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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二卷 参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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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力卫、白二人曾一起生活过的原因,话匣子一开就是一宿。
白鸥说自从卫清河卸去帝位离开后,宫内的人员也做了较大的调整。她因为眼盲的原因被人分在了较为清冷的虚宫。前些日子,她听闻虚宫有人将来,皇上便在虚宫加派了人手,隐隐之中就猜到应是位故人。昨夜她在宫中坐着无聊便出来走走,刚恰碰到了昏迷的卫清河。她说她虽丧了双目,可听觉与嗅觉较之以往更加好了。凭着曾经的感觉,她分辨出了雪地中的卫清河,慌忙让人将他抬进屋里。昨日雪下的很大,白鸥实在不敢象,若是卫清河真就在外面躺一样,估计就不是冻伤肌肤那么简单的事了。当然自始自终白鸥一次也没有提及眼盲的原因。
反正我这段时日都要是在宫内,也不怕查不明此事,卫清河心想。
“殿下……”白鸥唤道:“我还能这样知呼您吗?”
卫清河在心中挣扎了一瞬,道:“可以,"罢了,这宫外的桃花始终还有盛开一日。他总不可能为了断了相思将这片桃林毁于一旦。白鸥喜欢称自己为殿下那就让她这样叫吧,权当他还是昔时的卫太子,而景容……不过就是出去玩儿了!时候一到,他也一定还会回来吧
难怕卫清河清楚这回答将是否定的,可他却甘愿一直就这样自欺欺人下去。
“朕会等你,景容!朕会等你回来!”
几年前的承诺在记忆中浮浮沉沉,那一次他等了两年,不也将景容等回来了。他卫清河还年轻,他还有几十个两年,他等得起,他不怕等。
朝堂之上。
“大胆!准允许他回来的!”年轻的皇帝端坐在龙椅上,恼怒不已:“朕何时准他回来!”景九朝阶下的蒋延龄喝道:“蒋家势力虽大、,先皇虽然予了你们不少特权,可朕没有下令,他蒋荆溪这一辈子都别妄想回来!”
蒋延龄道路:“微臣以为上之所以让将荆溪回都,不过是希望他能辅佐圣上……”
“朕不需要!”景九冷着脸,也不曾在场的大臣,拂袖而去。
蒋荆溪是绝对不可以回来的,如果他回来了,那件事的暴露将仅是时间的问题。那自己这么久的努力就该都白废了!
景九越想越气,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虚宫门前。
“哥……”他双手一推,一个场面便深刻的刺入他的眸中。
红梅树下,一个青年正含着笑意将一朵赤梅轻轻置于一个双眼蒙着白绫的少女的发丝中。两人都是微微垂首,似乎那样便可以将对方拉得更近。
“哥!”景九脚下一滑,跌在了白雪之中。
卫清河听见背后的声响急忙回首,他轻轻摸了一下白鸥的头发以示离开。白鸥也乖巧的点头。明明只是密友间再寻常不过的交流,但在景九眼里却成了郎有情妾有意。
卫清河将景九从地上拉起,问:“你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景九看一眼白鸥,语气酸溜溜的毫不加掩饰:“哥,我是不是打扰你的好事了”
卫清河只当这是小孩儿性子,也不多加解释,反而问;“怎么走个路都能摔跤”
不解释?那就是认同了卫清河不是才告诉自己不会找人了吗?难道他后来又觉得己说的在理,所以打算娶媳妇儿了?可即使想结婚生子,也不该找个瞎子啊?!景九气得脸色发青。
站在梅树下的白鸥也感触到了皇帝的怒气,双膝一弯,施了礼便向宫中走去。
“哥,刚才那姑娘是谁”景九整理了一下龙袍,故作镇定的问道。
“就是我问你的那个‘白鸥’?”
“她就是‘白鸥’”景九微微有些吃惊:“她的眼睛看不见?”
“嗯。”
“一直是这样?”
“没有,这两年患了眼疾才瞎的。”卫清河搪塞道。
“这样的啊。”景九点了点头:“你们关系很好。”
“是啊,我没有妹妹,就一直把她当妹妹了。”
景九一听这话,长舒了一口气。不过他转念一想,景容也是卫清河他哥呢,瞬间又阴沉了脸。
卫清河见他脸色忽好忽坏却又不明缘由。况目这样面对面傻站着也很是尴尬,他轻咳了一声:“若是无事,我先……”
“你又要去找白鸥?!”
卫清河被问得愣道:“我回去看书。”
景九面色一僵,道:“哦。那,我走了”他试探的问道。
卫清河道:“行,快去忙你的。”
景九:“……”我果然就不该指望他会把我留下。待认清了现实后,景九只得失望而返。
他出虚宫走了不过半百米,就看见了一个熟人。“浮歌。”
浮歌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全身一震,机械的转身行礼“皇上。”
景九笑道:“我交待你的事你可还记得”
浮歌吓的美目含泪,拼命点头:奴婢记得,一字也不敢忘记。”
景九拍了拍她的肩,笑:“那最好不过了。行了,快去忙你的罢!”
“是。”
“白鸥白鸥!”卫清河拦在了她的面前,问:“你刚刚……是在害怕景皇上”
白鸥道:“没有的事。圣上一向待人宽厚,我们做奴婢的都很是谢恩。”
“白鸥,你骗不了我的,你到底……”
“殿下!’白鸥加重了语气:”奴婢……先行告退……”
“白鸥!”卫清河不明所以的立在中庭。
晨雾渐渐消退。
“皇上。”
景九前脚刚踏进宫内,身后便跟来了一个人,他听出了来人的声音,冷言:“何事。”
“据探子来报,蒋荆溪今日晌午就能进京。”
景九皱眉道:“蒋延龄个老狐狸,竟还敢背着联让儿子回来!等蒋荆溪一近城门,直接将他绑了押入宫中!”
“是!”承影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你回来!”
承影恭敬道:“皇上还有何吩咐”
“你……最近见过太上皇没?”
承影脑中闪过前夜两人的交谈,淡道“没有。”
景九冷哼一声:“太上皇那里朕派了人照料,你也不必挂怀他。”
承影奇道:“臣未挂怀。””
景九冷笑:“朕瞧那日那番国使者拔刀时,你可是比朕还要紧张太上皇的安危啊。朕还没下旨,你就敢直接出现在大堂之内。”
承影缄口不答。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已当时为什么就冲了出去。似乎保护卫清河是他理所应当的……
景九看不透承影的态度,只得作罢:“忙你的去。”
“是。”承影转身,施了一个轻功,在宫宇间起起落落了几下,很快没了踪迹。
“白鸥浮歌见她突然放下了手中们物件,疑惑问道。
“嘘。”白鸥侧耳听了听房瓦上的动静,心中五味杂陈。
“你……听出是谁了’
白鸥抿着唇,轻轻摇头。
“好工夫啊!”卫请河望着那远去的身影感叹。
只可惜,他所知道的景容是不该有这身手的。
卫清河突然想到了景府。他想景容了。他想回去了。
但同时,他也想到了白鸥的眼睛,想到了满宫桃树以及欲来风雨的番国,还有他离开后这个宫中四起的秘密。
景容,在等我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