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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四章 思念…漸漸蔓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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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赩塵墨雪】第四章 思念…漸漸蔓延
如果,你的溫柔只是一種習慣………
那麼,請別對我溫柔,
別讓我習慣了你的溫柔之後,又狠狠的把我甩掉丟掉。
那遠比我沒有得到過,
還要痛。
**
簫中劍漫無目的的走著,他無神的看著這街坊巷弄間。
街道上茶坊裡,熙熙攘攘、忙忙碌錄,每個人看似都很有目標、忙碌且快樂的生活著。
那自己呢?他捫心自問。
心中卻是虛無一片,沒有答案。
曾經,他也像這些人一樣很有方向,為報血海家仇,他不辭辛勞不畏艱難的上傲峰求劍悟道。
但後來,卻也因為悟了道,認為家仇血恨不該用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方式去報。
如果殺人就能解決一切,那他當初還悟什麼劍,理什麼念。
然而,這樣的想法卻讓他的義弟對他非常的不能理解。
不為大哥報仇不手刃殺父仇人,他愧對大哥他根本枉為人子,月漩渦這麼說他,然後頭也不回的往魔界而去。
他滿腹的辛酸,沒有人知曉,他壓抑的痛苦,沒有人了解。
他的親人他的朋友他的一切,父親、大哥、冷灩、冷醉、三弟、還有…朱聞………
一個個的都離開了他………
他以為自己夠冷靜夠堅強的可以忽略這些失去,然後故作不知的繼續生活與悟道。
他苦苦的壓抑著,就怕一個不小心失了平衡,心裡那壓不住的痛苦,會讓自己情緒失控崩潰。
後來,一直到朱聞的犧牲離開,讓自己滿腹的悲傷瞬間崩裂、爆發。
簫中劍幾乎無法承受這一切,他食不下咽、夜夜難眠、心如死灰,每日每夜都心痛的無以復加。
他不禁想問,為什麼自己很努力的挽留,也不再被動的去做一些什麼的時候,可是到最後,他依然還是孤獨一人,什麼也沒留住。
他茫然無措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接下來該怎麼辦………
不知不覺他已走到鄉村遍野的河畔邊,他失神的望向著那曾經與他在此地有過的回憶。
那一天,氣溫朗爽,舒適宜人,他與朱聞漫步在這片河畔邊,談天論地的好不快活。
先是聊到了當今武林的情勢,簫中劍發現自己與朱聞的理念竟如此相近。
兩人都不喜爭戰打鬥,熱愛談古論今、和平安樂的生活,後來談到了他的朋友宵與他的義弟。
“ 我的朋友,他的邪氣乃是人為,是人所創造出來的非自然生物,但為人單純正直,是一個善良的人。 ”
宵是他見過最純潔最沒有邪念的人了,乾淨的像一張白紙。
簫中劍有時真的很欣羨宵的純白,彷若無事困擾著他無憂無慮的,可以那樣沒有煩惱的生活。
“ 這值得慶賀,只要是人,都會有邪念,這真是世間少見了,另一位呢? ”
朱聞見簫中劍講起他個好友的神情竟是如此歡愉,心下一陣不舒服,便趕緊轉換下一個的問。
他暗自裡承認自己小眼睛小嘴巴他妒嫉那個讓簫中劍神情愉悅的人。
不知道簫中劍若向別人提起自己的時候,會是怎麼樣的一個神情。
“ 我的義弟,天生帶有邪氣與異能,即使現在為惡,但他曾經良善。 ”
