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恋恶女孩》思远道

3、第 3 章

　　第三章
　　石超凡：
　　明日午时，后山松林中，你我决一死战，希望你有胆来。
　　江小余
　　我做不来卑鄙的事，这样子光明正大最好。大家拳脚上见真章。我正好可以趁机扁他。
　　据说石超凡是跆拳道五段，柔道六段，而我只有实战经验。我不一定会赢，说不定我会死得很惨。不过无妨，反正我已经不打算在这个学校混了。
　　爬上那棵老松树，看着这些层层叠叠的松涛，蓝天白云，清风朗日，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我从来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地球上太吵了，各种生物喧喧嚷嚷，而最吵的就是人。如果地球上十亿人决定去跳太平洋，而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赞成的话，那个人就是我。
　　我从来不喜欢与人竞争，只喜欢过我自己感觉舒服的生活。可是我却总要为了别人做很多事，比如念大学。念大学是为了以后能挣很多钱，而事实上，我没有钱也可以活得很好。
　　简单的生活不好吗？一桌一椅，一床一褥，一点米一点菜，已经是够人生存下去。何苦要那么多附属物？所以我的小公寓里置办的家具永远蒙尘，杯子碗筷永远只有一套是干净的。因为其余的都没有用。我羡慕这一棵松树活得自由自在轻轻松松。有时候会忽然涌起傻念头，希望自己变成一棵树。
　　\"江小余！\"
　　我低头一看，是范霆风。他是那种永远一脸和气的人。唯其这样，才更加让人不知深浅。
　　\"这么早，我猜你一定在儿。\"他似乎很高兴找到我。
　　\"有什么事吗？\"
　　\"你今天与超凡决战。\"
　　\"恩。\"我漫应一声，看不出他的意图。我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到来与石超凡无关。那个人太高傲，不屑做出这种刺探对手的事。范霆风忽然一旋身，左踢腿踢我的腹部。我向右闪，他的拳已到，我低头避过。他一丝不缓，拳风腿影旋风般向我攻来。我连连闪避，借后退之势在树干上反弹，从他头顶越过，随即在空中连环三击腿。
　　他倏地退开，距我一丈之外。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想先把我解决？
　　\"我只想探探你的实力而已。\"范霆风迅速恢复成无害的笑容，仿佛刚刚那些攻击根本不曾存在过，\"你知道吗？超凡并不想应战。\"
　　\"哦？\"多半并非不敢，而是不屑。
　　\"他的近身搏击即使在男人中也很少碰到对手，更何况是女人。他说他没有兴趣陪你耍猴戏。\"
　　\"哦？\"我暂且不动声色。范霆风会这样来告诉我必定有他的意图，否则他不会如此大费周折。
　　\"可是我希望他应战。\"
　　\"所以你就先探探我的实力，然后去说服他？\"
　　\"不错。\"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多半是看热闹。
　　\"我自然有我的好处。不过你小心了，他的拳术绝对比我刚才快多了，而且力量极大，你自己看着办吧。老实说，我比较希望你赢。\"他温和地笑笑，整理好衣服，向林外走去。
　　我找一个小吃店，要了一份鸡腿饭，以度过我饥饿的上午，香喷喷的炸鸡腿真是越吃越好吃。
　　暂时还不晓得石超凡会不会来，不过对我已无所谓。我的未来已经命定。
　　回到松林一看，吓了我一跳，那儿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好事的人群，七嘴八舌地叽叽喳喳地议论着。我心里一阵郁闷，觉得自己似乎在耍猴戏。我跑到离此最近的一间教室，先躲躲再说。
　　一阵劲风袭来，我赶紧闪开，而后转过身。
　　石超凡！
　　另一边站着那个好事的范霆风。
　　\"开始 吧。\"石超凡脱下外套扔给一边的范霆风，二话不说开始动手。
