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你就心动》甜酒儿

28、可怕的是人心

　　假期过得很快，好像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沈月大多时间都和家人在一起。
　　跟着妈妈买菜做饭，等着爸爸下班散步，陪着弟弟做每天多到头疼的作业。
　　突然觉得这些生活琐碎多难得可贵，只有在他们身边，她才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幸福的普通人。

　　凌晨的飞机回北京，沈月坚持不让他们送，自己一个人搭出租车去往机场。
　　每次离家，她都会哭成小花猫，这次也不例外。

　　飞机落地，就接到央金的电话，在B区停车场等她。
　　夜已深，途径的路上基本没什么人，沈月拖着箱子按照指示牌寻找央金的位置，箱轮滑动的声音格外响亮。
　　路痴属性的沈月似乎在当了艺人以后，改善了许多，没几分钟就坐上车了。

　　“哈..我本来想说让你定个下午的机票，好好睡一觉，明天试镜有个好状态，你偏不肯。”央金素颜耷拉着头，毫不顾忌形象的打哈欠。

　　助理去外地办事，也不放心沈月一个人回来，她是睡到一半无比艰难的爬起来接这位小祖宗。

　　沈月揉了揉太阳穴，疲惫才稍微缓和些。

　　“想多在家待一会儿，下次回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他们这个行业，昼夜不分，各地奔波，忙着忙着就心有余力不足了。
　　去年春节，沈月就是在剧组度过的。

　　听到这话的央金，似乎也勾起了伤心事，跟着轻轻的叹了口气。
　　前段时间，有两部戏找上门，都想谈沈月出演女主角，她斟酌了很久最后都推掉了。
　　一部是翻拍剧，虽然能够赚足观众眼球，但有局限性容易被尬黑，再来沈月前三部主演的作品都是翻拍剧，不能再这么一条路走到黑，现在急需突破。
　　另一部是大制作都市剧，女主人设不讨喜，甚至有些毁三观，这要是播出了肯定要被网友的口水淹死，也会在一定程度上丑化沈月的人物形象。
　　这点利弊权衡，央金还是拿捏的很准。

　　前天出门撸串，收到朋友的可靠消息，知名导演柳宇丞的新作品《成长录》正准备开始挑选主演。
　　他对自己戏的质量要求很高，各路名人推荐的演员一律不看，每次都是亲自下场通过长达几天的试镜来挑人。
　　而且，柳宇丞挑人大多是看眼缘，有些人的气质和神韵是百里挑一的，就算演技不出彩都不成问题，因为技巧可以通过培训慢慢提升。
　　《成长录》是一部情怀故事片，在三大情感的基调下又添加了喜剧的成分，感性之外又不失灵动，的确是难得一遇的好剧本。

　　可令央金没想到的是，试镜的日子这么快就定下来了，根本没有给沈月充足的时间来准备，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隔日清晨，央金就带着早餐来接沈月。

　　“以后每天一杯豆浆，养身美颜。”
　　央金把一杯热乎乎的豆浆递给旁边的沈月，气色看起来很不错，比她想象中好很多。

　　沈月嘬了一口，豆香带着一丝丝甜味弥漫在喉间，从包里拿出化妆品在脸上涂涂抹抹。
　　只怪昨晚睡得太好，要不是央金的连环夺命call，估计她现在还在被窝里。

　　“这要是天天喝，我估计会二次发育吧。”她戴着可爱的头箍涂粉底液，发际线是真的愁人。

　　听到这话，央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她胸前的小山丘，嘴角扯出一抹迷之微笑。

　　“你想太多了，豆浆不会丰胸，别老听人家乱讲。再说..你也用不着丰胸，已经高出了中国女性平均水平不少。还有哦，二次发育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说到后面，央金已经忍不住喷笑出声。

　　沈月愣住了，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看自己的某处，心里纳闷：这还算发育不错？高出平均水平？

　　“央金姐，你又拿我开心，过不过分。”
　　她翻了个白眼，跟头顶的猫耳发箍毫无违和感，央金真想拍下来添加到工夫真言演员群的表情包里。

　　不过，央金觉得自己说的句句属实啊。

　　“你平时都穿薄款内衣，当然看起来没别人的大咯。”

