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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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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我一把掐住他的喉咙,趁他没吞下去之前从他嘴里抠了出来。
他的脸被我弄的有点红,唇角沾着一些口水,显得更红了。如果忽视掉他苍白的脸色。
“对付风寒的药,我为何不能吃?”他直直地站着,说。
“是药三分毒,你不曾听过?”我手里的药扔掉也不是,放回瓶子里去也不行,思来想去我还是吞了下去。
他伸出手来想阻止我,我岂会让他得逞,他摸到我的咽喉那一刻,药丸已经吞咽下去了。
也不知道吃两颗会不会有事,算了,也总不可能让他吃下去。宫里那个小皇子就因为吃了这个如今终日以待在太医院里吊着一口气。若是太医医术精湛,也不需要妙手回春什么的,只要医术精湛,拖个五六年是没问题的。说不定过一两年殷漾大发慈悲就去救了那个小皇子呢......
扯远了,反正是不能让他碰的。我把瓷瓶放在怀里,紧了紧衣服。
他收回手,冷冷地看着我。
我吞了两口唾沫,还挺甜的,他的含过的东西,带着他的味道......
我一直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作出一副乖巧模样。
“你能耐了啊,我的好哥哥。”久久,他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
“我——”我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一直都挺能耐的。”
“你此般拿自己安危开玩笑,可曾想过我?你若是有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我缓缓地抬起头,看他。心里不解。
此时的我已经有点四肢发软,估计是药吃多了,手上开始没力气,别的倒也什么都没有。
沉默了一会儿,我把心里的想法完完全全告诉了他,以一种近乎破罐子破摔的自暴自弃的态度。
我努力讲大声点,看起来显得精神点,事实上,我说话都有点不够力气:“其实你不必如此,梁。我们只是年幼时的玩伴而已,并无血亲联系,加上多年未见,无须担心我的安危。我们之间的羁绊......其实...其实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深。或许你过个几年,娶妻生子之后,温香暖玉在怀,亲朋好友在侧,就会发现我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我的的确确是这么想的。虽然我现在可能、也许真的对他有这一点不该有的想法,但是并不觉得他也像我这样。
“哦?”他笑道,很阴阳怪气的笑容,“那哥哥你是打算不要我了么?”
“不、不是这样。”我急忙说道,“我、我只是......”
我只是什么呢?我哑然。我只是被人安排在皇城的一颗棋子罢了?我只是会不小心伤害到你?我只是会威胁到你爹爹的性命和安危?
无论梁的态度是如何,我都无法说完全这些事。我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如要我放弃,只怕我也是不愿意的。
“只是什么?”他突然又不笑了。
“......”
“还是说,你觉得兄弟之谊不及床第之欢?”他弯下腰来,双手抓住我的肩膀,几乎是有点咬牙切齿地说,脸阴沉得可怕。
“......啊?”我看着他,他眼里带着狂风暴雨般的我看不清的情感。
“是了。”他笑了起来,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庞,“不过哥哥无须担心,既然哥哥心里枕边人才可以是最重要的人,不知弟弟这蒲柳之姿能否让哥哥满意呢?”
“......?”
我还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一手搂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摁住我的后脑勺。
唇齿之间突然进来什么东西,他温热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
我想推开他,可是我此番身体愈发无力,手放在他肩上,更像是在搂着他。
感觉到他的动作越来越过分,我有气无力地喊道:“不可如此。”
他顿了一下,而后更加肆无忌惮。
“如此是如何?”
......
我的衣衫被扯下来,他从我身上挪开,拿住那个瓷瓶,冷冷地剐了它一眼,随后扔向地板,啪啦一声,里面的小药丸滚落在四周。
他看我盯着那些玩意儿看,欺身而上。我躺在床上,无力动弹,他在我耳鬓厮磨。
“乖,哥哥,我们明日在收拾收拾,现下正事要紧。希望哥哥不要嫌弃我这个雏儿才是。”他温柔笑道。
那两颗药丸药劲还挺厉害,我说不出话来,更做不出什么动作,只能细碎地呜咽几声。
......
