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丰铭

11、帮忙

　　“说。”

　　“冯玉此人少阁主大人可知道？”

　　“略晓一二。”

　　“大人这次来了便顺手将他手里买官卖官的证据取过来吧，越快越好。”

　　季鸰道，“三皇子既然知道冯玉有这些东西难道还拿不出来。”

　　商沔道，“他手下养了不少高手，除了少阁主大人本皇子倒还真想不到能有谁能必胜的把握。”

　　“早便知道你府上草包太多，没想到一个中用的都没有。”

　　“让大人见笑了。”商沔笑了笑，“他们不以暗杀为生，足以保护本皇子也就够了，毕竟不是人人都是少阁主大人。”

　　“你要这东西做什么。”季鸰道，“既然让我去取，说明你暂时还没有让他丢掉帽子的打算，我也没兴趣帮你们冼元肃清朝堂。”

　　商沔摇了摇头，“何止丢帽子，他这事若是捅出去，连人头都保不住，我没兴趣杀他，就想看看这人有没有用。”

　　季鸰看了眼商沔，“自己用还是推给别人用。”

　　“大人当真一点就透。”

　　“若你是个连这等货色都想留着自己用的人，灼星阁没必要跟你合作，浪费时间。”

　　商沔看着季鸰道，“五弟不是在快速扩充势力么，这个冯玉表面上看勉强还算干净，毕竟买官卖官的事不是他亲自出手，捂得也严实，知道的人应该不多，让他去五弟那边战队，等他站稳了，再将东西暗地里交给二哥那边，相信到时候会比较精彩。”

　　“三皇子莫非觉得五皇子傻不成？”

　　“冯玉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一定会付出相应的代价留在五弟那边，若是五弟执意不收本皇子亦没有什么损失，任何计划都有失败的风险，总不能看着成功的可能不高便不去做了。”商沔饮了口茶，道，“还有，本皇子这五弟看上去可不是一个一心为百姓的人，只要除了冯玉没人知道这东西被偷了，五弟想必不会介意冯玉的加入，这就需要少阁主大人的本事了。”

　　季鸰道，“五皇子当真是这样的性格？”

　　“应该差不多。”商沔略一沉思，“五弟这人似乎有些矛盾，看上去温顺有礼，偶尔却给人一种疯狂的感觉，有时看上去在笑，却像是比谁都冷漠，不过他似乎伪装的很好，本皇子能瞧出来仅仅是因为曾经练就了一手看人脸色的好本事。”

　　“真是如此的话，商溟是你们冼元的下一个皇帝也没什么不好。”

　　商沔轻笑一声，“少阁主大人可愿赌上一赌，是继续要要三国的制衡还是冼元出现危机打破现在的平和，看你们高硕能不能从中得利。”

　　季鸰看着商沔道，“三皇子的意思难不成是缺了灼星阁的支持，你连半点把握都没有。”

　　“那倒不至于，起码是有个一两点的，所以，在本皇子心里，少阁主大人绝对是至关重要的。”

　　“也倒是，再怎么说，被迫练就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的三皇子能有今日的优势，总不能一点能力都没有。”

　　“大人喜欢揭人伤疤。”

　　“是三皇子先提的。”

　　商沔眯眼看着季鸰，“不知怎么回事，这些事本皇子不想从别人嘴里听到，也有许多年不曾听到过了，许是时间久远的缘故，少阁主大人一提，伤口竟不是疼，倒是有些微微的痒意，大人要不要帮本皇子挠一挠。”商沔微微垂下头去，指着胸口眼角微调瞥向季鸰，“就是这，真是难受的很呢。”

　　季鸰倏忽伸出左手，白皙手指微微屈起，猛地一弹，商沔的脸上顿时多了丝痛苦的神色又转瞬即逝，季鸰缓缓收回手来，道，“三皇子可舒服了？”

　　“勉强好了一些，多谢大人玉手回春。”

　　“不分时间场合对象就随意发春是病，三皇子若是无法痊愈，便找人好好治治。”

　　“只是对着少阁主大人一人的时候情不自禁而已。大人见谅，不要介意。”

　　“夜深了，没其他事我该回去了。”

　　“大人不留宿一晚么？”

　　季鸰不再搭理他，推开门瞬间功夫便掠出商沔的视线。

　　“没想到少阁主大人竟然还会有走门的这一天，真是难得。”商沔亲自关了门窗，吹熄灯重又躺回穿上。

　　灼星阁对冯玉有些了解，但也仅仅是流于表面而已，之前从未有过交道，灼星阁也没必要去查这么个人，如今要去他府上拿点东西需要季鸰好好布置一下。

　　既然商沔说除了冯玉本人不要惊动其他的蛇，那便势必不能做出太大的动静来，让旁的人知道，如比便需要准确的得知冯玉藏东西的位置，确保一击脱离。

　　商沔专门提了冯玉养了不少高手在府上，想要悄无声息就更加困难，就算季鸰身手顶级，面对一群中等的高手也未必能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何况季鸰身体一向不好，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季鸰轻舒一口气，听见敲门声响起，“进。”

　　宋室进了门来，走到季鸰面前恭恭敬敬道，“少阁主。”

　　“查到了多少。”

