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雪莲(gl)》苏牧

4、刺杀

　　回到长安已有三个月，连记川得知谢家出事后，立刻派连家堡的人在杭州一带寻找，但始终没有消息。蕊儿住在侍郎府，除了云舒对她不理不睬，其他人都认为她心地好，几乎没有缺点。
　　朝中的尔虞我诈不输于连家堡，燕王已渐渐视连记川为眼中钉，政见上常与他唱反调，还请他去赴鸿门宴，连记川每次都小心的应付着。
　　晚宴结束，大臣们从燕王府中出来，连记川却被燕王留了下来。“沈梦凡，本王新养了一尾金鲤，不知可否陪本王去观赏一下呢？”
　　“王爷，为臣今日贪杯，已感不适。还是改日再来赏鱼吧！”
　　“不肯赏脸么？”燕王扬了扬眉，提高了声音。
　　“臣不敢。”
　　“那沈大人，请了。”燕王笑着走在前面带路。
　　鱼塘中，一只尾部有一丝金色鳞片的红鲤在水中游来游去，燕王居高临下，向塘中投了一粒鱼食。
　　“王爷要臣来此不知有何见教。”
　　“此鱼是我半年前得到的，至今无法分辨雄雌。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连记川面不改色，冷静地说：“微臣愚钝。”
　　“其实它无论雄雌，只要它肯听我的话，我便会好生喂养着。你明白么？”
　　“鱼通常因盲目吞食，腹胀而死。臣到没听过鱼有饿死的情况。”
　　“不是食物，是水。这鱼塘的水已经混浊了，我正在考虑是否为它换些清水。”
　　“无论清水浊水，它都不会快乐，因为它并没有自由。王爷若真心喜欢鱼，不如放了它，对您来说并没有损失。”
　　燕王大笑，反问：“没有损失？这世上非友即敌，你叫我如何放心？”
　　“臣……不知。”连记川深知燕王擅于攻心，他必须采取措施了。
　　“也罢，你先回去吧！我要好好想一想。”
　　“王爷，其实臣已娶妻，今日实在是您多虑了。”
　　燕王果然大吃一惊，看着连记川，随后背过身去。连记川行礼离开了。

　　侍郎府中，连记川将蕊儿单独叫入房间后，始终一言不发。
　　蕊儿等了半天，终于问：“公子，有事找我吗？”
　　“嗯……你，愿不愿做我妻子？”
　　“公子，你……”蕊儿吓得有些语无伦次。
　　“不愿意吗？”
　　“奴婢不敢。”
　　“你已是侍郎夫人，不用自称为奴。今晚，你就睡在这里。”
　　“是。”
　　连记川满意的点了点头，毫无感情地扬了扬嘴角，走出了房间。“云舒，出来吧！”
　　月光下，云舒披散着长发，穿着白纱衣，脸上的表情带着怨恨，轻声问：“你要娶她？”
　　“她已是我的妻子。”
　　“为什么不是我？”
　　“你明知道我不能娶你的原因，还有什么好问的？”
　　“我是问你，为什么你需要的是她而不是我？”
　　“别再闹了，我要歇息了。”
　　云舒突然拉住连记川的手，狠狠地吻了他的唇，连记川并未推开她，直到她主动放开自己。云舒的美在月光下更加妖艳，看着连记川的眼睛，说：“我已经把同心蛊给了你，你这辈子都别想甩开我。”
　　连记川皱起了眉头，冷冷地说：“取出来。”
　　“不可能！”
　　“为什么要这么做？”连记川生气地问：“你该知道我永远不会爱你。”
　　“你会的，你会爱上谢忘忧，就一定可以爱上我。”
　　“你！”连记川竟说不出什么，最终冷笑了一声，说：“随你。”

