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全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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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大齿轮极速运转！
真没想到我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丧偶女子，租个房子居然还能住到游戏原作的主角隔壁。
看到图图哥的第一眼，我血都吓凉了。我现在是假死转生的灰色身份，最怕遇到和宫廷有关的人，被认出来势必会让当前处境急转直下。
看来以后出门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要时刻佩戴面纱才行。
“我是哈娜。一位商人的遗孀。”
好在阿尔图并没见过哈沃西亚，不疑有他。思索片刻，朝我微微俯了俯身子：“再度向您道歉，哈娜夫人，我们以后尽量注意不再破坏您的清净。”
后来梅姬上门邀请我参加聚会，我借口自己还在亡夫的丧期不愿参与太过高兴的活动，委婉拒绝了她。
虽说我也很想凑个热闹，但阿尔图家的宾客多半是混迹官场的贵族，不知道会不会在其中碰到熟面孔。还是别在非必要的事情上作死为妙。
而且，图图哥的出现提醒了我，游戏主线日益迫近。一连几天，我忧心忡忡，和伊曼恋爱也不免心不在焉。
伊曼看出端倪，在为我编头发时故作不经意地问：“怎么了？您是不是想念那孩子了？”
“当然没有，亲爱的，”我失笑着摇了摇头，“谁会思念那个混蛋呢？”
听我这样说，伊曼顿时松气，继续开开心心将我的头发编成细麻花辫了。
说来伊曼对苏丹颇为不满，总是故意称苏丹为“那孩子”。
这口吻隐含的意义令我忍俊不禁：伊曼应当是将达玛拉看作我的养子，而他自己则是与我平辈的人。那么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算不算在心里暗暗当了一把苏丹的小爸呢？
我笑了一会儿，随即想到什么，又忍不住失神：“伊曼，你愿意和我走吗？”
帝国关乎过去的人事物太多，太沉重。所以，我一定得离开这里。
可是，我的生命轨迹多了一条与伊曼的联结。当那一天来临，他会怎么办呢？还留在那座悲哀的石头圣殿做神的牺牲品，受尽愚昧之徒的折磨、辜负，最后在宿命的安排下与阿尔图再遇吗？
我舍不得他。仅仅是想到将来彼此平行线似的生活，我的心口就像被蜡封住，血流变得不再顺畅。
伊曼眸子静静地沉入睫毛的阴影中。我宽慰地拍拍他的手背，略过了这个话题：“没关系，你可以晚一点再告诉我答案。”
分别并不急于一时。
实际上，能成功回国只是我最理想化的结局。大航海时期，中国对于西方人依然是个遥远陌生的地方，甚至还有像哥伦布这样灵机一动就直接偏航到美洲新大陆的抽象选手。
在帝国找一支靠谱的探险队找到准确的东行路线实在是太难了。我为此花了不少钱，但收效甚微，还遇到过五花八门的骗子。
为了削减冤枉钱，我不得不再度把目光转向主角。
原作提到过阿尔图认识一名业务水平一流的地图测绘师，目前而言，她也是我已知的唯一能够稳定抵达古中国的人物。
可恨的是，在游戏里晾了她十几个回合的我根本想不起来那位测绘师的名字——由此见得，玩游戏应当认真看文案，最好是全文背诵，以防穿越要用。
阿尔图是我寻找地图测绘师的重要线索，审慎考虑过后，我决定与他们一家保持联络。当然，上门拜访的时间段刻意避开了晚宴。
