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寻仇被撩日常[重生]》嗤牛

18、蒙眼猜玉

　　卓珏因为在“鄂山糖白玉”这一项耽搁了不少时间，此时方才交卷，让场外认识卓珏之人议论纷纷。

　　“没想到当年卓家继承人沁玉本事会退步至此，”青衣商客叹息道：“足足晚了卓璧卓瑾一刻钟的时间，连少年卓瑜都比他任务完成得早。”

　　“能拿到十一名的名次也很好了，”黄衫商客辩驳道：“足足有五百位比试者呢。”

　　“可是，天下第一沁玉师这个名号，只属于一人。”青衣商客断然道：“曾经，在我们青缘镇人的眼光里，这个位置，就该是卓家的，而只有卓珏和玉中天，有一争之力。”

　　顿了一顿，青衣商客又有些忧虑道：“而且第二个任务显然难过第一个任务，除了玉中天很快完成，其余比试者都卡在这个地方，也不知道卓珏能否顺利通关。这十一名的名次，恐怕他不一定能够保住，还会后移。”

　　就像为了证实青衣商客所言，在卓珏完成第一个任务后，陆陆续续有更多的比试者交卷。

　　之前反驳他的黄衫商客张了张口，没有继续争辩下去。

　　玉中天并未出比试场，却立于观众席不远处，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他对两位观众对于卓珏的评判不以为然，却在听到“卓珏和玉中天”两个名字并列一起之时，面色微红。

　　玉中天也是这么认为的，并衷心期待着那一天比试的到来。

　　至于卓珏的名次……玉中天看了青衣商客一眼，又微微地垂下目光，眼中闪过一丝怀念，轻声呢喃了一句。

　　“后移？这你恐怕就猜错了。”

　　……

　　苏渡在卓珏之后不久，以第十五位的暂时名次交卷，听从监察使者拉开了桌子上盖的红布，看到了一个黑色暗盒。

　　带着心中的好奇，苏渡将手从上面的空隙处伸了进去，向下摸去，发现黑箱底端固定划分出了三行三列，每一处空间内都有一块形状大小完全相同玉石，一共九块。

　　第二个任务，依旧是识别沁玉石材。只是这一次考察的，不是沁玉师的眼力，而是沁玉师的触碰感知，识别玉石的数量也比第一个任务少。

　　苏渡皱了皱眉，将九块玉石一一摸去，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有、不、一、样、的、地、方、吗？

　　……

　　李慕留的额头上沁出了细小的汗滴。

　　他没料到这一次沁玉大比的初选比试，仅仅是选石一项，便这么难。

　　黑色暗盒中的九块玉石，他能确定的只有三块。

　　触感滑腻油润的和田玉；入手清凉坚韧，触感胶润，轻敲能隐约听闻“钢音”的翡翠石；和触感细密坚硬，光滑如镜面一般，极难沁雕的汉白玉。

　　其余的六块玉石，触感、重量、冷暖均有细微差别，李慕留能够感受得到，却无法一下子确定这些是何种玉石。

　　李慕留知晓的沁玉石材有数百种，不能用眼睛看到它们，依据颜色品质先一步排除大部分不可能的玉石，仅仅凭借触感，要在他知晓的玉石中，一个一个寻找到最合适的玉石，三个时辰决计不够。

　　说到底，是李慕留对这数百种沁玉石材不够熟悉。若他对这九块玉石的品种，都像对和田玉、翡翠石和汉白玉这么熟知，李慕留能够很快将它们判断出来。

　　李慕留闭了闭眼，这难道就是他和卓家玉中天的差距所在？当时在夙夕楼，李慕留和玉中天比试速刻之时，见玉中天渐渐力不从心，还对他多加轻视，以为卓家家主的沁玉技艺也不过如此；今日看到玉中天迅速完成第二项任务，李慕留也想当然地以为自己也不会比他慢。

　　没想到，现实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已经过了一刻钟了，李慕留还是无法识别剩下六块玉石，甚至萌生了想要借病放弃的念头。

　　若是上一届“天下第一沁玉师”，在沁玉大比初选第一场选石的比试中，都没有通关，岂不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不行。”李慕留摇了摇头，他背负了那么多那么久，眼见成功的机会便在眼前，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放弃？

　　李慕留睁开了眼，却被展示台七七四十九快玉石在阳光下反射出的光芒晃了一下，皱了皱眉。

　　却在下一个刹那，松开了紧蹙的眉头，露出了一个狂喜的表情。

　　沁玉大会初选只是为了淘汰弱者，第二个任务这么难，他都不一定能够通关，更何况其余人……一定会给提示。

　　李慕留看了看展示的玉石。黑色暗盒中的九块玉石，必然都是这四十九块玉石的其中之一。他只要将眼睛与感知结合起来，一块一块对应辨识便好。

　　李慕留环顾赛场，楚国王家和殷国王家的人面色都不佳，王铮也不例外，发现这一点的，暂时只有他一个……李慕留不断地克制自己心中涌上来峰回路转的喜悦，这第二名，该是他的了！

