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折腰（情剑山河同人）》非尘

14、再遇

　　等周家母女四人用饭完毕，周父还没有回来。周母笑道，“你们父亲去了韩大人家里，一时间是回不来的。你们姐妹先去歇着吧。娥皇留下来陪我说说话，也就罢了。”
　　“是，娘亲。”
　　周歆瑶和周嘉敏听话的退下，在回去房间的路上，秋水陪着周嘉敏，“二小姐，我觉得这次从宫里回来，大小姐和三小姐跟原来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还不是和原先一样。”周嘉敏闷闷不乐，“秋水，你去收拾一下，明早我和歆瑶一起去清凉寺为爹娘祈福。”
　　“啊？”秋水揣揣，“小姐，您不跟夫人说一声，直接就随三小姐去吗？”若真的想去，刚才大家都在的时候，一说不就行了？
　　“说了又怎么样？还不是徒生尴尬。而且，留在家中，我会更加尴尬。”周嘉敏知道她的心思绝不会瞒过爹娘，现在姐姐即将嫁给吴王，本该全家高兴的喜事，唯有她心中依然无法放下。纵然强颜欢笑，也难免露出形迹。既然如此，何必留在家中，徒生烦恼？还不如和歆瑶一起去清凉寺，避出去，两眼空空，反会心中清静。
　　“这不太好吧。二小姐，您怎么做，让大小姐怎么想？”
　　“大姐心中有数，况且，还有歆瑶跟着，不会太惹人眼的。”
　　作为奴婢，只能全心侍奉主子，若是小姐听不进去她的劝解，秋水也没法子。她也心疼二小姐，眼见她为情所苦，可这全府中的人都为大小姐喜得良缘而欢欣，却留二小姐一个落落寡欢。秋水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只能更加尽心尽力的陪伴二小姐。
　　“是，奴婢知道了，我这就去打点，好让小姐能和三小姐一起去清凉寺。”
　　此时周歆瑶尚不知道明天的清凉寺一行，会多出几个人。等到清晨时分，她向母亲问完完毕，带着侍婢准备上马车时才发现，秋水陪同二姐已经侍立于马车旁边。
　　“秋水，你跟二姐……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啊，我决定陪你一起去清凉寺为爹娘祈福，有个人陪你，不好吗？”周嘉敏笑着，示意秋水接过周歆瑶的准备的东西，和她的一起放到马车上。她拉着周歆瑶，“快走吧，要不然就赶不上时间了。”
　　芊芊玉手反被握住，周歆瑶蹙眉，“二姐，你跟娘亲说过了？”
　　“反正我是去陪你嘛……既然娘都已经答应你了，想必也不会反对我陪你一起去啊。”
　　这就是没有说过，想要先斩后奏喽。
　　“最起码也要跟娘说一声。”
　　周歆瑶不同意，“你就这么急匆匆的走了，让其他人怎么想？”
　　“其他人怎么想我管不着……但是……我的心情，其他的人也不会理解。”周嘉敏的语气登时冷了下来，她就知道，在歆瑶的心中，大姐才是最重要的，她永远也比不上。
　　“秋水，我们先走。”
　　虽然三姐妹性情各异，但骨子里却都有着一股执拗，有时候认准的事情就不会改变。周歆瑶也知道二姐的处境和心情极为尴尬，其实避出去也是一个退步。可也不能让大家以为周家姐妹不喝。
　　临近大姐大喜之时闹出事情对谁都不好。
　　“秋水，你先留一下，等我们走了再去跟娘说一声，大姐和我一起去清凉寺祈福。”周歆瑶说着，语音迟疑一下，“然后，在跟大姐说一声。知道了吗？”
　　“是，奴婢知道了。”
　　周歆瑶随即也上了马车，车轮滚滚，两姐妹同坐在一个车厢中，谁也不肯说话。周嘉敏心中有点惭愧，周歆瑶则是心中有事。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静默。
　　“歆瑶，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很多时候，你我非感同身受，我的想法，你也无法理解。”
　　周嘉敏首先开口，“但是，你要相信，我是真心希望大姐能幸福的人。”
　　“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你的苦衷。”周歆瑶说着，“只是……他是我们的姐夫。我是觉得，你再这么下去，对谁都不好。我也担心，你会很苦。”周歆瑶垂眸，似是不忍看亲人伤感，“一切都会过去的，二姐。”
　　“是啊，一切都会过去的。”周嘉敏也笑，笑容带着苦涩，未开过就要凋零的花朵，脸绽放的机会也没有。
　　流转在两人之间的氛围越发沉寂，周歆瑶掀开马车上小窗口的帘幕，阳光射入 ，车厢中光线有点刺目。一席帘幕，分割成两个世界。马车外，百姓纷纷攘攘，一时间，现世安稳。
　　“二姐，你看，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周嘉敏也朝外看去，只见得几个垂髻小儿跑来跑去，满脸笑容，满脸纯真。被这种无邪感染，也不由得露出开怀的笑容，“是啊，他们很开心。”
　　“开心也是需要自寻的。”
　　车轮滚滚，两人终于到了清凉寺。这次陪同一起来还有周娥皇的侍女，流珠。她是受周娥皇嘱托，照顾周歆瑶的。
　　“二小姐，三小姐，我们到了。从这里马车上不去，只能步行。两位小姐慢一点。”流珠搀扶两姐妹下马车，此刻，尚未到午时，来往的还有很多香客。两姐妹相伴而行，宛若过往。
　　这天清凉寺长老也正好空闲，没有为香客讲佛。他正为如何劝赵匡胤离唐回周而头疼。但不是他想坏侄子的好事，只是毕竟身份不同，万一让人察觉匡胤北周大将的身份，把人扣下，那就糟了。
　　“匡胤，听三叔的话，你明天就离开这里，回去给皇上复命。”
　　“三叔，你就这么不待见侄儿啊。”
　　“少嬉皮笑脸的，你知道我什么意思。”长老把脸一板，就打算继续给执迷不悟的侄子讲道理。谁曾想，突然听见敲门的时候，声音一肃，“什么事？”
　　“长老，是周家小姐前来，想见长老一面。”
　　小沙弥声音稚气，长老一听，心中顿感不妙，果然，他看到自己的大侄子眼睛发亮，“是哪位周家小姐？”
　　“是周家二小姐和三小姐，她们是为爹娘祈福来求长明灯的。”
　　好了，这下子，人……明天是走不了了。
　　“知道了，你去准备，我马上 就来。”打发走小沙弥，长老不停地捻动念珠，“你——”
　　“三叔，”话尚未说完，就被打断，“这次，您一定要帮我。”
　　帮你什么？偷香窃玉？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佛祖见谅。

作者有话说

　　一写老赵，就欢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