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刺客，小太监》大内红茶

4、第4章

　　缟素迅速闪进后院的一间房里，这里是孙府的书库，里面都是些书籍竹简等。缟素在黑暗里摸索着一面墙，忽觉得墙中间一块区域与旁边相比要薄些。察觉到这一点，她没有任何迟疑，立刻按下机关，面前一道暗门慢慢显出。

　　从腰间拿出一个火折子，缟素快速跑进墙内暗室。
　　转了三道长廊，缟素来到孙延然的藏宝阁，里面大大小小的古董字画，还有几箱装满了黄金白银和珠宝的箱子，缟素打量了一圈暗室内的情况，直奔墙上的一幅画去。

　　缟素贴近看了一眼画卷，确认它正是夏恺所作《望山抚琴图》真迹。在真迹面前，缟素没有任何惊艳的表情。没有多看一眼，她将背上画匣里的赝品抽出，再将墙上的真迹取下卷好放入画匣中，又把赝品挂到墙上。

　　在缟素伸手想将画旁所挂的木牌取走时，在看清了“王振暂押”四个字下的印章图腾时，她收回了手，将火折子放在案上，转身快速离开暗室。
　　出了暗室，缟素并没有着急离开，反而找了支毛笔蘸上黑墨，在墙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八叉。
　　出了书库，缟素攀住廊檐跳上屋顶，一瞬间从血色弥漫的孙府消失。

　　天才微亮，王振就被一蒙面男子叫醒。
　　“孙府被灭门了！”蒙面男子跪在地上，对王振说。

　　王振的困意全无，全身颤抖起来，他颤声问地上的男子：“可查清是此人是谁？”
　　“没有，此人出手干净利落，就连孙府二十五卫，尸体上也只有脖子一道抹痕，这说明那人是在二十五卫都没发现的瞬间近了他们的身，可见此人的武艺有多……”

　　“闭嘴，不要和我说这些废话！”王振咬牙小声喊道，他额上青筋暴起，立即从床上下来，跑到桌边拿出个沉甸甸的盒子交给蒙面男子，“现在！马上！给我去找衙门江大人，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封锁孙府消息。绝对，不能走露半点消息！”说到最后一句话，王振握着男子的手紧了紧。

　　“属下明白！”说完，蒙面男子立即跑出房内。

　　王振看了看外面的天，怎么也睡不着了，“来人，更衣！”

　　还在温柔乡里流连的周正南被王振扰了兴致，他躺在床上不悦的看着王振，“爱卿，你那么早来找朕干吗？朕说了，今日朕龙体欠佳，早朝不上了，赶紧给朕滚。”说完就搂着一女子亲密。

　　“皇上！”王振叫住周正南，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没想到周正男听后哈哈一笑，冲王振摆摆手，“朕当什么事呢！原来是这种小事。”
　　王振见他这样，不由遣走了床上几名女子。“皇上，孙大人死了是小事一桩。但是这背后，确是大事。”本来龙颜不悦的周正南听到王振这话，脸上有了几分兴致。

　　王振见状，继续说：“老奴特派人先去查看，说杀孙大人的人武功极高，可能是敌国的细作所为！”
　　“什么！”周正南从床上一跃而起，脸色大怒。

　　王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巍巍的说：“老奴该死，皇上息怒，勿伤了龙体。”
　　“这事怎么能怪爱卿，将朕的大臣都叫过，朕要拨兵攻打汉江两国，这些小国真是当朕好欺负啊！”周正南从床上跳下来，说着就要往寝宫外走。

　　“皇上不可啊，还请皇上三思，此事无凭无据，不过是孙尚书一条小命，切不可动用我南梁军队，毁国根基。”王振听到周正南要打仗，心想岂不是又要用不少银子，赶紧抱住他的大腿，不让他往外去。

　　“爱卿有理，那朕该怎么办！”周正南听见王振说不要打仗，就又躺回床上去，想听听他有什么好主意。
　　“敌国细作只是老奴一个猜测，明明是孙大人通敌叛国，皇上您攘除奸臣叛贼，有勇有谋，治国有方。”王振狞笑着对周正南说，周正南立刻会意，高兴的用手点着王振说：“爱卿真是我南梁第一大贤臣。”

　　“都是皇上治国有道，今晚老臣就悄悄潜入孙府，找孙贼通敌罪证。”
　　“去吧！朕困了，对了把朕的爱妃传进来。”周正南打了个哈欠，“爱卿为国操劳也是累了，去偏殿休息吧！”
　　王振一听大喜，连连应着。

　　小乞丐攥着手里的几枚铜板，这是昨天肖大娘和环玉临走留给她的。小乞丐挺直背走到一家包子铺，不由得感叹人有钱就是不一样，整个都硬气了。

　　店小二见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走进店里，拎着扫把就要把她打走。在扫把即将打到小乞丐身上时，她往桌子上甩出四个铜板，中气十足的说：“给我来五个肉包子。”

　　店小二赶紧把扫把放下，将四个铜板似宝贝样捧起来，点头哈腰的对小乞丐说：“得嘞爷！”
　　不一会，五个白胖肉包子就端到小乞丐面前，店小二筷子还没递给小乞丐，就见她伸手抓起包子两三口吃完一个，就笑着收起筷子说了句：“爷慢吃！”