　　薄款内衣没有海绵胸垫，就是单薄的一两层布料，之前见过沈月换衣服，那是实打实的山丘，不掺半点水分。
　　当时她就在想，谁要是成了月崽的男朋友，那就有福了。

　　瞬间，沈月就开始不好意思了，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熬过早高峰，最后停在星锐大厦楼前。
　　沈月先背着包在大厅等央金停车汇合，室内的低温让她倒抽一口气。
　　这空调电费不要钱的？

　　没一会儿，就看到央金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从玻璃旋转门处进来，对着她打手势，直接进电梯。
　　沈月接收到信号，一路小跑到她身边，对着电梯的镜面整理头发。

　　“今天是男女主试镜，人也不少，你别紧张尽力而为。”

　　刚才在停车场，她就看到几个眼熟的新晋小花，看来今天是场硬仗了。

　　到达15楼，刚出电梯往里走，沈月就看到楼道有不少人在开嗓和调动情绪。
　　突然，紧张的情绪一下就上来了，周围的压迫感太强，让她无法忽视。
　　就像上学时，如果其他人都在复习，你不跟他们同步就会显得格格不入。

　　沈月踩着一双平底鞋穿过人群，基本个个都比她高，真想拍自己一巴掌，早知道穿双高跟鞋来了！

　　“唉..”
　　正想跟央金吐槽，却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
　　回头看，她正在和老熟人聊的不亦乐乎，于是直接往候场室走，准备找个空位坐下。

　　站在门口，大眼睛轱辘轱辘转着，犹豫坐哪一排好。
　　忽然，肩膀上多了一股力量，转头对上梁靖康的笑脸。

　　“康康，你怎么也来了！”

　　惊喜万分，没想到能碰到熟人，总算是得到一丝安慰。
　　梁靖康张开双臂礼貌性的拥抱沈月，由于身高差距太大，他只能弓着腰，这一幕在旁人看来却多了几分其他的意味。

　　短暂的拥抱来庆祝重逢的喜悦，随后就着身边的椅子坐下。
　　梁靖康托着脸看旁边的沈月，满眸的暖意，隔段时间不见好像又变漂亮了。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用手点了点沈月的胳膊。

　　“这个给你的..”男生用奶味广普不好意思的说道，以前他送过不少东西给沈月，但现在不一样了。
　　那时候把她当朋友，这时候把她当女人。

　　四处张望的沈月把视线挪回到梁靖康的身上，他手上拿着一个暖杏色的包装盒，还系着一个娘气冲天的蝴蝶结。
　　不，应该说是少女心爆棚的蝴蝶结。
　　她半捂着嘴笑的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实在受宠若惊，从梁靖康手里接过盒子，重量还挺足的。

　　“康康，快说！是不是有事求姐姐！”沈月朝着对面的人使了个眼色，手里的动作不停歇，拆开一层又一层的包装。

　　梁靖康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内在语就是：只要你开心，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打开盖子，一个手工雕塑立在眼前。
　　穿着粉色上衣白色短裤的女生怀里抱着一只小猫，脸上露着齁儿甜的笑容。
　　沈月我觉得眼熟，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雕塑全身上下都看了过来，做工很一般。

　　这不会是梁靖康从什么精品店里买的吧？
　　沈月摸了摸了女生的头，调侃梁靖康：“大哥，哪个精品店里淘的？”

　　被调侃的人一脸黑线，难道没看出来这雕塑是她吗？

　　“你眼睛什么时候这么不好用了，这是我亲手捏的！她身上的衣服是我们去海南拍戏时，你穿的那套啊..”他扶额满是无奈，但还是一点一点跟她说清楚。

　　其实，王鹤棣和梁靖康的区别就在这里，一个心急爱面子，一个耐心直截了当。

　　沈月定睛一看，还真的是！
　　捧着雕塑厚脸皮的哈哈大笑，接二连三的夸奖从嘴里溢出，那些所有的瑕疵都变成了笨拙的可爱，来自朋友的用心。

　　可她不知道，就是因为那一幕，才使梁靖康怦然心动，所以他想用双手将它永远的记录下来，时间都无法冲淡。

　　在海南那个黄昏将至的岸边，晚霞烧红了天空，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她身上，淡粉色的上衣将她衬得更加恬静秀丽，怀里的小橘猫不安分的蹭来蹭去，她宠溺的抚摸小猫软绒绒的头，素颜清雅却笑的好看极了，好比在他心头开了一枪。
　　那时候，梁靖康才觉得心动不是件简单的事，她在特定的时间地点，做着看似平常却又不平常的事情。
　　一切都正正好，撩动心弦。

