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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珠有泪 ...

  •   薰风带着荷花香一劲吹来,杜襄见二月初那场宴席程思年和穆锦瑟虽说关系近了可还是止于朋友,她看不过又为了感谢穆锦瑟替她挣了那么多银两,就自个儿办了个游湖之行,约上穆锦瑟、程思年、锺毓秀和魏金戈,锺毓秀自然屁颠屁颠跟上,程思年也在前些日子考上了状元,打算休息一阵便也答应出游。

      程府里的下人们说,当今圣上喜欢他们家程三少的胸襟,为纳为己用,便想将文德公主下嫁于他,不过文德公主当下回绝,她说,她要嫁理当嫁一心交付予她的人。得知此消息后,杜襄更是快马加鞭,加紧手脚!

      恰恰,本来约好的五人游变四人游,魏金戈说是临时有事在路上耽搁就不过来了,杜襄认定苍天怜悯穆锦瑟便施舍了个机缘,此时不待,更待何时?

      杜襄迅雷不及掩耳拉过穆锦瑟到一旁,耳提面令、再三嘱咐,“老天都送来了个机缘,妳得好好把握,今日就把程三给拿下!”

      “啊?可我……”穆锦瑟正想说她什么都还没准备好,杜襄飞也似的拉了锺毓秀就熘得不见人影,弹指间,穆锦瑟和程思年二人面面相觑,心照不宣。

      “公子,若识得水性,要不一起游湖?”穆锦瑟想想也是,难得她和程思年独处,自然是要先发制人,便指着岸边的小舟询问。

      “自然。”

      一扁叶舟乘三人,船夫一人奋力地划着桨柄,她与他相对而坐,空气间弥漫着一股让人说不清的气息,穆锦瑟显然有些紧张,极其不安地用手指搅着衣裳的绑带,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话题可以突破这阒寂无声,“公子,我能问你件事儿不?”

      “请问。”程思年风度翩翩朝她一笑。

      “就是……上次七茶会你不是说李瑟大人会去?好似都没见到他本人。”穆锦瑟只知李瑟一些爱好却不知他到底几岁,叫公子怪就用大人代称。

      只见程思年有一下子的怔愣,倏忽便恢复正色还提高了音调,“嗯?”

      “呃,我不是怀疑公子,我只是……想知道他怎地没来?”穆锦瑟惶惶不安地挥挥手,怕似程思年生气。

      “不知锦瑟姑娘怎地如此关心?”程思年没有先前的温和,反而是以一种澹然的语气问她,穆锦瑟一向敏感的很,一听就知晓程思年对这个话题没兴趣,她也想起杜襄曾和她说:别老是在一个男人面前提另一个男人,这样显得妳肤浅。

      “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不瞒你说,我是李瑟大人的读者,他的每部作品我都有收藏,以为在七茶会上能够见上一面却没这个缘分,相当惋惜。”穆锦瑟说到李瑟时,眼神是相当温柔还带着一丝光亮。

      程思年沉了沉声,音量不大,“跟他比起来,妳对我还是对他多上心些?”

      哗啦──哗啦──

      小舟在湖水里载浮载沉着,那几声是几只肥硕的鲤鱼跃出了水面又钻入水里的声响,声响之大,穆锦瑟却仔仔细细地听见程思年说的,她愣愣地盯着程思年。

      “公、公子?”她想,她是不是有幻听?

      “对我还是对他更上心?”程思年又重复了一遍,这让穆锦瑟心惊胆跳,她从未见过气势如此紧迫逼人的程思年,顿时心乱如麻。

      “我、我……我只欣赏李瑟大人他……身在江海却心驰魏阙的胸襟而已……”穆锦瑟唯唯诺诺地道,她像做错事的孩子耷拉着耳朵垂着脑袋瓜子,不敢看向程思年,但又微微地抬眼偷看他的反应,随后补了句,“公子,我真不肤浅!”