　　小乞丐吃完包子，又喝了半壶水，直到肚子饱的在塞不下任何东西，才作罢。毕竟今晚她要去孙府做事，当然要先吃饱才好干活。小乞丐打了个饱嗝，起身往店外走，却见街上有一矮她半头的小女孩正捧着手沿街乞讨。

　　稍有好心些的人，摆摆手就让女孩一边去。心眼坏的，抄起东西就往女孩身上扔。
　　小乞丐摸摸自己的口袋，里面还剩三个铜板。以前她自己都吃不饱，自然无心管别人，但现在，她还有多余的钱，就做不到不闻不顾。

　　小乞丐拿出两个铜板，递给店小二，“再给我来两个肉包子。”店小二高兴的蹦跶到后厨，拿给小乞丐两个肉包子。
　　小乞丐走到女孩身边，她正捂着头闭眼哭泣。小乞丐踢了她一脚，将两个肉包子塞进她手里，赶紧跑开了。她有些害怕女孩会谢她，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别人的谢意。

　　跑到路口，小乞丐赶紧躲到墙后伸头看小女孩，却见女孩连抬头寻找她的身影都没有，鼓着腮帮子只顾着吃包子。小乞丐不仅嘲笑自己自作多情，就靠着墙边躺下睡觉。她要先养足精力，等晚上的来到。

　　将近午时，南梁京城已经是死寂一片。家家大门紧闭，生怕一不小心进了贼人，死于非命。小乞丐早早溜到孙府附近，准备午时动身。

　　但到了地方，小乞丐却发现早已有衙门的带刀官兵将孙府团团围住，每隔三米地方就站着一个官兵，守卫森严。小乞丐不禁奇怪，这孙大人怎么说也是兵部尚书，孙府怎么会被衙门的人封锁起来。

　　莫非是孙大人犯了什么罪？
　　小乞丐只能这样猜测，她忍不住皱起眉头，面色发愁。如果孙大人真的犯了什么罪，自己今晚还要不要进入孙府，那五十两银子和一只烧鸡难不成要打水漂了？

　　一想到到手的钱没了，小乞丐就懊恼的咬了下嘴唇，不甘心的在暗处又观察了一会孙府，见他们站哪里一动不动，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小乞丐只能放弃这次机会，毕竟肖大娘说让悄悄溜进孙府，她自然不能张扬。眼下孙府被衙门团团围住，她一个街边的小乞丐，怎么去和那么多把刀对抗。

　　天无绝人之路，也许一切早已天注定。
　　在小乞丐转头想溜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只见一大一小、一老一幼两个身穿明紫色袍衫，头戴巧士冠的两位富贵之人出现在孙府大门。小乞丐停下步子，定睛看着。

　　小乞丐推敲，这两人从衣着来看，定是宫里的人。而因为两人的到来，孙府周围所有的官兵立刻集合阵列在两人面前，尊敬的行了个大礼。

　　小乞丐一见此状，脑海里迅速判断了利害关系，连忙跑到孙府西墙边上，她一眼就看见了西墙底部有几块砖头是凸出来的。小乞丐听见孙府大门那里年长的那位还在与官兵说话，不敢迟疑半分，立即弯腰扒开几块砖。

　　小乞丐长年吃不饱，身子早瘦成皮包骨了，只扒掉几块砖，有了一个狗洞般大小的缺口，小乞丐立即伏身钻了进去，她行动敏捷，又将砖头重新摆好。刚放好最好一块砖，小乞丐就听见了整齐有序的脚步声，想必一定是官兵又回来了。
　　但夜晚的视线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小乞丐蹲在墙边等了一会，见外面没任何动静，才松了口气往孙府里走。

　　偌大的孙府连一盏夜灯都没点，恰巧天公不作美，乌云遮住了半个月亮，让孙府在寂静的夜里一片死寂，小乞丐不禁抱着害怕的抱住自己，一步步往府里走，想找到肖大娘。

　　王振带着陈让来到孙府，向那些官兵叮嘱了几句，就从大门进入孙府。
　　王振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自己所押之画，《望山抚琴图》。且不说这画有多么名贵，要是被衙门的搜去，画不仅会被江大人私藏起来，王振的那块木牌就够江大人抓他问罪了。

　　私通贿赂朝廷重臣，凭王振的本事，完全可以在皇上面前求个情了事。但偏偏他自己对皇上说孙延然私通敌国谋利，要是朝中有人借此给皇帝上奏一笔，就算王振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所以白天王振费了一大笔钱买通了江大人，让他将孙府的事按压不动，待王振晚上进孙府搜查一番后，再将衙门的人进孙府调查。早晨王振已经向周正南求了旨意，江大人加上收了钱财，自然两眼一闭不过问。

　　王振知道孙延然后院有个书库，里面放满了这些年孙延然在位谋取的利益。王振带陈让来到后院，两人分头行动。王振并没有告诉陈让此行的目的，只让陈让找到书库。
　　两人殊不知，在暗处一直有双眼睛盯着他们，这正是先他们一步潜入孙府的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