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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青春里的一首离歌 ...

  •   乍见之欢

      可是,他的女朋友不是我。

      想到这里,季苇紧了紧手中的花束,近了,面前就是沈眠的病房。

      徐闵站在沈眠的床前,一张花容月貌的美人脸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这几天我就不过来看你了,我看那个女生对你挺上心的,就由她来照顾你几天。”

      她满脸无所谓,看着沈眠的眼睛里,一如既往有恃无恐。

      “你既然有事情就去忙吧。”沈眠垂了垂眼,眼睑轻阖遮住了眼眸中所有情绪。声音依旧是清润的温柔,带着长长久久的纵容和宠溺。

      “你说季苇呀,她只是我的朋友,过来看看我罢了,你别多想。”沈眠抬起眼,静静看着徐闵。

      “哦,我不管,我先走了。”不等沈眠开口,就如来时一般脚步匆忙地又离开了。

      季苇听到从病房里传出来的说话声,看着怀中的鲜花,突然便觉得碍眼可笑的很。

      喜欢上一个已经有了女朋友的男生,果然结局是显而易见的自作自受,这不受控制的心,你越压制反弹越厉害,季苇摸着胸口剧烈跳动的心脏,乍然听到朋友这个字眼的时候,锥子钻心般巨痛。

      徐闵拉开门,迈出地脚步顿了顿,伏低身子捡起被放在病房门口的花束,颜色亮眼清新,白色的花瓣紧挨在一起,花蕊是忧郁哀伤的蓝色,纯净而又清爽,是沈眠喜欢的维利吉斯。

      “有人给你送的花,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花被放在病房门口。”徐闵转身将花抛给沈眠,看他伸手接住,也不多嘴问一句,看也没看沈眠,转身离去。

      门开了又合。病房一瞬间静了下来。

      沈眠看着手中的花束,眉间思虑不解,有谁知道他喜欢维利吉斯,还知晓昨天他入院?

      那个答案呼之欲出,可是,他却心中隐隐排斥,徐闵刚才的话,不管是随口说说而已还是话里有话,他都不愿意让她有所误会。

      沈眠转头看向病房窗外,天空澄净,白云缓慢浮动,有些事,还是等她下次过来时尽早说清楚的好。

      季苇将煲好的鸡汤盛好装进保温盒里,那天碰巧遇到徐闵,匆匆放下花就走了,也没看到沈眠有没有好好吃饭,幸好今天放假,有足够的时间给沈眠做一顿滋补身体的鸡肉汤,将早早买好的黄色鲜花抱在怀里,季苇锁好门,便朝医院走去。

      沈眠照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浅眠。长而浓密的睫毛像把小刷子,好像能刷到她的心尖上,发痒酸软,让她一度眼眶发涩。

      “沈眠,醒醒,该吃午饭了。”季苇替他盛好鸡汤,拿了个橘子,一点一点剥着橘子皮。

      一抬眼,沈眠缓缓睁开了双眼,惺忪湿润,带着刚睡醒的迷糊,不甚清醒,“徐闵吗?我饿了……”

      看着沈眠满脸依赖的神情,不容忽略的温柔语气,她压下心间翻涌而上汹涌的潮水,使劲眨了下眼,拼命将聚集在眼窝里的泪水眨干净。

      轻轻呼出堵塞胸口的闷气,才敢出声说话,“沈眠,你睁大眼睛看仔细了,我是季苇。诺,赶紧喝鸡汤,今天约了同学去逛街,不伺候你了。”故作轻松平常的语气,沈眠不知道她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湿了眼眶,哑了喉咙。

      沈眠眨了眨眼睛,轻轻甩了甩头,感觉清醒多了才看向季苇,不好意思地笑笑,“瞧你说的,这两天一直是你照顾我,太麻烦了,你是知道徐闵的,就像个孩子,我都包容惯了。你忙的话就去吧,不用顾及我,这没几天就要出院了,不妨事儿。”