　　我沉着应战，闪开他暴风骤雨般的招势，并俟机反击。我应付地十分吃力，我相信石超凡也绝不轻松。他打我一拳，我必还他一脚。不知多少时辰过去，我们终于相继挂彩，无力再战。
　　石超凡鼻青脸肿，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距范霆风后来的形容，我们俩当时简直是天混地暗，天愁地惨，天崩地裂，天翻地覆。
　　而我只记得当时打得畅快极了，好久没有这种轻松的感觉了。我一句话没说，蹒蹒跚跚走回我的公寓。
　　这是什么该死的诡异的情况？
　　我实在忍不住咒骂，一大早的就被关尚秋堵在校门口，他老兄居然还以足以震惊十里的声音大声宣布，从今天起他要追我，因为他已经钟情于我。
　　疯子！我抛给他白眼，不打算再搭理他。
　　打完架，接下来就是打电话，老妈不分青红皂白把我训了一顿，然后告知我二嫂即将生产，她分不开身，命我大姐北上来全权处理，不尊号令者斩首示众，钦此！
　　在等待我姐过来的期间，我依然乖乖上课。不知我跟石超凡是不是已经一架泯恩仇，反正，最近已没有人再找我的麻烦。
　　老实说，我挺无趣的，连上课也昏昏欲睡。
　　\"小余，你听我说，这种事我已经很清楚地想过了，我绝对不是跟你开玩笑！\"关尚秋紧紧跟在我身边，我走一步他挪一步。反正他腿长得很，跟上我是轻而易举。
　　\"你发神经了？\"昔日那个为罗霓婷伤心痴情男子上哪儿去了？温文而又俊朗的关公子大白马上哪儿去了？为什么他现在一副痞子无赖状？
　　\"小余，你打醒了我，我确实不应该轻贱自己和别人的心。世界上的好女孩很多，不是只有一个罗霓婷。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又何必苦苦纠缠她呢？小余，是你让我从这一团迷雾中清醒过来。我知道我已经被你独特的气质深深吸引了。\"
　　他老兄没有自知之明吗？他的大嗓门已经将他的\"深情告白\"昭之天下，而我绝对可以清晰地看见有许多人早就竖起了耳朵，将他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朵。
　　相应的，明天校刊的头版头条已经诞生。
　　哈哈，想我江小余十九年来连一张表示情意的字条都没有收到过，更别说有男生对我示爱，而此番第一次有人对我感，居然是因为被我打了一顿！
　　\"小余，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话？我关尚秋向来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绝对不会骗你的。\"
　　\"小余……\"
　　\"关尚秋，你欠扁是不是？\"我讨厌别人用那种猜疑臆测的眼光看我，更讨厌有人缠着我。
　　没想到这句话反而更激起了他的深情厚意：\"小余，你是第一个敢打我的女人。我知道你绝不会因为我的外貌或家世而对我另眼相待。在你的眼中，我跟别人是一样的。\"
　　第一个想打他的女人？我想这句话另一个人也可以说，也可以说，不过石超凡肯定不会这么神经质，居然会被人一\"打\"钟情。
　　\"小余，如果你爱上我的话，那一定是因为我这个人，而不是因为别的因素。\"他的眼中迸出热切光芒。
　　\"我是不可能爱上你的。\"关尚秋并不是我欣赏的类型。而且，我对爱情这种东西敬谢不敏。
　　\"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我讨厌爱情这种东西，太麻烦了。\"终有一天会居无定所的我，实在不应该沾染这种东西。那种牵牵缠缠，纠纠葛葛会令人迈不开脚，会把一个人牢牢绑缚在另一个人身边。
　　\"小余，你不应该不相信爱情，如果你真爱一个人的话，就会心甘情愿为对方做任何事，那就无所谓麻烦与不麻烦了。\"
　　是吗？如果我想走那么我会心甘情愿地为他留下，而他会心甘情愿的让我走。不论结果，我是走是留，终究会有一个人自私，无法成全那伟大的爱。
　　\"小余，难道你曾经受过伤？\"他一脸担忧之色。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真是啼笑皆非。他怎么会有这种联想？谁说不相信爱情就是受过情伤？我只是看惯了世间百态，觉得这滚滚红尘的儿女情长太过单纯，太过腻味而已。