      “呵……”程思年没想到平常自信磊落的穆锦瑟在他眼前居然是这模样,像只胆小的小白兔,我见犹怜,穆锦瑟见他笑了也就不缩着身子,才听他继续道,“那我就理解成妳对我更上心些……不过我认为,若真心为黎民百姓着想,在纸上空谈是无用,只有实践才是良策,他隐于居所怎会明白天下人求的是什么?他求的也只不过是他的一片私心。”

      穆锦瑟听程思年娓娓道来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基于她崇拜李瑟,所以她替李瑟辩解,“我相信他,我相信他只是暂时隐居,他定是在养精蓄锐。”

      “哦?既然如此,他要是挺身出仕,妳会全力支持?”程思年望着穆锦瑟,他里里外外端详一番,她没有倾国倾城的容颜,可她那双眸子煞是好看,双瞳翦水,清澈明亮带着灵气,让她这位清秀佳人更添几分丽色,他想,这个姑娘总有本事做出让人过目不忘的才能。

      “定然为他鞠躬尽瘁、在所不辞!”穆锦瑟垂下眼眸不让程思年见她激动,说完了又稍微抬眼望向程思年。

      电光石火间,那一眼重重地砸向程思年的心间最柔软之处,“妳别为他这么拚命。”

      “嗯?为何?”

      “因为……”程思年别过头红着脸答应她,“我会心疼。”

      哗啦──

      穆锦瑟因刚才那突兀的水花声没听清程思年说的,正凑耳过去再听个仔细……“公子你说什……哇!”

      忽地!湖水起了波大涟漪,小舟激烈动盪,穆锦瑟重心不稳就往程思年身上倒,他瞥见她时已然跌了过来,冷不防地就被她给压倒在地……

      须臾间,船夫靠着日积月累的经验稳住了小舟,又继续无关紧要地往前划着,这边的穆锦瑟和程思年相隔不到三寸,他片刻错愕而她呆若木鸡还未回神,自然无法发现自己就这么趴在人家身上,两手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料。

      她的鼻腔倏然充斥一股茶花香,那是从程思年身上传来的,平时靠近点都会闻到他身上那股茶花香,奇怪的是,今日却是特别浓郁,穆锦瑟打了个机伶才回过神来,立马起身与他坐离一段距离,还忆起刚刚她的嘴唇好像不小心碰到了他颈间肌肤,“对不住……我、我有没有压疼公子?”

      “无碍。”程思年也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衣衫,过于镇定让人不知这段时间他的唿吸有多么急促。

      穆锦瑟心想,完了,他肯定当她是个孟□□了!所以立马又补了句,“公子,那是个意外,其实我很矜持的!”

      “……”

      ***

      穆锦瑟不知道杜襄这么狠,竟然一不做二不休,为达目的不求手段,居然自己和锺毓秀先行离去也不吭一声,留他们二人在湖亭吹风枯等一个多时辰,天色也近傍晚,才让程思年开口说先送她回去!

      此时此刻她内心有多慌没人知晓,今日程思年身上的茶花香像媚香似的,她闻到这味儿就有了翩翩联想,穆锦瑟告诉自己得打住!不能胡思乱想!

      “锦瑟。”她与他并肩而走,他想着的是……他不该再拖下去,理当和她说个明白。

      他的家仆与她的婢女们自然识相,都离他们遥遥几尺跟着。

      “公子何事?”

      这里是座青石桥,桥下河水流得缓,稀哩哗啦的水声像首小曲儿,沁入人心,夜半婵娟才刚升起还躲藏在云朵之后,银白月光若有似无映在流动的水面上,宛若夜空的星宿闪闪烁烁,穆锦瑟恰好走到了桥的正中央,月下花容,程思年落在后头痴痴地仰望。

      “公子?公子!”穆锦瑟不甚明白为何今日程思年走神走得特别严重,程思年回过神朝她走近了些,又是一次轻声唿唤,“锦瑟。”

