，天才黑客，脸长得好，又是家中独子，完全不可能因校园霸凌选择自杀，更何况男生因成绩优秀相貌出众而人缘颇广。除了身体不好身形羸弱，几乎是完美的男神设定。很难想象这样的天之骄子会自杀。但主角明明知道疑点重重，但却无处下手。
怎么样？是不是很熟悉？除了天才黑客这个设定之外是不是人设重合得厉害？特别是，在努力回想后，觉得描写的学校很相似的情况下。
打了个寒颤，顾凌终于摆脱了大部分的负面影响能够好好思考了。
在找不到司宸的情况下，顾凌不能坐以待毙。他继续尝试召唤刚才那个声音，但无论他怎么骚扰，那个声音都没有回应。
会不会，这个声音根本就不属于阿夏？他一直以为是阿夏不满他在程风面前扒了她马甲的恶劣行径，所以才不管不顾，行为诡异，神出鬼没。
既然如此，那就更要快点行动了。
顾凌摸索着周围，手指触碰到冰凉的地面的感觉寒冷彻骨，顾凌慢慢的扶着地面站起来，那种触觉仍残留着，挥之不去。试探着走了两步，身体还是在颤抖，软弱无力的双手往前小心翼翼的摸索着，一转身就按到了粗糙的墙面上一个凸起。
啪嗒一声，灯亮了，白炽灯过于强烈的光线让熟悉了绝对黑暗的顾凌有一瞬间的视觉丧失。眨了眨眼，顾凌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光照，也看清了周围。
是一间简陋的卫生间。昏黄的灯光，残破而肮脏的喷头，同样残破的木门，满是污垢的镜子，原始的水泥地，滴答漏水的天花板，这个卫生间的画风起码是上个世纪的了。
顾凌没有急着去拉门，而是静静的注视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的自己。就在这时，逐渐弥漫的雾气模糊了镜子里他的面容，顾凌犹豫的伸出手滑过镜面，潮湿和冰冷的触感还停留在指尖，凑到鼻前却是浓厚且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顾凌拿出纸巾蹭了蹭手指，纸巾上也只有湿润的黑色痕迹，而不是可疑的红色。是血吗？明明看着只是水雾而已。
哪来的雾气？当地初春的气温根本没有炎热到这个地步，也没有这么潮湿，更何况以这个画风根本不可能有加湿器和空调，他也没有打开热水……
顾凌闭上眼睛，听声辨位，清晰的听到了单调而规律的滴水声，他走到那个墙角，睁开眼睛却什么都没看到。他蹲下身，用干净的纸巾抹了一把颜色最深，十分可疑的地面，依然是黑色的污垢。
到底是哪里奇怪？顾凌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墙壁已经湿的滴水了，但他看不到所谓的雾气，这些是他的幻觉吗？
他凑近了这扇木门，从缝隙里只能看到浓厚的黑暗。等等，这个门……好干净啊。
只有积累的厚厚一层灰尘，没有一些溅射状的黑色痕迹。这里的血多的像是误入了什么凶案现场，地面上墙壁上甚至镜子上。天花板上……会有吗？
顾凌抵着门，缓缓的仰起脖子，这是他到了这里做的第一个抬头动作。
天花板上果然也有。而且，是新鲜的。那个所谓的滴水的上方，是一个吊着的黑发女尸，她的头发湿淋淋的，一缕一缕的垂落着，衣衫褴褛，光裸着下身，面色狰狞而恐惧，身上是多处被水泡白了的伤口。
顾凌并没有凑近去看，只是睁着他的24k钛合金狗眼哦不，布灵布灵闪着的卡姿兰大眼睛观察那个女尸。完全没有所谓的暧昧痕迹，苍白的肌肤上只有多处贯穿伤。单单就这些伤口而言，致死伤应该是胸口上的那一道贯穿伤，破烂的衣服完全遮不住重点位置，所以顾凌能肯定凶手没有捅足以一击致命，绝对致死的心脏肺部脖颈。
就是要这个死者承受这些伤害，痛苦的去死。啧啧啧，凶手很是残忍恶毒啊。
然而让我看到这些的意义何在？我又是为何来到这里？难道是为了让我找到凶手替死者申冤？
