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弑殇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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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婼云和红月离开，云霜转头看着苍海。
苍海的脸色十分的难看，身体因为愤怒难平而颤抖着。
云霜按着苍海的肩膀，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他。
“海哥……”云霜轻轻地扶着苍海的肩膀，他不知道应该如何才能安慰苍海。
苍海一把抱住云霜，将头埋在云霜的颈窝里，掩着哭泣的声音。
回想起在森林时，青郁和苍云的崩殒，只因为是苍海人类的身份，他连为他们哭的资格都没有，这让云霜也觉得难过。
云霜抬起手，轻轻地抱着苍海的肩膀。
“霜……这就是命吗？”苍海喃喃，“你相信吗？这是命吗？”
“也许吧。”云霜怔怔地回道。
命吗？他不知道。就像他和哥哥云天，就像师父，就像苍海，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有一只巨大的手在推着这一切，推着他们的命运。他本不想相信，可是又不得不信。
苍海的手紧紧地按着云霜的肩膀，身体亦不停地颤抖着。
云霜感到了颈窝里一片潮湿。苍海的声音有些哽咽。
“霜……我有些克制不住我自己，觉得自己好没用。”
云霜轻轻地拍了拍苍海的背。
此刻，任何一句安慰的话都是多余的。
苍云和青郁的死对于苍海的打击，云霜心里是清楚的。若没有苍云的收养，也许他早已不在这世上。虽说族人对他不好，但是云霜知道，青郁苍云却待他如亲生。
云霜本以为，向来乐天的苍海早已放开心中的那个结。却不想，其实那结只是被他深深的隐藏。做为生长在碧狼之中的人类，他就这样隐藏着最脆弱的自己，躲避着碧狼的冷落与歧视。也许此刻，也只有他才能让苍海如此畅快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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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红月和婼云来到屋里。
“红月姑娘，”她不看婼云，只是对着红月问道，“你那术法果真只是让她睡着吗？”
红月点点头。
灵素儿紧着眉幽幽地对红月说：“虽然感觉她好像睡着了，可是却跟那天云哥被困在梦中的感觉一样。只是这梦是什么，我却不得而知……”
红月忙上前刚将手置在赤珠额前，却如触了明火一般，将手缩了回来。“怎么回事，这孩子……”
“一个小妖灵竟会梦到这样的梦境！”红月的表情有些僵滞，“不过是痴梦罢了，怎么她却是这般的模样……”
婼云忙上前询问，“怎么……？”
“一个小妖怎会有如此梦境！”红月拧着眉心瞪着婼云，眼神冷的有些可怕，紫色的眸子闪着一腔怒火，她上前一把揪住婼云的前襟，厉声斥道：“赤珠她经历过什么？她为什么会被困于一片青色的荒火之中！你们对她做过什么！”
婼云被红月的斥责一下懵住了。她愣愣地呆在那里半晌。做为天生的天神，她不可能不知道荒火是什么，对于像赤珠这么微小的妖灵来说，一缕荒火都可能让她魂飞魄散，更何况是一片……
婼云怔怔地摇了摇头。有些抱歉地说：“其实……她……只是……一个容器……”
“容器？”
“那弑殇戾气太重，会损伤我们天神的修为，我不敢带在身上。又怕丢失，便找了赤珠，由她的身体来替我装弑殇……”
“你！”红月对于婼云的回答有些恼。“再怎么样，小妖的生命也是生命！”
“可是我没有办法！”婼云掩面而泣。“我不能再把弑殇弄丢了……”
红月松开婼云的衣服，掸了掸指尖，瞥眼看着婼云，怒道：“居然一个小妖来当容器。”
红月的话叫婼云有些不自在，很抱歉似地脸一红。“我……”
“你难道就不怕她也跑了？”红月蔑视地瞟着婼云。
“我抹掉了她的记忆，现在的她只能听从我的指令罢了。”婼云道。
红月听着婼云的话有些气愤，拳头紧了又紧。“所以，我的紫焰搅乱了你的术法对吧？”
红月瞥眼嗤笑：“想不到女娲娘娘的女儿本事不过尔尔。一个幽冥使者都能随意搅乱你的术法。”
婼云不禁身体一颤。
灵素儿看着赤珠，表情有些哀伤。
红月盯着那婼云半晌，反手给了她一巴掌。“记住！小妖也是生命！你根本不配做女娲娘娘的女儿！”
红月说着，便将手向赤珠的腹部伸去。口中喃喃吟咒。
只见红月的手一滞。眉头紧锁，眼神变得更加的凶厉。
接着一团赤紫色的火焰从赤珠的腹中迸出，将赤珠和红月团团笼罩。
“叮”的一声，一把利刃从火焰中飞出，落在地上。火焰渐渐熄灭，赤珠的腹部出现一道细细的伤口。许是红月用她赤焰护住了赤珠，赤珠才没有受到那弑殇的伤害。
“麟儿，给她疗伤！”红月说着，转身拾起弑殇走出了房间。
月光之下，红月立在房檐上看着天上的月亮静静地发呆。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的憔悴。