　　\" 那你……\"
　　\"关尚秋，你不要再瞎猜乱想行不行？快要上课了，你快滚吧！\"滚的越远越好。
　　\"今天早上我们篮球队训练，没有课。\"明摆着他时间多多。
　　我怎么差点忘了，关尚秋还是校内有名的运动王子，篮球队的精英人物，学校中的体育部长。
　　\"姓关的，这个学校喜欢你的女孩子成千上百，你干吗非找我不可？\"
　　\"因为只有你敢打我。\"
　　\"我不介意帮你昭告天下，让每个喜欢你的女生都来狂扁你一顿。\"那敢情好，关大白马变成关大猪头。
　　\"没用的，我只钟情你一个。\"
　　\"你前两天不是还在喜欢罗霓婷？那有人变这么快的？你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水性杨花……\"想得到的词都往他身上砸。
　　\"我对他只是一时的迷恋而已，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感情是什么样的。\"
　　\"我……\"我泄气了，不想再浪费口水来说服他。反正我已经打算要自动退学，他愿意单相思就单相思吧，我可要远离这个地方了，他休想再找到我。
　　\"我要去上课了，你走吧，关尚秋。\"我走进教室，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上我人生中的的最后一次课。

　　\"姐！\"
　　三年来，已经产下一子的姐姐丰腴了不少，益发显得高贵典雅，更增韵味。正值二十五岁盛年的姐姐，犹如一朵怒放的鲜花，只不过已不是含苞未放的少女清纯，而是此刻魅人无数的风情万种。
　　姐姐成婚五年来，与姐夫始终恩爱和睦，叶氏企业的业务蒸蒸日上。我想，这多半是由于我姐姐愈来愈美，又有帮夫运，又能延续香火，姐夫自然不会轻易冷落她。
　　\"小余，你说你要退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现在是我姐来，就比老妈好说话许多，真是天助我也。
　　\"姐，你不知道，我在学校过得好惨，每个人都欺负我。\"他们是\"欺负\"我了，只不过没有欺负到。
　　\"小余，你脸上是怎么回事？\"姐一脸担心地看着我。
　　\"被人打的啦！\"幸而我的保密措施做的比较好，高中时我是九校联盟的地下老大，这种事家里没有一个人知道，当然更不知道我回打架。
　　\"谁打的？怎么有人这么蛮横无礼？快说，是谁，我找他算帐去。\"姐姐平时温温柔柔，不过一旦有人侵犯到她的势力范围，小绵羊就会摇身一变而成为火爆狮子，没办法，这是遗传。
　　\"姐，你先别管这个。我不要再在这里念书了，你帮我办退学手续吧。\"她若找到石超凡旧会发现他也同样青紫。
　　\"这所学校真的很不好吗？昱诚当时可是说了这里很多好话，我才会介绍给你的。\"
　　\"姐，姐夫当年是又帅又酷的白马王子，又有财又有势，哪像我？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一所贵族学校，人人都有钱的要死，像我们这种比上不足的家庭，他们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你不晓得，那些个女人一看到我就翻起白眼，喏，就像这样。\"我用手撑起了眼皮给姐姐看，\"就像那种青蛙的大鼓眼，还有死鱼眼。\"
　　\"那些女人真的那么可恶？\"
　　\"不仅如此，她们还全都排挤我，没有一个人跟我讲话，让我在学校里孤零零的。我太可怜了，要不是三哥送我这套房子让我住在外边，我肯定早就被她们欺负死了。\"忘了提一声，我们宿舍的条件优渥，安全舒适，请比照五星级宾馆自行想象。
　　\"那些死女人！敢欺负我江小遥的妹妹！\"姐姐双手叉腰，气势凶凶地就想找人算帐。不知她是否打算仿效老妈从教室吵到训导处再一路吵到校长办公室。
　　那一次是我姐姐被人诬陷偷东西，我妈差点没一把火烧了那间学校。从那以后，每次家长会老师都特别关照我姐姐不用找老妈去。
