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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鱼渔闻言向前面看去,只见一块儿不算小的地方已经被空了出来,一个彪形大汉裸/着上半身,头上系根红布条,抬了一面鼓上来,应该是助威的。

      “他两家面上和气,实则不然,都想比过对方,在江湖上一枝独秀。”

      “李家世代修仙,结交的也多是修仙大族,绝不与天资低劣的家族通婚,生出的孩子天生就比旁人强了一截子。”

      “苏家则是捕鱼似的广撒网,来拜师的从不拒绝,人数众多,总有那么一二个出众的,悉心培养,实力也不可小觑。”

      师父摇头晃脑地说。

      逸北懵懵懂懂地听师父讲这些,心里却想起自己刚刚见的那个少年行泽。照师父的话,既然是两家要比试,他会不会也要和别人打?

      “这次比试是苏家提出的,他家好面子,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断断不肯在这么多人面前比试的,怕是好容易得了个惊才艳艳的徒弟,迫不及待要显摆一下罢。”

      师父说。

      鱼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还未答话,那人已经咚咚地敲起鼓来,鱼渔数着他敲了十声,停了。一个穿着大红色衣裳的人走到场中,对四面作揖后,高声说:

      “今日,高朋满座,群英荟萃……”

      接下来就是一大堆甚么诸如“实在是我苏家的福气”、“吃好喝好”一类的话,逸北听着,只觉得没意思。

      就当他要昏睡过去之时,那人终于说:

      “便说定教两家小辈们比试一下,权当是酒饱饭足之后,顽笑一下。”

      他说完,从场子左边站出一位穿红的,从右边站出一位穿黑的,分别是苏家和李家的徒弟,两个人互相行礼后,三下鼓声一停,他二人便开始比试。

      逸北勉强撑起眼皮,看了两轮,实在是乏味得很,他正百无聊赖之时,场上那人说:

      “接下来比试双方,是苏家的大少爷苏行泽和李家的三公子李道诚。”

      鱼渔打了个激灵,一旁的师父侧眼看了看他,笑道:

      “怕是在些多事儿之人看来,李家这是看不起苏家。”

      见鱼渔疑惑不解,师父点拨道:

      “苏家是大公子,李家只是三少爷,逸北,你若是苏家人,会怎么想?”

      逸北尚未答话,人群里面早就冒出个声音:

      “李家你也忒看不起人,我们这边可是大公子,你们怎么才派个老三来?”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逸北的师父捻了捻胡须,低声说:

      “蠢材一个。”

      逸北虽然愚笨,也略微懂得师父甚么意思——就算李家是的确看不起苏家,这话也不能由一个徒弟说,这哪里是为苏家打抱不平,更像是沉不住气,给苏家抹黑。

      场上那个主事倒是机灵,立马打圆场呵斥那人道:

      “苏谨言,莫要混说,仔细你自己嘴巴!”
      那名唤苏谨言看起来却不怎么害怕,回嘴道:

      “师父师兄们好脾性,能忍得下来,我苏谨言可不能!也求李家主事儿的给个明白话,到底看不看得上我们苏家?今天这场武,还比不比的成?”

      人群响起嗡嗡之声,那个主事儿的正要开口,场上的苏行泽却先说了话:

      “行泽体谅谨言兄对苏家一片赤诚之心。”

      “只是谨言兄可能疏忽了,行泽年纪尚小,李家遣道诚兄,也是体谅后辈罢了,再者,今日这场比试,不过助兴而已,不必太过想得太多。”

      逸北看着站在场上的行泽,明明比自己还要低,看起来却不慌不忙,颇有气势,连师父也拍了拍手,道:

      “苏家这小子,的确有些看头!”

      逸北佩服之余,也担心行泽受伤,毕竟按师父的话来看,李家小辈之中,出挑者亦不少。

      场上主事的那个笑道:

      “苏家管教不严,叫各位看笑话了。”

      人群里一位穿蓝袍的说:

      “哪里哪里,苏公子谈吐着实不俗,这要是还叫‘管教不严’,那我们家的孩子里头,就没一个能看的了。”

      师父低声说:

      “此乃白家家主白向南。”

      逸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师父又道:

      “他是苏家家主苏穆的小舅子。”

