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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再回天宫参祭宴 ...

  •   “你们俩干嘛呢,”花浅皱眉望着树上两人,姿势不雅就算了,还都在傻笑……她忽然明白了什么,痛心地捂着心口:“怪不得太白你不嫁我,原来……秋月叔要绝后了。”

      “ 你有病吧,”墨太白骂道,一跃跳下,独孤饮也跟着一起,落地后还不可思议地跺了跺脚。

      “这位青衣小少年是谁呀?哟,还真俊。”花浅笑着朝独孤饮挑眉,独孤饮默默藏到了墨太白身后。

      “你又来何事?”

      “秋月叔叫你快回去。”

      “急什么。”

      “你回来都不先见他,他现在很气。”

      “就他气多。”墨太白道。

      花浅依旧跨上他,三人离开了贻兽阁。

      独孤饮一路都在兴奋张望着,仿佛看不够。这天宫。是他梦里才有的,今儿就真的到这儿了!

      而另两人在胡侃,墨太白觉得,和花浅聊天的好处就是根本不用在乎他的性别,在乎你就输了。

      老远望见一棵大桃树,到了,月老阁。

      花浅拉着他,说带他去看看他以后住的地方。墨太白心想。这地方我好歹也住了几年,还用你介绍?

      后院儿又是一颗偌大的树,比门口的桃树大的多。一片红云之下,散着朵朵粉蝶,蝶翅像挂了金丝,流光飞舞。树枝垂着红线---此乃天宫两大神树之一,姻缘树。

      又走几步,花浅停下:“就这儿。”是墨太白小时的住处,一点儿没变,就是门口多了三块匾。

      右侧:功崇惟志

      左侧:业广惟勤

      中间:滚去牵线

      龙飞凤舞,一看就知道是出自清秋月之手。墨太白嘴角抽了抽。

      清秋月,这是多恨铁不成钢,用得着每天进门出门都让他看一遍吗!

      嘴角抽了一会儿便道:“帮我抱着狗子。”

      “你让他变回人不行吗?”

      “费灵力!”

      “你要干嘛?”花浅接过独孤饮。

      墨太白撸袖子道:“拆了他。”

      忽地,门口清亮一声:“你长本事了?”

      只听声音,墨太白就嫌弃的别过头去,默念道好死不死。来人脚步稳重,眉目与墨太白相似,同是清秀俊朗,只是眼底多些岁月沉淀下来的成熟。

      还有浓浓的不屑。

      瞥到了花浅怀中的独孤饮,清秋月转头朝着墨太白怒道:“哪来的狗?”

      墨太白道:“关你何事。”

      “混账,我是你爹!”清秋月来了气,“给我扔了。”

      “凭什么!”

      “养你一个就够麻烦了,不够养狗。”

      “是谁老早就把人扔到人间去了?你养过我吗,你给过我,父爱吗?!啊?”

      清秋月义正言辞:“这种东西你自己想想不就有了。”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想到说出来清秋月得罚他跪匾,墨太白是给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你给我听好了,要么狗走,要么你走。”

      “我俩一块儿走!”墨太白一把抢过小青犬,夺出了门。

      远远听到身后一声:“行,那你别给我回来!”

      墨太白翻了个白眼,谁他妈想回来。

      花浅:“秋月叔,何必呢,你俩就不能和颜悦色的叙个旧?”

      清秋月望着门口,揉了揉眉心:“墨太黑的小子目中越来越无人了。”

      “叔,他叫墨太白。”

      清秋月轻叹:“花,你带他到月女阁住下,过几天祭宴完了,我再带他回来,他不老实,你就用花链捆他。”

      ……

      月女阁阔气不逊月老阁,毕竟都是封仙榜首页有名的仙君。院里同种着一棵树,天宫两大神树之一---育子树。

      月女仙君,浅画。现封仙榜排名第五,是天宫上皆认可的大美人。其颜如名天然未饰,雕眉画目,玉肤红唇,倾城如画。只是他这性子和花浅是一个模子刻的。

      墨太白刚一进门浅画就迎上来了,捏起他的下巴细细打量:“太白,许久不见俊了许多!让我看看。”

      “姐,疼!”那手上的力道让墨太白哀嚎。

      “我就喜欢听太白说话!”浅画乐了,她和清秋月同辈,但墨太白好叫她姐。纵她听惯了赞慕之词,不屑溢美。但对后辈的不经意的小称呼还是很在乎的。

      看足了,她拍拍墨太白的肩膀:“太白,奖励你,姐给你看个好东西。”

      说罢,花弄心神领会从屋里拿出面铜镜来。

      “太白,你可有心仪之人?”

