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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一苇剑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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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九秋的助阵,这群人便不够看了。
对方为首的人,见形势不妙,迅速带着剩下的人撤了。
魏如雪在一旁默默打量她,而陆九渊率先上前拱手道:“多谢姑娘相救。这群人身手厉害,今日若非姑娘,我们二人恐怕难以招架。在下一水山庄陆九渊,这位是碧水山庄的魏如雪。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九秋帷幕轻纱因风摇荡,她的面容影影绰绰,浅浅答了句:“问心。”
陆九渊唤她一声:“问姑娘。”
九秋没有纠正。
魏如雪在一旁忽然道:“九渊哥哥,我们该走了。”
陆九渊听见,转而对九秋道:“问姑娘是要去哪?”
“洛城。”
陆九渊闻言笑道:“看来我们是同路了,想必姑娘也是去参加武林大会的吧?问姑娘,不嫌弃的话,和我二人一起上路怎么样?我看距离下一个小镇也不远了。我们找个地方歇歇脚,今日我请客,算是方才之事的小小酬谢。”
魏如雪微皱眉,张了张口没有说什么。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九秋的帽纱,像是要把它盯穿一个洞。
九秋烟波转向她,唇角微勾。
三人骑马上路,在日落之前就赶到了下一个小镇敷春镇的郊外。不想,却遇上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敷春镇郊外的一个村落白虎村被人屠了村。
他们到时,那里已经毫无生气,死气沉沉。到处横尸,死状凄惨,凶手毫无仁慈之心,连几个月大的婴儿都不放过。
九秋看着眼前的惨像一言不发。魏如雪在身后震惊地道:“这是什么人做的?如此丧心病狂!”
陆九渊也是双眉紧皱地摇头。他上前稍微翻看了几人的伤口,最终失望地摇摇头道:“果然。刀法杂乱无章,看不出是哪门哪派。”
魏如雪愤慨地道:“究竟是什么人做的,如此深仇大恨,要屠尽一个村子!他们不过是些普通人。”
陆九渊问向一直沉默的九秋:“问姑娘,你怎么看?”
九秋只道:“我看我们还是赶快入镇吧。”
魏如雪反驳道:“那这些人呢?就这么置之不理了吗?”
“若是民事,自有官府来管;若是江湖恩怨,事后自有武林盟主和长老们来处理。这白虎村要么是一窝子的旧时盗寇之流,要么就是无辜被牵累。既然这里也看不出什么来,我看不如先入镇去打听打听这附近有什么事发生。”
陆九渊略一思索道:“问姑娘言之有理,我也是如此认为。如雪,我们还是先入镇吧。”
听他也这样说,魏如雪没有再说什么。几人很快进了镇。这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还真问出了事。
“诶,你们不知道,昨夜,宋家被一夜灭了门!”
“哪个宋家?”
“就是那个呀,敷春宋家,宋溪止啊。”
宋溪止……那可是武学世家宋家,怎的会一夜之间静悄悄地被人灭了门?
陆九渊又问:“那郊外的村子呢?这位壮士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你说白虎村吧?这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也是昨天夜里被人杀光了,悄么声的谁也不知道。这是官府到现在还没动静呢,留着他们尸体在太阳下暴晒。”
那人摸了摸下巴:“我估摸着这是一伙人做的吧。灭了一个宋家,还要再屠一个村子,这种凶残之事也只有魔教才做的出来吧?”
陆九渊向他道了谢,送走了人。
魏如雪低头喃喃道:“匪夷所思,这怎么可能呢?”
陆九渊眼眸深沉:“这几年江湖不太太平。两年前空能寺一夜之间全部失踪,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这两年屡屡发生小门派被灭门的事,都没引起什么轰动罢了。只是这次出事的是敷春宋家……江湖上有这等实力的势力,屈指可数。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方。”
发生了这种事,也没心思吃饭。九秋三人只在敷春停了一夜,第二日便早早动身前往洛城。一路上倒也安然无事,平安抵达。
陆九渊邀请九秋住到一水山庄,他道:“虽然距离武林大会还有一段时间,但是想必武林诸人也已来了不少,酒肆怕是几近客满了。问姑娘既然算是我和如雪的救命恩人,来到洛城自然不能让你住那等嘈杂地方,不如就在一水山庄住下如何?九渊自当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姑娘。”
九秋瞅着他道:“陆公子不嫌我麻烦就好。”
陆九渊展颜殷勤道:“怎会?”
九秋一转头,正看到魏如雪阴沉沉地盯着她。
九秋在帽纱后一笑:“魏姑娘?”
陆九渊也看向魏如雪。
魏如雪一低头,复又抬头,面上一脸娇嗔,满不乐意地道:“真是的,九渊哥哥干嘛非要邀请问姑娘去一水山庄嘛,人家也想让问姑娘住到我家呢。”
九秋意味不明地说:“是吗?那问心就要辜负魏姑娘的一番好意了,毕竟陆公子邀请在先,我都已经答应了。”
恰时一阵风轻轻撩开帽纱,露出了她的半面容颜,雪肤冰肌,出水芙蓉。只一晃间,那撩动人心的薄纱又合上,断绝一切窥探的视线。
陆九渊低下头。
魏如雪勉强一笑:“我想也是这样。是如雪勉强了。”
之后,魏如雪不肯回碧水山庄,非要跟他们一起去一水山庄。陆九渊无奈只能让她跟着。
他们到了一水山庄,早已有人在门外等候。陆九渊吩咐道和碧水山庄那边通一声,说魏如雪要在这里住几天。
底下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一水山庄和碧水山庄离得近,又是世交,两人也是青梅竹马,往常这样的事常有。其实大家都盼着亲上加亲呢。
陆九渊又让人通知一声父亲,说是有一位上客要住在这里一段时间。
正交代着,门口停下一辆马车。
车夫旁边的护卫一般的人率先跳下车来,他撩起帷幕,车中出来一人,却是坐着轮椅出来的。
那护卫连人带椅抱下车来,初夏的天,又给那人加了层披腿。
那人生的端是清风朗月,眼眸也清明温润,一点也不似一个双腿有疾之人。他一眼看过来,似乎才看到他们。
那人眸若散星,微微一笑:“子蟠,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