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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当我的世界只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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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未平,愈演愈热。
正在央金头大的时候,沈月突然想到一个更为合理澄清绯闻的办法。
立马拿着手机翻看相册,最新的照片里有他们昨天吃饭的合照。
她激动的去拍央金的肩膀,手上力度下重了,疼的央金闷哼一声。
“啊..你要不要这么用力!”
央金表情浮夸,用手来回抚摸刚才被怕的地方。
她什么都顾不上,兴奋的直接说正事儿。
“你看!我微博直接po这张照片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沈月把手机递给央金,在她看来这已经算是最合适最不费力气的解决办法了。
央金看了看照片,六人都入镜了,撇开三个演员不说,他们这三个经纪人在饭圈也是被大部分人熟知的,所以放网上也没什么不妥。
想了又想以后,她立即让沈月编辑微博,工作室再进行转发。
现在这状况,根本不用买热搜,过不了一会儿就能被送到微博热门。
思来想去,用什么措辞好呢?
她纠结了很久,最后在央金的检查下点击发送。
看着已经被刷新的微博首页,心里终于舒了一口气。
沈月V:请吃饭的漂亮姐姐们和被请吃饭的三只馋猫[图片]
微博发送成功的同时,各种消息提醒就像洪水,无比凶猛的涌了过来。
不出所料,微博热搜第一:沈月微博回应 热。
随后,央金操作工作室官博进行转发,这代表的是公司的态度,使这次回应显得更有力。
她忐忑不安,轻咬着下唇,缓缓点开评论区查看。
[Sweetwinee:啊啊啊啊啊你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网瘾少女王大哥:我就知道你不敢出轨!爱你!]
[今天瘦到九十了没:月月真好看TAT 请问什么时候发自拍???]
[沈月的生发剂:好的!嗑CP的心又复活了!啥时候和阿寺儿吃个饭?]
[咸鱼米虫:心累了..]
[李同学今天还是没和我在一起:请问沈同学和王同学什么时候能在一起?]
...
什么五花八门的评论都有,沈月时不时的被他们逗笑。
看到这里,她突然认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
沈同学和王同学什么时候能在一起呢?
然后想到《流星花园》里,道明寺问杉菜的那句话:我们什么时候能更进一步啊?
杉菜回应说,五年吧。
耳根子越来越热,双颊变成了水蜜桃。
央金看着旁边扭捏羞涩的女生,顿时黑人问号脸。
这什么情况?看到什么小黄图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凑到沈月旁边,到底要看看这手机上是什么东西。
结果,就只是微博评论,没意思。
“哪个粉丝这么能撩,都把你看脸红了。”
央金紧贴着她说话,热气全都打在嫩扑扑的脸上。
她被吓了一跳,连忙往旁边躲。
心虚的说:“瞎说什么呢..我就是热得慌。”
抬头看,空调上显示着23度。
沈月每次撒谎还是不打草稿,不费力气就能被拆穿。
但是,央金也就笑笑不再说什么,她心里多少也猜到一些。
不禁在心里感叹,小女生在感情面前就是容易脸红心跳。
*
下午,上海飞宝文化传媒公司。
得知内情的梁靖康,既羞愧又生气,当即就把手中的水杯摔了。
地板上湿漉漉的,上面还凌乱的碎了一层玻璃。
现在,一向温善谦和的梁靖康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用手指着彭颂生气的说:“谁叫你这样做的!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因为愤怒,他的脸微微涨红,眼里快要喷出火来。
白色真皮沙发上,被指问的女人翘着二郎腿,不为所动的品味手中的咖啡。
随后,艳丽的红唇勾起一丝笑。
不知是欣慰咖啡的醇香,还是讥笑男生的行为。
彭颂用食指摩挲下巴,像是哄正在哭闹的小孩一样生说道“你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可沈月是我的朋友,我不需要这种不择手段的好!”他只觉得彭颂说的话可笑至极。
她冷笑一声:“呵,我不择手段?怎么不想想你现在这么多通告和资源怎么来的?”
话落,梁靖康沉默了。
因为事实就是自从跟了彭颂以后,他的通告多到有时没办法喘气,曝光率越来越高,很多广告和影视资源也为此登门拜访。
此前还一直感激彭颂为自己的演艺事业而努力付出,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她呢?