　　回想结束，梁靖康才缓过神来。
　　才发现他们身前多了一个男人，正是李逸男。
　　虽然此前在一个剧组拍戏，但他们两个没有太多接触，关系只能算是点头之交。

　　通过沈月的反应，可以看出他们关系很好。

　　“大哥，我怎么没听央金姐说你也来试镜啊。”她放下手中的雕塑，站起来跟李逸男打招呼。

　　从进门到刚才，李逸男就发现梁靖康的视线一直放在沈月身上，不管是眼神还是表情，都能看出他对沈月有意思。

　　“我来试镜是突然决定的，所以央金姐不知道。”李逸男的声音跟外貌一点都不搭，明明是张阳光稚嫩的男生脸，却有着低沉浑厚的成熟声音，这样的反差让人眼前一亮。

　　趁着两人聊天的间隙，梁靖康微笑着对他点点头：“hello.”

　　他扬起嘴角跟梁靖康握手，虽然两人身高有着明显的差异，却各自出彩，不相上下，惹得附近女生纷纷投来打量和欣赏的目光。

　　礼仪之道后，李逸男从梁靖康的外侧往里走。

　　“月总，挪个位置呗。”

　　停在沈月和梁靖康两人中间，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逗趣的说道。
　　她也是纳闷儿，这么多位置都空着，大哥非要自己挪位置不嫌麻烦？

　　李逸男完全是从哥哥的角度出发，怕自家妹妹被猪拱了，再说沈月现阶段并不适合谈恋爱，自己从中稍插一脚也无可厚非。
　　工夫真言对于旗下艺人基本都拒绝炒CP，除非是个别必要的宣传会配合以外，其余都是坚持推却态度。

　　从大学四年到正式成为演员出道，李逸男已经对娱乐圈熟悉的底朝天。
　　像梁靖康这种走流量的男星，后面都是跟着一群庞大的女友粉，一旦沈月跟他搅和不清，定然会受到多方的舆论攻击，所以暂时保持距离是最好的选择。

　　两人中间横加了一个人，梁靖康有些尴尬。

　　他开口找话题缓解气氛：“你们知道剧本的大概内容吗？”

　　沈月没多大了解，只是听央金说是部励志情怀剧，她也一直想尝试新的戏路，这可能会是自己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剧情不了解，只知道电视剧类型。”她如实的说道，心里还是挺慌的，毕竟没有充足的准备，跟这么多人竞争优势都被狗吃了吧。

　　几个小时前，李逸男也是急急忙忙从西安赶来试镜。
　　科班出门不怕虚，以前大学课堂上做过太多的专业技巧训练和即兴练习，这些都算是家常便饭，只希望发挥能稳中求好。

　　“我也不清楚，听宣姐说是好剧本不能错过，我就来试试吧。据说这导演很严格，比较看眼缘，反正，等会儿都放松点表演就行了。”

　　他像是以一个前辈的姿态给他们建议，蓬松的刘海落在眉前，眼神带着一点点的严肃和认真，令他们感觉莫名的可靠。

　　几个带吊牌的工作人员召唤门外的人进来，开始进行排号，他们三个的序号紧紧挨在一起。
　　看着一批又一批的人进去，可出来面带笑脸的却没几个，看来导演是真魔鬼。

　　“我好怕被怼啊..”沈月的手掩在嘴前，小声的嘀咕。

　　旁边的李逸男抿着嘴笑，学着她的动作说：“正常。”

　　而此时的梁靖康心里郁闷极了，这突然冒出来的李逸男就是不速之客，有他挡在中间，连看沈月都要伸着脖子，话也没说上几句。
　　有王鹤棣一个就够他烦的了，现在这李逸男又是什么角色？

