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前世今何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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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间，似乎看见有人影在闪动。猛然起身，四周模糊的环境渐渐清晰了起来，有些陌生，却又带着说不清的熟悉感。这里......是年府。
素言猛地环视四周，发上的金饰微微荡漾，竟生出几分怜意来。她这是做梦吗？入宫以后，多久没有回过年府了啊，这个最初支撑着自己活下去的地方。依旧是最初的布置，想起当初，无论何时都在为他而努力，他就是自己的全部。
多可笑，虽然一次次告诉过自己他从没爱过自己，也曾下定决心要希望他，可终究还是没有那份勇气。或许她早知道结果，只是不愿相信罢了，哪怕飞蛾扑火也要再尝试一次。
“咚咚咚……”一震刺耳的敲门声拉回了素言的思绪，她不禁有些愣神，疑迟的站起身去开门。
深紫色的马卦衬托出几分稳重，是年羹尧。素言不免有些惊讶，他不是死了吗？看着他褪去青涩的成熟脸庞，愧疚溢满心头。在一切的最初，是她对不住他啊。未再多想，不由有些异样，她......这是回到了从前？素言忙不由低头抚上衣裳，果然是从前的样式。
年羹尧感受到了素言的异样，素言虽然不是他的亲妹妹，但到底相处过一段时日，总归是了解的。“素言，你这是怎么了？”他关切的问道。自从母亲死后，他能依靠的也只有素言了。如果没有她，自己很难走到现在。所以，素言对他的意义自然不必多说。
突然就想起了素言最近在谋划的那件事，虽然他们之间的恩怨自己并不是很清楚，但他还是决定帮她。因为她在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自己，也是世间唯一能相信的人。也算是尽到了一个朋友的责任吧，毕竟这是他如今唯一的一个朋友。何况，选择四阿哥未必不是好的出路。
年羹尧有些疑惑问道：“今天你不去畅欢楼吗？”素言对畅欢楼一向很关注，事事亲力亲为，若换作平日只怕早该去了，今日却还在房里。
她这才相信自己是真的回去了。素言调整了下自己的心态，之前太过惊讶，倒是有些反常。淡淡的答道：“自然是要去的。今天起得迟了些，那我先走了。”说着理了理衣裳，走出门。
冷风迎面扑来，让素言确实习以为常似的。此时已刚刚入秋，而自己前世死时也还是秋天。当真是有缘啊！
不过，今天是……十月初十？那个从此改变自己一生命运的日子，素言永远不会忘记。可是她累了，这辈子再也不想因为他而牺牲自己的一生。前尘往事，好梦如旧，或许，她真的该放下了。都说求而不得必有执念，就像八阿哥对晴川，四阿哥对晴川。上天既然让她重来一次，那么她再也不要重蹈覆辙。
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了十四，那个被自己伤害的少年将军么？明明他走后便再也没有相见，可模样却依旧清晰。那段时光明明那样悲伤，可素言却隐隐有些怀念起来。
“姑娘。”那批她雇的，专门记录她为四阿哥探听消息并抄录的人恭敬地向素言问安。都是为了他，当初自己为了雇来这批人可是下了不少功夫。想到前世的种种，素言不免有些心烦意乱，随口“恩”了一声。
正心下想时，门“吱”的一声儿被推开了。胤祯一手拎着酒瓶子，摇摇晃晃地走进来。嘴里还喃喃着“美人儿”，不知道的，还当真以为是喝醉了误入此地。
素言下意识地回过头，不由地一愣，依然是记忆中当初那个熟悉的模样，如今再次回望，倒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她很快就回过神来，按照前世的记忆，胤祯多半会以假醉的名义来调戏自己，所以遣散了替自己抄书的人，带着些玩味的笑望着胤祯：“公子怕是走错地方了吧？”她想照着前世演下去，不知......会不会相同？
“妾素来清清白白，想必公子定是误入此地。楼下有不少姑娘，不知公子喜欢什么样的？”明面上倒是一副温婉似水的模样，还故作几分柔弱。心中却是微微有些凄凉。依旧是前世熟悉的情景，却让她隐隐有些期待起来。
这一回答，倒是勾起了胤祯的兴致。之前在楼下只当是个面善的姑娘，不曾想......如此有趣啊。满脸轻挑地望着素言：“我眼前就有一个美人，只可惜身上刺太多了不好亲近。现在刺拔光了，是否可以一亲香泽了呢？”他边说边向前走了两步。
素言不由得一怔，知道他的把戏，但心中还是随前世一样有些恼怒。幼时在马戏班长大，后来为四阿哥办事，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般无赖却又有趣的人和事，自然一时有些怔肿。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嫣然一笑，阔步走上前：“不知公子是否觉得奴家此刻笑若春风？”
两人隔的是如此近，素言温软的气息让胤祯不免走神，笑着答道：“那是自然。”这话似乎没什么好犹豫的。
素言原本柔和声音骤然冷了下来：“那公子可知知人知面不知心？”虽然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但素言还是很想看看他会是何种神情。
“这是什么？不如给我瞧瞧？”他并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顺手拿起了她桌上的账本，有些探究的问素言。他其实并不感兴趣，只是想转移话题引起素言注意，便作势想要翻看。
如她所料，胤祯还真是打算无赖到底了。不过前世今生，她可不给他这个机会。素言兀然开口，有些猝不及防：“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话音刚落，素言瞄准时机，一拳便打了过去，实在有些突然。
胤祯却是早已预见似的，迅速抓住那只纤细的手腕，只是没想到这女子竟然会武功。素言虽然多年未动武，实力却也是不差的，但到底是不能与身经百战的胤祯抗衡。短短时间，素言便被他压制在怀里。他倒是很喜欢这样的方式。
他牢牢地反握住她两只交叉的手臂，一个用力便把她带入怀中，素言动弹不得。男子的怀抱是温暖的，夹杂着丝丝酒香。素言心里却是愤怒之余又有些羞涩：“放手！你到底想怎样？快把账本还我！”虽然这个账本现在对她并没有什么意义，但好戏总是要慢慢看嘛，这么快就结束总归是太过无趣了。
气氛不知何时竟微微有些暧昧起来，胤祯脸上的笑意更浓：“你若真是心肠歹毒，便来祸害我好了。”他语气桀骜，似藏着万水千山。他好歹也是皇族出生，父皇的后宫自然是美人如云，只是眼前女子的有趣神情却让他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神色不明。她还会武功......莫名其妙地便欢喜起来。
素言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被他抱着，恍惚又回到多年前的那个秋天，也是这样的一副情景。只是那时她一心念想着胤禛，又怎会过多的眷恋别人呢？又或许她其实是眷恋的，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如此一来，竟然忘了反抗。
胤祯心中一喜，达到了他的目的。如此有趣的姑娘，他可不能错过呢。他从来都是认准了一件事便一定会去做的人，所以这次也不例外。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前世今何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