“总之,以后别这么做了。”冷冷的放下这句话,梁靖康转身准备离开。
刚到门口,身后的女人出声叫住他。
彭颂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可以明显感受到她此时的怒气。
“梁靖康,我告诉你!在这个圈子,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你不踩着别人往上爬,别人就会踩着你往上爬。还有..你搞清楚了,我不是你的保姆,是你的经纪人!现阶段你没有资格要求我,而是要听从我的管理!”
话语间带着一股狠劲儿,让梁靖康觉得无比陌生。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彭颂吧。
听完以后,他头也没回的离开了这个阴郁的房间。
可奈何还是受了影响,心绪就像一团乱麻,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和彭颂相处,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沈月。
毕竟他清楚彭颂说的并无道理,全是赤裸裸的现实,可他不愿意随波逐流..
蓦然间,梁靖康竟羡慕起了沈月。
为什么她可以活的这么随心意,他和她的差距到底在哪里?
梁靖康不知道工夫真言对这个事情了解的有多少,犹豫着要不要跟沈月道歉。
就怕多此一举,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破坏了他在沈月心中的印象,令她讨厌是最坏的结果了。
“唉...”他烦躁不已,抓了抓头顶的黑色短发。
打开聊天框界面,最后记录停留在早上安慰沈月的时候。
看着窗外黑压压的天,似乎暴雨将至,心情变得更加压抑。
短短的几个小时,他觉得两人之间就像多了一堵厚厚的墙,却不知道怎么去推倒它。
*
瓢泼大雨,倾然而下。
正在出外景的王鹤棣尽管在工作人员的保护下,还是淋湿了全身。
湿漉漉的头发耷拉在额前,白色衬衫紧贴在身上,雨水顺着鼻梁滑落至他的薄唇,狼狈中带着不羁的英气,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回到棚里,王鹤棣手捂着腹部,疼的他五官纠在一起。
最近几天工作强度很大,他都没好好的吃上一顿饭,再加上休息不好,终于累出病来了。
耕豪见状,马上扶着他坐下休息。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又是一阵痉挛的痛,让王鹤棣倒抽一口气,根本没办法说出完整的话。
但还是强忍着不适,回应耕豪:“胃..胃痛吧。”
看着几乎全身湿透的男生面色苍白,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耕豪是难受又心疼,顾不上别的赶紧撑着伞往导演的帐篷跑去。
王鹤棣全身无力的瘫在椅子上,他从小最讨厌生病了。
讨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讨厌吃药和打针,更讨厌身体跟他作对,这些都是不美好的存在。
透过雨帘能隐约看到耕豪正和导演交涉,多半是请假的事情。
这么一想,生个病也挺好,最起码可以偷个一天半天的懒。
没过多久,肩膀被披上一个干燥温暖的外套,耕豪叫着助理扶着王鹤棣回车上。
“我们现在去挂个急诊,剧组那边我都谈好了,给你两天的休息时间,他们先拍其他人的戏份。”
说话的同时,耕豪把包里王鹤棣的备用衣服拿了出来。
紧接着说道:“快把衣服换了,要是发烧了你更难受。”
王鹤棣勉强坐直身体,开始脱身上的湿衣服,耕豪也帮他把衣服往身上套。
脱裤子的时候,他自觉的转过脸不去看,这是长时间被王鹤棣要求出来的习惯。
每次他都想吐槽一顿,都是大老爷们儿,都不知道害臊个什么劲儿。
想当年,他读大学的时候每个星期跟宿舍的哥们约澡堂子,那真叫一个舒服。
男生之间无聊的时候会比较谁更“强”,就像女生会讨论谁的胸更大一样,都是特别正常的事情。
可直到现在,他不知道王鹤棣在哪个段位。
换完衣服,王鹤棣用手拍了下耕豪,示意他可以转过身了。
“又不是别人,当着面换个衣服会死啊?还是..你有什么难言之隐..”耕豪都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往他下看去。
“...”
