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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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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幸福
“乔黛.俏佳”最近一系列的活动总算盛大举行，圆满落幕。
庆功兼慰劳宴之后，整年最重的担子终于可放下。
舒服的倒在旋转椅上，享受着还在冒烟的苦咖啡，欣赏着玻璃外的雨景，许心桥总算可以好好的放松心情了。
她最近特别想到城市对岸的一个小岛度假，享受一下那里的风情。小岛有座小城，传说中的故事在她寂寞的童年里已经写下美丽的憧憬。
据说有一对远从中东国飘洋过海的陌生男女在小岛上相遇了，他们在小岛落地生根，结婚生子。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一直被歌颂到今天。传说在上几个世纪他们所经营的一间小食店后来一直在后代流传、演变，成为今天一间中东式风味的烧烤店，这也是小岛上最著名的烧烤店。
城里几乎没有人是没到过那个小岛的。可是，许心桥却从来只从别人口中听闻这个小岛的故事和历史，从未亲身到访。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和方琛儒到那个小岛去。方琛儒只会带她飞出自己的国家到另一些国度去。现在，她只想和李辰嫣一起去。
许心桥破天荒的向公司上下宣布告假一个月，而李辰嫣要请假就得绞尽脑汁找个富丽堂皇的理由，要不然上司不会放人，她只能申请一周的假期。
假期的第一天，她们那里都不去，许心桥一大清早就把李辰嫣带回家来玩。
认识许心桥这么些日子，李辰嫣还是第一次到她家来。她一直听乔戴那些同事说，许心桥的家大到可以踢足球，说得非常夸张。其实，根本没人到过许心桥的家，她从来不是个好客的人，宁愿一个女人冷清清守住一间大房子。
李辰嫣很少听许心桥提到家里人，她只知道她的父母很多年都病逝了，她有两个哥哥，他们都移民国外，有着各自的家庭和生活。
许心桥的家显然是经过大师级人马设计过的，风格上显示她是个亦中亦西的女人。许心桥把李辰嫣放进自己家的那一刻，就像把一只小绵羊从栅栏里放到草原上，她兴奋得到处乱闯，一下子就消失在许心桥的视线范围内。
“李辰嫣！”许心桥朝屋子里大喊一声。
“许心桥，你别找我！我没空！”得来了李辰嫣这个回应。
许心桥不知道这个女孩到底在搞什么鬼。她甚至很怀疑这是不是她第一次来自己家？
许心桥摇头轻笑，看来李辰嫣早就不再对她害羞和拘谨了，现在她早就骑到她头上来了。
李辰嫣什么也不关心，她只关心一样东西。此刻她到处寻找传说中那个比她家大、舒服又不会下陷的豆袋！
李辰嫣是有豆袋情结的。她觉得她和许心桥相爱，豆袋从头到尾是最好的见证实物，所以她一定要见识见识许心桥家里的豆袋。
李辰嫣寻遍了许心桥整个大厅都不见豆袋的影子，眼下的都是精致讲究的沙发座椅什么的，李辰嫣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于是她两步并成一步轻松的跳到了二楼去，终于，在走廊的转角处，她看到了！
许心桥的豆袋有件非常漂亮的外衣，斑斓的色彩就像有只大彩蝶伏身在上，它安静地躺在一个设计精巧的电话柜旁边。这个地方肯定是许心桥专用来跟方琛儒包电话粥用上的。
李辰嫣来不及嫉妒，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欢呼一声。
李辰嫣背过身，一二三的数着，然后向后一倒，人就窝在豆袋的怀里了。
豆袋果然很大，果然很舒服，也果然不太陷。
天真的李辰嫣倒下去就不想起来了，她随手从电话柜旁的小书架抽本书来看，看一看书名：《女人如何对怀孕说不》。没想到许心桥已经在看这种书，而李辰嫣连云雨情都还未尝试过，她慌张的把书塞回架上。
许心桥的头有点晕，心里埋怨那个女孩怎么就走得无影无踪，也不帮忙她把之前一起搜购回来的东西处理好。