不知几更,他终于消停了。药劲已有些退散,我终于有些力气了。
他蜷缩在我怀里,双手环住我,还把我的手搭在他的腰上。我知道他还没睡,他手指在我背后画圈圈。青丝混乱地纠缠在一起,身上黏腻非常,味道也不是特别好闻。
糟糕透了。我这样想。身上某处隐隐作痛,也是睡不着的。
亲密无间之后却是相顾无言。
许久,我叹了一口气,开口问道:“你不是昨晚要去大理寺么?”我记得他从前的书信中说道大理寺少卿是恭王的人马,他如此明目张胆地抗旨,我怕他出事。那我倒是变成妖妃了。
他想了一会儿,扭了扭身子,稍微上来了一些,头埋在我的颈脖之间,慵懒道:“不去了,牢房的滋味怎么比得上哥哥呢。”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如此轻佻放浪地......
“......”
“嗯?怎么了?是嫌我做的不够好么?下次弟弟定会让哥哥惊喜,可好?”
“你我之间,如此......真的好么?......没有下次了。”
“你我之间,如此,甚好。”话毕他咬着我的脖子,舔来舔去。
我还是有点担心,忍着痒说:“大理寺少卿李清不是恭王的人么?你此番不去,不好吧?”
他停下了一会,道:“没事,他昨晚和今天都不会来的,所以无事,我......我吩咐好了人。副位我安排的。”
“嗯......那你昨晚来找我干什么?如此大费周章,不值。”
“值,特别值。我只是、我只是想你了所以就来找你。没想到我来的还真是时候。”
“......”我忽略了他别有所指的前半句,后半句更加是不能回答,只好装死。
“睡吧哥哥。”幸好他放过了我,“明日没有早朝,你放心睡吧。”
我其实不想睡,我倒是想下床把药捡起来,可惜时机不行,身体不行。我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我醒来的时候梁已经醒了,一只手支起身子饶有兴致地转着头发看着我。
“醒了?”
我垂下眼睑,微乎及微地点了一下头。他俯下身子,在我眉骨上亲了一口。
“饿么?或者,痛吗?”
我啧了一声,推开他,猛地坐起来。
还......还真挺痛的。我瞬间直起了身子,一动不动。
他在旁边轻笑一声,我看过去,他身上白白净净,而我身上青青紫紫。还没等我脸上做出什么表情,他就把我摁回乱糟糟被窝里去,自己伸出半个身子弯腰捡起扔在地上的衣服。
他刚起床慵懒带着点软糯的声音伴随着穿衣服的窸窣声:“痛你就别乱动,好好呆着,我去给你找吃的。”
看着他下床,我在心中想着等他走后就下去把药捡起来。
可是他没给我着机会,他穿好靴子下床后,把随身携带的香囊里的香料尽数放出,而后蹲下身子将散落在地上的药丸一颗颗地捡起来。
他把东西放到我手上,摩挲着我的脸,道:“这里一共八颗。我希望哥哥,日后能全盘托出。”说完他又在我嘴上啄了一下,就出去了。
我并不担心他,他不至于连个早膳都弄不到。我只是看着那装着药丸的香囊发呆。
我本以为他会拿走一颗或是怎样,这样他或许就能顺藤摸瓜知道些什么,譬如这个东西与宫里那个小皇子楚酩当日所服之物一样,可是他却只是交给我,希望我能亲口告诉他全部。
我会吗?
全部是不可能全部的了?按照现下的情况,怕是等他知道全部,我已经命丧黄泉了。关于我身上的东西我记得清楚,我是活不过三十的。之前在寒麓的时候是被长期抑制下去了,偏偏老天让我多活几年,又让我回到皇城,遇到殷漾,续上药。
“咚咚咚——”有人敲门,却不说话。
他走进来了。
如果是管家,我没出声他是不会进来的,我以为是梁,就忍着坐起来掀开帷帐。
“你回来了?”说完我自觉失言,想把帷帐放下来,却已经被他看得明明白白了,也无需多此一举。
殷漾站在床边不远处,本来是看着散落一地的衣裳,而后看到了掀开帷帐的发丝凌乱、吻痕遍身的我。特别是一圈都是又红又紫的脖子。
“谁回来了?”他有些愣怔地问。
我放下帷帐,揪了一下被子,其实我并不觉得有多难堪,我也不觉得这些情事十分难以启齿,只要是他不知道对方是谁就行,我不想让梁承受这些是是非非。
偏偏总是事与愿违的,我揪了一下被子,梁的龙纹玉佩恰好就掉出去了,他方才出去没有带这些碍事的,说是回来还要沐浴什么的,麻烦。
现在还真的挺麻烦的。
我支出身子去捡那个东西,上面雕着“梁”。
“恪王?”就算是疑问的语气,可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他很笃定。
“又如何?”
“不如何。殷某来得不是时候,告辞。”他转身离开,向我扔了一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