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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   我转身正欲逃走,值夜的禁军统领已经追上来了。我与他面面相觑。
      他佯装看不见我,对身后赶来的士兵说:“没人。但是,加强警戒,先搜一下。”
      我趁着一小会儿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了。方才来人是单白,自己人,若是其他人,估计我已经掉马了。
      其实吧掉马被抓到梁面前,他也会替我圆场的吧?我忽略掉刚刚偷听到的墙角,自嘲般想。
      “我自己都不信。”我开口对自己说,鼻子有点酸。我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想任何事,就像当初在血阁斗场那样拼命地让自己不要想他。
      我跑到御花园的一个小角落,估计连老鼠都不会来的黑漆漆的角落,两眼放空看着无月无星的黑夜,直到破晓时分。
      整个人出去的时候脑子里都是空荡荡的,我行尸走肉般回了将军府,换好朝服后又恍惚地去上了朝。在朝上的表现的我第一次觉得我演戏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天赋的。我用脂粉把黑眼圈遮了,却把疤露了出来。在朝上一如既往地偷偷瞄上他几眼。
      我是不想的,那日我每看一眼心就开始抽搐。因为身上被下了蛊的原因,我的脾脏不是那么地好,还好在军营受风吹雨打多了也就能忍下来。

      回去的时候,我没上马车,想走回去。屋漏偏逢连夜雨,走着走着就下雨了。
      “怎么又是你呀?怎地老是忘带伞哟。”又是那个卖伞的货郎。
      我苦笑一声:“怎么又在这摆摊啊?”
      “那边里家里有点远,婆娘怀上了,能多陪些时候就多陪些。”他憨厚道,递过来一把伞,“你我也算有缘,今日就送你一把伞,莫要客气。快些回去,日后记得带伞,莫让心上人担心啊。”他语重心长的忠言听来却甚是刺耳。
      我看着他递过来的牡丹伞,比上次那把精致些许。
      我摇了摇头,放下一锭银子,拿了一把素伞就走了。伞买是买了,但我却没有打开,与打在脸上,让我好受了一些,眼睛的酸痛也缓解了很多。
      就是这雨不知怎地有点温温热热的。

      走着走着,我又来到碎梦寮。里面看起来挺热闹的,我浑身湿透地走进去。老鸨本来似乎想说什么,看到我的脸之后硬生生地将送客两字咽了回去。
      我来到顶楼,这里的熏香还是挺熟悉的,殷漾一直都没换过,梁就爱换香。
      我走进去,他正闲心逸致地摆弄着琴仙,脸上闷闷的。听到声响之后,抬头望来,调笑道:“怎么,开心得淋雨了?”
      我想笑一下,发现脸上酸酸的,自己根本控制不了。水从发丝流出来,往后又流进衣服里。衣服滴下来的水弄湿了他的地毯。
      “怎么了?”他不笑了,停下抚琴的手,向我箭步走来。
      我张了张嘴想说句什么,可我说不出话。我摆摆手,示意坐下来,慢慢说。
      自顾自地坐下来,斟了杯茶喝了之后,缓了一下,问:“可否给我几件衣裳换一下?”
      他闻言走到床边,在底下抽出一个大箱子,从里面拿出几件衣服,递过来。而后自觉地走出去。
      我换好衣服后,打开门,发现他倚在门框上,若有所思。他的衣服几乎来来去去就是那几个花纹,就是换了个颜色。就像此时我身上穿的就是他湖蓝色修仙鹤的衣裳,他身上则是藕荷色绣仙鹤的。我们身量相仿,穿起来还挺合身的。
      他递过一块毛巾让我擦擦头发。
      我们坐下来,他看似从容地吹着茶,等着我开口说话。
      “你那日说他无事,让我放心。是不是算到了他会把我算进去?”我开口,声音沙哑颤抖。
      他耸了一下肩,似是而非地点了一下头。
      我挑了一下眉,耸了一下肩,闷闷道:“那你怎么不告诉我。”没等他说话,我就自问自答:“也对,我当时都陷进去了。”
      “你看你不是开心了挺久的吗?这么早揭穿有什么好处呢?”
      “言之......有理。”
      “有什么打算么?”
      “他已知道血阁存在,正在查,万事小心,他们已经盯上碎梦寮,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为好。”
      “是。”
      “我去寒麓的途上,务必瞒天过海,骗得你自己都以为我死了。”
      “可以。”
      “传令下去,看到我的令牌就当作是假的,杀——算了,别理就成。”
      “自是按照你的意思去办。”
      “呃,还有,我日后不想回皇城来,你帮我安排下。”
      他没立刻回答,没答应也没拒绝:“这要看阁主。”
      “行吧,我先走了。”我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拿起我的伞,镇定道,“走了。”
      那天我睡了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早朝差点迟到。