老半天她都找不到李辰嫣在哪，以为她人有三急闯进卫生间了，那里却空空如也没人影。
慢条斯理来到二楼，只见这女孩倒在豆袋上，还一脸陶醉和得意，许心桥不禁一脸怜爱和好笑。
有时候许心桥不敢相信李辰嫣已经廿七，她总是以为她只有七岁，她怎么会爱上一个七岁的女孩？
她挤到李辰嫣身边。原来，许心桥的豆袋照样会把人挤到一个很斜的幅度去，李辰嫣大叫一声，抓住许心桥的手臂平衡自己的身体。许心桥笑起来，她翻过身揽住了李辰嫣，顺势吻住了她。
许心桥热乎乎的气息让李辰嫣体内的血液一下激情澎湃了起来。
李辰嫣闭上眼睛，故意装出很纯情的样子，等到许心桥把她吻够了，她才睁开眼睛羞羞的看着她。
许心桥说：“李辰嫣，为什么你那么纯情？
李辰嫣反问：“许心桥，为什么你那么色情？”
许心桥活了三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说她“色情”，而且还被一个女孩子说，她觉得太匪夷所思。
李辰嫣躺在豆袋上坏笑了起来，她果然骑到许心桥头上去了。许心桥可不笑，她凝望着李辰嫣，很认真很认真的神情。李辰嫣突然也不笑了，她也认真了起来，她深情的凝望着许心桥，一手把她拥抱入怀。许心桥的身体有着她最眷恋的女人香，让她一触碰就无法抽身。
“许心桥，我爱你。”李辰嫣说得很甜。
“你确定自己清醒着吗？”
“爱你我本来就不曾清醒。”
许心桥笑出声来。她觉得李辰嫣真的大有进步，她竟然也能说出这种花言巧语来，这一次，她又给了她大大的惊喜。
许心桥一心要给李辰嫣一个“地位”，所以带李辰嫣到家里之前，她明示过方琛儒。她可不希望方琛儒一时心血来潮跑到她家来。也不需要赘言，就一句“明天李辰嫣去我家”，方琛儒就明白，李辰嫣有在，他最好别出现。
许心桥绝不是要公然的一脚踏两船，只是，现在她该怎么做才好呢？仿佛只要李辰嫣还没有太介意，而方琛儒又毫不知情，她就先把这个三角关系丢置在一边。
方琛儒当然不知道，那晚要不是他的出现，人家女孩子根本犯不着掉头就跑，一走了之，他只是单纯的认为，女人和女人之间有太多男人听不懂也不能听的秘密，所以，她们有她们的话题空间，女人在的地方，男人最好还是走远。
自从那晚近一步接触到李辰嫣之后，方琛儒用了自己的思维逻辑去分析和理解李辰嫣，除了觉得李辰嫣这个女孩“不简单”之外，她还真的犹如女朋友口中所形容的“独特”。他更强烈感觉到李辰嫣完全没有因为自己是许心桥的男朋友就给他三分面子，更不懂得爱屋及乌。这样的女孩子，方琛儒打下“骄傲”的评价分。可是，谁叫许心桥独独跟她好？他心里也很无奈。
第二天，李辰嫣早早就去张罗去小岛的船票，许心桥得走一趟医院：妇产科。
近来许心桥一直感觉身体不适，前阵子忙，也就拖到现在才来医院。坐在充满药水味的房间里等待的当儿，她的内心变得有些忐忑不安。
左等右等，报告终于在医生的手中晃着，出来的结果是晴天霹雳：“恭喜，你怀孕三个月！”
许心桥最怕的意外就像一个噩梦，在她防不胜防的时候发生了！
她不相信那是自己的报告，只想进一步证实：“医生，我叫许心桥，这份检验报告真的是我的吗？”
“没错，许小姐，是你的。”医生笃定的点头，宽厚的笑笑。
“半个月后回来做检查。”一个护士轻声的对许心桥说。
许心桥拿着报告站起来，走到柜台付账，然后怔怔的从医院走出来。
外头还是来时的天气，乌云覆盖半边天，雨还绵绵密密的下，到处一片潮湿。许心桥觉得头很重，脚很轻，心很空，眼前一切都变得非常虚浮，她心里开始变得很烦很乱。
打开雨伞，走下台阶，她出神的望着前方一步一步向下走，一时忘了自己停车的位置。也许，她只想走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冷静下来。
这时，李辰嫣的电话却打来了，她兴高采烈的说：“许心桥，船票我买好了！明天早上七点九出发！”
听到李辰嫣那欢快的声音，许心桥心里一酸，眼泪就涌到眼眶，人也有点站不稳。回过神，她声音有点抖，答应着：“嗯，那就好。”
“许心桥，你在哪里？你过来找我啊。我今天煮了好东西给你。”李辰嫣说。
许心桥出现在李辰嫣家门口的时候，头发都被雨淋湿了。屋子里都是的食物的香味，李辰嫣裹着围裙在她那长年被冷落的小厨房里忙活。
