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侠]墨菲定律》夏越澈

1、怪事

　　彼得在选修的计算机课上邂逅了一个生面孔。
　　“我有这么久没来上课吗？”他问好友。
　　内德一边说着让我算算，一边打开了手机的日历，为他圈了两个月。
　　新一年的USAD又抓住了他，加上行侠仗义日常，而内德在计算机方面又是个足够强大的外援，导致彼得肆无忌惮地放弃了选修课。
　　“拜托……”他捂住脸，眼睛透过指缝往外瞥，望向那个新出现的女生。
　　她有一张亚裔的面孔，皮肤是漂亮的小麦色，但又有点像混血儿，鼻梁挺直，眼窝略深。
　　“转学生，其实已经来了很久了，只是你之前太忙没注意，”内德说，一副很懂的口气，“她叫墨菲·洛兰，怎么样哥们儿？”
　　“什么怎么样？”
　　“你一直盯着人家。”
　　“不，我没有。”彼得辩解，但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洛兰是那种长得很不错的姑娘，可他不是莫名其妙就春心萌动的小男生。
　　帕克先生觉得自己应该成熟了。
　　他忽然注意到她，是因为蜘蛛感应给了他一点提示，称不上危险预警，而是一种毛刺刺的，在皮肤上经过电流的感觉，他的血液循环加快，浑身升腾起一股探寻的欲望，目光不由自主地停驻在她身上。
　　要是如实告诉内德，他一定会以非常了解和支持的姿态拍他的肩膀，说：“这不就是说明你对她动心了吗？”
　　不是，彼得知道不是，洛兰一定有某种古怪之处，这种古怪还是突然发生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听见议论，才知道昨晚学校里的“坏小子”吉伯斯被人打了一顿，扒光了倒塞进学校二楼的男厕所便池里。
　　“听上去很解气，不，我是说很暴力。”内德喃喃地说。
　　吉伯斯几乎欺负过学校里所有好欺负的人，彼得和内德也曾经被他寻衅，但当时老师突然出现了，他不甘心地离开，之后也再没有找到两人的空子。
　　“不知道他栽在了哪个厉害人物手里。”
　　“学校里还有人能打过他？”
　　同学们交头接耳，而内德鬼鬼祟祟地凑近彼得。
　　“老实说，”他悄声问，“是不是你干的？”
　　“哈？”彼得难以置信自己遭到这种怀疑，“如果我会这么干的话这件事早就发生了。”
　　“所以你也想过打他？”
　　“仅仅是想过……而且昨天我不是跟你一起回家了吗，传统的乐高之夜！”
　　内德有些遗憾地砸了咂嘴。
　　蜘蛛侠，并不公报私仇。
　　“我一直觉得我们学校的安保不错，”彼得说，“应该不会有校外的人混进来？”
　　“那就是民间有高手。”内德轻快地说。
　　彼得却皱起了眉头，他略有些不安。
　　平心而论，没有人会对吉伯斯有好感，彼得也在学校附近阻止过两次他对低年级学生的滋扰，但不得不承认，对方一身腱子肉，性格又凶悍，在普通高中生里应该是所向无敌的。而且这种报复风格，怎么说，也不像学生，太恶劣了。
　　那个人得有多强壮，才能把身高超过六英尺的肌肉男扛起来倒塞进便池里？
　　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彼得足够的注意，直到他听说了进一步的消息：吉伯斯被一拳打断了肋骨，人醒过来之后似乎精神错乱了，不肯说是谁打了他。
　　“这样的话我也觉得有点恐怖了。”内德说。
　　吉伯斯好像遭受了非人的虐待，害怕得连凶手是谁都不敢提。
　　“我去看看他。”彼得说，打听到了对方住院的地址，放学后跑去。
　　事实情况比学校里流传的更糟。吉伯斯身上的伤势只有那打断肋骨的一拳，骨头断得恰到好处，没有扎进脏器令他毙命。他在厕所里昏迷了一整晚，入院后又过了两天才清醒过来，语无伦次，畏惧提到那一晚的记忆，当彼得想让他冷静下来时，他甚至尖叫着哭起来。
　　在护士过来之前，彼得从窗户跑了，轻盈地落在草地上，心里却沉甸甸的。
　　吉伯斯不像被虐待了，没有太多伤势，更像是精神摧残，他好像看到了某种极其可怕的东西，以至于这样一个凶悍骄横的大个子神智失常。
　　他遭遇了什么？

　　“怪谈？”米歇尔冲他挑眉毛，“我以为这里是一所相信科学的高中。”
　　彼得无奈，他本意是想从比较喜欢这些故事的女孩子中间打听最近有没有什么怪事，要知道都市传说往往是现实的影子。可惜米歇尔大概不是一般女生。
　　不过她又缓和了态度，“你是指什么，有只哥斯拉深夜在学校里穿行吗？”
　　“我不得不说你这个回答很有针对性。”彼得有点吃惊。
　　他留意了一圈学校里的人，没有哪一个像是能痛殴吉伯斯并把他吓疯的壮汉。而大家普遍不知道吉伯斯的真实情况，只是感到他罪有应得，之后没有太多的关注，谁知道他被什么东西搞成这样了呢？
　　“稍微推理了一下，”米歇尔说，“但还是没有，我什么也没听说。”
　　彼得仍然谢过了她，正要离开，她又叫住他，问：“你确定要报MIT是吗？”
　　“差不多吧，呃，某种原因……”他顿住脚步，拿不准该不该说他几乎已经被预录取了，斯塔克先生为此写了封信，同时通过哈皮威胁他正常毕业，好好读书。
　　并不是说凭他自己就申请不上，不过托尼·斯塔克似乎怀疑彼得会突然陷入叛逆选择其他学校，或者因为某种超级英雄会遇到的事故而错过正常申请流程，干脆提前绑定。
　　他不愿意说的原因是自己不再像从前那样天天把“斯塔克工业的实习”挂在嘴边，突然提出大佬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份人情有点不太好解释的样子。
　　但米歇尔并没有追问，只是应了一声。
　　彼得去找内德，问他能不能调取学校的监控录像。
　　“小菜一碟，不过厕所里的可没有，我觉得学校没有那么变态。”内德说，很快就给他调出了吉伯斯出事那天晚上的录像。
　　彼得拷走，打算拿回家去看，内德还严肃地关心他，怕不怕看见什么诡异的东西。
　　“我人生中已经经历过很多诡异的事情了。”他耸肩。
　　话是这么说，当他开始看录像的时候，还是把房间里的灯开得亮堂堂的，并且准备了一点零食打发紧张，因为监控的绝大部分内容都非常无聊，必须倍速播放，没有声音，宁静而快速闪动的画面额外的诡异。
　　他花了很久才终于在学校东南角的花架下看见了吉伯斯的身影，他走过花架，又倒了回去，彼得把录像往前拖，想知道是谁坐在那里面。
　　那是放学的时候，来来往往经过了不少人，只有一个人进去了没有出来，坐在了边上，架顶垂下的花藤遮住了她。
　　彼得再往前拖了一点点，画面定格在她的身影上。
　　是墨菲·洛兰。
　　再往后，画面忽然密布雪花，根本看不清，仿佛摄像头突然遭遇了强烈电子干扰。等这一段过去后，花架下已经没有了两人的踪影。
　　彼得感觉到了一阵寒气，那非他本意，而像是某种冥冥中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