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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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思你第九章
回到公寓发现唐予墨已经到了。
“给你们带了点水果。”唐予墨从沙发站起来。
“谢谢啊。”我说。
希芸从知道怀孕开始就已经懵了，就点点头。
“希芸快坐下来别站着，我给你倒杯水。”我扶着她。
“我去倒。”唐予墨走去厨房。
“孕妇要注意休息。”他把一杯水递给希芸，又给我递了一杯，“以后别去玩这么刺激的东西，你受不了的。”
我抬头看着他，他没有嬉皮笑脸，甚至在眼角有一丝疲态。现在是下午四点，他应该是从公司赶来的。我忽然有些感动，其实唐予墨对我挺好的。
“你公司没事吗？”
“还好，我走了，你们在家里好好待着别乱跑。”
“好。”
晚上我在浴室洗澡，隐约听到敲门声，关了水听得更清晰了，那人敲得真是锲而不舍。
“希芸，谁啊去开门呀。”
“……”
我一惊，会不会出什么事。可突然想起唐予墨问我要了贺简的电话，我猜应该是贺简，这速度也太快了吧，追妻开飞机啊。
果然，罗希芸个二货坐在沙发抓狂。
“我说你就开吧。”
她瞪我一眼不说话。“那我去帮你开好了。”我直接走去打开门。
果然是贺简。虽是风尘仆仆来的，他竟也板正的西装发型不变，像在玻璃罩子一样。
“思意，你好。”
“在里面呢。”我点点头，指指罗希芸。
“跟我走。”贺简蹲下身，握着希芸的手。
“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希芸想甩开他。
“别动，小心孩子，乖听话。”贺简一把抱住她，把她禁锢在怀里。希芸扑腾了一阵就乖乖束手就擒了。
贺简抱起她站起身。“我先带她走，她的东西麻烦你收拾一下明天早上会有人来取，他们会给你一个房产证，那套公寓在九龙最好的地段，有空常来香港找希芸玩。”他接着说，“我们还会在A市待几天，改天一起吃个饭，谢谢你对希芸的照顾。”
我“嘶”一口气，这样的男人，极品啊，要是我早扑上去了还闹啥别扭，罗希芸真是幸福啊。
希芸突然走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有点空荡荡的，便给唐予墨发微信：希芸被她老公带走了。
唐予墨：意料之中
我：他们虐狗。贺简是公主抱抱走希芸的，还给我送了个房产证
唐予墨：嗯
唐予墨一向不爱发信息我也就没和他多说。
第二天
我整理好个人材料，拿到办公大楼给总监审核参加台庆主持人的竞选。
总监刚好不在办公室，我就放她桌上发信息告诉她一声就想走了。可走廊尽头传来一阵阵娇嗔，这声音很熟悉，我忍不住好奇往前走了几步。那声音更清晰了，是何粒。
“台长~人家最近经常心口疼，肯定是因为你老不来看我，我晚上都睡不着~”
我透过门缝看到了里面的一幕：何粒坐在台长的腿上，双手卷着台长的脖子一直蹭啊蹭。
我连忙退开，匆匆下楼。这样的事情还是假装不知道为好，电视台里的秘辛，绝不逊色于小说电影里说的。何粒年纪和我差不多，可台长有妻有子已经五十多了，真让人不齿。其实我刚做得有点有一些名气时，是有人给我递过银行卡甚至房卡，我都一概拒绝了，有次差点被报复。后来虽说是唐予墨请我假扮他女朋友，可我也因此获益不少。他不插足我的事业为我开后门，但因为他的名字再没谁敢骚扰我。
晚上。电话响了。
“思意。”
“希芸你怎么样啊。”
“挺好的。就是……今天贺简带我回去见我爸了……”
“你爸挺开心的吧。”
“好像还不错，贺简说了一堆，把他哄得很开心。”
“你现在是块宝了哈哈哈。”
“难道之前不是？？？”
“不是这个意思……”
“我也告诉连姨了，连姨有急事去隔壁市出差一趟，过几天才能回来，所以不能带贺简去。”
“没事没事，你安心养胎。”
……
挂完电话马上又进来了一个，是唐予墨的。
“明晚有个酒会，做我女伴？”
“就徐可欣家那个？有什么好去的，每次见她都使劲假笑假笑，不知道打了多少玻尿酸。”
“你确定？凌昊也会来哦~”
“去！我去！”
“这就对了。”
我的心像装了电动马达一样急速跳动。试一次，我告诉自己再试一次，不要就这么放弃。
“唐予墨，咱们这样真的管用吗？”我攥着手提袋上的流苏。