别搞笑了，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嘲笑自己想法的荒谬，有时候他过于天马行空的思考和漫想总是这么突如其来，让他出戏，顾凌几乎要笑出声。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如果这里只死了这一个女子，这里的血迹会有这么厚？特别是天花板。顾凌盯着那些鲜红的，还在滴落的血液，陷入了沉思。虽然这个卫生间破败不堪，空间狭小，但天花板却意外的高。如果不是主动脉破裂，血压作用下血液喷射到天花板，顾凌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原因了。当然，不排除有人有意用某种器械把那些血液主动喷射到天花板上的可能性。
“砰”，猝不及防的重物落地声，在这个寂静的空间里如此清晰，像是贴上了终止符，血液滴答声也戛然而止。这个空间彻底陷入了沉寂。顾凌下意识的把视线投向了女尸，看到女尸还是好好的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没有诈尸的征兆。说实话，刚才顾凌还以为是吊在上面的女尸掉下来了或者诈尸了，心脏吓得骤停了一拍才继续跳动。
扫了一眼，顾凌觉得好像有哪里变了。定睛一看，才发现女尸的表情不一样了，由恐怖的狰狞变成了诡异的微笑，还直直的盯着他。
更吓人了好吗！顾凌一激灵，感觉全身上下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试着移动了一下步伐，不再靠着门，而是往里挪了一步，发现女尸的视线只是针对着门口的对象，并没有转向他的意思。
水雾开始又蔓延了，卫生间的能见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了。伴随着人体落地的闷哼声，顾凌努力把表情维持在波澜不惊的淡定上，然后仔细侧耳倾听。
噗的扎进肉里的声音，足足响起了二三十次，顾凌都忍不住嘶的倒吸一口凉气，一边计数一边暗自心惊。这是有啥深仇大恨啊，下手也太黑了吧。
女尸脸上的笑容依旧诡异，嘴角几乎要咧到耳后了。她甚至抬起手解下自己脖子上缠绕的灯绳，顾凌这才看清楚原来女尸是被一种连接老式的灯泡的电线吊起来的。她咚的一声落地了，然后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手臂也开始僵硬的重复捅刀的动作。
隔着重重的雾气，顾凌几乎看不清女尸的具体神态了，但能若隐若现的看到她脑后不自然的凹进去一大块，头发上还黏着血块。啧，看来死因找到了。
奇异的，顾凌不觉得害怕了。明明这算是比较恐怖的一幕了，谁知道这个女尸会不会转而对他下手，让他陪葬。
也许这时候顾凌应该拉开门狂奔出去，离这里越远越好。
但顾凌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淡定的站在原地，甚至站得离门更远了一点。
走到最初他爬起来的地方，这时他几乎挨着这个女尸了。
伸出手,“啪”的一声，灯灭了，周遭又是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
“你是怕我动摇吗？”本是温柔清冷的声线，这时却满是狠戾和隐忍，“那便如你所愿。”
这是……司宸的声音？错不了了，只不过平时他的语调都是恰到好处的冷淡，既不动声色的与旁人隔开距离又不会显得过于失礼，总是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在里面，可以说是很有辨识性了。不过这种带有强烈负面情绪的声音，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顾凌没有睁开眼，他条件反射的调整呼吸，静静的听着。好在司宸似乎心绪不稳，注意力也被转移，没有察觉到他已经醒过来了。