　　朝中，燕王依旧反对连记川的所有意见，只是不象原先那样坚持。府中，云舒整日陪在连记川身边，蕊儿几乎连连记川的面都见不到。而连家堡在连记川的暗中操控下，势力遍布江南一带。
　　不知不觉又过了三年，连记川二十一岁便加封为吏部尚书，官居二品，成了不少年轻学子向往的目标。不过又有谁能了解连记川的苦衷？两日前燕王因政见不合，已经派出一名杀手前来行刺，失败后背连记川关在地牢中。
　　“火云姑娘，这一年来你已经接连刺杀朝中三名要员，如今失手被擒，一定有很多话想对我说吧？”连记川只是简单的锁住刺客，并未用刑，甚至连杀手的面纱都未摘下，叫她火云也只是因为她额头上有一个火云记号。
　　“沈梦凡，你杀了我吧！”
　　“杀你难保燕王下一步如何。若是再派出比你厉害的刺客，便不好了。”
　　“你算计得到好。你不怕我服毒自尽？”
　　“你既然问我，就一定不会这么做。”
　　“你一定会后悔的。”
　　连记川冷笑，反问：“你杀得了我么？”
　　地牢的门被打开，蕊儿临着食盒走了进来，连记川扬了扬眉，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听说你抓了刺客，在这里审问，特意为你做了些吃的。”
　　“放着便成了。”
　　“你没受伤吧？”
　　“嗯。”
　　“今晚……”蕊儿欲言又止。
　　“今晚我要去处理帐目，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了。”
　　蕊儿叹了口气，正要离去，就见云舒轻笑着走进来，无视蕊儿的存在，说：“主人，你饿了吧？我做了一些饭菜，过去吃吧。”
　　“你还没向夫人请安。”连记川淡淡地说。
　　云舒脸色一沉，又不敢违背连记川，只好轻轻的伏身，说：“夫人安好。”不等蕊儿回答便站直了身子。
　　蕊儿不知所措，点了点头便离开了，连记川并未阻拦，打开食盒放到火云面前，说：“摘了面纱，吃饭吧！”
　　云舒见刺客不动，拉过连记川的手说：“让她在这里吃，我们走吧！”
　　连记川点了点头，离开了。

　　傍晚，连记川吩咐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地牢，才走进去。地上的饭一点儿为动，连记川不由得邹眉。
　　“为什么不吃东西？”
　　“哼！”
　　“你失手被擒，想必燕王已经知晓，你要是不吃东西，等过几天燕王再派刺客来，你怎么办？”见刺客不说话，连记川又说：“燕王的手段，你最清楚。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住口！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刺客大声说，但有些乏力。
　　“你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可不想折磨一个快你要饿死的人。快吃吧！还是说你要我喂你？”
　　“无耻！”
　　连记川背过身去，说：“那就快点吃，放心我不会看你的，要看早就看了。”
　　刺客终于肯吃饭了，虽然是凉的，但却不影响胃口。
　　“你叫什么名字？”连记川终于问了该问的问题。
　　“你不是叫我火云么？啊……”
　　“你怎么了？”连记川忙回过头。
　　“你……卑鄙！居然下毒。”
　　“毒？”连记川走过去拉起火云地手，眉毛拧到了一起，“这毒不是我下的。”
　　“那又是谁？”
　　“……我去拿些药，帮你去去火气。”
　　“别走。”火云敌不过药力，行动完全不受控制，“梦凡，你别走，看着我。”说这扯下了面纱，面纱之下的脸孔，赫然是谢忘忧。
　　“忘忧？”这下连记川也抬不起脚步了，“怎么会是你？”
　　谢忘忧笑得抚媚，整个身子都靠在了连记川身上，不停的唤着：“梦凡，梦凡……”连记川瞬间清醒，推开了她。
　　“不行，我不能……”
　　“为什么？沈梦凡，你就这么讨厌我，不想让我好过么？”谢忘忧怒斥，在药力的作用下脱下了层层衣物。
　　连记川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愣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谢忘忧解开锁链，搂着连记川的脖子，忘情的勾引着他……

　　一夜过后，谢忘忧□□的躺在地上，连记川衣服整齐，但神色中已经没有以前的冷漠，怜爱的看着怀中的人，一遍又一遍的问：“我该拿你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