王鹤棣翻了个白眼,把衣服往耕豪脸上扔去。
难言之隐?放狗屁!他很正常的好不好:)
他板着脸冷冷的说:“看一次收费10000,你愿意的话可以天天给你看。”
被砸中的耕豪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是我有眼无珠,我还是把钱留着娶老婆吧。”
一踏进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让他觉得冷冰冰的。
在他们上电梯的时候,看到三楼有个女人坐在轮子上捂着肚子痛哭,旁边的护士小声说:“流产了,孩子保不住。”
从进来到现在,每个路过的人都是一脸严肃,没有半点笑意。
这就是他为什么讨厌医院的原因,你会在这里看到这个世界绝大部分的苦难和绝望。
它看似洁白而神圣,让人渴望在这里得到救赎,可会被浸泡在负面情绪的染缸里,总能在某个角落发现黯然哭泣的人。
如果让他在这里待上一个月,估计会疯掉。
急诊室外的椅子上坐满了人,他们拿着诊疗号排了整整半个小时才进入专家诊室。
“哪里不舒服。”戴着无框眼镜的男医生,淡漠的问刚坐下的王鹤棣。
面对眼前这个威严十足的男人,他详细的描述自己的病情。
“肚脐上方疼的厉害,也没胃口吃饭。”
医生拿着听诊器放置在他的腹部,金属冰冷的触感让王鹤棣忍不住哆嗦。
随后手部用力按压,询问他具体哪个地方痛。
幸好这医生下手准,要是多按几下,他觉得自己会难受的跪下去。
“对,是这个地方。”
男医生推了推鼻梁的眼睛,直视他的脸说道:“张嘴伸舌头。”
耕豪看着无比乖巧顺从的某人,闷哼哼的偷笑。
“医生,我要不要做胃镜..”王鹤棣特怕做胃镜,听人说很难受,小心翼翼的问出声。
沉稳的声音回答道:“不用,你只是胃部有炎症,扁桃体也肿了,开了三天的药回去准时吃,尽量别发烧感冒了,需要好好休息。”
他开心的点头道谢,从医生手里拿过缴费单出门。
“你在这儿戴着口罩等着别乱跑,我去给你拿药。”
耕豪千叮嘱万嘱咐,生怕王鹤棣暴露了身份,到时候有的他烦了。
等待的过程百般无聊,他拿出手机找沈月聊天。
Dylan:在干什么?
菜菜和月月:从公司准备回家收拾行李..
Dylan:沈老板大忙人哦
菜菜和月月:不赚钱怎么吃吃喝喝玩玩:),你很闲不用拍戏?
Dylan:病号上岗,不用拍戏。
沈月知道王鹤棣生病,右眼皮猛的跳了一下,满是担心。
手指快速的敲打键盘,编辑信息。
菜菜和月月:啊?!你拍戏受伤了?
Dylan:就是胃炎,贼他妈痛能折磨死人。
菜菜和月月:那你记得吃药
Dylan:话说你收拾行李又要去哪儿?
菜菜和月月:明天去上海拍杂志,然后晚上回北京等试镜消息。
Dylan:那来看看可怜的我好不好[委屈巴巴]
说实话,在知道他生病以后,沈月确实有这种冲动,偷偷摸摸的跑到他所在的地方见上一面。
可根本没有机会啊,明天一到上海就要去和摄影师碰面,结束拍摄准备回北京。
菜菜和月月:时间太紧了,根本没空。
虽然是开玩笑,但是得到这个回应,王鹤棣还是失落的垂下眸子。
也对,沈月对他并没有喜欢到能来找自己。
隔了好几分钟,他才回复了句:恩恩。
沈月不是傻子,语气明显不对劲了,他肯定在生闷气。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她打开手机看央金发给自己的航班信息。
明天早上九点十分,北京飞往上海。
她也较劲一般不回王鹤棣的消息,进入冷战状态。
“还说什么要包容我,全是假的!”沈月等了半个小时,王鹤棣都没再主动发一条信息,气的把手机扔到一边。
那边,王鹤棣已经快到酒店了,一路上沉默不语。
一直到回了房间,他坐在床上发呆了好长一段时间。
可能,人在生病的时候内心都比较敏感脆弱吧。
这段感情里,他是追逐者,她是被追逐者,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她来看自己呢?
吃过药以后,头晕乎乎的困的想倒头就睡。
可在失去意识之前,王鹤棣还是低头了,给沈月发了消息。
“我就是随口说说,别生我的气好吗?刚吃了药去睡一觉,醒了找你。”
收到信息的那一刻,沈月就改变了注意,让央金改签今晚的机票。
前不久她还说过,自己要主动向王鹤棣靠近,在迈出第一步以后,就再没有过动静。
那这第二步,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由于临时改签,央金快要被沈月搞疯了。
“我的小祖宗,你又搞什么?”