      季苇静静看着他,沈眠不自在地偏了偏头,她多么希望自己在他心中有一个位置,可是,自始至终,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季苇坐了坐,吃完一个橘子,便走出了病房。

      看着街道上车水马龙,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哪里有约好的同学一起去逛街,不过是舒缓尴尬的一个借口罢了。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路过转角,余光却瞧见一个颇为熟悉的人影。

      好像是大三的一个学长,有遮挡物掩着,季苇也没瞧得太清楚,看了看前方,身体却慢慢退回到巷子口,微偏了头看过去。

      男生禁锢着女生,霸道凶狠地亲吻着她,看着两人投入的神情,季苇摇了摇头。刚想回过头来迈开步子回家去,却在电光火石间看到了那个女生的正脸。

      那不是徐闵又是谁?!

      学长的手情不自禁从她的衬衣下摆伸进去,眼见内衣的肩带要被拨弄开来,也不见徐闵拒绝挣扎,一脸被吻的意乱情迷样儿,一股邪火从季苇心头涌上来,脑袋还没琢磨清楚呢,随手抄起街旁被人随意扔在路边的半截木棍,一副别人上了自家女朋友的凶狠模样,浑身煞气朝两人冲了过去。

      “哎哟,季苇,你发什么神经,老子亲自己女朋友碍你什么事儿了?”男生反手抓住季苇手中的木棍,一手摸着被敲肿了的后脑勺,一脸茫然加愤怒。

      “徐闵,你说我为什么打他!”季苇抽了抽,费了老大的劲儿死活都没能从男生手中将木棍抽出来,索性一松手,双臂环胸看着徐闵道。

      “你管我,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谁让你这么爱多管闲事,我们接吻怎么了,我们还一起上床呢。阿南,你怎么样?”说着,一脸担心地走近男生跟前,那副心疼的模样让季苇感觉荒谬至极。

      “那沈眠……”季苇喉间发涩,连念出沈眠这两个字都觉心口密密匝匝的泛着刺痛。

      徐闵转过头来,笑得意味深长,眼中带着无所畏惧的张狂,跟她显露在外安静的模样相去甚远。

      可就是这个样子的徐闵,偏偏让那个叫沈眠的男生舍不得放手。

      “他知道又如何,你尽管跟他去说,看他相信他的女朋友,还是相信你这个好朋友。”徐闵语气凛冽,带着刀子呼啸而来,直戳季苇最痛的伤疤,那个字眼,在徐闵的唇齿间来回酝酿,在最恰当的时机,用最适合的力道,给予季苇最痛的伏击,“真应该让沈眠好好看看,他交了一个多么仗义的好朋友呢,你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吗?还是说……”那一双诡异流光蕴含其中的眸子像是察觉到什么秘密一般,微微睁大了些许,更衬得她美目流转间,不同他人的味道。

      季苇放下故作姿态的手臂,缓缓斜倚着墙,“我想沈眠是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

      徐闵亲了亲身边不耐烦的男生,温言软语安抚了一会儿,便转身朝着她走过来。

      她撩了撩不知几何时烫染的长发,身上浓郁甜腻的香水味四散开来,季苇瞧着她,心下有些许慌乱,生怕教她知晓自己隐秘的小心思。掌心的汗湿黏腻滑,一如她煎熬的心,在油锅里翻滚煎炸。

      徐闵凑近她耳边,呼出口的热气让她的耳朵发痒的厉害,她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洞察一切的沉稳凉薄,一开口,就是寒霜席卷而来,“你是喜欢他吧,喜欢沈眠。可是,怎么办呢,他偏偏就是喜欢我。”她直起身子,像是为了瞧一瞧我此刻的神情一般,紧紧盯着我的双眼,一脸嚣张地接着说道,“不管我堕落成什么样儿,他都不介意,一如既往的,喜,欢,我,只喜欢我喔!”那加重语气在唇齿间研磨过的三个字,就像飞镖,从徐闵的猩红血唇中飞射而出,在季苇的心口插了三个血窟窿,冷风一个劲儿地灌进来,冷的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她僵着身子一动不能动。