李辰嫣知道许心桥贫血，所以今早买好船票后，她特地赶到菜市场买了一只乡村乌鸡回来，然后配着各种药材准备炖给许心桥进补。李辰嫣的厨艺其实是很不错的，这又要拜她妈妈所赐了。
看到许心桥成了落汤鸡，她连忙放下手上的活，拿了毛巾跟她擦。
“你到底去了哪里，搞得那么湿，这样是会生病的。”李辰嫣一边给坐在床上的许心桥擦头发，一边责备她。
许心桥不说话，李辰嫣低头去瞄她一眼，一下就看穿她有心事。
李辰嫣估计她是和方琛儒有事。当然，李辰嫣也只猜对一半而已，他们是有件共同的事要面对，但李辰嫣万万没有往那头想去，她怎么可能无端端往那头想呢？
李辰嫣发现许心桥湿的不止是头发，连衣袖和裤脚都湿了。
“我去拿套衣服让你换。”她把毛巾交给许心桥，让她自己擦。
许心桥却紧紧环抱住李辰嫣的腰不让她离开。
“李辰嫣——”许心桥心里很难过。
李辰嫣停了下来，摸着她的头。她希望许心桥自己会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许心桥就是不放她走，她也就不走了。
许心桥换过衣服后，李辰嫣已经回到厨房。在厨房门口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她根本没有勇气开口对她说实话。
许心桥到了这一刻还无法接受自己已经怀孕的事实，可是这轮不到她不接受。防范措施做的不好的结果就只有这个下场，她只怪自己。
连自己都不愿意接受的事实，叫她怎么向李辰嫣坦白？她怕李辰嫣知道了不能再接受她，她怕她会嫌弃她，她怕她会离开她，或者立刻中断这一段关系。许心桥一路上已经做出了许许多多李辰嫣知道事情真相后会有的反应假设，结果几乎没有一个是乐观的。
夜晚见到方琛儒，许心桥什么也没说，她不想破坏了明天出门的兴致，事实上，她的兴致已经来到很低点。无论如何，她还是决定要好好和李辰嫣去小岛度假。
方琛儒最近被业务缠身，心都系在公司里的事，也没有留意到许心桥的身体出现不适的事。
昨天的一场雨，一直下到第二天清晨。
码头弥漫着大雾，空气清爽，带着寒意。李辰嫣觉得身心都很舒畅，她穿着背心牛仔裤和球鞋，可是许心桥却感觉很冷，她在身体裹在一件很温暖的棉外套里，两只手一直插在衣袋里不伸出来。李辰嫣只觉得她看上去很虚弱，于是就充满疼惜的一路挽住她的手走路。
坐船的时候，李辰嫣把手伸进许心桥口袋找她的手，许心桥就那样让李辰嫣握住了自己的手，久久不放。
游艇不知在河面上晃了多久，前面座位出现了一个小头颅，不断升起又降下，非常不安分。最后，这个小头颅扭过来看着后面两个女人，是一个约莫三四岁大的小男孩，乌溜溜的眼珠一下瞪着许心桥，一下瞄着李辰嫣。
小朋友似乎特别喜欢长得漂亮的女孩子，老是对她们偷偷的笑。许心桥对着眼前的孩子，不觉呆了下来，李辰嫣就不停的说些孩子的话来逗他。
游艇上也太闷，李辰嫣好不容易找到现成乐子。小朋友一下子就跟她熟了起来，两个人不停的说着只有他们之间才听得明白的东西。
前座坐他身边的女人突然问他：“宝贝，你都在跟谁玩啊？”他居然回答：“后面美美的姐姐。”
李辰嫣听了很得意，连忙指着自己和许心桥，很不要脸的问小朋友：“我和这个姐姐，到底谁比较美啊？”
那个小朋友也知道李辰嫣好玩，分明在逗他，又看她丢了问题后不停的指着自己胸口，居然一脸坏笑的回答：“我比较美。”
害李辰嫣和许心桥抱在一起笑。前后左右的人也听到，都一起笑出声来。
许心桥一直不敢往窗外看，也幸好李辰嫣坐靠里的位置。河面不断的向后滑动，加上游艇偶尔摇晃得很厉害，把许心桥弄得头晕欲吐。
李辰嫣对许心桥的一举一动和情绪上的转变总是很敏感，也很关心。不过，她以为许心桥只是晕船。她连晕船药都买来了，这时她怪起自己来：“哎呀，我太粗心了，上船之前就该让你吃了。”
许心桥怕吃药，她猛摇头。
李辰嫣又忙往包里再掏，取出一包酸梅给她。许心桥接过去，打开包装封口，吃了一颗。
她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闻名中的小水城此刻在漫天霞光的包围之中，疑真疑幻，让人不禁向往。
小旅馆是一栋双层小洋房，那外观也太吸引，就像童话故事里那栋用饼干和糖果堆砌起来的楼房一样，那是李辰嫣童年时无比神往的房子，肚子饿的时候，可以随时咬下一块砖一块瓦吞进肚里充饥，没想到居然会在小岛上出现。