      逸北点了点头,其实他对这些家族里头的弯弯绕绕一点儿也不在意,他唯一在意的就是行泽,逸北不想让自己刚认识的朋友受伤。

      鼓点又敲了起来,行泽和道诚两人拱手见礼后,各自祭出兵器。行泽从袖子里抽出把短刀,逸北不太懂兵器这些,只觉得行泽这把刀好像没甚么出挑的地方。

      他又看了看李道诚,道诚拿着的拂尘虽然乍看也不怎么适于战斗。但仔细瞧瞧,就很容易发现这柄拂尘的不寻常之处——这柄拂尘通体洁白,只尾端坠了一条黑色流苏,看着就不是一件儿简单的物事儿。

      鼓点落了的刹那,道诚一闪身就到了行泽旁边,手里的拂尘直直地冲行泽的面门劈下去。

      行泽没有接这一招,后退一步,向左侧过身子,堪堪躲过后,即刻向前迈步,左手拿着的短刀借力刺了出去。

      道诚躲闪不及,被划破了前襟。行泽笑了一下,收住短刀,道诚瞅准时机,默念了个诀,凭空出现在行泽身后半空,手中拂尘仍旧是直直劈下。

      逸北心都吊到嗓子眼了,师父却仍旧不慌不忙地说:

      “李家的三少爷,也不简单哪。”

      眼看拂尘就要直直地落到行泽的头上,道诚却偏了偏手腕,这一招便打在了行泽的右肩。

      行泽笑了笑,道:

      “多谢李兄。”

      话音未落,右脚已经向前一步,侧过身子,翻过左手,短刀直冲道诚脖颈而去!

      场下人一声惊呼还来不及,行泽收住短刀,停在距道诚脖颈一寸的位置。

      逸北看得惊心动魄,这一串动作下来也不过一息之间,场上的两人却已经打得如火如荼。

      行泽松了手,短刀“咣当”落在地上。他回转过身,拱手笑道:

      “谢李兄承让。”

      道诚摇了摇头,收回拂尘道:

      “明明是苏兄更胜一筹。”

      场下的人早已经拍起掌来,噼里啪啦的掌声中,先前那个白向南高声说:

      “不错不错,苏家的公子和李家的少爷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逸北紧张地心扑通扑通跳,他师父捻了捻胡须:

      “苏家的小子,戾气太重,最后松开短刀,也像是为了显摆,相形之下,李家的孩子虽然一开始就直冲面门,但还是温和许多,只是……”

      逸北正想告诉师父行泽并不是凶神恶煞之人,还帮自己说话,师父突然用密语对他说:

      “逸北,一会儿切莫说话。”

      逸北正疑惑不解,树下一人叫道:

      “师叔,您老人家来了。”

      鱼楚机淡然道:

      “原来是李家家主,贫道不过一白须老头,怎担得起李家家主一声‘师叔’?”

      逸北向下看去,只见树下那人一身玄色长袍,上面用红线绣了一只玄武,国字脸,一双黑眉,眼神和善,看起来并不像个恶人,但是不知为何,师父的语气却并不好。

      那人一拱手:

      “师叔可是说笑了。”

      逸北偷偷打量了一下师父,师父捋着胡子,不说话。

      树下那人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道:

      “师叔一向恣意逍遥,小辈也未曾能够孝敬您,今日得见,实属幸事一件。师叔可否屈尊来小辈家吃顿便饭,权当歇息?”

      鱼楚机依旧捋着胡子,不说话。

      逸北得了师父嘱咐,表面上一言不发,心里却纳罕无比,他一不知道自己师父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李家的家主的师叔,二不明白自己师父怎么如常对待李家家主,想得出神,没注意斜里飞过来一柄长枪,还是师父眼疾手快,扯住逸北向左边错了一下。

      饶是如此,那柄长枪仍蹭着逸北耳朵上面飞过去,逸北登时觉得那里一热,血汩汩地流下来。

      师父提住他的袖子,仍旧站在树上,说:

      “贫道当真当不起您‘师叔’二字,您也看见了,贫道的徒弟受了伤,贫道就不奉陪了,先找个郎中给徒弟治一治。”

      原来那柄枪是场上又两个人比试时失手扔出来的,众人原没反应过来,现下也慢慢聚到了树下,逸北耳朵里嗡嗡直响,模模糊糊只听见有人说:

      “哎,好像伤了个小孩儿?”

      “好像是个小孩儿啊……”

      逸北鼻子里面充斥着血特有的那种腥甜味儿,头又晕又痛,模模糊糊间只看见人群中挤过来一人,还穿着比试的时候的红色衣裳,一脸焦急。

      是行泽。

      他想出声跟行泽说莫急莫急,结果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喜欢的话,不妨给作者留个评论?
    错别字……不好意思哈,改个错别字
    改个和谐字……动不动就会有东西变成方框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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