說到這裡他便覺得難受,如果當時他能及早的拉月漩渦回頭,好好的開導他,是不是今天什麼都不會發生了………
剛剛講好友神情愉悅,誰知換了一個現在卻變得哀傷,朱聞在心裡暗嘆一口氣。
若早知如此,他倒寧願簫中劍與他說說讓他高興的那個。
要知道,哀傷在簫中劍身上,可痛楚卻是在朱聞心上吶………
“ 簫中劍,不是我要潑你冷水,只是,我衷心希望你有所覺悟,誤入歧途,可以改過向善,但是自願墜落無間,天仙也難挽救。 ”
朱聞心知簫中劍的個性與脾氣,他還真擔心眼前這個人會為了他的義弟什麼傻事都做的出來。
不是他誇大,而是因為這陣子的朝夕相處,讓他了解到簫中劍這個人只是個外表冰冷,內心其實是滿腔熱忱、重情重義的溫柔男子。
也許是因為簫中劍與自己太相像,朱聞不願他太過於執著已難回頭的人。
他害怕他會受傷,無論是身傷還是心傷,朱聞知道自己都會比他還疼還痛。
沉默了一會兒,他說著:“ 如果無法挽回,唯有採取滅親之贖。 ”
簫中劍雖然極力隱藏著憂愁,但語調字句之間還是讓心思細膩的朱聞聽出了他的痛。
“ 在我認識你之前,你應該過得很壓抑。 ”朱聞心有所感的說著。
“ 怎說? ”聞言,簫中劍心裡似被敲了一下,他故作冷漠輕問。
“ 你是一個將熱情,壓抑在冷漠之下的人,因為你一直背負他人的命運,所以你不容許自己的感情崩潰,是不是呢? ”朱聞蒼日如此說著。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跟簫中劍十分肖似。
朱聞打從第一眼見到簫中劍,在那驚鴻一瞥後,便被他這一身冰冷的氣質給吸引住了,之後死命的追著他纏著他,然後就越來越發現自己離不開他。
朱聞在他身上感覺到了太多太多與自己相似之處。
他與他一樣的壓抑,一樣的活在他人的期盼下,一樣的無奈,甚至,一樣的悲哀。
“ 嗯。 ”看似不經意的回答,其實簫中劍此時內心是非常激動的。
簫中劍不懂,為什麼這個才與自己相處不到一個月的人,可以這樣了解自己的內心所想。
就連冷醉跟三弟與他相處多年的人都難懂得自己的心思,為什麼朱聞他可以看穿自己。
簫中劍心裡發酸眼眶發熱,這莫名激動的情緒彷彿要衝體而出的感覺是什麼…………
“ 你可有想過,釋放你滿腔的熱血? ”
輕搖著折扇,朱聞蒼日一付很想讓簫中劍怎麼樣的表情。
嘖嘖,他實在好想看看眼前這個冷靜的傢伙哪天情緒失控的會是個什麼模樣。
如果哪天簫中劍為了朱聞蒼日情緒高漲發起狂,能讓他看一次那樣情形的話他一定會相當的滿足,朱聞蒼日對簫中劍,愛情與友情,只要能給的他完完全全的都給了他了。
“ 你在打什麼主意? ”撇了表情很不正經的朱聞蒼日一眼,簫中劍面無表情的問。
“ 關懷你,壓抑久了容易內傷,你可知? ”朱聞蒼日輕搖折扇,聽不出是關懷還是戲謔的說。
看著身旁那個充滿防備的眼神,唉,真真傷吾之心吶。
“ 時機未到。 ”簫中劍覺得這句話實在好用。沒把握與不想答時均可使用。
聽到這句回答,朱聞轉過來正視著簫中劍,那雙魅惑人心的勾魂金色眸子,直直凝視著他。
用一種他鮮少聽過卻也不是很懂得語調,輕聲問著:
“ 什麼情況才是你的時機呢? ”
── 什麼情況才是你的時機呢?
這句話一直一直重覆在簫中劍的腦海裡,不斷地不斷地說著問著,什麼情況才是你的時機呢?
如果我能知道的話就好了………
如果我能精準的知道什麼時機該動手的話,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麼多的遺憾了?
如果我能在你為我犧牲的那時,不要昏倒的抓住你的手的話,是不是現在你仍在我身邊呢?
