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折腰（情剑山河同人）》非尘

13、回家

　　父母在，不远游，是谓孝。同样，作为父母，担心自己的孩儿也是本能。自从周娥皇和周歆瑶两姐妹入宫之后，周母就放心不下，医师担心皇上和皇后不喜欢娥皇该怎么办？一时又不放心小女儿，自小在家娇生惯养，万一在宫中受委屈，该如何是好？就算有二女儿在身边陪伴，也总是面露忧色。
　　“娘啊，您最近总是愁眉苦脸的，让女儿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您开心了。”周嘉敏亲自奉茶，“都为姐姐的事忙了一天了，还是休息一会吧。”
　　“嘉敏，不是为娘的放心不下，而是根本就不能放心。娥皇还好，自小就懂事端庄，又是未来的吴王妃。”周母无心之言，倒是让周嘉敏脸色一暗，不过她没觉察到二女儿的神情，继续说道，“就是你妹妹，这个孩子从小就跟在我身边，惯了的，也没受过拘束，一下子要到天下规矩最多的地方，你让娘怎么可能放心？”
　　“还有姐姐在啊，她会照顾歆瑶的。”
　　“娥皇是去跟宫里面的贵人学习规矩礼仪的，怎么又能像在家中一样，时时看顾着你妹妹呢。”
　　正说着，就见秋水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夫人，二小姐——”
　　“秋水，你着急忙慌的，做什么呢？”
　　“不是啊，二小姐，是——是大小姐和三小姐回来了。”
　　“什么，大姐和歆瑶回来了？”
　　一听两位姐妹回归，周嘉敏也满脸喜色，“娘，你看，她们都回来了，您总算能放心了。”
　　“阿弥陀佛，回来就好。”周母欢喜，“人呢？还没进来？”
　　正说着，就见周娥皇和周歆瑶相携而来，两姐妹向周母见礼，还没行动就没周母一把拉住手，“回到自个家里，就不用这么见礼了。”
　　周母一边说，一边细心的打量两姐妹，只发现两人神情略带憔悴，尤其是大女儿，脸色苍白，很是无力的样子。
　　难不成，真的在宫中受了委屈？
　　想问问是不是在宫中发生了什么，但对上大女儿的眼神，就见她摇摇头，不好继续询问。再看向小女儿，就看到她抱着二女儿不放手。也是很疲乏的样子。
　　罢了，来日方长，看样子两个孩子也是受累不少，今个就让她们好好休息吧。
　　其实，早在离宫之前，周娥皇就跟周歆瑶商议好，在宫中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能告诉家中人，就算是父亲、母亲也不可以。牵扯皇家辛密，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演变成轩然大波。既然皇上愿意息事宁人，掩盖下所有罪责，作为臣女，也只能接受。
　　不管怎样，皇上都没有怪罪，并且还答应保护好两人。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这也让周娥皇感激不已，等她进宫后，一定要加倍的孝敬皇上。
　　“歆瑶，你怎么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菜，是娘特地吩咐厨房为你做的，你一点也没动啊。”
　　周嘉敏好奇，“平时你也不是这样。”
　　“嘉敏，歆瑶在宫中陪了我多日，初次离开家，还是这么长时间，当然会不习惯。而且宫中贵人多，规矩也多，想必歆瑶是在宫里累着了。不过没关系，等用完饭就去歇着。正好，我也有点话想跟娘说。”
　　“是啊，你在家的日子也不多了，咱们娘两个能面对面说话的机会，是用一个少一个呀。”周母惆怅，一想到大女儿即将出嫁，虽然是女人都要经过这一早，可是还是心中不舍。这三个孩子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虽然平时的关注有多偏颇，可从心中，是一样的疼爱的。
　　“若是吃不下，就先去歇着，我让厨房再熬些粥给你备着，等你想吃的时候，再吃。”细心的嘱托着小女儿，“你是不知道，为娘心中有多担心你。”
　　母亲的真情流露差点让周歆瑶把控不住她的情绪，但在宫中的这几天，她也成长了不少，像往常一样笑道，“没什么，我就是在陌生的地方住不习惯，没有休息好，可能是有点乏了。”白瓷的汤匙在汤羹中搅拌，周歆瑶没有胃口，“娘啊，女儿求您一件事，行吗？”
　　“平时不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嘛，今天回来，倒是比以前懂事多了。”周母笑道，“是看中了新的布匹，还是有了喜欢的簪子？”
　　“不是，娘，女儿怎么会这么肤浅呢。”
　　“这倒是，别人不知道，咱们周家三小姐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高。那些凡品，可是入不了眼的。是不是？”周嘉敏也开玩笑。
　　“好了，嘉敏，别逗歆瑶了。”
　　“大姐跟以前一样，这么着急的就护在头里了。”
　　“娘，我明天能不能去清凉寺一趟。”
　　“既不是斋戒，又不是什么节庆。去那里做什么？”
　　“我……我就是想去那里上香，然后再为家里人求几盏长明灯，保平安的。”
　　“三小姐，求长明灯很辛苦的，要自天明就跪佛诵经，还要不食荤油，不得用胭脂水粉，一求要一个月。您刚回来，明天就去吗？”一旁伺候的秋水问道，“而且……您不打算多陪陪大小姐吗？”毕竟日子已经定下来，大小姐留在家里的时间也不多了。
　　周母也赞同的点头，不太愿意小女儿这个时候离开家中。比起不知情的人，周娥皇了解周歆瑶为什么这么做。因为她心中有愧，她还是认为小娥的死是她造成的。若不是她要去花萼楼，小娥也不会陪同，不陪同，也就不会死。
　　子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心中有愧，自然也有惧。在宫中同床而眠的时候，周娥皇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妹妹睡梦中的惊呼。
　　她还在害怕。
　　“想去就去吧。正好也能代替我，为爹娘求两盏长明灯来。”
　　若是佛寺能让歆瑶心中稍安，去了又何妨。已经是十几年的姐妹，难道情谊会因为这一段时间歆瑶不在府里就消散吗？
　　血浓于水，她们是一辈子的姐妹。
　　双目交接，一切尽在不言中。
　　周歆瑶笑着“是啊，娘，女儿也想帮您和爹求两盏长明灯呢。”
　　“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一点也改不了，我只盼着，你能找一个时时刻刻顺着你心意的夫君，要不然，你就得受委屈。”
　　“若不是真心实意，我也不会嫁的。”
　　“这可说不准，说不定，有一天歆瑶也要嫁到规矩繁多的地方呢？”周嘉敏拿手搔周歆瑶的脸，“那就要磨你的性子了。”
　　“天下规矩最多、最大的地方，就是皇宫。大姐已经嫁进去了，难不成我也要嫁到宫中？”周歆瑶不以为然，“再说，只有后宫嫔妃才是要一辈子都要住在宫里的。”
　　“难不成，我还能嫁给一个皇帝不成？”

作者有话说

　　FLAG不能乱立，说什么就应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