      倒数第三天,下朝后去醉春楼找罗恣。
      他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言简意赅:“李繁与大理寺少卿李清有关,而......而李仙欢,也就是环环,是李清的独女。”
      “......”我想到了那封信,我刚到皇城时他寄过来的一封书信,上面写着皇城的势力分布,耳边又响起那句话“我爹爹和恪王殿下是至交”。
      厉害厉害,自愧不如。
      “行了我知道了,我过两天就要离开皇城了,你以后去找这个人。”我把殷漾的名字和找他的地方用茶水写在茶桌上,“我会替你打好招呼。”
      “多谢公子。” 他谢道,“公子脸上戾气重得很,直到此时此刻,小生才觉得公子是位叱咤沙场的将军。”
      “谬赞。”

      倒数第二天,如我所料,梁来府上找我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是这个理。可直到他完事儿,我也没有起反应。
      “怎么了?”
      “......有些乏。”
      “哥哥看起来兴致不高。”他温热的手掌摸着我的背。
      “要走了,舍不得你。”
      “是么?”他笑道。
      “怎么?悄悄出来不怕人发现了参你一状?”我真心实意地问。
      “值了。”
      我笑着摇摇头,突然脱口问:“你可是真的心悦我?”
      “自然。”他挑眉,“哥哥不信?”
      不敢信。在沙场上最人害怕的就是背后使阴招的弟兄,防不胜防。
      “那就行,今晚勉强就相信你一下。”我吻下去,绵长嘚一吻后,我又问,“我什么都能为你做,只要你相信我。”
      “什么?”
      “上刀山下火海,你让我替皇帝卖命都成。”我语气很迫切,“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接下来的计划,我不会同他人说。”
      “这......我哪有什么计划,以不变应万变。”
      “真的。我发誓,我要是背叛你我立马暴毙身亡。”我伸出手,真挚地道。我知道我现在很幼稚,可是我不得不承认我贪恋与他的温存。
      “哥哥整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把我压在身下,又开始了。
      我在晃动中无声地笑了起来。
      破晓,我比他先一步醒来,可他这人睡得轻,一点动静就能把他吵醒,他看着只披着外袍连腰带都没系下床忙活的我,问我在干嘛。
      我没理他。翻箱倒柜地把我的令牌交给他,把黑色佛珠从手上摘了下来,放在匣子里,递给他,而后继续躺在被窝里。
      “这块木牌没什么价值,就看着还行,也算是我曾经的贴身之物,不值钱,你拿着。”说着说着我想了想,又把令牌从匣子里拿了出来,把穗子摘下来,“穗子我留着。我其他的东西都没碰过几次,只有这个带着我的气息。还有这串佛珠,还给你。这些年我一直细心保管着。你不必推辞,拿着吧。宫中凶险万分,还能求个平安。”
      他拿着匣子不说话,有点慌张道:“哥哥,又不是生离死别,我一定会把你带回来的,你只要等着就行了。”
      “好。”我点了一下头,“你快些回去,明日不必来送我,我明白你抽不开身。”
      他把衣物一件件穿上,若有所思,准备走的时候走到床边,指着屏风上挂着的那套湖蓝色的衣裳,有些严肃道:“谁的?”
      “新做的,喜欢么?”我很镇定,我现在的内心掀不起一点波澜。
      “新做的怎么旧旧的?还带着别的熏香的味道?”
      “......”
      “你知道吗?我都不敢细想下去。”
      我睁眼说瞎话:“我说没有就没有,你不信我还是怎地?”
      他将我全身上下细细打量了番,有些生气。
      我下床,走到他像被定住的身子前,搂住他的腰,主动投怀送抱,好言好语哄了他一会儿,他脸色才暖下来。
      “你放心,我要是给你带绿帽子不会偷偷摸摸的,到时定大张旗鼓地送一顶到你府上。”
      他狠狠地吸了我一口后,转身离开。

      最后一天,我让人把穗子给殷漾,里面还有一封很厚的信。
      有些事我不该做,不该知晓他心意后还去找他,去求他......可是我好像除了梁之外最亲的人就是他了,我不知道我还去找谁。
      特地书信一封略表歉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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