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疑是故人来》林辰一

29、第二十九章 完结

　　封釉道：“谁让你来的！”
　　萧易水道：“我不该来。”
　　封釉冷哼一声：“你来了又有什么用，真当我会——”
　　萧易水道：“我来求您放过他！”
　　封釉：“你！”他看向杜宁，“你们认识？”
　　杜宁此时也是一头雾水，他看向萧易水：“易水……你们……”
　　萧易水：“你快走吧！”
　　杜宁突然感到慌乱：“我不能走！”
　　“瑾然，你相信我，我回头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杜宁怔怔地看着她，又抬头看封釉太子，艰难道：“好，我在外面等你。”
　　萧易水看他走了出去，才开口道：“殿下，打扰您了。”
　　“哼，我看你没那个自觉。”
　　“对不起，我这就走。”
　　封釉把剑往架子上一插，靠在座椅上，道：“他是你什么人？”
　　萧易水：“我爱的人。”
　　封釉莫名感到一阵恼怒：“你从来没和我说过！”骂完又为她委屈，“我恨拂音，但我想通了，这件事不应该怪你。”
　　萧易水：“但您看到我总想到团月仙子。”
　　封釉一掌拍在扶手上，吼道：“你为什么总是要气我！”
　　萧易水：“……殿下。”
　　封釉：“你也这么称呼拂音吗？”
　　萧易水冷笑道：“我知道我的结局，两位殿下也知道我怎么来的……演这真情戏码有什么意思吗？”她转身就走。
　　封釉喝道：“谁准你走的！”
　　萧易水：“我知道现在还不到时候，所以您是不会在我转身以后给我一掌的，自然可以走。”这下走的连片影子都没了。
　　萧易水看到杜宁在长廊尽头望着她，一看她出来，便迎上去，他道：“你怎么样？”
　　“瑾然，我没事。”
　　杜宁皱着眉头，担忧地看着她。
　　萧易水：“瑾然，你问的话，我就会告诉你。”
　　杜宁：“我……猜到了一些。你和封釉太子，是血缘的关系吧。”
　　萧易水：“对，也不对。封釉太子携带下凡的幽冥种子是黑魔的根源，而我，便是幽冥种子的芽。”
　　杜宁道：“这不是你的错。”
　　萧易水道：“瑾然，别担心，我从没觉得这是我的错，只是给你们添麻烦。”她笑了：“哦，我还没说完，幽冥种子需要神力灌溉发芽，发芽后才能诞生黑魔。黑魔从人身上吸取能量才能壮大幽冥种子。而我这个芽，则是封釉太子和拂音公主合力催生出来的，我们之间大概是这么一种关系。”
　　杜宁道：“可拂音为什么愿意帮封釉复活团月？”
　　萧易水：“瑾然，感情是拦不住的，神仙也是。拂音很爱封釉，她舍不得封釉为了催生幽冥种子而神力尽失，宁可自己疯掉。封釉虽然恨她，但更愿意爱我。因为——”
　　杜宁：“你虽不是他和拂音交合所生，却是他唯一的孩子。”
　　萧易水笑道：“这你可就咒他了，你觉得团月仙子不能被复活吗？”
　　杜宁道：“我不知道他们神界怎么说，反正在玄天大陆的记载上看，没有什么东西能复活人的。所以我的妹妹能回来，我——我几乎要跪着给老天爷哭了。”
　　萧易水被逗乐了，她道：“好吧。不过现在我要送你走了，这地方魔气太重，不适合修道者多呆。”
　　杜宁：“易水，万事当心。”
　　萧易水道：“差点忘了，”她尽量用一种轻松愉快的口气，“我不是人，你介意吗？”
　　杜宁愣了一下，他牵过萧易水看似放松实则绷紧的手，凑上去吻了一下她额头，道：“你觉得我会介意吗？”
　　萧易水眨巴眨巴眼睛，道：“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吗？”
　　杜宁看了看被浓雾封锁的四周：“你在哪我就在哪。”
　　萧易水道：“在悬崖边上。而从这里离开的最快的方法就是——”她坏心眼地把杜宁一推：“就是——跳下去啊！”
　　地上生出旋风来护他，杜宁被摆正身体落了地。他向上面喊道：“我们还没有道别呢！”眼前是大雾弥漫，虽很快落地，却也不知道这山有多高，能不能听见。
　　结果山顶真传来令人惊喜的声音：“好吧，瑾然，再见吧！”
　　杜瑾然美滋滋地喊回去，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
　　杜姸放飞了从醉花宗飞来报信的灵雀，舒了一口气：“我哥平安回到宗里了。”
　　陆玄清道：“接到他失踪的消息便匆匆忙忙往回赶，怎么样，他到底去哪了？”
　　杜姸道：“只说去和萧易水见了一面，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陆玄清道：“这么说，你也跑不掉。”