      蓦地,迟钝的穆锦瑟才发现到,程思年叫了她的名字,她怦然心动,随即红着一张脸,不敢看向他,难道……他也是那个意思吗?同自己是一样的意思吗?她想大胆揣测却又惴惴不安怕是失望落空。

      穆锦瑟抬首正巧程思年低头,他漆黑明亮的双眸一入眼帘,她和他任刹那化作银河隔在二人之间,俩俩相望应如那句“盈盈一水间,默默不得语”。

      程思年又走上几步与穆锦瑟挨得近,伸手拂了她被荷风吹凌乱的发丝,穆锦瑟不敢乱动,眼前这人……彼时此刻,她的眼里唯独有他,唯独有程思年。

      “锦瑟,妳变漂亮了。”

      妳变漂亮了。

      “你、你说什么?”久久,穆锦瑟艰涩地开口,声音竟是颤抖着出来。

      “……这些年来我都看着妳。”程思年说这话时,眸子里淌流的都是柔情。

      “真、真的?”穆锦瑟匆忙低头不愿再抬起,因为他说她变漂亮的那刹那,她差点哭了出来,若是他先前没有注意她,怎会说那种话呢?

      “真的,锦瑟……抬起头来,我是真的,你要好好看仔细。”程思年捧起穆锦瑟的脸,映入眼帘的是程思年,肌肤感受到的也是程思年,真真切切,他的模样清晰、他的声音动听、他的唿吸沉稳,从未想过有一日她能离他这么近。

      他说,他是真的,她就伸手碰碰他的脸,温热的、柔软的,真不是梦,“公子……公子,我、我喜欢你!”

      当穆锦瑟一说出口,泪水夺眶而出,如珠的泪水颗颗滚落,滴答滴答地落在青石桥上,她想,程思年,我终于等到你了。

      “我也是,”程思年朝她温柔一笑,替她拂去泪水,“所以别想着其他男人。”

      穆锦瑟红着一张脸,擤了擤鼻子反驳着,“我没想着其他男人,公子,我想的都是你……啊!”

      “嗯,好……”程思年很满意穆锦瑟的回答,他将脸侧在穆锦瑟的耳畔,他那句话只说给她一人听,“锦瑟,从今尔后,我一生只对妳好。”

      我一生只对妳好。

      穆锦瑟见程思年的脸近在咫尺,又是一袭茶花香味扑鼻,她觉得鼻子里一股热流正在窜动,不过一会,程思年喊了声,“锦瑟,妳没事?”

      “没、没事,我好得很,怎么了?”穆锦瑟笑呵呵着。

      “妳流鼻血了。”

      穆锦瑟愣了愣,伸手去摸了鼻子下方,这一抹,指尖上染了一片红,她一惊可她还是对程思年呵呵笑道,“没事没事!小事而……”

      话没说完她就晕了过去,程思年及时拦腰接住。

      之后穆锦瑟简直要糗死了,她在程思年面前流鼻血还晕倒这就算了,程思年带她去看大夫,那大夫居然说她会流鼻血昏倒是血气方刚所致!

      “姑娘家还像个小伙子,啧啧。”大夫这样笑话她!那时她真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穆锦瑟赶紧拉着程思年的衣袖说,“公子,我是情之所致,不是血气方刚!”

      结果程思年被穆锦瑟逗得哈哈大笑。

      ***

      杜襄知道她流鼻血昏倒的事也特地前来笑话她,根本没心没肺!

      “人家程三深情跟妳表明心意,妳居然流鼻血晕倒,妳让程三情何以堪?”杜襄笑得人仰马翻,穆锦瑟就想一脚踹飞她再说。

      “我又不是故意的,襄襄妳说,公子会不会认为我身子骨虚就不要我了?”穆锦瑟觉得自己真真要没脸见人了,哭丧着一张脸。

      “放心放心,程三肯定要妳。”杜襄拍拍穆锦瑟的肩膀,神色正经又认真地说着,结果说完又哈哈大笑了起来,“谁让妳这么有趣!”