然后是一片死寂，司宸轻笑一声，语气嘲弄而无情，“啊呀呀，我们这是颠倒过来了吗？轮到我当恶人了？”
司宸好像在跟谁对话，但顾凌却听不到。顾凌也不急，只是他现在好像躺在一个冰凉的空间里，肆虐的寒风凶猛的钻进领口袖口，让裸露在外的手脚冻得僵硬，如果再保持这个动作下去，顾凌可能就要控制不住身体本能开始颤抖了。本来这个身体就很弱，要是寒气入体免不得要生一场大病吃一番苦头了。
“已经太迟了。”司宸嗓音微哑，但语调仍是那个不急不缓的样子，快不得也慢不得，“早一天也好，早一天就风平浪静，但是，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滚吧，如果不想魂飞魄散的话，就别来招惹我。”司宸连放狠话几乎都是冷漠疏离的，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轻慢。
这是对话结束了的意思吗？顾凌不自觉的动了一下手指，微不可闻的动作。
“醒了就自己起来罢。”司宸清凉温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顾凌慢慢腾腾的眨眨眼，睁开眼睛，坐起身来。他发现自己躺在墓室中央的一副棺椁里，光线阴暗，只有分布规律如正六边形的燃烧的火把堪堪用以照明。这个场景乍一看还是高大上逼格满满，但仔细打量才发现这个墓室画风可以回溯到封建王朝时期了，无论是壁画还是拱顶，排水设施还是建构材料，都是满满的年代感。
司宸刚才没有过来扶他，顾凌当然就只能扒着棺壁自己起身了。但把手搭上去的那一刻，他感觉左手腕好像有点漏风，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手腕上被割了好大一个口子，但现在出血量已经不多了。难怪他觉得全身乏力四肢僵硬……失血过多体质又弱，觉得冷简直太正常了。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刚才他觉得寒风凛凛了，果然是失血过多带来的幻觉吧，封闭的棺材内哪来的风。
应该没伤到主动脉。不然流了这么多血又没有及时处理伤口顾凌应该已经死掉了，哪能再醒过来。顾凌只坐了一会儿就觉得大脑晕乎乎的，眼前单调破陋的山洞场景也开始天旋地转，手脚也软绵绵的没力气。估计是又要晕倒了。顾凌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还真是多愁多病身啊。
等等……他怎么能确定这里就不是幻觉呢？万一昏睡了就真的一梦不醒了怎么办？明明他一直能察觉到莫名的违和感，但让他确信了是幻觉的决定性依据却是到现在都沉默不语的司宸。
连出门吃饭都会记得拿外套垫石椅的司宸，怎么会在顾凌重伤躺在棺材里这样恶劣的情况下还不闻不问？
一声闷哼，顾凌发现自己的超直感连难得糊涂装聋作哑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他现在已经意识昏沉神志模糊了，却只能咬咬牙就势往后一靠，头磕到棺材上痛得不行，生理性的泪水泛出，但疼痛也让他清醒了不少。
顾凌苦笑，在他清醒的那一刻，司宸的身形就如朝阳下的清露，消逝得无影无踪。果然是，幻觉吗？
不过司宸在消失前，似乎一直盯着一个方向。顾凌抹了抹眼睛，勉力站起，不得不说人的潜力真的很大，即使摇摇欲坠，身体非常虚弱，他还是成功的走到司宸刚才站立的位置。朝着司宸刚才的面向，然后调整角度，嗯？什么都没有？可能会有玄机的，也就是墙上已经风化脱落的壁画。
顾凌往前走了几步，看清了，是宴饮图。长案上陈设杯盏碗碟，菜肴丰盛，觥筹交错，管乐齐奏，轻歌曼舞，主客皆欢。工笔重彩，颜色浓重鲜艳，勾画流畅，色彩绚丽斑斓，气氛轻松欢快，就算顾凌艺术鉴赏水平不咋地，也能看得出这算是古代绘画水平较高的壁画了。