　　杜姸道：“唉，看来，我们杜家色令智昏是遗传的，不然我怎么会被你这位天仙宫的大美人迷得五迷三道的。”
　　陆玄清：“如今你要去哪？”
　　杜姸看着近处的酒楼道：“先搓一顿，这地方离魔道宫近，去溜一圈也未尝不可。”刚进酒楼，抬头便看见柱子上朗朗七个大字“望舒君到此一游”。
　　杜姸无奈道：“世人都说惧我怕我，怎么这吃饭的地方总要写上我的名字？这饭还有人敢来吃嘛。”
　　陆玄清上前摸了摸柱子上的刻印：“我看这名人效应不错，生意很兴隆啊。”
　　两人刚露面，便有小二上前招呼：“客官，这边请。”
　　小二奉上茶水，递上菜单，殷勤道：“二位客官今天来得巧，今天说书人是大名鼎鼎的江湖百晓生王二麻子，而且今天的故事也特别精彩。”
　　杜姸道：“怎么个精彩法？”
　　小二但笑不语，右手食指和拇指搓了搓。
　　杜姸掏出一块银子。
　　小二道：“多谢客官，多谢客官，我也只敢说一点，说多了抢说书人的饭碗。大家都是混口饭吃的不容易。”他压低声音道：“只听说这次讲的是羲和君和东风君的故事呢。”
　　杜姸一笑：“我很久没听到人敢八卦羲和君了，真让人期待。”
　　小二道：“客官，再给您透露个消息吧，这八卦还不一般哪，是羲和君和东风君没建立魔道宫之前的事！”
　　陆玄清笑着回道：“那可要好好听了。”
　　菜上齐了，杜姸刚动筷子，便听到醒木一拍，王二麻子便开讲了：“今天要揭秘的是，魔道宫东风君这位负心汉的事！”
　　底下有人叫：“好！快讲快讲！”
　　“三十年前有一个小宗门叫澹清宗，时间太久了，记得它的人要么老了，要么死了。这个小宗门弟子很少，之所以在当时还能有个名字，便是因为宗门里有个惊才绝艳的弟子，那就是东风君了。东风君的原名，如今已经不可考，但他有一位有倾城之姿的道侣，大家都认识，便是魔道宫的宫主羲和君，如今的天下第一！”
　　“羲和君和东风君原本郎才女貌，也是真心相爱。坏就坏在有一件事情败露了——这羲和君竟然是天魔之体！这可不得了了，天魔之体大家都知道，修炼魔道那是一日千里，修炼仙道便会滞塞不前。这羲和君是必定要成魔而且一成便是魔尊的体质，引来八方忌惮。各大名门大派排着队要诛杀羲和君。而澹清宗不过一小门小派，那能匹敌整个正派的力量？”
　　“可是羲和君不愿意啊，在师父的安排下，她便和东风君悄悄地连夜出逃了，准备逃到一个谁都不认识他们的地方隐居起来。结果刚跑出便被人发现了，那些人一路追杀，将二人逼到坠魔谷边。坠魔谷大家都有所耳闻，便是传说中第一任魔尊堕落为魔的悬崖，巧的是，这第一任魔尊也是天魔之体。后来这个悬崖就成为天魔之体堕落成魔的标志性地方了。”
　　底下有人插嘴道：“我看这东风君情深得很，哪像负心汉的样子啊！”
　　“就是就是！”
　　“讲重点！快讲重点！”
　　王二麻子道：“客官们稍安勿躁。王某这不要讲到了？只看见东风君一剑便把羲和君捅下坠魔谷，骂道：‘魔头，死吧！’这东风君父母皆是被魔族所杀，如此恨修魔之人也是在所难免。只是可怜羲和君，到死才知道所有的维护都是东风君和师尊设的陷阱。这澹清宗的人，本来想靠这点功劳跻身名门大派，没想到这羲和君活得好好的，还将天魔之体修炼大成。一把把澹清宗灭了个干净，只留下了东风君。”
　　底下又有人问：“为什么只留下东风君没杀？”
　　“是不是余情未了？”
　　“我看是当男宠豢养，听说这东风君也是面如冠玉，色若桃花的。”
　　王二麻子道：“为什么单留下东风君？你们想，如果当时把东风君杀死了，还有魔道宫四将之首的东风君吗？”
　　座下有人嘘他：“讲什么呢，拿结果逆推过程？我看你是不知道吧！”
　　王二麻子道：“谁说那东风君就被放过了！羲和君不是把他带到坠魔谷里的魔道宫了吗？我看这坠魔谷魔气环绕，怕是对修仙之人有大大的不益。”
　　那人又嘘道：“那怎么不见东风君战力削减？我看你就吹吧！”
　　底下便喊：“下去！下去！”
　　“什么江湖百晓生！我看是白瞎生！”
　　陆玄清道：“这么一段往事，你知道吗？”
　　杜姸道：“我没听说过，但我看羲和君和东风君之间的气氛很微妙，以前相识应该是肯定的，这故事大概有六分真吧。”
　　陆玄清道：“剩下四分在何处？”
　　杜姸道：“羲和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但睚眦必报是肯定的，若东风君这样待她，如今早已尸骨无存。而我觉得，东风君也不可能下的了手。”
　　陆玄清：“看来这一趟魔道宫，是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