　　男哥内心os：虽然你是头帅猪，但还是对不起了，这白菜你拱不得。

　　六人一组被带进试镜的房间，不知道是因为空调冷气的原因，还是气氛太过严肃，沈月刚进门就打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展示区域前方是一张铺了绿色丝绒布的桌子，坐了三个人，可她都不认识。
　　坐中间的是一个穿白色短袖的男人，身型高大，成熟稳重，散发着他这个年龄段男人特有的魅力。
　　旁边两个人常常歪头询问他的意见，看来这个男人就是央金姐口中所说的：柳宇丞。

　　处于这组最后一个上台的，她观看了前面五个人的表演，在他们的感染下，也慢慢找到一些感觉，不再像之前那么紧张。
　　李逸男的优势在于张弛有度，能把情境中的人物赋予他个人特色，再加上不错的台词功底，让评委们感兴趣的点点头。
　　可到最后，被柳宇丞挑出了一堆的瑕疵和毛病，不过在某些方面也得到了肯定。

　　同样不是科班出身的梁靖康，优越的外形条件的确能够给他加分，一出场就引得所有人的关注，连柳宇丞都抬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双手抱胸扫了扫他的个人资料。
　　在听过简单的自我介绍后，柳宇丞皱起了眉头。
　　眼前这位男生光看外形还是挺不错的，可普通话水平和声音条件不是他想要的，真是有些可惜。

　　凡是看过柳宇丞的作品都知道，他从来不用配音，全部原声上场，还原最真实的故事。
　　梁靖康抽到的是场情感爆发戏，由于没有经过长时间的专业训练，演技青涩以至于很多细节没办法打动人心，所呈现的只是场不成熟的表演。
　　导演只能可惜的叹了口气，将他划进待定2的名单里。

　　“作为明星的确靠脸吃饭，但作为演员并不一定，台词功底真的不行，回去好好纠正普通话，最重要的就是用心去感受表演。”

　　结束后，柳宇丞给出了几点建议，说话直接但很受用。
　　松了一口气，梁靖康双手合十弯腰感谢几位老师，也不为柳导演的苛刻而懊恼，他虚心接受一切声音。

　　下台的梁靖康正好跟准备上场的沈月打个碰面，他拍拍她的头，低声说：“加油！”

　　前面的女生发挥的很好，沈月的压力更大了，她紧张的轻握着拳头踱步走到正中央。
　　跟柳宇丞的视线对个正着，被震慑住的她咽了下口水，深呼吸一次才缓缓开口。

　　“各位老师好，我叫沈月，今年二十一岁。”

　　她都不敢观察评委们的反应，怕自己会心态爆炸。

　　柳宇丞摸了摸下巴，嗤笑了一声：“《流星花园》女主角是吧，你们剧组的服道化倒是让我印象深刻。”
　　沈月不知道他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只好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着点头。
　　其实，他只是偶然一次点播到了湖南台当时热播的《流星花园》，正好是沈月和王鹤棣的对手戏。
　　撇开人和剧情不说，光那个服道化和后期就让他鄙夷，跟当代审美背道而驰，严重影响观感。
　　现在上星播出的门槛都这么低了？
　　不过，他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
　　不会因为一部剧而否定一个人，拿到什么剧本，配到什么衣服，演员并没有选择的权利。

　　最左边的女评委从盒子里抽取沈月的即兴场景，慢慢打开纸条，读出声：高考失利。

　　沈月闭上眼睛，让心沉静下来，进入到人物本身。

　　半握的右手缓缓抬起放在耳边，正在拨打高考成绩查询电话。
　　既紧张又期待，另一只手放在胸口不停的深呼吸。
　　电话接通，几秒过去，她的脸渐渐暗下来，好似头顶乌云密布。
　　她不相信这个结果，将电话挂断，指尖颤抖着在手机屏幕上重新输入刚才的电话。

　　一次，两次，三次..
　　结果并没有改变，那句话一直在她脑海盘旋：您的高考成绩总分是510。

　　“510..”

　　此时的声音空洞的就像被抽走了灵魂，这离她目标的大学差了整整三十分。
　　沈月抱头靠着墙蹲下，先是一阵阵自嘲的笑，再是闷声哭泣。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会儿，之后她抬起头，水汪汪的双眼就像秋夜的月光，零碎的散了一地。
　　用衣袖将脸上的泪水蹭去，又拨打出一个号码。

　　“妈，我考差了..”