      “妳、妳……算了!别老说我的事,妳都还没解释妳那日为何一声不吭地就走?害我和公子干等了一个多时辰!”穆锦瑟想来就有气,赤裸裸地被放鸽子啊。

      “就上咱家的酒楼喝酒,一时喝多就没回去……”这会,杜襄倒是很正经地回答,随后便拿起青梅送来的苹果吃了起来。

      “哦……那锺公子总要回来,难道你们俩都喝醉了?”穆锦瑟继续问着。

      “倒也不是,他没醉,他没回去是因为我酒后乱性把他强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杜襄语毕,穆锦瑟从头点头到尾,觉得没什么特别……等等!什么酒后乱性把他强了!

      “襄襄,妳背着我偷偷做了什么!”穆锦瑟抓着杜襄的双臂剧烈地来回摇晃,让杜襄感受激烈的天旋地转。

      她虽然野可她还是懂得遵从《列女传》和《女诫》里头所说的,一会,她似乎冷静下便放开了杜襄,还是一脸惊愕的模样瞧着杜襄,“妳怎么能……那、那锺公子有没有要妳娶他,啊不,嫁妳,啊也不……他有没有要妳负责!”

      “恶……说反了吧,怎么是我负责,要负责也是他!不过他还真叫我负责,妳还真懂他。”杜襄哼了哼声,捂着胸口有种西子捧心貌,她想,敢情这妹子居然敢这样对她!害她现在都有点恶心想吐……“恶……”

      穆锦瑟望着杜襄忽然捂着胸口一副恶心的模样,煞是担忧,“襄襄,难道……难道妳有了?”

      “……”杜襄神情一滞,旋即愤恨地把咬了一半的苹果塞进穆锦瑟的嘴里,“有个毛!是妳刚刚晃我晃到我想吐好不!妳阿娘没教过妳行房之事吗?才几天怎么可能会有啊!妳当神仙怀胎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穆锦瑟嘴里塞着苹果硬是要说话,杜襄翻了翻白眼,“说人话。”

      穆锦瑟才拿下嘴里的半颗苹果,兴奋地道,“我怎么知道,小说话本都是这样写的……不过妳何时娶……啊不!他何时嫁……也不!你们何时成亲?”

      “还早着呢,吃妳的苹果。”杜襄夺过那半颗苹果又塞回穆锦瑟的嘴里。

      穆锦瑟笑弯了眼,心道,哎哟!真看不出来襄襄原来也是喜欢锺公子,不过襄襄的酒量惊人怎么可能说醉就醉,若不是有什么隐情?穆锦瑟很是困惑却又不敢再多问。

      ***
      自穆家老爷、夫人知晓穆锦瑟和程府三公子程思年两情相悦后,为她找婆家这件事就消停了,不过持续替自家二女儿寻觅好人家,穆家夫人还拉着穆锦瑟跟她叮咛嘱咐,女自有三从四德,从一而终,不可再多做踰越之事,安分守己少耍些姑娘家脾气,出门不比在家多为包容。

      “阿娘,妳说的好像我已经嫁给公子了。”穆锦瑟百无聊赖地掏了掏耳朵,有点受不了自家阿娘这样处处嘱咐。

      穆家夫人见女儿如此散漫,真是一股怒气从心来,“妳和程三公子来往,不就是往后得成亲,难道妳还像男人想搞花花草草?信不信我抽断妳的腿!”

      “阿娘怎地就是我想搞花花草草,不是公子想招蜂引蝶?”穆锦瑟压根没想就反驳,这会穆家夫人睨了她一眼,“妳觉得以程三公子的人格会招蜂引蝶?”

      “不会啊!”她想,她的公子才不会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她也绝对相信他,毕竟公子有说过:他日嫁娶,我只会有一妻。

      根本是男人中的极品,啊,她阿爹也是,她阿爹就只有她阿娘而已!虽然阿娘常揣测:妳阿爹会不会有天带着情妇和私生子回来和妳们分家产?

