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卷 参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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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晨起，来报雪花飞坠。
元宵过后，灯市已谢，千家万户新桃迎朝日。
街上散着昨日晚时留下的烟火爆竹，晨风拂过，略显狼藉。
卫清河穿着便服在了无人迹的居民区外溜达。最终，他还是决定留在宋国。其一景九身边有承影保护，他还是放心的，其二柳羽之前给他说的关于乍遇“江文玉”一事现下令他十分在意。直觉中，卫清河认为城市百姓忽然失踪一事与“江文玉”死后复生之事定然存在某种不可言明的关系，毕竟这两件事都来得太突然又太诡异了。
卫清河在城中绕了近一个时辰时猛然发现了一件奇事。
他用刀在墙面时就划一个细而长的痕迹，然后转身向东走去，大约沿这方向行了一柱香的时间他又在墙上看到了自己不久前做的标记。
难道……
卫清河皱着眉，走到不同方向的不同的墙面时就划一个不同的图记。
大约路过了十八个墙面后，他的面前便出现了最初的印记。
十八……
卫清河将刀收入鞘后，施展轻功跳上一户人家墙头，向四周瞻望：“二九。”
一共十八个街道，每一个街道失踪十八个人以及用十八面墙筑成的“轮回路”。三个十八……三个……
“还差一个才对……”卫清河拔足向宫内奔去。
“承影！哥他没有回信吗？”景九站在空荡的的街头，眉间是化不开的焦虑与紧张。
“没有。”承影在短暂的停顿后说道：“甚至连那只鸽子都没有回来。”
“柳羽……”景九将手搭在腰间佩剑上，脸色越发阴沉。“三日，如果三日后还没有他的消息，你、你就代朕将他接回卫国。”天下不可一日无主，无论卫清河对于景九有怎样的重要性，景九都注定要将江山社稷置于首位——这便是君王命中的孤苦。
“属下，领命。”
自卫清河离开卫后，承影的心也一天都未平定，一来他是担忧太上皇一去之后音信隔绝的现象，二来他是被每日每夜那突来的声音所困惑的。随着那个声音响起的次数增多，他的脑海中浮现的场面也越来越多。可每一个画面，偏偏他又看不清楚，只隐约判断出来那些事似乎是发生在卫国皇宫内，至于对象，从身形上看……总之不会是他当下效忠的景九。难道，那个人是卫清河？“我……保护过他吗？”明明以前承影对于自己从小就成为死侍的事还信誓旦旦，然而时至今日他却再也不能一口肯定。因为在跟随景九之前的过往，他半点印象都没有。曾经那些充冲着他大脑中的记忆好象被人刻意抹去了，又或者说过去他以为的入宫前的记忆本来就没有存在过。
“老二，你不是很会爬房子吗？快，上去把那鸽子抓下来。它翅膀染了血，飞不了的。”
被叫“老二”的小孩儿缩了缩脖子：“哥，你想吃它，你自己把它拣回来。我、我不去。”
鸽子？！
承影纵身一跃将房梁上的白鸽抓入掌中。
落地后他仔细瞧了瞧白鸽的指爪——上面并没有他们卫国信鸽的标记。不过是普通人家养的鸟罢了。
承影将鸟随手给了两个面黄肌瘦的小孩儿后便匆匆离开。
两个小孩儿凭空得了一顿“肉菜”自然欣喜若狂，从一旁扯了些草木就开始升火。
“咦？”
“怎么了？”
“哥，这鸟的爪牙看着好奇怪，上面似乎有……画？”
“拿来我看看。”男孩儿将鸟腿凑到眼前，仔细再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果见上面似乎画着一个什么东西。但那东西应是被人有意抹去是以不认真观察根本就看不见。
两个男孩儿闲着也无聊便将鸟爪上的图用石子在地上一笔一画的临摹。
“小孩儿，你们好大的胆子，卫国的国图也是可以随便画的？！”
“我、我们……”两个男孩吓得将图用石摩去，站在原地，不敢言语。
临江忽的转而一笑，拍了拍二人的肩：“别紧张，”他指指地上的图问：“你们这图哪儿来的？”
男孩儿们老实答道：“鸽子脚上……”然后诚惶诚恐的将鸽子递了过去。
临江把鸟抓在手里又笑了笑：“今日你们所见之图最好忘记，以免招来杀身之祸，明白吗？”
“明、明白。”
临江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走到巷子暗处时他抽出解腕尖刀刺入白鸽心脏，然后将它的足剔下，放入袖内悠然走远。
其实那个图案并非是普通的军图而是卫国内部密报的图标，见此标者如见天子。
“果然，小皇帝也出宫了……”
“柳羽！”卫清河看着空荡的殿宇，问一旁的仆侍：“你们皇帝呢？！”
“圣上他方才出去了。”
“出去了？！”刚刚卫清河进宫走的路专门是柳羽常走的，为什么他并没有看见柳羽。
“他往哪个方向去的？”
宫女摇头：“圣上一向不喜欢人们跟着他，所以……”
正当卫清河打算离开时，一个抱着花瓶的女子款步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说道：“圣上……他似乎往南走了。他走的很极，似乎是去找人……”
卫清河打量了下说话的宫女：“谢了。”然而便往南奔去。
南宫门。
“把守宫门的人呢？”卫清河抽出短刀，压低了脚步，缓步前行。
宫门之外西北竹林中传来一声躁动之音。随着卫清河的不断靠近，竹林深处的声响也逐渐清晰。
“文玉，你……放手……我，我……”
文玉？江文玉！
卫清河吸了口气，侧身躲在一片林木后。
林中，柳羽的喉骨被一个蒙面的男人紧紧锁住，脸色绯红，眼白渐渐上翻。
卫清河盯睛注视着背对着自己的男人。
那男人身材明显比几年前的江文玉修长坚实，单从背影上来看很难将他同江文玉联系起来。
眼看柳羽只余最后一口气时，卫清河果断拔长剑而出。
男人听见了身后剑划破空气的声响，当机立断将柳羽往地上一推，抽刀相迎。
卫清河有意要和对方近战，使了个手脚将二人的兵器同时打落在地。迫使蒙面人与自己拳脚相接。
卫清河同他拆了几招后突然一个蹲身让对方踢了个空，紧接着他一拳打在蒙面人腰侧，在对方吃痛后撤之际卫清河上前用掌按住蒙面人的头狠狠往地上压去。一声闷响后卫清河料定对方应该震昏了便起身站立。一秒前男人还闭着的眼瞬间睁开，他抬腿往卫清河膝上一扫，单手撑地跃起，对卫清河做了个假动作后便立即远去。
“别追了。”柳羽喊道。
卫清河顿住脚步，回头看向柳羽。
“是他。我没看错。”哪怕那个人只露出一双眼睛柳羽也敢确信他就是江文玉。
卫清河的眼光一闪，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但他终究还是将那句话咽了下去：“行，回宫。具体的事等安全了再说。”南宫门内外了无一人，卫清河虽然战斗力不低，但若是一群人蜂拥而上他仍有忌惮。
柳羽正了正衣冠，向江文玉去的方向深深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怎样，东西到手了？”古榕树上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卷 参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