由于梅姬待人接物和善温柔，一来二去地，我很快就和她熟悉了。
每天下午有空，她便会邀请我一起喝茶看书。他们家聘用的厨子无可挑剔，我俩顷刻就能炫光一盘蜜饯。
在某次一边吐果核一边窃窃私语的过程中，我打探到了关于地图师的消息。
“噢，哈娜，既然你对地理知识那么感兴趣。我知道一位姑娘，她也是城中名门贵族出身的小姐，但性格爱好都与众不同。”
梅姬微笑地望着我，“您不应该总是沉溺于过去的悲伤中了，不是吗？也许是时候进入新的社交场合了。”
“好吧，我也很想认识这名志同道合的朋友。”我稍作推辞了一下，就接受了梅姬的宴请，“不过，您是否能谅解我需要蒙面出席？”
回到家中，我精挑细选了一身稳妥庄重的青色长裙，梳了一个最简单的盘发，用面纱将眼睛以下挡得严严实实，这才出门赴约。
原来地图测绘师名叫麦娜尔。我和她聊了一会儿，并且借助现代知识为她提供了许多勘察方向的新思路。
麦娜尔深为所动，眼冒精光地和我交换了彼此的通信地址，约定好分享相关的知识见闻。
到了后半夜，酒中仙舞乐酩酊，妙语连珠的笑话逐渐变成含混嗡杂的低语。
一个奴隶匆匆跑进门向主人家禀报急事，听说是有两位特殊的客人临时起意要在这时候过来。
奴隶低声耳语了几句，阿尔图本来半睁半寐的眼睛一下张圆了，愣呆呆地大幅度眨了眨。
接着，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召集所有奴仆赶快为即将到场的贵客布置坐席。
在百忙之中，阿尔图竟然分心注意到了我，神色紧张地请我随他过去。
我一头雾水，跟着他躲进宴会厅旁边的隔间。
阿尔图手忙脚乱地将门洞上方挂着的帘子放下，双手合十举到下巴前边比了比，窘迫地请求道：
“哈娜夫人，请相信我们绝无轻视、怠慢您的任何意思——只是待会要来的客人手腕强硬，性格也十分难缠。不知为何，他近来非常反感金发的年轻女士，我担心这会让你们的会面增添不愉快……”
“上一回有人想溜须拍马，投其所好向他进献了一位金发侍妾，便惹得他勃然大怒，处死了那位可怜的姑娘。为防止敝舍徒增矛盾冲突，拜托您暂且避让一下吧！改日我会和梅姬一并向您道歉的。”
我本来就不想遇到朝中权贵，地位越高的官员越有可能见过哈沃西亚，特别是两朝老臣，因此连连点头赞同。
说话时，奴隶传报贵客已经到了大厅，阿尔图就后脚踩前脚地跑去接应了。
我闲来无事，便在屋内东瞧瞧、西看看打发无聊。王都的建筑类似拜占庭风格，喜欢用屏风、挂毯、异色瓷砖分区的半开放设计。
这个隔间是宴会厅左右对称的耳室之一，应当是一个更为私密的会客室。靠墙放着许多斗柜，里面装着不同款式的漂亮银烛台。还有一个正对着门洞的巨大立柜，里面是花色多样的宴会地毯和……两个人。
“梅姬？哈比卜？”
“你们……？”我后悔自己的手这么欠，看到带把手的东西都想拉一下试试。这下好了，立柜中赫然站着一名魁梧男子和衣冠穿戴尚且整齐的梅姬。
眼见事态发展到了如此地步，厨子哥的面色已经像他腰带上别的菜刀一样铁青。
梅姬的表现倒还算镇定自若，她用坚定的目光望着我，简短而斩钉截铁地说：“哈娜，相信我，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我晚些可以和你解释。”
“好吧。”哈比卜的菜刀更是让梅姬的话增添了几分可信度。我后退半步让开位置：“其实阿尔图好像出门接人去了，要不你们趁现在……”
“这太不成体统了！怎么能对……做出那种僭越之举？”这时走廊里传来对话声，我赶紧又关上柜门。
“他来之前就喝醉了酒、又跟别人打了赌，意兴大发要求在场的医生帮忙穿乳钉。现在跑到你这儿来，你可一定要拦住他。”