      “你何苦喜欢他呢,他的后半生呀,就是要和我纠缠下去,我不放手,他就不能解脱。”她伸出纤纤十指,慢条斯理地理了理她那被风吹地极为凌乱的头发,从唇齿间溢出来的气息,就像怜悯她的可怜一般,颇为施舍,高高在上。

      季苇想张口问,大脑浑浑噩噩的却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徐闵的话语将她的心翻搅得一片凌乱。

      等她回过神儿来,徐闵早已和那个男生不见了踪影。

      夜色倏忽降临,季苇游荡在街道上,看着行人匆匆,情侣出双入对,那藏在心底的委屈和难过就像经过一场历时长久的发酵一样,顿时泛滥成灾化作眼泪,寂静无声沾湿脸颊。

      沈眠他什么都知道,却由着徐闵这样无所顾忌,肆无忌惮的伤害他,他也知道自己喜欢他,却巧妙的拒绝了她的喜欢。

      他就是这么喜欢徐闵,无关她好不好,无关她爱不爱他,只要他爱她就够了。

      他怎么这么傻,这么由着徐闵有恃无恐,霸道嚣张地挥霍着对于她而言可望而不可及的满腔温柔情长。

      雨滴淅淅沥沥地砸落下来,不一会儿大雨磅礴,冷风一吹,寒意就像无孔不入的病毒,裹着寂寞和孤独使足了力道往季苇的心里钻。

      大街上,行人稀稀落落,就连街道上的灯光也比往常晕暗了许多,脸上滑落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橱窗的玻璃上,季苇看着这个可怜落魄的女生眼里全是陌生。

      满脸苍白,被雨水冲刷过的头发狼狈的分成好多缕贴在脸上,难看又可怖。

      徐闵的话语声时不时在她耳边响起,季苇甩了甩头,脑袋昏昏沉沉地,她的声音就像女巫的絮叨声,越是抗拒去听,越是无法阻止它钻入你的耳中,刺入你的心尖。

      雨太大,眼前一片模糊,一个不留意,匆忙避雨的路人轻轻一撞,季苇脚下一绊,失重的身体不可避免地跌倒在泥水中,手掌蹭过尖锐沙粒的地面,血痕乍现。

      满腔的失意堵塞,这个痛得她脑仁疼的小伤口就像引发一场山洪暴发的决堤坝塌一般,击溃她所有的心里防线,心头聚集的苦闷,难过,伤心,纠结都化作喉间的哽咽,那泪水好似借着雨水绵绵不绝之势越发控制不住地流淌下来,不见减缓越发汹涌泛滥。

      这个夜晚晚归的人有很多,没有人等他们回家,没人在乎他们心里是否布满伤口,漫漫夜凉如水,似乎也望不到黎明那刻的来临。

      沈眠看着窗外暴雨倾颓而下,心间不免有些不安。

      这个夜晚,总是有人失眠到天亮,不知是为了惦念谁。

      沈眠看着坐在对面的季苇,见她面色红润,心中不由放下心来,昨天虽然隐晦的拒绝了她的心意,他还是希望两人能够做朋友的。

      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跟她提一提了,避免她再将一颗心放在自己身上耽误了这美好年华。

      “沈眠,我有话对你说……”

      “季苇,我有话对你说……”

      沈眠和季苇互相看了一眼,季苇张了张唇,示意他先说。

      “小的时候我的父母就离异了,之后我就认识了徐闵,她的父母也离异了,那时候小朋友都喜欢欺负她,我就护着她,没想到一护就护到了现在。那天她生日,她奶奶去世了,所以情绪很失控。”沈眠弯着唇角,绯色樱桃般润泽的唇,有着最令人沉迷的温柔,可是那种春风化雨般温情却不属于她。

      季苇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告诉他实情,看着沈眠在这段感情中身心皆是欢喜的模样,她数次想要不管不顾张嘴说出来,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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