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鬼怪》云生白纸

5、帝君成仙

　　帝君，帝君，又是帝君，几个麻雀叽叽喳喳的讨论帝君都讨论了上百年了，害得我这百年都没有什么进益。我懒懒的打了一个哈切，\"天天帝君，帝君，帝君是天地间诞生的妖，是不能和我们这些精怪在一起的。\"
　　\"不是的，不是的，你们知道上任魔王妖衣吗？\"
　　坦白说，我是真不知道，也许，不该叫她们麻雀，叫八卦好了，什么都要讨论一下。
　　\"魔王妖衣原本就是天地间诞生的一个妖，他就喜欢上了一个树精，妖与精是不能在一起的，人家妖衣就带着心上人堕入了魔道，当了几年魔王，现在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快活。\"
　　作为一个一心成仙的樟树，我又不能走开，却也不想接话。成为神仙多好啊，清心寡欲的，不用和任何人有交集，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的生活，那简直是生活的高度。
　　那边的另一只，麻雀说道，\"可是我听说，那个树精法力不精，在堕魔渊受了伤……\"
　　我闭上了眼睛，开始元神出窍。
　　我坐在一个池水边享受着这里的宁静，深吸一口气，等等，不对劲，这个空气里面，有什么灵力!我揉揉眼睛，看着池中不断涌动的灵力。我的妈呀，我还没有看到过这么多这么厚重的灵力。天赐良机!我决心不厚道的开始吸取这个灵力，修仙之路漫漫，元神碰上灵力的概率可以说是几乎没有，这时不使坏更待何时我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打坐的动作就已经做好了。看着诚实的自己，我很安心的开始了转换灵力的工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周身灵光大涨，似乎又精进了不少。委实开心得笑出了声。
　　\"你很得意\"不远处的紫衣传来声音。
　　\"哈哈哈，哈，哈……\"被人抓包了我实在笑不出来了，转换了灵力的我，多多少少感觉自己偷了别人的东西，毕竟，灵力的修炼也是很难的，即使是很厉害的妖怪。我打量这眼前的紫衣妖怪，嗯，看了半响看不出原型，只能看出一副极美的人类皮囊。梳着最简单的发，扎着一根紫色带子，什么都没做，你却觉得他在发光。\"这位道友，你这皮囊是怎么做的，可真好看，等我修炼成人形，我也要做一个这么好看的。\"
　　他似乎微微翻了一个白眼，\"自家长的。\"
　　\"可真好看，可惜我不会丹青，不然可以画下来。\"
　　\"你以为，夸我几句，这个灵力就可以白拿了吗？\"
　　\"嗯，我也是知道不能白拿，道友可有心意未达成，我可以帮助道友。\"
　　\"成仙。\"
　　我一惊，该不会是要我帮他渡劫，或者挨天雷什么的，我这小胳膊小腿，自己都没办法顺顺利利挨过去。
　　\"拿着。\"他扔给我一串珠子，圆润润的，说不出来什么质地，只是表面的流光溢彩看出来是仙家宝贝。
　　这是何意难不成是他偷了别人的宝贝，要嫁祸给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一个千年樟树精，还没有成仙，我不能死。\"道友，我只是偷偷挪用了一点点灵力，犯不着让我……\"我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笑了，妈呀，世界都明亮了。不对，道友，你刚刚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道行深的，是可以知道别人在想什么的。\"
　　这，\"不知道。\"
　　\"你偷了我的灵力，就要给我干活儿，现在跟着我去收集灵珠，你就负责保管好灵珠。要是丢了一颗，我就把你劈成切菜板。\"
　　我的树枝都抖了抖，切菜板……
　　\"走。\"
　　看他的架势，感情是要我做个小跟班，帮忙打打下手。
　　\"可是，我只是一个樟树精，不能走很远。\"
　　\"走，修人形去。\"
　　妈呀，这个简直是开了挂，也不知道这位道友是不是太闲了，让我偷了灵气不说，还帮我修人形。赶紧，我得找一个池子看看，看看这个自然而生的人形好不好看。
　　\"走了。都是皮囊。\"
　　\"哦，道友，你人真好，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不才，妖界帝君，云。\"
　　帝君。我的天，是帝君。我的老树根都站不稳了。原来人称冷漠帝君，颜值妖界第一的，就是眼前这位。
　　\"我不是想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成仙需要99颗灵珠，我是妖，灵珠拿久了就没用了，你就跟着我，看好我的灵珠。等我成仙了，你就自由了。\"