根据双方的语气来看，他们正在讨论一位大人物。声音隔着厚重的丝绒织布帘，并不清晰。
“如此有损贵体的要求，自然没有人敢答应。所以他分外不满，闹着非要夜半出宫，说是得找个忠心耿耿的人为他办好这件事。”
两个人说着走进了宴会厅。
“阿尔图，自从……他愈发放荡不羁，依我看你还是劝一劝吧……”
“那怎么行？他是我们至高无上的王！我如何能阻止他的旨意呢？”
我听到这里，震惊得一时间忘记了呼吸。
苏丹，他们说的是苏丹。——细细想来，能让阿尔图如临大敌、提起十二般精神的贵客，显然也只能是苏丹。
外面的人不再说话，一阵如猫科动物掠过领地的轻盈脚步声在宴客厅的地毯上踏响。
“王？您、您要在那里会见穿孔师吗？”
“难道爱卿希望在座的朋友都来观赏我吗？”
“不、不是的，但请您等等！隔间还很杂乱……”
众人推拉一番，苏丹毫无疑问地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随之而来的是快速逼近隔间的几道人影。
于是我转身向立柜走去。
“唰啦”，帘子被拉开。看见隔间空无一人，阿尔图明显松了口气。
小小的空间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温吞的呼吸声。梅姬，你们需要一个更大的柜子……
我顺着柜门缝隙再次看到了苏丹。他又高又壮，比记忆里加倍大只，也加倍坏。
帝国流行穿孔装扮，还设有专门以此作为职业的穿孔医师。但即便是穿孔师也鲜有胸部穿钉的经验。
恐怕只有最放得开的妓女在恩客豪掷千金之下，才愿意考虑在这种脆弱的部位留下闪亮的、顽皮的饰品。
穿孔师的表情发生了剧烈的震荡，拿着医疗器具在男人壮硕的胸膛前来回比划，嗫嚅着和苏丹说：“按照以往的流程，我们应当先为顾客揉捏穿孔处的皮肤，达到放松和麻痹的效果。但这里太过冒昧，您……”
苏丹大度地挥手，“知道了。”
“那，小人先退避片刻？”药剂师逃也似的躲出去了。
“……”苏丹只身歪坐在隔间的矮桌前，姿态看起来格外放松，藏在浓密刘海下的半张脸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嘴角挂着开明的微笑。
他垂头瞧了自己一会儿，居然真的抬起手，用骨节分明、结实粗壮的手指挤捏起一侧暗红色的圆心。
肌肉在放松状态呈现出水波一般的质地，一片古铜色的汪洋在他的掌心历经潮汐，一枚鲜红的花瓣在海浪汹涌的水面起起伏伏。时而凸显，时而凹陷。华美的金色纹身仿佛从指缝间溢出……相传，苏丹的国土遍地都是黄金。
苏丹的耐心一向有限，哪怕是对自己。
他起初揉弄得还算细致轻柔，慢慢地动作就粗暴起来。胸口被巨大的握力牵扯到变形，松掌时多了几道若隐若现的淤青，宛若为雍容的君王新添的繁复饰品。
达玛拉。印舒希纳克。我们的王。奇珍都应用来装点他，万物都不可媲美他。
我不清楚这种近乎自虐的麻痹方式是否起到了镇痛的作用，但穿孔师将银针推入苏丹尊贵的乳.尖时，后者立即仰头朝天大叫了一声，吓得其他人噤若寒蝉。
过了少许，人们从苏丹滚动的喉结和上扬的嘴角推测，这应当是一种享受的叹息。才放下心来，安然地完成了第二枚乳钉穿孔。
一刻钟之后，我、哈比卜、梅姬三个人井然有序、鱼贯而出，心照不宣地闭着嘴撤离空荡的房间。不过，虽然人都走光了，可我们的脑海里还满满当当地记着这里刚发生过什么。
目睹了苏丹淫.贱的样子，我一整宿都在翻来覆去做噩梦。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全是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