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妒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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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忌 [明白系列小小说13]
文/薛舞
乞丐更加沉默了，总是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盯着葵。
“那算计的眼光让人一身鸡皮疙瘩。”葵吃着冰淇淋说。一些粘在手指上的巧克力汁，被她用小巧的舌头舔掉，一边戒备的看着门口，深怕说话的时候乞丐听到看到，像一只猫。
那是爱啊。傻丫头。乞丐难道是你前世的恋人么。你的前世是谁，我看不出，谁锁了你的记忆，如此严密的结界防备，我打不开。
“你的眼神也很复杂，而且总是玄玄的，好像什么都知道，但是知道什么也不说，我最讨厌这样的你，哼。”葵给了我一个假装轻蔑的眼神，在我的结界里，恣意的舒展自己的性格。
算了，我轻轻笑着看葵，傻傻的，是会有福气的，我就是太执着，才会像今天这样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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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见城。
自己竟然还会到这里来，而且还是注定会回来。罗刹突然飞起一脚，将脚下的石子踢得很远，石子远远的飞出去，落在城门边上，就这样被强行的改变了宿命。
“话说，你也来了。”乞丐懒洋洋的从城门边上的阴影处走了出来，伸了个腰，还捶了捶背。“要不是我知道夜叉不在了，我还以为你就是夜叉呢，啧啧，这样孩子气的动作。”
“多年不见了，西瓦。”罗刹的唇线一直紧绷着，虽然是问候，却被说得很冰冷。
乞丐摸摸鼻子，笑道：“见过见过。在香那里，你还盼着我死呢。”
“你活着也没有过什么特别的作用，所以死了也无所谓。”罗刹绕过他，直接向城门走去。
“哎呀，就这样轻易的被你抹杀了。话说，当年的你，不是也卷了进来？”乞丐还是暖暖的笑，可是笑意里面却是有些冰冷，他慢悠悠的踱着步子跟在罗刹身后不远处。
罗刹没有回答，仅淡淡一笑，继续前行。
“喂，你还要为了香做多少呢。”乞丐停了下来。
罗刹的身形顿了顿，朝身后丢下了一句话。“直到和我哥哥做的一样多。”那样我就能站在香的身侧，堂堂的说爱她。
乞丐摇摇头。兄弟一副德行，从脚傻到头。当年如果听了自己的，让香灭亡，就没有这么多的争战了，一直拖到今天。
“就算是争战，也绝对不是牺牲香。”罗刹冷冷的声音传过来，仿佛知道了乞丐这摇头的意思。“就如同你的乌玛，让她死了，你会怎样。”
乞丐心里一凛，但是回答仍旧是，“如果那个乱天的人是乌玛，我也会……”
“没有如果。”罗刹依旧冷冷的说。“不如我们真的把香换成乌玛，看你的选择。不能说说而已。”
乞丐吃了这将军，没有办法继续争辩下去，罗刹做鬼神就有这样的霸道感觉。“夜叉就是比你好，比你帅，虽然你们长得一个样子，怪不得香选择他，若是我是女人，我也选择夜叉……”
剩下的话被罗刹一个杀人的眼神噎回去了。我就是喜欢夜叉，哼，就是喜欢。乞丐愤愤不平的心里念叨。
就这样一前一后，如同斗鸡的两人站在城门前。
“你来干什么？”两人同时发问问对方。
“哼！”两人又同时将头转到另外一个方向。然后谁都不愿意先开门让对方进去，就僵持在原地，两个人都不动，罗刹的脸已经阴沉的渐渐的黑了起来，乞丐也很尴尬，但是就是不愿意伸手出去推门。
“你每次都要这么碍事么？”罗刹偏了偏头，看看乞丐。
“话说，是你们碍事。不是我呢。”乞丐也毫不客气的回嘴。“我来找舍脂，告诉她香的下落，省的夜长梦多，早终结早好。。”
“你敢！”罗刹回头咬牙道。“就算是弑神，我也会保全香。”
“哟。话说当年夜叉也是这样说的，不愧是兄弟。”
“他是他，我是我。”罗刹回头，自己推开门大步走进去。