　　\"哦，帝君，你名字真好听，我连名字都没有。帝君，给我取一个名字吧。\"
　　\"侍珠。\"
　　\"好听，好听，谢谢帝君。\"
　　浑浑噩噩和帝君混了许多年，终于收集了99颗灵珠。
　　前些日子帝君问我多少颗了，我竟告诉他98颗，我一定是当时脑子抽了。不过，帝君也怪怪的，老是问我成仙好不好。
　　\"侍珠\"
　　\"啊？\"我急急忙忙把其中一颗收拾了起来。
　　\"在做什么？\"
　　我把灵珠捧给他看，\"我在收拾帝君的灵珠，想着还差一颗，帝君就可以成仙了。\"
　　帝君把我的手一挥，灵珠尽数掉落到人间。我毫不犹豫，直接就要往下跳，帝君一把拉住了我，\"我不想成仙了。\"
　　\"帝君，别闹，我先把灵珠捡起来，然后你想做什么咱们再说？\"
　　\"不要。我不要成仙了。\"
　　天呐，帝君，你又闹小孩子脾气了，我们帝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经常闹小孩子脾气，这时候讲道理完全没用。
　　\"那你想干什么？\"
　　\"我想去死。\"
　　我，愣了大概足足好多秒。这就是传说中的，活腻了
　　\"不是真的去死，就是体验一下这种感觉。\"
　　哦，明白，这种法力高强的妖，没有经历过死亡，甚至可以说受伤都是少之又少，偶尔也是要作一下的，不然太无聊了。
　　\"陪我去。\"
　　虽然，我十分惜命，但是看着这么小孩子气的帝君，真是，没办法拒绝，我真的觉得他的眼里就写着，陪我去。然后我就中了妖法，怪怪照做。\"行吧。\"
　　\"先等一下，\"帝君一把把我拦在怀里，然后捂着我的眼睛，不知道拿什么遮住了我的眼睛，然后抱起了我，\"我带你去。\"
　　什么，你说什么，你刚刚靠的太近，我脑子刚刚出了一点问题。妈呀，帝君不要这样抱着我，我的小心脏现在砰砰跳的我都喘不了气了。
　　捂着眼睛的我没有看到，帝君勾起了点点嘴角。\"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读心术？\"
　　\"大概，啊，\"风太大了，我刚刚探出头说的话全被风带走了，我只好乖乖窝在帝君怀里。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帝君一定要我学读心术。风好像又大了，我又往里缩了缩。
　　不知道过了多久，帝君把我放了下来，牵着我往前走。
　　\"害怕吗？\"
　　\"不怕，可是这里好冷。\"
　　帝君通过手给我传了一点灵气，\"我好多了。\"
　　帝君突然停了下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或者心愿未了吗？\"
　　要是我能看见，我一定能看见帝君眼里灼灼的光彩。当时，我只觉得有点好笑，当初我问他，可有什么心愿未达成，现在角色又反过来了。
　　\"算了，你就是一个傻子。\"
　　\"啊？\"
　　\"跳吧。是，一个悬崖。\"
　　哦，真是的，不能不死吗？没死过，有点害怕。
　　帝君紧紧的抓着我，\"别害怕，我陪你。\"
　　刚开始，觉得好冷，这个地方好冷，然后风像刀子一样刮着我的脸，一定流血了，慢慢的，我觉得有点难过，不知道为什么，好难过，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做。莫非，我真的有心愿未了
　　\"没事的，我们不会死。\"
　　我知道，可是我好难过啊。等等，我一定是碰到了什么东西，很柔软，是暖的。
　　\"你哭了？\"
　　有点难过。
　　“为什么？”
　　不知道。
　　\"侍珠，你可愿，与我，一起堕魔\"
　　帝君，堕魔，可是会死的，像我这种法力不行的，可能没成魔先成鬼了。
　　\"有我在，怕什么？\"
　　我不知道，我现在又难过，又害怕我再想想，是不是灵珠还没找到觉得心里放不下？
　　\"为什么这个时候，你还在记挂灵珠。\"
　　那是你成仙的灵珠啊，你不是想成仙吗？
　　\"你还有别的想说吗？\"
　　没了。
　　我想完这一句，感觉帝君提溜着我，把我从里面提溜出来。可能是帝君又不想死了。
　　飞了很久，帝君时快时慢，我又不敢摘下带子，看看他是不是摆着一张臭脸，可是，他到底在气什么呢，我都陪他死了，他还想干嘛呢？
　　帝君把我扔到了我的本体那边，真舒服，我都多少年没有回到我的本体了。\"我要成仙了，你，莫要再找我。\"
　　\"哦。\"
　　仙界，成仙殿。
　　\"成仙之前，你可还有什么遗憾或者心愿未了？\"
　　\"我该给她取一个好听的名字，最好和雨有关，听着就知道离不开云。\"
　　凡间，林子深处。
　　\"樟树精，你脖子上的那个珠子真好看，哪里得来的？\"
　　\"一个人送的。\"
　　\"心上人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