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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漫湖涧(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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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展月影舞步在男子身边环绕,顿时在千亦面前幻化出漫天剑光,直向她次来。这时感觉到了师傅的气息,“乖徒儿,莫伤此人性命!”只见一片竹叶射向了千亦发出的剑气,消散在空气之中。
阵中充满了雾气,但并不浓,丝丝雾气慢慢地飘动,四周不时发出点点光芒。显得很是宁静祥和。幕夜云心想,绝不会是如此平和,一定有机关在后面。暗自小心,慢慢朝里面走去。
雾气之中,慢慢有一人朝幕夜云走来,秀发披肩,身穿浅蓝色连衣裙,笑脸盈盈,不是赵曼寒又会是谁?迎上前去,但是赵曼寒咯咯笑了起来,一闪身,向后跑去,躲入了雾中。
呃,真恶心,眼前的赵曼寒脸上布满恐怖的伤痕,而且在一点点的糜烂,顷刻脸已经烂光,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一个骷髅头,还有几丝血肉沾在上面,非常的骇人。
幕夜云倒退几步,意识到,这是幻觉,瘴气还有此用?
只见那个骷髅头呲牙嘿嘿冷笑,“你竟然不救我,我要杀了你。”说完,扑了过来。幕夜云翻身侧开,赵曼寒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爬在地上,对幕夜云道“幕夜云,你怎么忍心伤我?”说罢,捂脸失声痛哭。
地上的赵曼寒慢慢爬到幕夜云脚前,“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吗?你知道我是多么想念你?我只盼能再见你一面,谁想,你却如此对我。”话语忧伤,充满了哀怨。
赵曼寒随即消失在烟雾当中,幕夜云心中疑惑,这明明是幻觉阵,应该是自己最想念,最害怕看到的事物才对啊,怎么冒出来个赵曼寒?
其实,在外面看他们一举一动的明璇老人他们更是不解,幕夜云从进去到现在一点没有被迷惑的样子,好象没有什么他害怕的东西出现……
其实明璇老人的阵被千亦给改了,虽是幻阵,却不是心灵深处的事物,而是最近才遇到的人和事,而那赵曼寒就是前不久幕夜云搭救的一个女子。
要是明璇老人知道了,还不得把胡子给气飞了。
雾气散去,眼前出现了一个洞,进洞后幕夜云便打了个寒噤, “真冷!”
刚才在温热的雾气中行走,衣衫上挂满了小水珠,可是才一进来,一阵冷风吹过,顿时衣服上就挂了一层细细的白霜。
此时洞中的寒冷,比起晚上来,又要强烈很多,在洞里还有条小溪,石壁上白茫茫的一片,竟然是粉末状的雪粒。
洞内真是冰天雪地的世界。
顺着小溪往前走,那溪流原本清澈透明,也并不很深,放眼望去,可以看到底下一块块的圆石,此刻在这声吼叫中,水面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底下的石头已经看不太分明。隐隐看到,那水底的圆石,似乎正渐渐的动了起来,慢慢地脱离了淤泥的束缚,在水流中微微摇晃,从那石头下边,涌出了一片片明黄色的暗流。
转瞬间,整个溪流都被那种奇怪的明黄色覆盖,看起来,似乎是小溪中流淌着未知的液体。
忽然“泼喇”一声水响,一条鲤鱼窜了起来,身体在空中用力撑直,摆了一下尾巴,又落回到水中。
虽然只瞄了这鲤鱼一眼,却都已经看出,这条鲤鱼已经不再是普通的鲤鱼了!
鱼身上原本应该是金红一片,此刻却带上了一道道明黄色的条纹,这些条纹的形状十分复杂,犹如在整个鱼身上缠绕往复,盘旋成一条条犹如云雾一般的图案。
那样的图案,正好是民间图画中,所谓的“龙纹”!
