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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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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来不会有什么任务了。下午酒吧里也陆续来了些客人,余白就做起了免费的兼职服务生。
客人里面有一桌年轻女孩子,三个看着都很面熟的,今天却表现得很奇怪。余白走近的时候,她们就立马不说话了,憋着笑。余白一走开,就感觉她们在背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老板娘,那几个人你认识吗?”余白蹦到安薇冉的旁边。
她没回答,一脸闷闷不乐。
“我看着有点面熟,但是她们是不是在背后说我什么?”余白一回头,正好就看见她们其中一人看着这边,但是一碰到他的目光又马上别过头去看别处。
“该不会是喜欢我?”他自己给出了答案,口气还颇为得意,“哈哈,我人气还是依旧啊!”
安薇冉手上正调着一杯血腥玛丽,是那桌女孩子点的。本来只要加一点盐的,她舀了整整一勺。
余白看在眼里。“喂,这样不是砸自己招牌?”
“那你要她们一直来纠缠你?”
余白赶紧摇头。
端着这杯忐忑的鸡尾酒,余白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他故意黑着脸。
还没等他把酒放下。
原本坐着的三个女孩同时站了起来。其中一个长卷发脸涨得通红。
“我喜欢你。我当你女朋友,好不好?”
哇,这么直接!余白愣着不动。
“好不好?”她再追问。
“我,我还小。”余白结结巴巴。
“你几岁?”女孩子问。跟余白比起来,她的声音听着反而沉着了。
“我,我17。”其实余白死的时候是21岁,他故意说小了4岁。这个时候不要脸就不要脸了。
“我16。”女孩子不依不饶。
“啊?”余白惊掉了下巴,看着眼前这个长卷发、烟熏眼、红嘴唇、超短裙、高跟鞋。“你未成年怎么能喝酒呢?”又是转移话题。
“你不也在这儿吗?”女孩说完走到他面前端起托盘上的酒一饮而尽。
余白想起安薇冉撒的那一勺盐,真替她咸。
“老板娘,未成年人怎么能喝酒呢?”他开始求救了。
他求救之前安薇冉就已经走了过来,隔着几步看他们表演。
余白转头看看安薇冉,再看面前的女孩子,发现确实是年轻不少啊。即使妆再厚,打扮得再成熟,脸上那种真实的稚气是盖不住的。安薇冉跟她们一比,确实老成得多。不过说白了,余白也不清楚安薇冉到底多大,只能暗暗感叹自己实在是不擅猜测女孩子的年纪。
被安薇冉瞪着,女孩的气势立马弱了,脸红到了耳根。
“白,你怎么不说实话,明明有女朋友啦!”安薇冉突然脆声说。
余白听不惯她故做清脆的嗓音,背上一麻。
女孩似乎有点生气了,大声道:“关你什么事啊?阿姨!”这声阿姨叫得很有攻击性。
但安薇冉不在乎。她从容地撅撅嘴,走到余白身边。这时余白身上的香味飘过来。她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变态!”那女孩大叫一声,转身拿起凳子上的挎包就冲了出去。身后两个朋友也赶紧跟着去了。
跟她一样愕然的还有余白。
安薇冉还捧着他的脸,看他嘴上沾了些新款口红的颜色。
“看来不沾杯是假的。”安薇冉满不在乎地说。
“老板娘,你狠啊!”余白愣了一下说道。不说这个办法是否高明,至少效果很好。
唉,这已经是自己今天第二次被人骂“变态”了。
这时候酒吧的角落里站起来一个青年人。安薇冉记得他一开始是跟着一群人一起进来的。自己当时正忙,也就没在意。他的朋友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只剩下他一个坐着,守着一杯威士忌,现在看起来根本没喝似的。
说起来,现在也没什么年轻人和朋友出来玩的时候穿黑色的西装套装了吧!仔细想想跟刚刚那群人还真是格格不入。
他朝余白走过去。
余白看他的脚步沉稳,不像自己的同类。除非,是个新人!
余白能想到的,安薇冉自然也能想到。两人不约而同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好,余白。我是邢崇。”他说话时没有表情。
“哦!”余白挺怵一本正经的人,一时语塞。
“以后请多指教。”他说,但是也丝毫没有客套的语气。
能把场面话讲到这么尴尬也实在令人佩服。当然余白只在心里想,并没有说出口。
“刚才的事情我就当没看见。我们过去说吧。”他指指吧台,也就是安薇冉站的地方。
余白挺被动地跟着他走到吧台,心里隐隐为之后还要和他一起共事感到不快。
邢崇站在余白和安薇冉正对面,郑重其事地,宣读圣旨一样地说到:“我叫邢崇,以后会在日间组跟你们二位一起共事,免不了麻烦两位照顾!但我的目标是早日提高自己的修行转去夜间组跟恶鬼战斗,所以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管,只要不影响我修行,我不会对别人讲。”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等待对面的反应。他指的当然是那个看似轻佻的吻。
“那个,刚才我们是假装的,好打发那个女孩。”余白赶紧解释。他嘴上还沾着安薇冉的口红。刚才确实是被扎扎实实亲了一口。唉,真是倒霉啊,现场被抓包,还是个这么假正经的新人,真是要命了,不知道会不会给风拓打小报告!