但最吸引顾凌目光的却是画面中本应不起眼的侍女。盛酒的侍女身体略微前倾，目光低垂，正用一个长勺添酒。虽说举动没什么奇特的，但古人习惯以主大从小的方式来突出主要人物，此侍女的风格不仅比其他人物更为精细繁琐，且她的衣物是以素色为主，浓墨和灰黑为底，在整体用色是浓艳绚丽的人物中，她显得尤为突出。
顾凌哪能讲出这么多详尽的门道，他只是觉得这个侍女太奇怪了，就像彩绘中出现了水墨画风一样突兀，不对劲。
他正打算退后，退到刚才司宸站的位置看看还有什么别的发现，结果这一打眼就看到画中的侍女居然活了！她直起身子，抬头对司宸微微笑着，扔了手上的盛酒器，拎着裙摆就轻盈的从画中跃了出来。
就是那种从二维空间跳到三维空间的感觉，侍女俯身，似笑非笑的看着顾凌，顾凌甚至能看清侍女嘴角的小痣。眼前一花，他就发现并不是侍女跑了出来，而是自己入了画中！
画中神态愉悦闲适醉生梦死的主人与客人们，甚至一旁吹奏乐器翩翩起舞侍奉主客的仕女们，在那一瞬间都化作面目狰狞青面獠牙的恶鬼，张牙舞爪的向顾凌扑来。
顾凌惊得连一句口吐芬芳的口头禅都没来得及说，这是进了恶鬼窝吗！
从小在红旗下长大接受马克思教育的顾凌从不信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的存在，就连刚刚才亲眼看到了复仇的女鬼他也只认为是过于惊恐产生的恐怖妄想。但在此时此刻，经此打击，顾凌的三观已经摇摇欲坠了，他终于知道了灵异小说是个什么存在，就是兴妖作怪人鬼共存的世界啊！
但虚弱的身体别说逃跑了，连挪一步都艰难，哎，灵异小说女主不容易啊，顾凌感叹道。隔着次元壁，隔着文字和图像，永远没有切身体会身临其境来的真实和残酷。
顾凌的心态很好。他淡然的看着这具虚弱的身体被一拥而上的丑陋恶鬼们分食殆尽，血肉模糊，疼痛像不是自己的，明明是极为残忍可怖的画面，耳边的琴鼓丝竹还在奏着，靡靡之音还是响着，伴随着啃食肢体的咯吱咯吱声，显得格外荒诞讽刺。
像是一场盛大的祭祀狂欢，而祭品兼猎物便是误入此地的顾凌。
这可真是个恶梦。顾凌叹息。
顾凌再醒过来时，已经回到教室了，他正躺在司宸怀里，电好像已经回来了，教室里灯火通明。回来的同学正兴奋的谈论刚才观看的细节，但部分座位还是空的，四十分钟应该还没到吧。
顾凌没有从司宸怀里起来，而是调整了个更省力更舒服的姿势。然后，抱住司宸开始嘤嘤嘤哭诉：“刚才做了个恶梦吓死我了，还是连环的！”
司宸揉揉他的头，语气轻柔：“那你还看流星雨吗？虽说观赏性已经没那么高了，但意义还是有的。”
顾凌都没来得及回应，他满脑子是“啊啊啊啊啊啊他摸我头了要不要蹭蹭他的手让他再揉揉”，虽说想着些不正经的东西，但嘴上还是答得很快：“去去去，当然去，这可是忍痛用卷子换来的福利，我们怎么能辜负同学们做出的如此重大的牺牲呢。”
司宸一看表：“还有十几分钟，时间还够，我们速去速回。”手腕落下的那一刻，顾凌眼尖的看到司宸的手腕处有一道不太明显的伤疤。没有多言，顾凌笑眯眯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顾凌戴上帽子口罩御风防寒，只留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司宸眉眼带笑的看了一眼装备齐全的顾凌，也站起来如法炮制，乍一看两人像穿了情侣装一样，有种说不出的和谐氛围。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下了楼，并没有注意到走廊那边正走过来的班主任。
班主任眉头一皱，但并没有阻拦他们。叹了口气，算了，还是等他们回来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