“喂，你不是正在和我较劲么？怎么会推门进去的？”乞丐赶忙跟上。严肃的男人很难相处，例如罗刹，严肃的女人也很难相处，例如香，乞丐暗想，真是一对，但是后来怎么会变成夜叉与香的，转念便想到爱神迦摩那张捉狭的脸，这该死的爱神，总是捉弄人。
善见城空了。不复以前笙歌阵阵，祥云朵朵的繁华景象，冷清的像一座死城，这里曾经是号称彩虹城的地方，现在的景象，只可以用凋敝来形容，那场战争，让八部众要么数量缩减，要么干脆灭族，乞丐不禁感慨的说：“为了香，让善见变成这样，你们也愿意么。”
“善见不过是座城。”罗刹不以为然的说。香却是一个活生生的存在。
“善见城里的众生呢，你也能说是‘不过’么。”乞丐突然犀利了起来。
“谁该对善见城里的众生负责呢，是我么？”罗刹森然笑了。
乞丐垂了头。“是我，是我。”他颓然的蹲了下来，突然没有力气再向前了。“似乎没有谁说我是对的，爱神迦摩也没有错，大家都没有错，错的都是我。”
“也不是你。”罗刹转头不看他。“若是因为你，这世界就会按照你要求的样子去修补了，怎么会有这苦难与忍受。”他停了下来。“我一直想问你，你是不是一直觉得，只要香不在了，就会回到从前？”
“隐约……这么觉得。”乞丐挠挠头，老实的回答。“你大概也知道香的身份吧。香乃是乱天的钥匙，我怎么敢留她下来。当年要天族灭掉她，结果引起了夜叉的逆天行为。”
“那么钥匙没有了，锁就不在了么？如果再生一把钥匙，怎么办？就这样一直抹杀下去？这样的杀戮，也是你所谓天意，你也要顺天？”
乞丐不能说话了，罗刹也没有追问，沉默了半响反而说了句“谢谢你。”
乞丐惊讶了，“谢我什么？”
“在哥哥的结界里面，放过了香。”罗刹弯腰，灰蓝色的发丝随之轻轻的飘动了一下，他伸出一只手，示意要拉乞丐站起来。
乞丐也很大方的拉着罗刹的手站了起来，“这么说，你也一直在用貌似顺天的方式逆天？”
罗刹笑笑，挑起一边眉毛，“也？今天，就是我要正式说要逆天的日子。所以我来见舍脂。”
乞丐也笑笑，“你不要太得意哦，我不会帮你的。”
“你不要碍事就行了。”罗刹灰蓝色的眸子里也有了笑意。
乞丐看到他笑楞住了。“话说，你刚才的样子，就活像夜叉。”
“该死的，这是我最讨厌听到的。”虽然这么说，罗刹也没有表示出特别的反对，还是一如既往那种淡淡的态度，唇边还有笑意。
“你应该多笑笑，这样比较帅。”乞丐很诚挚的说。“话说，我不过讲了事实，你脸红什么呢。”
罗刹已经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了，他掩饰尴尬的方法之一，大概就是装酷，乞丐这么想着，再往前走，已经有两个侍女伸手拦路，赫然已经到了舍脂的寝宫——珈那的门前，这里是十二轮城的中心，珈那的后面，就是帝释天曾经的寝宫，如今的血禁之地，任何人不得踏入的血禁之地。
“西瓦，罗刹，你们二人会一起来到我这里，倒真的是没有想到。”华丽万分的卧榻上面，是华丽万分的舍脂天妃，她眼睛都没有看这两个人，仿佛对空气说话。
当年舍脂从阿修罗族嫁入天族的时候，她的美丽让紧那罗都忘记了歌唱，如今紧那罗已经跟随迦楼罗去了。
“话说，这不是美丽的舍脂么，呵呵。我来看看你。”乞丐还是那样的招牌笑容，让冰雪融化的笑容。
“可惜我看不到你了。”舍脂微笑，“否则我还真的很想念你的笑容。”
“我想进入血禁之地。”乞丐微笑着。
“除非我死。”舍脂也微笑着，眼眸空洞的望着这两个不速之客。“或者你告诉我，香现在在哪里？这两条道路，你选择吧。。”
“我不选。”乞丐轻轻说完，就定定的看着舍脂，“不如先说说，关于香，你心中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我已经坦然的承认了我妒忌了。这世上最美的，只能存在一个，所以，要除掉香。”舍脂的回答很冷漠。
乞丐看了看不语的罗刹，接着问，“真的么……”
罗刹回头望着乞丐，难道，乞丐完全是知情的？
“妒忌就是妒忌，还有什么真的假的。”舍脂仿佛疲倦的闭上眼睛，不愿意再多说。
“你可以用你的存在保证，你所做的一切，跟香要乱天的身份无关？”乞丐还是笑笑。