      墨太白懂了:“行了,姐,你跟我爹说,别催了,强扭的瓜不甜。”

      浅画道:“秋月他不是急吗?他都怀疑你是断袖……让我帮你瞧瞧,万一是断的他就打掉你一条腿。”

      咬牙切齿间,墨太白己把清秋月从头到尾骂了个遍。他爹从来都是恶意来猜测他。

      “这玩意儿,还能瞧出来?”墨太白饶有兴趣地看着铜镜。

      “我研究了百年才弄出来,厉害吧。”

      墨太白哑然,朝天望去,他很想知道某位故友的在天之灵作何感想。

      浅画没废话,接着给墨太白饮了一杯酒,不,是灌。“这什么?”墨太白呛的咳嗽。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下一个字未出口,墨太白瞪大了眼,用力咳了几下。忽然,全身开始随着胸膛的运动发热。

      墨太白不能语。惑怒半分地盯着浅画。

      浅画一笑,手一挥,墨太白眼前的铜镜上便浮现出了一副极为露骨的春宫图。

      花浅啧啧了几声,捂着独孤饮的小狗眼,转过身了。

      那镜上的图刻画的极为逼真,漂亮的身体肤白脂玉,神情诱人,仿佛都能听到镜上之人的难耐育呻|吟。浅画环着手臂,满意地对那画点了点头,转头笑看墨太白,笑容一僵。

      墨太白一点异样都没有,看看画,又看看她,竟是冷漠十分。

      浅画连忙挥手换了几张。观画之人冷漠依旧。于是她痛心道:“完了。”

      墨太白问道:“好了没。”浅画摇头,神情像是在接受一个天大的事实。手又一挥。镜上换成了……龙阳图,也极为露骨,不逊之前。墨太白却依旧面无表情,身体发热的律动正常,毫无变化。

      浅画绝望道:“真的完了。”

      “什么完了?”墨太白不悦地从椅上跃起。花浅准备撒花瓣儿捆他,他顺势一躲,夺出了不远的门口。花浅忙道:“你回来!解酒还没喝。”

      “给人灌合欢,卑不卑鄙!”

      “不是合欢,”浅画又添一句,“虽然差不多。”

      墨太白啧了一声,转身要溜。这是,忽的微风一阵,吹落月女阁前的桃花瓣,一片拂过墨太白的脸。他身体一震,只觉得从触碰之处开始蔓延发热。律动缓和,全身酥麻。

      墨太白捂住胸膛,震惊的望着那棵桃树。

      “……?”

      浅画见他此状,面色凝重道:“秋月可能会打断你两条腿。”

      饮了解酒,墨太白身体停止发烫。因为从来没经历过,他羞怒半分道:“这到底是什么!”

      “这酒可以将人心中的感情微动扩大,展露于身体。”浅画正经道,“我给他取名为,花间酒。”

      墨太白被唾液呛到,又一次告慰故人的的在天之灵,你夫人为了纪念你,把合欢取成你的名字,开不开心?

      不过这酒也是厉害。墨太白最爱的花便是桃花,前世是,今生也是。

      因为桃源陵就这一种花。

      不过也怪,他回来后发现每个仙阁前都种了桃树,他记得以前没有的。问起花浅,她道:“桃陵仙君给的,每个仙君都有。”墨太白一挑眉,怎么着,桃源陵种不了了,要移栽?

      “我觉得比起这个,你先想想如何跟秋月叔解释。”花浅指着那棵桃树,“你要嫁给他?”

      “滚。”

      ……

      墨太白终是没回月老阁,也不想在月女阁寄住,他去找王子笙带他回人间,王子笙却说不急,等祭宴完了再走。

      “祭宴?什么祭宴?”

      “月女仙君每年都会给前药珍仙君办祭宴,在他祭日那天。”

      喉咙里噎了什么东西,墨太白无声了许久。

      前任药珍仙君,花间酒,浅画的丈夫,花浅的父亲。在百年前,死于散魂。他死的那天,也是冥白的被立诛的日子。

      其实,浅画所知道的,并不是他俩真正的忌日。

      也只有墨太白和当时经历此事的少数仙君知道,处决那天,他被花间酒救了出来,两人丧命是后来的事儿了。

      大概为了掩饰失职,真相被天宫官方宣布成了:将死的恶鬼冥白发疯。害死了药珍仙君,被天宫诛灭。以致当时游历人间的浅画到现在都不知道花间酒是什么时候死的。

      可花间酒的命,却是真的死在墨太白手中,他总不能去对浅画说:别蒙在鼓里了,老花是我害的,所以我知道他是哪天死的!即使浅画在如何洒脱,他也知道,她是这天宫上,最恨冥白之人。