安薇冉铁着脸,硬邦邦地说:“那多谢你啊!我代表日间组的全体人员欢迎你!”说完她转身就进了吧台后面的仓库。
剩下余白和邢崇面面相觑。
今天对胡蝶来说也实在不简单。
早上主管陈芸芸被玻璃门自爆重伤之后,直接进了重症监护室,说是头骨都被砸出一个洞来,应该是玻璃门上的不锈钢配件弹出来打到的。
作为有幸逃过一劫的人,她今天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好险啊Phoebe(胡蝶的英文名字),差一点你也被砸到了。”然后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对啊,吓死我了。”
因为这个意外,上午本来安排的部门会议取消了。胡蝶和几个同事只好装模作样地备一下早就备好的课。虽然大家都讨厌开会,但是有时候上班时间开会也不失为一个有效地放空自己、打发时间的好机会。
这天她想得最多的当然是早上那个莫名其妙的年轻人。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之后,就可以冲淡之前的事情了。她几乎一整天都没有想到昨天晚上电梯里的老婆婆。
而且事后看来,那个年轻人像是故意拖延时间救了自己,不然早一点上楼肯定会受更严重的伤。哪有那么幸运,全身上下只有手背上一条小伤口。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三点。上完两节课就可以下班了。怀揣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胡蝶约了最好的同事Cindy出去吃饭。
“我们这么去庆祝是不是太没有良心了?”走廊里胡蝶在Cindy旁边耳语。
“唉,别想那么多,我们跟她又不熟。”Cindy一向是很直接的。
其实她说的已经算客气。平时在办公室里经常和主管对着干的就是她了。不久前就闹了一次。
上个月例会的时候陈芸芸点名说Cindy教案写得不规范。她不服气地说我的课续报率是最高的,说明我的课备得有效率,教案只是形式。陈芸芸说这么牛,那你按规范写一个我看看,不要光在嘴上说自己有效率。Cindy不答话。同事里有平时被她的说话直接惹到的,这时候已经开始看笑话。她晃了一圈周围人的表情,拿起教案往桌上一拍,踢开凳子就走出了会议室。陈芸芸气极了大叫她的名字。她头也不回地说,你们开着会我马上回去重写。当然她只是赌气,没有真的再写什么。甚至大家散完会回办公室的时候,她还明目张胆地逛着购物网站。
为什么Cindy可以这么猖狂呢?她来公司的时间还没有胡蝶长。
胡蝶当然也问过她,她神秘地眨眼睛,颇意味深长地说:“秘密。”
下班后跟着Cindy,胡蝶第一次进了酒吧。
这个酒吧没有名字,就在公司附近的一个小区里面。
“那儿的调酒特别特别好喝。”Cindy如此强调。然后带着她钻巷子,进小区,爬楼,一路上都没有任何明确的标示,更别提招牌。
胡蝶不得不惊讶她竟然能找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刚踏进酒吧她就看见了余白。白衬衣牛仔裤,夸张的长链子,灯光虽暗,但是分明是他,正端着托盘在酒桌和吧台之间转悠。
原来是勤工俭学的学生啊。胡蝶心想。她的脸红了一阵,今天反复想起的人居然这么快又出现,实在不是寻常可以遇见的事情。幸好灯光很暗,她想,自己的脸色才没人注意到。
“我要长岛冰茶,你要什么?”Cindy拉着她坐下。
“我……”胡蝶当然不知道点什么。看了桌上也没什么酒单可以看。
“那我帮你点一杯莫吉托。反正你也喜欢薄荷和柠檬。”Cindy招手叫来余白。
“要什么?”余白的声音让人听了很轻松。
“一杯长岛冰茶、一杯莫吉托。有吃的吗?”
“没有,你可以点外卖。”
“OK。”Cindy抬手做了个OK的手势。
“OK。”余白也学她比个手势,然后转身走了。
胡蝶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的。这个黄毛小子全程无视她!竟然全程无视她?而且不是完全没有看见她,而是明明有目光从她脸上扫过去,却好像根本没有见过一样,毫无反应,之后就再不看她了。
蝴蝶的眉头皱起来,对这种故意的视而不见感到不爽,真的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