热情好客的服务生招呼着她们，让她们在柜台上登记。
领着二人来到二楼，他打开一个通亮的房间，又把钥匙交给她们。
室内不知道哪个角落点上了檀香，香气袅绕，倒是有几分异国风情，偏偏许心桥不能适应那个味道，她越发胸腔作闷，李辰嫣忙拍拍她的背，又立刻叫住才要离开的服务生：“我们不要点檀香，请拿走。”
李辰嫣怎么说都是在烦杂的乡间环境长大的，她比许心桥能够适应各种环境。
看到房间中央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大床，李辰嫣突然童心大发，直接往上跳去，许心桥就冲进洗手间呕吐，她已经忍了很久了。
许心桥出来的时候，只见李辰嫣那么高的一个人居然站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的景致入了神，她走到她跟前，把脸贴在她的肚子抱住了她。
“李辰嫣——”
李辰嫣摸着她的头发，微笑的垂着脸看着她。
就在那一刻，许心桥在心里想，她肚子里怀的会不会是个女孩？将来长大了，会变成像李辰嫣这样既漂亮又动人的女孩？想到这里，她又仰起头看了看李辰嫣，李辰嫣还是垂着脸看着许心桥。
许心桥心里才在惆怅，李辰嫣居然手长长要求她把她抱下来。
许心桥真的把她抱起来了，李辰嫣一点都不重，许心桥倒没把人放到地板上，反而把她放到床上去。
许心桥失去重心，扑到了李辰嫣的身上，却压痛了自己的肚子。
“哎哟！”李辰嫣被那么一压，也是很痛的。
“你怎么满身都是骨头啊？”许心桥自己技术不高明，还要先发制人。
夜晚的小城很快就沉睡了，许心桥拉着李辰嫣到处找那间中东烧烤店，没有。
店铺都关了门，街道寥落无人，只有河边聚了些垂钓的人们，这和城市完全是两个世界。
她们那里也没多逛，吃了晚饭就回到旅馆来。
方琛儒的电话也就在这时候来了。
也不知他都在对许心桥报告些什么，许心桥就只顾“嗯。嗯。嗯。”的应着。李辰嫣靠在她的后背玩手机里的游戏。
“嗯——嗯——。”她继续。
李辰嫣忍不住放下手机，弓着身体爬到许心桥面前偷看她一眼，许心桥伸出手去拍拍她的脸，朝她笑起来。
许心桥笑起来依然还是当初那么美，只是她今晚看起来充满了疲态。李辰嫣就静静坐在她面前看她谈电话的样子。没想到许心桥还是继续的“嗯”个不停，李辰嫣又弓着身子爬过去，对准她的耳垂咬下一口，许心桥竟一下失控笑出声来。
“发生什么事了？”那边厢方琛儒停了一停，有点莫名其妙。他正说他公司里的一些纠纷。董事纠纷。很长篇。这个男人，平时都很体贴女朋友的，没想到今晚却很例外，他有满腹怨怼不能不找另一半倾诉。
许心桥只好说：“小女孩在开我的玩笑。”
“你说李辰嫣？”方琛儒当然知道许心桥和李辰嫣一起去小岛。
“哎。对不起。你继续。”许心桥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
方琛儒开始觉得有点不是滋味。看来许心桥此刻的心并不在他这里，他是该搁电话了。
李辰嫣很快就看出许心桥说话的神情起变化，她感觉自己闯了祸，于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着，溜出露台看夜景去了。
当晚她们早早就关灯钻进被窝，还在被窝里不停的接吻。最后，李辰嫣又是满足又是幸福的睡着了。这个女孩很简单，只要在自己爱的人身边，全世界的事都不关她的事似的，她居然一点也不介意许心桥和方琛儒之前谈了那么长时间的电话究竟都谈了什么，她居然问也不问一下许心桥。
许心桥的心也就这样的痛了起来。
也许李辰嫣要的只是很少很少，也许她要的只是像她们现在这样的关系，这样的相处方式，可是，许心桥竟然连这么少都给不了她————
李辰嫣睡后，许心桥的手还是没有离开她，她一边抚摸她的脸，一边不停的流泪。李辰嫣的脸被泪打湿了，可是，这个女孩睡得很沉，她已经在梦里。
她在李辰嫣耳边轻声的说：“李辰嫣，我爱你——。”
静默了很久很久以后，许心桥终于哽咽了：“李辰嫣，我这样，你还——会爱我吗？”
李辰嫣不知道，属于自己的幸福就快插上哀伤的翅膀远走————
而上天帮许心桥选择了她的幸福，可是，那是她真正要的幸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