朱聞………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無奈你的痛苦你的不願,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你不只一次的告訴我,你不想也不願回去繼承家業,還說如果可以的話,你想就這樣跟著我一輩子在江湖四處遊走,不問世事的輕輕鬆鬆的過日子。
是我連累了你是不是?你為了讓簫中劍的恢復不惜犧牲生命犧牲得來不易的自由是不是………
想到這裡,他的心發熱發漲眼紅鼻酸的難以忍受,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墜入塵土之中。
“ 簫中劍,答應我,如果有一天我必須回去繼承家業,即使是敵對,我還是希望我們之間永遠不要有立場,就當是我自私,但請你不要再入江湖好嗎? ”
“ 朱聞蒼日永遠永遠都不想與你有刀劍相向的一天,無人,答應我好嗎? ”
想起了不久之前,朱聞還一副正經的與他說著這話,而他呢只是當他在開玩笑似的,故意不理他不回答他又或故左右而言它,急的朱聞又好氣又無奈不知該拿自己怎麼辦才好。
原來在那個時候,朱聞早就已經跟他說了………
朱聞從頭到尾都沒有騙過他,雖不是主動說明但也沒有刻意隱瞞,沒有利用算計,反倒是因為他的一句話,朱聞便不顧身份的幫忙阻擋東瀛勢力的神鶴佐木。
他始終都是真心一片的在對待自己。
朱聞………
我之所以在這裡,便是惦記著你當時的話,
強逼著自己不去找你,強忍著這遺憾無比的傷痛,遠比你拿刀指向自己還要難受……
你知道嗎?
蒼日…………
◇◆◇ ◇◆◇ ◇◆◇
雪,細細慢慢溫溫吞吞的下了一整夜。
朝露之城城裡城外都是銀白雪霜蒼茫茫的一片。
銅金色的眸子凝視窗外的潔白發起愣來。
這個顏色讓他感到莫名的熟悉與……舒坦?
記得從小到大他沒有特別喜歡這個顏色,可此刻為什麼他會好喜歡眼前的雪白?看著盯著凝望著心裡就非常寧靜與舒暢。
銀鍠朱武不知為什麼的看著那片雪,腦海便開始浮現方才擾他一整晚無法成眠的夢。
在一處陌生的客棧裡,兩抹身影坐落在角落邊不起眼的位置。
一身豔紅的人招手喚來店小二,點了一壺香茗幾盤小點心,又與他不知說了什麼,赤紅身影笑了,雖然影像是模糊的但他知道他的笑容很勾魂,很燦爛。
片刻後,小二端著茶點上桌。
紅衣人邊倒著茶水邊說著:“ 聽說在中原建立王朝的人,都當不了多久的武林皇帝。 ”
另一個墨色身影,拿起茶杯淺淺啜飲著,聽了紅衣人的話有感而發道:
“人性貪婪,誰都想控制一切,只是一直不停輪迴,今日我當了王,他日或許為寇。 ”
那個人抬起眼盯著他瞧,臉上堆滿了笑容,說:“ 聽你的語氣有點感嘆,你對六禍蒼龍有什麼感想嗎? ”
“ 曾經,他是我必殺的對象。 ”
“ 仇恨? ”
“ 殺父兄之仇、滅城之恨,荒城只餘吾與義弟兩人。 ”
一聲嘆息,他以為他已經看的很開很淡,誰知一提起往事,仍是忍不住的心傷。
時間雖然平復了他的仇恨,但卻無法完全的治癒他的悲傷與失去的疼痛。
紅衣人直視面容如雪卻神情哀傷的人,他帶著些許溫柔些許笑意要把氣氛轉開的說:
“ 那這場戰,不是沒結果就是沒打,不然就是留了餘地。 ”
“ 什麼結果你都猜了,怎麼不猜失敗呢? ”
雪白墨衣男子一副連這都被你看穿的模樣,一臉無奈又欣慰的說。
“ 唉呀,如果我是六禍蒼龍,能敗你的話,我才不會留你這種高手活命,除非你詐死裝敗。 ”
“ 哈,我是真的敗了。 ”真是猜的一句不差。
“ 笑聲很無奈,有內情是嗎? ”眼前笑的萬分無奈的人,心裡究竟是藏了多少的辛酸血淚?