　　李慕留正自愉悦，忽然看到名次板，整个人都愣住了。

　　……

　　不单李慕留愣住了，整个比试场后方的观众和沁玉判官席都炸开了。

　　沁玉名次板上，赫然写着：

　　第一名，玉中天。

　　第二名，卓珏。

　　“怎么回事？第二名怎么会是卓珏？现在第二个完成第一项任务的王铮都没交卷，他什么时候交得卷？”有人问道，几百个比试者太多了，现在又是陆续有大量的人交第一个任务，他光数这些人的名次了，都没有注意到卓珏。

　　“刚刚。”有身边的人回应道，正是之前的黄衫商客。

　　“刚刚？”提问者震惊道：“他不是刚刚才完成第一个任务吗？”

　　“对啊，但是他第二个任务完成的很迅速。”黄衫商客答道。

　　身处在二人一旁的青衣商客刚刚从惊讶中回神，他插嘴道：“是的，而且卓珏完成第二项任务的时间，竟然比玉中天的速度还快！”

　　这回轮到黄杉商客惊讶了：“怎么可能？”

　　经过方才几轮交谈，周围的观众都发现青衣商客对沁玉颇有了解，都聚集在他附近，此时皆听竖起耳朵听他的见解。

　　“没有错，”青衣商客断然道：“我有计数，玉中天从将手伸入黑色暗盒之中，到完成任务交卷，一共用了七十二个瞬息，而卓珏，只花费了五十四个。”顿了一顿，他眼睛发光道：“卓珏和玉中天识玉的方法，如出一辙，听闻玉中天沁玉入门晚，也许这方法，还是卓珏教他的呢！”

　　……

　　玉中天闻言，微微敛目，浓密的睫毛扇动了几下，耳朵一下子红了起来。

　　青衣商客此番猜测得不假，这摸玉识玉的方法，的确的卓珏教他的。

　　玉小天的沁玉知识积累开始得晚，他开蒙得也晚，读书识字当时也不如卓家子侄，对于沁玉材质的了解自然比不过他们，玉小天又是好强的性子，以至于在一次卓家子弟的沁玉选石考核的前一个月，十分焦虑担心，昏天暗地地背诵了几日沁玉书籍，头晕脑胀。

　　卓小珏看不过，强拉着玉小天出去耍了一天。

　　玉小天回到卓家便打算继续温习书籍，却又被卓小珏拉住了：“跟我来。”

　　不情不愿的玉小天别别扭扭地被拉过去后，便被书房内满室不同种类玉石惊到了。

　　卓小珏笑道：“死记硬背多辛苦，哥来教你罢，你拿一块，我讲一块，包你不到十日便能将这些沁玉石材记得清清楚楚。”

　　玉小天心头一热，沉默了许久方才呢喃道：“花了不少精力吧。”

　　“哥花了好几日才从各位掌柜处借到的，”卓小珏瞪他道：“所以不许拒绝！”

　　玉中天笑了起来，拿起一块玉石。

　　触手生温。

　　他怎么可能拒绝呢？

　　玉小天和卓小珏在书房里泡了半个月，和喜欢的人一起学习，玉小天进步神速，认真记忆，到了第八天，看到一块玉石便能将它的名字脱口而出。

　　只是玉小天定得下心，卓小珏却是沉不住气的，教玉小天一会儿就缠着玉小天陪他玩一会儿，方才有了“一人蒙眼，另一人指引其触摸玉石，第一人猜，猜不出便要受罚”这游戏。以至于日后两人每每有分歧，便用这个游戏做赌，按照赢得人的想法办。

　　初时每一场都是卓小珏赢，一时罚玉小天扮个鬼脸，一时去呵玉小天的痒，还令其不能反抗，玩得不亦乐乎，及至后来，玉小天对于沁玉石材了解愈来愈深，卓小珏虽然也没输，却也很难再找到罚玉小天的机会。

　　一日，玉小天和卓小珏还是玩这个游戏，各十块玉石，卓小珏难得地失误了一次，而玉小天在前九块玉石中猜错一次，只有第十块玉石再次让他猜错，方能作罚。

　　卓小珏眼睛转了转，拉着玉小天的手，向下摸去：“这一块玉，你应该不认得。”

　　蒙着眼睛的玉小天摸到了一个温热的物事，愣了愣，的确不认得，触感也和一般玉石不一样……正思考间，感觉那半硬的物事跳了跳。

　　活的？

　　玉小天一惊，手一下子缩了回来，把眼罩摘了下来。

　　“哎！”卓小珏兴奋道：“提前摘眼罩，你输了！”

　　玉小天看了看他方才摸过的物事，一下子瞪大着眼睛，磕磕巴巴地道：“你，你，你这是……做，做什么？”

　　“哥哥教你识玉呀，”卓小珏坏笑道：“你刚才摸到的这个，是子孙玉，知道不？”

　　“……”玉中天的脸一霎那变得通红通红：“你，你流氓！”

　　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