　　\"姐，注意点，形象，形象！\"不知道姐夫知不知道自己娶了个两面人的老婆，一会儿温柔如水，一会儿有凶暴如虎。即使姐夫发现了，我想他也没胆子休了我姐，更何况他根本就舍不得。
　　\"小余，你说，是哪几个女人？给我报上名来，姐姐替你去教训她们。\"
　　\"不用了。我想我反正都要走了。\"我有点诧异地发现姐姐比我更像□□老大。
　　\"对呢，我们不用跟那些小人计较，那会有损我们的人格。\"
　　|\"对，对。\"我庆幸姐姐终于平静下来。
　　\"小余，那那些男生呢？他们对你怎么样？有没有人追你？\"她一脸热切地看着我，显然对这个话题更感兴趣。
　　\"姐，我又不像你，长得花容月貌，天资国色，那有人理我？\"关尚秋那个人我自动忽略不计。
　　\"那些男人都瞎了眼了吗？居然没有追我江小瑶的妹妹，他们太没眼光了！\"姐姐比我还气愤。
　　\"姐，哪有人这样的？我是你妹妹就得有人追呀？我长得这么凄惨，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既不温柔又没气质，还懒地要命，有哪个男生会瞎了眼地看上我？\"
　　\"谁敢说你不漂亮的？我江小瑶的妹妹会差到哪儿去？\"姐忽然狐疑地抓住我，\"你到底有多久没照过镜子了？\"
　　我搔搔短短的头发：\"呃……我不记得了。\"事实上自从漱洗室的镜子被无意间打碎之后，我就忘了再换上一块，当然也就不会再照镜子。想想，我倒是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自己了。
　　\"我的样子怪怪的吗？\"我问姐姐，忽然有点担心自己的是不是太见不了人。
　　\"没有，你只是穿得比较像男孩。\"姐姐显然很不满意。
　　\"姐，我不要再在这里上学了，你帮我办退学吧。\"
　　\"好，我们不到这间烂学校上了，谁稀罕它！\"我兴高采烈，想不到她下一句话又让我陷入愁云。\"姐姐帮你找一间更好的学校，保证比这个T大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这怎么可以？那不是让我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那我干吗要辛辛苦苦从这个学校跳出来？
　　\"姐，我不要上……\"我赶紧住口。如果姐知道我不想再上学，说不定干脆不帮我办退学。以后上不上学的问题就慢点讨论好了，先把眼前的这件事解决了。
　　\"你不要上什么？\"
　　\"我是说，我决不去上那个S大。\"我赶紧糊弄过去。
　　\"走，我们去换衣服，然后去办手续。\"姐姐走到我的衣橱前，东翻西找，将我好不容易收拾好的衣服扔得一团糟。
　　\"姐，你找什么？\"
　　\"我以前给你买的那些衣服呢？\"
　　\"在底层。\"我有点心虚，因为我一次也没穿过，有些还没拆封。\"你要那些干什么？\"
　　\"既然是最后一次去学校了，当然要用最完美的一面过去，要那些男生知道没有追求你是他们一生最大的错误！\"
　　\"姐，你真是异想天开！\"怎么可能？虽然我听说过化妆会使女人美上十倍，但是猪八戒美上十倍会变成嫦娥吗？不会，所以我不会美到哪儿去。
　　姐姐对我的话充耳不闻，一个劲儿地东翻西找，最后她终于找到一件嫩蓝色的洋装丢给我：\"去洗个澡，把这件衣服换上。\"
　　\"姐--\"我发出严重抗议，居然让我穿这种一步只能走一寸远的东西，我不是会死得很惨？
　　\"乖，去穿。\"姐姐一把把我推进浴室，这里数她最大。
　　等我终于从浴室里出来，姐姐已经准备好全套刑具来伺候我。只见桌子上堆满了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化妆品，看上去十分恐怖，至少足以让我望而却步。
　　\"你的身材虽瘦不很有看头。坐下！\"姐姐一手拿梳子一手抓粉盒，一脸狞笑地逼近我。
　　屈服于淫威之下的我只得乖乖僵坐，让姐姐在我脸上涂来抹去，一会儿描一会儿画，一会儿撮一会儿擦。
　　两个多小时后，我已经腰酸背痛，脸上也象是涂了一层石灰粉一样，又厚又硬。
　　\"好啦，终于大功告成。\"姐姐满意地看着我，\"我就说嘛！我的小妹怎么可能不漂亮？简直可爱极了。\"