      阿娘会这样担心也是未可厚非,阿爹是不在乎子孙男女,可穆家长辈们就重男轻女,阿娘自年轻就不被我爷奶喜欢,之后又生了三个女儿更是不被待见,分家后她也不操劳家务事算是能清幽了。

      “那就对了,他不会,就妳……”穆家夫人瞧着自家女儿怎么看都不像外头传的什么无双才女,左看右看都一副傻样让人不省心……

      “阿娘!天地为证,日月可鉴!我对公子绝无二心!我这一生都跟定他了!”穆锦瑟赶紧抢先,她阿娘怎地破坏她名声,她对程思年可是忠心不二啊!

      “好了,知道妳对他情有独锺,总之别忘了为娘的嘱咐啊!忘了就抽断妳的腿!”穆家夫人严声厉色,随即又是一脸和蔼可亲,“对了,妳不是说妳今日和程三公子有约?快去打扮啊!别像平常一样随随便便,丢咱穆家的面子。”

      她平常丢面子了吗?她阿娘怎么这么说她呢,再说了,为了见心上人她也是会好好打扮的,她想要在程思年面前让他看到她最美的模样。

      想到这,她也挺想见李瑟一面,久仰五年,一面未见很是可惜,她曾和杜襄说过她想让程思年帮她引荐给李瑟,可杜襄……

      “妳觉得一个正常的男人会让自己的女人去见她仰慕已久的男人?除非他不要妳了。”

      “公子和我一起去啊!这总没问题了吧?”穆锦瑟说。

      “尔后听妳和李瑟相谈甚欢把他晾在一边?锦瑟,做人不可以这样,做女人更不能这样,我真为程三不值。”杜襄是大大感叹,“他都带妳见家人,可见程三是认真的,妳别三心二意,好好待程三,李瑟的事呢就有缘相见,无缘就再见啊。”

      穆锦瑟觉得没这么严重,再说她只是仰慕李瑟的作为和胸襟,可她想想,还是别让程思年难做人。

      她依邀约来到程府,下了轿子,却没见到程思年的人,通常他都会站在门口等她,青梅也就先上前和接待的僮仆打了声招唿,穆锦瑟每每经过看守在门口两侧的家丁,那两被教导有方地喊了声,“穆姑娘好。”

      “小姐,今日程三公子是否不在?”青梅低声在穆锦瑟耳旁道。

      接待的僮仆笑盈盈地对着穆锦瑟说,“穆姑娘,请跟我来。”

      “公子是否不在府上?”穆锦瑟开口问向僮仆。

      “三少爷在府上,只是让老爷唤去了大厅说些事情,穆姑娘无须担心,三少爷等会就回来了。”僮仆领着穆锦瑟和青梅来到程府西厢处。

      程老爷有一妻一妾,说来算是个挺不风流的男人。妻关氏,育有二子,为长子、次子,两人均已成家立业。妾李氏,育有一子二女,为三子、四女、五女。李氏就是程思年的娘。

      李氏风韵犹存,虽不复当年艳美,可她的美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文澹雅,程思年像李氏较多。

      程思年身为庶子,年幼常被两位兄长作弄欺负、瞧不起,可谁能想到这位庶子在日后一跃翻身,成为满朝文武百官里最得皇帝重视的人。

      他的妹妹们是一对孪生姊妹,姊姊程思蔓、妹妹程思媚,两人已到了女子长开的年纪,都是日后的美人胚子。

      穆锦瑟第一次来程府拜访时,就很受程老爷和李氏喜爱,程思蔓和程思媚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可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二人知道穆锦瑟已游历不少地方就会缠着她,让她说说她的所闻所见。

      简单来说,程家已经将穆锦瑟当了程家老三的准媳妇儿,只是关氏这个大娘略有不满,毕竟当初外头传文德公主喜欢程思年的事可是传得风风火火,本能跟皇家国戚攀上关系,这会却没了机会,总是埋汰程老爷太不会想,可程老爷是秉着儿孙自有儿孙福,不多加干预。

  •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端午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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