舍脂张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乞丐。忽然所有的人听到她恣意大笑。“一个女人，连妒忌的资格都没有了么？你知道帝释天收她做乾妲婆王时候我的心情么？你知道他一天到晚看着她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么？如果说，非要给这份妒忌加上一个目的，那就是，我要所有和香有关的人都生不如死，就像你们今天。就像帝释天，就像夜叉，就像罗刹，就像吉祥天……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我就高兴。哼哼，就算是西瓦你，又能怎么样？”
“舍脂，你这又是何必。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我不再是护天了，或者，从来都不曾是过。”罗刹轻轻道。“香身体里面那个夜叉的傀儡要苏醒了，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必须要为此做准备，你拜托我看护的鬼道现在应该还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我现在，也向你讨要这开血禁的方法，那是帝释天和夜叉的契约，我一个人的力量，不能进入那个结界，希望你……”
“除非我死。”舍脂还是笑着说，嘴唇边咬出血来，血腥又美丽，“而现在，我确实准备死了。”
乞丐冲上前去扼住她喉咙的时候，她已经在很困难的呼吸了。血水从口鼻中泛着泡沫，将这个美丽的女人变得很怪异，死气，在她的头顶凝聚，而她却是很开心的样子，一边难以为继自己的呼吸，一边还声嘶力竭的笑着。
“我不会……放弃……自己的的坚持……”她喘着气“到死，也不放弃……”
“帝释天早就已经不在了。”罗刹不带感情的说，也许看惯了生死，对于舍脂的灭亡，没有任何感情可以投入。
“胡说！”舍脂突然睁圆了眼睛，“他在我的守护中，在血禁里面，否则，我怎么会……怎么会……”
乞丐合上了她的眼睛，她慢慢的消失，变成了粉红色的气雾，散出城外。
“我想我知道那血禁是什么了，如果连舍脂都不知道帝释天早就已经不在的话。”罗刹轻轻对乞丐说。
“我以为，舍脂就是阿修罗转生的关键。现在我也知道了。不是。”乞丐也轻轻的说。“帝释天原来也那么护着香，最后还利用了舍脂一把，真是可怜的女人。”
“你错了，不完全是舍脂被利用，舍脂也在利用我们，直到最后，她的死亡都是假象。当年把妒忌之毒放在我和夜叉中间的，就是舍脂，所以我会爱上香。”罗刹回答乞丐，“把妒忌之毒放在香与葵之间的，也是舍脂，所以葵会爱上我。”
乞丐顿悟。“你怎么知道？”
罗刹摊开手，手中赫然是辩才天的珠玑，“我只是告诉辩才，我要这个我、是为了对付你，她就很大方的给了我。”
乞丐张口结舌。“你……你们联合起来……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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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香，夜叉的睫毛在动——”有一天我在浴池照镜子的时候，葵惊异的发现。
是啊。很快，我就能看到你了，夜叉，告诉你我多么的想念，你会听么，还是需要一段时间认出来我，或者，不顾一切抱着我？到底，会是怎样的相见呢？
“原来夜叉大人是这样的……孩子脸，一点都不像凶神恶煞的鬼神大人啊。”葵好奇的看着，一直不能挪开眼睛，而她一直没有说我，是怪物。这个孩子是怎么完全接受了我的呢，我不知道，但是我也很放松的，在她面前展示着我自己。
就如同现在，我妖异的存在中，隐约浮现着夜叉的身躯，就那么赤裸裸的呈现在葵的面前，我的每一寸，都不再是隐秘，也不是她想要的隐秘，如此的放心。
突然我身体内的夜叉牵起嘴角邪气的笑了，葵马上就红了脸，忙不迭的用手遮住自己的关键部位。“坏家伙，刚才还睡得像个孩子，现在怎么这么坏的笑。”
我也笑了，如果他真的能看到，就好了。而此时乞丐正在外面第一百二十八次有气无力的嚎叫着：“洗好了没？”
葵这么多天的逼迫已经让乞丐养成了爱洗澡的好习惯。
而习惯是可怕的。
思念成习惯的人最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妒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