　　\"是可怕不能爱吗？\"可爱？
　　\"你少给我耍贫嘴。对了，还差一双鞋子。你的鞋子呢？\"
　　我用手指给她看。青一色的拖鞋与运动鞋，令我姐的脸刹时黑了大半。
　　\"你不要得意，我们现在马上去买。\"姐姐抓着尚穿着拖鞋的我直奔精品店。再又试了一个小时之后，终于选定一双跟儿细的象针，高的象踩高跷的高跟鞋。
　　我真的很后悔，为什么自己不预备一双安全点的鞋？现在，我只得发挥我超高的功夫底子，聚集起十二分的警戒心战战兢兢地一步步挪动，生怕下一秒钟自己就会摔个狗吃屎。
　　\"姐，我能不能换双安全点的？\"
　　\"不行！你给我走好！\"
　　我迟早会摔断脖子的。希望上天可怜我刚满十九岁，不要让我以这种难堪的方式香魂早逝。

　　退学手续办的相当顺利，而且我看到的教务主任怎么看怎么象色狼。我跟姐姐刚一进门，那老家伙就瞪大了双眼，一脸痴呆，而后口水滴滴嗒塔，差点浸湿了整张桌子。
　　\"姐，那个老家伙太色了。\"我真想扁他一顿。
　　\"别理他。听说你们学校餐厅不错，我们去吃吃看。\"她八成是想带着我在这里多转几圈，展示一下她的作品------我。
　　\"好啊。\"说到吃，我就来劲儿了，\"姐，你带我去吃大餐好不好？你妹妹我囊中羞涩，想吃的不得了又没钱吃。我好可怜啊！\"
　　\"你姐夫给你开的银行帐户你又不用！\"姐姐嗔怪地瞪我一眼。
　　\"姐，他是你老公，又不是我老公，干嘛连我一起养啊！\"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餐厅前。接近中午的时候，但又稍早，所以餐厅里人并不多。
　　\"江小余！\"居然有人叫我，我一转头，看见范霆风正对着我招手，被对着我的那个人不用说，一定是石超凡。
　　我挽着姐姐走过去，不晓得范霆风干吗对我这么热情，不过总要过去打打招呼。
　　\"你们好。\"石超凡仍然不动声色的坐着，不过我清楚的在他眼中看见一抹惊艳，这个不奇怪，见过我姐姐的男人都会如此。
　　\"这是家姐。\"我替他们一一介绍。
　　\"请坐。\"范霆风殷勤的拉开椅子。
　　\"不用了，我们正准备用过午餐后离开。\"姐姐委婉的拒绝。
　　\"见到美女我们怎么可以不抓紧机会呢？不知道眼前两位美女愿不愿意赏个脸与我们共餐？\"范霆风果然如外传的八面玲珑。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姐姐优雅地坐下。
　　\"行了，范霆风，不要把你那恶心巴拉的一套用在我身上。我自己会坐的。\"我有点歪歪倒倒地向另一边的椅子走。但刚一踏步，竟然绊到石超凡的椅腿，我身不由己地向后倒。
　　我真的会死的很难看。
　　一双强壮的胳膊迅速揽住了我的腰，让我整个儿趴在他身上，为了稳定，我只好紧紧攀住他。
　　\"谢谢。\"我小声的说，感到脸有点热。我可以肯定这个人一定是石超凡。
　　\"不用谢。\"有那么一秒钟，他的手似乎停在我的腰侧不动，但是接着他飞快的抽回了手，并替我拉开椅子。
　　我似乎看到范霆风别有深意的朝着石超凡一笑。
　　石超凡恢复的很快，我的脸还在青紫，他的面皮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也许是他脸皮比较厚。
　　招来侍者替大家点餐之后，谈话总算进入正题。
　　\"叶夫人光临本校，是特地来看望令妹的吗？\"依然是范霆风说话。
　　我正埋头大吃，完全不顾及形象。美食当前，我可顾不得眼前坐的是大帅哥还是大猪哥。
　　\"我是来帮家妹办退学手续的。\"
　　\"你要退学？\"这次开口的是石超凡。令我讶异的是他的语气中微有一丝急切。
　　\"恩。\"我好容易从食物中抬起头。\"手续已经办妥了。\"而我的幸福生活即将来临。
　　他的脸上闪过强烈的失望，但只是一刹间，快的让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怎么？这不是他希望的吗？
　　这是我最后一次在学校里见到那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