“我问你如果凌昊待会搂着一个女的进来，还特别亲密，说是他女朋友你会怎样？”
“……”其实之前我想过很多次他会不会在美国有女朋友了，但每次只要一触到这个念头，我就觉得像被人用个大铁锤捶了下心口。我叹口气：“我懂了。”
“一会儿擦亮你的眼睛。”
……
酒店的红毯从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大门就一直铺到大门口的铁栏栅外五十米，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某个电影节。
“这次她家怎么搞这么大排场，又不是什么大的名目。”我挽着唐予墨的手，一面微笑，一面附在他耳边低语。
“你忘了？徐可欣和你同年的，老姑娘嫁不出去，急咯。”唐予墨轻撩一撩我额前的碎发。
“你骂谁老姑娘！”我假意向他身上靠，实际却重重拧他一记。
“予墨啊，这走个红毯都要打情骂俏？”在门口接待的徐总打招呼。
“徐伯伯好。”唐予墨有礼貌地笑笑。
“这是……思意，好久不见啦，哈哈哈越来越漂亮了！帮我给你爸妈带好。”
我常常感觉在这种场合，女人更像是用来陪衬的，只要礼貌微笑，适当时候说几句话就行了，像个布偶娃娃一样，所以一直都不爱跟我爸去应酬。
踏进宴会厅我的目光就忍不住开始四处搜寻凌昊的身影。
“别乱看。”唐予墨用手掂着我下巴，“让他来找你。”
我盯着唐予墨，试图从他波澜无惊的眸子里寻找一份内心的平静。
“你今天真美。”唐予墨嘴角上勾，外人看来真是含情脉脉。我抿了抿嘴唇。
突然冰凉柔软的触感从嘴角传来，唐予墨，他竟然亲我！我的脑子“滋”地响了一声，像短路了一样一片空白。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松开我，我刚想生气却听见唐予墨的声音。
“凌总。”唐予墨嘴角挂着一丝笑。
我不敢相信，凌昊就站在我的对面，刚刚的一起，他都看见了？！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我也没觉得疼。
“唐总，思意。”凌昊很平静。
“真巧啊凌总也在。”唐予墨拿起桌上的一杯酒拉着我走向凌昊。
“我是不是打扰二位的二人世界了。”凌昊一笑。
“是有那么点。”唐予墨碰碰凌昊的杯子，故作困扰的样子。
两个男人哈哈大笑，然后凌昊就走到另一个角落与他人搭讪去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他刚刚的眼神分明就是像在祝福一个朋友。我像掉进了个沼泽地，越挣扎越往下陷。
“唐予墨，他是什么意思？”我揪着唐予墨的袖子。
“其实你可以亲口去问问他。”
“什么？”我震惊地看着他，亲口？我怂，真的怂。
“待会跳舞的时候换曲的过门我把你转进他怀里，你去套他几句话。”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相信这应该难不倒陆大主播。”
两排小提琴手准备就绪，钢琴的旋律从琴板下的琴弦中飘出。一对对盛装的男女挽手跃动。
唐予墨扶着我的腰，慢慢走着舞步。
“别怕，有我呢。”唐予墨低低地对我说。我抬头盯着他深邃而明亮的眼睛，竟呆呆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神总能给我力量。
跳了半支舞我才看到凌昊在不远处和别人跳舞。那女人身材高挑，紧身裙显得她玲珑有致。转圈时转过脸我才发现，原来是徐可欣。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肯定凌昊一定会来了吧。”唐予墨说。
“难不成他想攀徐家的高枝？”
“不想他也会来，徐总是凌昊回国后的第一个大客户，他不会开罪徐总。”
我叹口气。
一曲毕，我还没来得及转过去，徐可欣就拉着凌昊跑了。我松开唐予墨的手跑出舞池。
他们去了走廊。我没敢跟过去。
“刚才不是跑的挺快，现在怎么怂了。”回头就看到唐予墨略带嘲弄的笑。
“对不起……”我很懊恼。
唐予墨打量了我一下：“知道错哪吗？”
“哪儿都错了。”我实在没什么力气撑下去了，把头靠在他的肩膀。
我感觉到他有一瞬间的僵硬，片刻，我听见唐予墨的声音：“要不我带你走吧。”