　　“我要复读，我不想放弃坚持了三年的目标。”

　　复读是个无比沉重的词，而能够决定接受它的人一定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
　　因为，你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但是，你也同时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它成为了救命稻草，而你必要抓住。

　　沈月加入了自己的理解，把每一种情绪都演绎的很好，层次感强，让评委们都被带入到这个故事中。
　　最后鞠躬的时候，柳宇丞欣慰一笑，可惜沈月没有看到。

　　“这个表演比较完整，整体来说还不错。表情管理和声音状态是你所存在的弱项，请个老师好好训练训练吧。”

　　短短三分钟的表演，最打动柳宇丞的是她含泪抬眸的那瞬间，用惊艳来形容不足为过。
　　最后，看着女生出门的背影，男人在“沈月”名前打了一个五角星的标记。

　　*

　　试镜结束，三人连跑带走的离开房间。
　　在央金的提议下，都决定带上各自的经纪人去聚餐庆祝，主要是祈求能有个好结果。

　　午饭地点是高级日料店，听说是央金闺蜜开的，所处地段清净，私密性也很好。
　　六人点了一大桌子的菜，边吃边聊。
　　彭颂是梁靖康的经纪人，手下同时带了好几个艺人，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半个金牌经纪人。
　　不过，彭颂的为人处世让李逸男反感，只觉得这是个城府极深的女人。

　　吃完饭，三个经纪人老大先行去开车，他们三个后跟着往外走。
　　沈月和梁靖康慢悠悠的有说有笑，可李逸男这人性子急，走路特别快，没一会儿就和他们拉开了好几米的距离。

　　这时候，一部相机悄悄的躲在柱子后面，跟随着两人直到上车为止。
　　在上坡的时候，李逸男暼到有个戴帽子的人，背着相机包快速的往他们的反方向跑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很不安，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仔细想想，就算刚才那人是狗仔，他们六个人吃饭有什么好拍的？

　　果不其然，事实应证了李逸男的担忧。

　　隔日，微博热门第一：梁靖康沈月甜蜜进餐。

　　网络上的照片正是他们出饭店的时候，两人挨得很近，脸上表情也都特别开心。
　　翻看底下评论，负面言论还是占据大部分，有些话语真的是不堪入耳。

　　在担心沈月的同时，李逸男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
　　出饭店的时候，明明是他们三个人一起，为什么就只拍了沈月和梁靖康？

　　再来，所有照片里两人除了走得近之后，没有其他的肢体接触。
　　现在的媒体都这么断章取义，造谣张口就来？
　　可转眼一想，这么容易被拆穿的假新闻，对这些媒体又有什么好处呢？

　　另一边，央金急得要死，彭颂那边又联系不上。
　　眼看热度越来越高，难道放任不管？

　　好不容易等到彭颂的消息，她像没事人一样，就说一句：不用理，越管事越大，过一两天热度就没了。

　　简直大跌眼镜，这是半个金牌经纪人？
　　搞笑的吧，不用理？
　　的确，舆论指向从来都只是沈月，所有难听的话都给她了。
　　彭颂确实不用管，反而借此机会给梁靖康炒了一波热度。

　　刚收戏的王鹤棣，看到这个热搜简直想把手机摔了。
　　这他妈都是些什么事儿。
　　不过，很快就收到了沈月的微信，跟他说明白了当天事情发生的经过，王鹤棣这才消了火。
　　说来也是奇怪，他们虽然不是男女朋友，怎么感觉像在谈恋爱？
　　某人心里偷乐的不行，仰天长笑。

　　出于担心，李逸男还是问了央金这事情打算怎么处理。
　　央金也是两边为难，如果工夫真言这边发了声明，梁靖康那边保持静默，那岂不是更引人误会？
　　了解到情况，李逸男更是肯定了此前心中的猜想，一定是彭颂搞得鬼。

　　纵观事件最大受益者只有梁靖康，所以只会是飞宝文化一手策划。
　　捆绑炒作的手段太低，可以看着无辜的人深陷舆论而置之不理，只令人感到惧怕。

　　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