她微微一笑说:“想去看个朋友,他在等我。”
最后只好慌慌忙忙收拾行李,跟酒店联系订房往机场赶去。
所幸上海的大雨终于停了,没有影响航班正常飞行。
两个半小时后,准时抵达虹桥机场。
打算明天接机的粉丝,不知道突然改签的消息,所以此时机场没有拥挤的人群。
沈月打不通王鹤棣的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搞得她现在像个无头苍蝇,白折腾一趟?
就在她愁眉苦脸的时候,看到外面广告牌上的F4,突然想起来吴希泽之前来探过班,他肯定知道王鹤棣住哪里!
说罢,立马找到吴希泽微信,先是夸了几句然后切入正题。
沈月:帅气的吴希泽!
吴希泽 10.16:耶嘿!
沈月:有空不咯
吴希泽 10.16:你都叫我帅哥了,我能不有空?
沈月:问你个事儿,你知道王鹤棣拍戏住哪里吗?
吴希泽 10.16:你为什么不问他???
沈月:鬼知道他去哪里浪了,联系不上,有东西急着寄给他。
吴希泽 10.16:好吧,地址是上海市隆德大酒店1503。
知道了地址,先让央金送到住处,自己再去王鹤棣所在的酒店。
两个酒店隔了八公里,开车的司机很热情带着浓厚的上海口音跟她聊天。
扯东又扯西,终于到了德隆大酒店楼下。
付过钱跟司机道别,检查身上的行头有没有落下的。
口罩帽子大眼镜一个不少,总算是放心的朝着酒店大厅的电梯快步走去。
不断跳动的数字,让沈月犯怂了。
莫名其妙的跑到人家房间外,该说些什么呢?
“哈哈哈,好巧啊..我住你隔壁,敲错门了。”
“我代表F3前来慰问你,虽然啥都没带。”
“别多想,我就是顺道来看你有没有病死..”
...
小脑瓜运转不动了,电梯也停在了15层。
沈月一手拍在自己脑门,这样一股脑的跑过来都不知道说什么?我是不是傻?
还有,这样大晚上去敲门会不会显得特别不矜持?
越想头越大,她走两步退一步,犹豫不决。
就这么慢慢的绕到了1503的门前,沈月整张脸被遮的只剩下一双眼睛,为难的皱着眉头,使双眼皮的褶皱更深了。
心想杵在外面也不是办法,还是按铃吧。
“叮咚..”
毫无动静。
咦?王鹤棣死在里面了?
想到这里,她收下按铃的频率加快。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由于药物的作用,王鹤棣睡得很沉,可门铃声扰的他不得不清醒。
习惯性的用手扫了扫头发,借着浴室微弱的亮光去开门。
门开,走廊的灯光照了进来。
无法忽视的还有,低着头一语不发的小矮子。
沈月,你来了。
他开心的抿起嘴角,抬头看着上空无声的笑。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站了几秒,沉淀突如其来的相逢。
“沈月。”他嗓子干干的,轻声叫她的名字。
听到自己名字,沈月手指纠在一起缓缓抬头去迎合他。
“啊?”她想打自己一巴掌,现在这模样宛如智障。
王鹤棣稍微弯腰,牵起她的手往屋内走。
女生踩着小步,乖巧的跟在他身后。
在精神层面上,沈月掌握主导权。
在行动层面上,王鹤棣掌握主导权。
两人各占一半,强弱之间,棋逢对手乐在其中。
睡了一觉,感觉身体好受些了。
王鹤棣从小冰箱里拿了瓶酸奶给沈月,顺便揉了揉她的头,开心的无以言表。
“来这里,不怕被拍到啊?”他调侃起了沈月。
口罩戴的她闷的慌,用手取掉露出小脸,落入在对方温柔的眼眸中。
“我都这样了,还能认出来?”沈月明显不相信,再说了他们也没红到狗仔天天跟着屁股后面追,人见人拍的地步吧?
他只是笑笑,拖着下巴静静的看着她。
昏黄的灯光映在他身上,满身的暖意朦朦胧胧,只能看清他明亮的眼睛。
病后的虚弱却把王鹤棣显得格外柔和,抹平了锋利的棱角,慵懒而安逸,让她觉得宁静美好。
此时,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他们两个人。
这王鹤棣想起了那首温柔的RAP,如果有机会一定唱给她听。
当我的世界只有你
融冰川为潮汐
拂掠了星辰擦过了荆棘
风还是停在歌里
——《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