此刻面对这前所未有的奇景,幕夜云也不禁目瞪口呆。
走到了溪流旁边,但见金光一闪,幕夜云已经一脚把那鱼踢到了岸上。那鲤鱼被踢到了石壁上,却只听到“嘭”地一声响,仿佛撞到了铁石上一般,那鲤鱼的血肉之躯,居然毫无损伤,在地上不停的翻滚,又一番跳进水里,向远处游去。
不料惹了祸,只见那些鱼翻越间都砸向幕夜云,来不及闪躲,身上被砸的生疼……
少时,幕夜云已至彼岸,弹身落地,越过那金色的鱼。
蓦然,眼前一亮,只见一座山峰的平地上,满山坡都是灿烂的黄花,清香袭人。一块大石前,倚着一个黄衣小童,口边咬着一根草茎,正笑嘻嘻地望着他。
幕夜云戛然止步,蓦见那小童已立三丈来外,手握红伞,面白如冰。
黄衣小童莞而一笑 ,幕夜云忽听怪啸连声,一道身影如飞而来,却是尖锐的伞尖。
幕夜云骤见两根银针旋转着射向自己双目,心下大大一寒。那两只银针怒射如矢,却没留意那黄衣小童什么时候发出了黄花暗器。
电光石火间,只得倏一偏头,让过银针。但这瞬间,竟有四只银针飞射而来。
幕夜云身形如飞,向小童刺去。
那小童张开红伞,慢慢转动伞柄,红伞一波波伸开,盈空俱是尖锐的剑啸和击中伞的撞击声。
蓦然,满天银针尽失,伞影一瞬而逝。幕夜云道:“承让!”
小童笑笑便站在一旁让幕夜云过去……
当幕夜云出来看见千亦的时候,误以为自己又进了幻阵,心想,如此人儿,到也不忍下手,但是一想到这只是幻影,也就没那么多的顾虑了。
可是千亦的剑法之精妙,起是幕夜云所能敌的过的,手中剑顺着旋转的势头,忽然调了个方向,平平地一剑削了出去,千亦所在位置比黑衣人要高,剑气虽是平削,却正对着对方的颈项而去。
在这里又何时见过这些奇异招式,一见千亦的剑路居然有了如此微妙的变化,也是吓了一跳,猛跳开一步,收回剑来。
扑面而来的剑气被远处射来的竹叶抵消,听到明璇老人的话……原来眼前的就是自己的小师叔,璇玑。明璇老人的新收的小徒弟。
我是璇星的徒弟,明璇老人的规矩之一就是每逢弟子收徒,都要带回来历练,看资质和人品如何,不能败坏师门。
这次来漫湖涧,自己也被这烟雾缭绕的景色所迷惑,也碰上了让我砰然心动的人,是一见钟情,还是被眼前所迷?
殊不知,心动了,便收不回了……
两年后……
夜幕低垂,彩灯高照,熙来攘往的人群在花街中穿梭,整条街一眼望去,真是极尽奢华之能事,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争奇斗艳地互别苗头,而这花街之上首屈一指的青楼妓院则非怡红院莫属。
瞧,怡红院外门庭若市,每个男人莫不挤破头,其目的就是想进去瞧瞧雨香的芳姿,听听她的美妙琴音,若有幸者甚至可与花魁上两盘棋,这可就是丹阳城里最令人称羡的事了。
这雨香究竟有何魅力?
竟能令天下男人为她如此倾倒,曾言,就连才子亦逃不过花魁的魅惑,竟当着众人之面推毁与人家姑娘十六年的婚约,闹得满城风雨,成为现今大伙茶余饭后的最佳话题。
……
这会,怡红院的贵宾席上坐的可不就是花魁雨香和一个满面笑颜的男子,只见他们正在黑、白棋子间相互称许,颇有文人雅士之风,由楼下瞧去,可真是才人美人,风景如画。
忽地,一阵斥喝声引起温文尔雅的男子注意。
“走、走、走,这是打哪儿来的小乞丐,竟胆敢来这里扰乱!”两位粗汉子斥骂着一位衣着褴褛、满身污秽不堪的小乞儿。
乞儿不为所动地懒坐在地,甚至拍一拍墙角似准备就地休憩般横躺下来。
粗汉子见乞儿躺下来,便狠踢一脚。“滚开,听到没有,这不是你乞讨的地方,快滚出去!”骂着,又补上一脚。
小小身子缩了缩,避开了那大脚,不软不硬地回了句:“这地方可算是全丹阳城里最奢华之处,若是连这儿都找不到吃的,我还能上哪?”乞儿又拍拍地,准备躺回去。
“吃?吃屎吧你!”粗汉子一把拎起乞儿,就准备将他往外丢去。
“住手!”二楼贵宾席上出声喝止。
小乞儿眼眸闪了一下,唇角漾起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微笑。
粗汉子闻声放下他。
“文少爷?”
宫佑文起身下楼,来到乞儿跟前递给他一锭白银,“这银子你就拿去吃顿饱吧。”
小乞儿望一眼俊美温和的脸庞,打量了下他挺拔高壮的身子,对上他隐于眉目之间的内敛之气,只见乞儿抿抿唇,不睬他地又往墙角缩去。
“喂!文少爷的话你没听见吗?还不拿了银子快滚!”壮汉又往他背后踢一脚。
“住手。”宫佑文看不惯粗汉欺侮这弱小乞儿,出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