      无措,墨太白选择了最有效,最混蛋的方法,躲。因为他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太平祥和。自己又何必非要再接一次百载前的伤疤,有时候真相比隐瞒更残酷。所以他不敢揭,也不想揭,权当冥白已经死了。他现在是墨太白,走一步算一步。

      墨太白趁这几天闲教了独孤饮一点儿基本法术和天宫的常识,独孤饮干什么都一股热情,学不会就一遍遍地学好,好在不会烦。用一个字说,就是傻。

      可是一遍遍的不厌其烦的重复,竟然这个傻子学会了。墨太白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

      闲日子到头了,祭宴的日子到了。地点不是在月女阁,月女阁再怎么阔气也装不下那么多仙君。浅画的祭宴是借了世音仙君的仙居---静心湖。

      此地画意十足,湖上座座亭,亭间不时漂过几点墨点的扁舟,无人而随波动。上面憩着几只鹤。湖面几簇荷,引人诗情。

      墨太白以为自己来的够早了,但是有人比他更早。

      领天将,徐朗然。也是和清秋月一辈的仙君。一身朗然正气,剑眉英目,凶气三分,霸气外露,一点都没变。

      墨太白不敢叫什么亲昵称呼,只道:“仙君早。”

      徐朗然居高临下,目不斜视道:“鸡鸣三分,已不早。”

      “对我们来说,早!天兵天将晨起操练,不分时辰,当然不早。”

      徐朗然缓缓将头转向他,神情严肃道:“墨太白。”

      “是我。”

      “哼,”他语气不屑,“跟清秋月一个德行,不成大器。”

      “……”

      得,我不说话行吧?墨太白心想,自己闲的要和这个天宫出了名的严肃苛刻的徐朗然搭话!

      一人在逗狗子玩,一人纹丝不动的松站。

      渐渐地,仙君都挨个齐了。

      花浅一大早就被浅画叫去帮忙了,没空理他。墨太白百般无赖的转着酒杯,对身旁的王子笙道:“你待会儿不上去唱个戏?”

      王子笙笑道:“小少爷想听什么?”梨园仙君管着是音律戏曲,自是多才多艺。

      “《桃陵水鬼》唱一遍,我想看岳独酌怎么打死你。”

      说罢,手中的酒杯一滞。眼光朝逐个入座的仙君身上扫过。

      岳独酌……没来。

      墨太白轻叹,继续托腮转杯,却听得旁边仙君议论。

      “又不见桃陵仙君啊!往年他也没来过吧。”

      “啧,勿忘了这是什么场合,前任药珍仙君的祭宴!这药珍仙君,不就是桃陵仙君手下的那只恶鬼害死的,要我,我也没脸来。”

      “唉,也亏得月女仙君大度,既往不咎,不然要和桃陵有多少恨!”

      “说得月女仙君也是痴情不渝,这几百年去了,也不见再嫁。”

      “这不是还有个孩子……”

      ……

      墨太白指下的酒杯慢了几分。扶住,发呆,目光一转,又看到了清秋月。浅画很人性的把他和徐朗然隔得老远,幸的无风无浪。

      这两人是天宫出了名的死对头,徐朗然心容不下清秋月的傲慢气盛,说他教不好后辈,不成大器。清秋月眼看不惯徐朗然的严肃死板,说他是愚木烂铁,顽固不化。两人见面就怼,怼完便骂,骂完便打一架。

      每次他俩打完,徐朗然便一股气地教导墨太白。清秋月的臭脾气没地儿发,也就骂他。

      墨太白真恨不得两人八辈子别见面。

      清秋月的人缘还算可以,身旁有围上闲谈的仙君。徐朗然就不一样了,他身边像是一股气压,半径三米为圆内不敢留人,其也不屑于他人交谈,正正严肃地坐着。

      仙君就位,宴会将开。

      此时,传来一童声:“实在失礼,来晚了。”

      应声看去,是一个伶俐的女童,赤发红瞳,乃神兽朱雀所化。

      目光望去,触及她身后一人,墨太白怔住。

      岳独酌。

      其身着鲜衣,身拥白裘,长发如雪。眉心一点桃花印,不柔不妖,清眸凛眉尽显冷峻。飘然似世外独立之人。

      墨太白几乎没有认出他来:百年未见,他发丝竟皆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再回天宫参祭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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