“你还好吧。”灵素儿走到房檐前，问道。
红月摇了摇头。“没事，有点损耗罢了，今天先不去百鬼川了。休息一下。”
“那会儿你看到什么了？”灵素儿问道。
“什么？”红月有些走神，不明白灵素儿的意思。
灵素儿低了低头，说道：“那会儿你进到我的身体里，看见什么了？”
“月魄珠。”
“只有月魄珠？”
红月点头。她想起那会灵素儿暴戾之气外散的模样，这分明就是玉麒麟。而寒夜一族做为玉麒麟的守印神族，血脉与气息的灵力之中传承着封印玉麒麟的力量。那会她一时情急，用在灵素儿的身上，也印证了她就是麟儿。
可是她在灵素儿的体内却没有看到到被封印的玉麒麟。见到的，却是被封印的月魄珠。
“月魄珠？”灵素儿问道：“只有月魄珠？那玉麒麟呢？”在侍神的记忆中，她感觉，玉麒麟本应封印在她的体内。“看到她了吗？”
红月摇头。
“那时你说，她或许是应该封印在我的身体里。”灵素儿想了想，“不对，又或者说玉麒麟就是我吗？”
红月亦摇头。
“我曾以为，我就是玉麒麟，”灵素儿想起曾经在侍神树下看到的玉麒麟与母亲的过去。喃喃说道：“那一段时间，我与她的一段记忆是重叠的。我甚至搞不清哪段记忆是她的，哪段记忆是我的。我也曾因为自己就是玉麒麟而难受过，纠结过。为此，我甚至逃离了我出生与成长的地方。可是现在，对于她的记忆，却越来越模糊。我想，也许只是那次意外，让她散中林中的记忆沁到我的记忆里了吧。”
“意外？”红月问道，“难道你……”
“有些难过，不提也罢……”
当年，灵素儿还在忘忧谷的山神庙里修炼时，曾发现过一个□□，那里通往一个漆黑的空间。一个如雕像一般的女人被困在那里。
她就是碧瑶，是碧瑶山的本体。她曾对她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我们本为一体。”灵素儿喃喃吟着。
红月看着她，“谁？那个玉雕？”儿时的红月曾听玉麒麟讲过她们的故事。
“她叫碧瑶。”灵素儿幽幽地说。“她曾对我说过，我与她本就为一体。如果这样说，那我便是玉麒麟，不是吗？”
“不知道。”红月不知道如何解释，“玉麒麟是本是灵石雕琢，因其主人枉死而令她在主人的血泊中悲愤成魔。而这顽石成灵，本就是天地之奇。转世？我只知道，灵石是没有元神的。我不知道如果没有元神的灵石要如何转世。”
“就当我是玉麒麟好了。”灵素儿安慰道。“你可以和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吗？”
红月苦笑了一下。
“当年，我初初识得她时，她已孤寂了千年。若不是我和流星诚心待她，她本就不大爱理我们的。”想起少年时初见麟儿时的情景，红月摇了摇头，轻轻叹息。“其实，当年她与我讲得也并不多。除了她与那碧瑶憾天慑地的故事，旁的也没什么了。”
灵素儿想了那时森林中母亲留下的手札：“麟儿也算与母亲交好，留下的些许她和碧瑶仙子的故事，想来也是一样的罢。那你的呢？为何会做了幽冥使者？”
红月的眼神中透着些伤感。“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呢。或许我早该忘记了吧。”
灵素儿看着红月，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面对的过去，自己如是，婼云如是，红月亦如是。她嘱咐了一句早些休息，便回了房间。
窗外的月光，散着柔柔的白，叫人有些心伤。想起森林里的过往，灵素儿心里突然有些心酸，不觉间，竟沉沉吟道：“哥哥……”
云霜走到灵素儿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灵素儿抬起头，一把抱住云霜的腰，“云哥，我怎么办……我总是无法控制我自己，我总是……”
云霜轻轻抚摸着灵素儿的头。
“那不是……你的错……”云霜的眼神里有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忧伤。他的心头好似有一座看不见的山压着他，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不是任何人的错……
“云哥，”灵素儿潺潺之声沉吟，“跟着我很苦吧……对不起……”
云霜摇了摇头，蹲跪在灵素儿的面前，“我是影卫……”
他发过誓，立过契。
永不背叛。
他怨过吗？
怨过。
可是，这么多年，那份怨早已消失。而且，他若不做影卫，他也不可能认识苍海。
灵素儿低下头抵着云霜的额头，“云哥，谢谢你……”
将灵素儿安抚回房间后，红月翩然落在云霜的身边。伏耳小声问道：“除了流商的那一把之外，你身上还有一把弑殇吧？”
云霜点头。他猜测，也许是那时红月附在他身上时觉察到了。
云霜点了点头。
“你没有和麟儿说？”红月问。
云霜摇头。
“这样也好，你自己先收着。”红月点头说着，又掏出刚刚从赤珠身上取出的弑殇交于云霜，“这个也给你保管吧。那婼云那里，也别给她。我信不过她。”
云霜又点了点头。
看着手上的弑殇，云霜心里感觉沉甸甸的。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弑殇0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