我抬起头对他灿烂一笑：“来都来了，迟早要面对的。”
我后退一步，然后转身走向走廊方向：“唐予墨，祝我成功。”
刚出门口就听见凌昊的声音：“……我是个挺无趣的人，就知道工作。不过我倒是有几个朋友，英俊潇洒比我更优秀，可以介绍给徐小姐认识。”
“好啊，改天叫上他们大家一起玩。”徐可欣优雅转身走了。
“陆思意？好久不见，你和唐予墨来的？”徐可欣发现了我。
“是啊，哈哈好久不见。”我觉得有点尴尬，我对这位大小姐印象并不好。
“你现在在电视台做什么……主播？”
“嗯。”
“那你爸的公司怎么办？以后你要是做了唐太太这么抛头露面也是不合适的。”
我一下火气就上来了。“我爸的公司他能管好，予墨也很支持我的工作，谢谢你关心啊。”
“不谢。”徐大小姐踩着高跟鞋走了。
风吹得凌昊的头发微微浮动，他手肘顶在栏杆上，看着我。他的眼里完全没有惊讶，不惊讶我走过来，也不惊讶刚刚徐可欣提到我爸的公司。
我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想，这么狗血的情节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吧。凌昊是单亲家庭，母亲独自把他抚养长大，他家境虽然一般，但学习一直都很优异。按照八点档的剧情发展，应该是我爸给他扔了张支票逼他去美国，多年后我们泪眼重逢，各种波折后冰释前嫌破镜重圆？太狗血了。不
“这里的风真好。”我走到凌昊旁边，双手抓着栏杆，“这回是不是换我打扰你了。”
“没有，我和徐小姐单纯聊聊，没什么的。”凌昊对我笑。
“是吗，我才不信。”我看着外面一片灯火，像吊着威亚腾在半空。
凌昊摇摇头：“我跟你说过的，现在的精力都在事业上，没有激情和热情去经营一段感情。”
他总是这么礼貌地笑，这么礼貌地说话，让我觉得像一拳打在软棉花上。我连头皮都绷得紧紧的，像有人一根一根地拔我的头发。
“不过我看得出来，唐总对你很好。”他很轻松的语气。
我抓住栏杆的手不断使劲儿。他这是什么意思，祝福我吗？我喉咙越来越紧。他刚在在婉拒徐可欣，现在言语间一层层意思难道也是在拒绝我吗？
“是么？比当初你对我还要好？”
凌昊怔住了，终于不再笑：“思意，是我配不上你。”
明明是他说不愿意和我一起混日子的。他怎么能这样搪塞我。眼眶痒痒的，我把自己绷紧，生怕眼泪掉下来，我绝不在他面前哭。可我忍不住大口大口喘气，声音都有些颤抖：“不是这样的！明明是你觉得我跟不上你的脚步！”
他没看我，直视前方，目光很悠远。“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我很抱歉。”凌昊慢慢把视线转回来看着我，我特别害怕看他这样的眼睛，里面只有歉意，没有任何的怜惜和爱意。
“是不是我爸找过你。”我终于问出口了，很小声像喃喃自语，带着我最后一点点奢望。
他有些诧异，轻笑一声，又深深地看着前方。良久我听见他的声音：“是。”
“是不是他为难你了！”果然是这样。我抓住他的胳膊，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你爸爸没有为难我，其实我应该要感谢他。”
“什么？”我大脑已经一片空白。
“他没有逼我们分开，这是我自己选择的，放弃你，得到去美国的机会和全额奖学金，对当时的我而言爱情太奢侈了。你也不要怪你爸爸，他只是帮女儿考验了她的男朋友，对不起思意，我没有通过考验。”他对我笑了笑，“其实就算当时我没去美国，我们终有一天还是会分开的。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值得更好的人，像唐予墨一样的人。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我们还是朋友，思意，我还是很喜欢和你一起聊天的。”
“打扰了……”我突然觉得无比凄凉，他不是被迫放弃的，而是为了前途放弃我，毫不犹豫就这样扔下我一个人。说实话我以后不愿意和他做朋友，说我小气好自私也好，因为我真的太爱他了，他对我笑我都忍不住心存幻想，所以以后连朋友都不要做了。是我天真，来日方长不过是朝夕妄想。
……
……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