　　宋室道，“冯玉招募到的高手在冯府应该都改了名字，大概是避免引人注意，在下确定的有四个人，鼠龙手王甫，白面恶人孙冬，蛇王剑姜勖，以及跛脚杨鑫，此外还有两个人，在下驽钝，没能确定这两个人是谁。”

　　“看不出来还是找不出来？”

　　“看不出来是谁，也没找到待遇同这四人一样的。”

　　季鸰道，“不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

　　“应该不是。”

　　季鸰点点头，“孙冬这四人也算是不错的高手了，那两个也一定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少阁主，您武功虽然高强，但想从这些人中拿到东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定要当心。”

　　“无妨。”季鸰道，“查到冯玉平时将东西放在哪了吗。”

　　“应该就在他的卧房。”

　　“几分把握？”

　　“八分。”

　　如果在卧房，白日去与晚上去都有利弊，白天冯玉上朝，一定也会带几个人出去，就算带出去两个，四个人也比六个人容易对付，不过白天容易被人发现，且东西万一不是在冯玉卧房此去动作势必打草惊蛇，即便是在卧房，若是设了什么机关，季鸰不一定能在被人发现之前拿出来。若是晚上去比较隐蔽，但是保护冯玉的六个高手一定都在，一旦被察觉，季鸰就要对战六人，打败这些人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是这期间冯玉可能会对商沔想要的东西动手脚，既然这是能要他性命的东西，想必冯玉宁愿毁掉也不想落入旁人手中，最好的方式就是进入卧房后便挟持冯玉，让他亲自将东西拿出来，顺便还能牵制那六个人。不过这样做也有风险，一是冯玉宁死不肯将东西交出来，二是交出来的东西若是为防备有这么一天提前准备的假货那便就白费力气了。

　　季鸰沉思了片刻，道，“你和钱岷去查一下参与过冯玉买官卖官的都有谁，从他手上买卖官职的名单，不需要全部，另外，查一下冯玉有没有疼爱的妻妾或是儿女。五日之内给我结果”

　　“是。”

　　“去吧。”

　　“属下告退。”

　　既然存在风险，季鸰便要想办法将这风险降到最低，找了这么多人保护自己的冯玉虽不太可能是个不怕死的硬汉，万一存在这种可能，就以他疼爱的儿女作为要挟，冯玉若真的铁石心肠，自己的性命与家人的性命全不放在心上，于商沔也变没了多大用处，死了不可惜。东西是假的也没问题，季鸰会在拿到手的时候就迅速自行分辨。

　　既然准备去做，便要做到最好。

　　季鸰吃了药，洗漱过后便沉沉睡去。

　　这几日他需要好好养养精神。

　　五日后的深夜，身着夜行衣的季鸰悄悄潜入冯玉的卧室，他让宋室与钱岷分别潜入了冯玉二儿子与小儿子的卧室，借着月光，季鸰看见床榻上冯玉与两个妙龄少女睡的正酣，季鸰悄无声息的上前点了冯玉的穴道。

　　冯玉睡梦中忽然感觉脖子上有一股凉意，他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忽然才意识到房间里多了个人，当即惊出一身冷汗。

　　冯玉惊恐地看着季鸰，却发现自己居然说不出话来。

　　“别怕。”季鸰的长剑点在冯玉的咽喉处轻轻往上一挑，道，“我过来拿点东西。”

　　冯玉立即心领神会的小心翼翼坐起身来，他连鞋子都没穿便顺着长剑的力道站在了季鸰面前，“你买卖官员的凭据在哪。”

　　冯玉面上满满的犹豫之色，他慌张的小幅度摇头。

　　“你是说没有么？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家二公子与小公子大概床头也有人在守着。”季鸰长剑微微用力，一缕殷红的鲜血顺着银亮如血的剑尖缓缓流了下来，冯玉大喘着气，却再不敢有丝毫动作。

　　“可以说了吗？”季鸰淡淡道，“放心，只要你配合，不伤你性命。”

　　冯玉哆哆嗦嗦的抬起只胳膊往房间的左侧指了指，季鸰顺着他手指看了过去，那里放着个柜子。

　　“跟我过去。”季鸰一边留心周围的动静一边压着冯玉走到柜子前。

　　冯玉却没有打开柜子，他示意季鸰将柜子挪开，季鸰挥手便将柜子移出去一臂长的距离，没发出一点声音。

　　冯玉见状更是老实，他轻轻吐了口气，伸出左脚用脚尖在漏出来的青砖上轻轻踩了三下，又在另一块青砖上踩了两下，片刻之后，本该是放着柜子后面的墙上出现了一个方形的入口。

　　果然有机关。

　　只不过这入口很小，估计只能进去个小孩子，而且借着月光望进去里面却空空如也，

　　冯玉生怕季鸰生气，他慌慌张张的伸出胳膊拍了拍入口的左侧，只见一个小小的台子从下方缓缓升起，最上面放着一个漆木盒子。

　　季鸰长剑横在冯玉脖子上，单手取过盒子，把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他将其中的一个册子摊在柜子上，取出颗夜明珠来快速的翻看商沔的东西，确定是真的后准备将东西收起来时，一枚银针忽然飞了过来，季鸰飞身闪过，挥剑将其打在墙上！

　　就知道没有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