“ 其實,失敗就是失敗,也不需要為自己找任何藉口。 ”簫中劍仍是苦笑說著。
紅衣人突然容顏染愁的對著他眼前之人道:
“ 為什麼甘願放下呢? ”
── 啊……為什麼聽到這句話,我的心會抽痛的這麼厲害。
“ 當時的我一直不停在思考,不停地去執著仇恨,只有個人的意義,卻失去了武痴的意義,跟六禍蒼龍決戰之刻,我決定放下,殺一個人簡單、要救一個世界困難,六禍蒼龍不能死,所以……死了。 ”
深深的嘆了口氣,覺得長久以來悶在心裡的話說出來了,心裡總是壓著的石頭彷彿落下了。
才發覺能有個人分享心事,能有個人相知相守,是件非常溫暖又幸福的事。
“ ……,武痴的精神都這麼寬宏嗎? ”越聽這個人講道,他越覺得自己渺小,就越想對他好。
這個人老是為了他人著想而委屈自己,老是想著救人精神而壓抑自己,他為這些人犧牲了這麼多,那麼別人有沒有相等的對他呢?
如果有,那麼他的眼神為何會有著這樣深沉的孤獨與寂寞呢…………
“ 所謂武痴精神,也只是由他人所傳下的功夫,去領悟其中的意義,武心,脫不了禪意。 ”
“ 那你的愛情有沒有禪意? ”嘖嘖,一講到武痴那個人又開始正經八百嚴謹的傳道了。
不是他不愛聽他講道理,只是這個人一講起武痴一談起武道便如同說書人附身,話瞬間變的比自己還多,他今兒個想聽聽關於他本身的一些事情,所以即使話題轉的硬,他還是問了。
“ 你真是執著這點啊,哈,這個問題怎麼說? ”只見墨衣人輕笑著,煩惱著問題該如何回答。
“ 人都有自己喜歡的嘛,這問題來自於你太解脫了,但這種解脫又藏著一種壓抑,啊,故事還沒講呢……… ”
聲音漸漸漸漸的消失了。
腦子猶如百來斤重的榔頭狠狠的猛敲重擊著,激烈的陣痛一波大過一波,直到再也無法承受的在激痛中掙扎清醒過來。
緩緩的起身,發現屋裡還是漆黑著,靠近窗邊凝視的夜空,估計尚未到丑時吧。
抬手擦拭額間的冷汗,他感到非常的納悶。
打從自己醒來,每天夜裡便會夢到一紅一黑兩個人,一前一後,一言一句,很平常的閒話家常。
但很奇怪的是,他總是不知道夢裡的兩個人到底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老是看不清楚他們的面容,又為什麼的一直一直出現在他的夢裡。
當他掙扎著快要清醒的時候,腦海裡總是會有個很深沉很哀愁的嘆息。
為什麼會夢到這樣的事情?
到底是要跟他表示些什麼?
啊…………頭好疼好痛,到底……是怎麼回事…………?
**
清晨時分,天氣極寒,在寢宮幾哩外的武場,一抹豔紅身影正舞弄著刀劍。
當微弱的曙光緩緩的照射下來,朱武收起手中的刀,抹去一頭汗水,收納吐氣調整生息。
激烈運動過後,那要命的頭疼總算好一些了。
看著天已亮的透徹,他想起今天有軍務會議要開,便走回自己的寢宮。
到了寢室分付了侍從準備沐浴用具衣物後便往寢殿後方的沐浴之所露泉宮而去。
褪卻了衣物,他全身赤裸的的踏上精緻輝煌的翡翠臺階,走了幾格,腳踝浸入溫熱的池水,一陣舒適感從腳底傳來,越進越深,直到整個身體都泡進了廣大的澡池裡。
天氣很冷,不稍片刻,整個澡室就瀰漫在氤氳的水氣裡。
朱武放鬆全身神經的浸泡在青草微香的池水當中,思索著方才的事以及魔界的一些瑣事。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幾柱香的時間,透過氤氳的水氣濛濛,舒適的水溫,朱武瞇著眼昏昏欲睡。
思緒漸漸飄遠。
然後,有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又開始在耳邊響起。
“ 朱武,銀鍠朱武,你要記得他,你活的最精彩最有意義之時,便是與他之間的一切………
若你忘了、失去了他,你會後悔一輩子,只有他,只有這個人把你真正的放在心上,真的關懷你,如今他正為了你寢食難安,傷心落淚,你知道、知道嗎……… ”
那淒淒哀哀,悲悲楚楚的低喃著,聽的他的心又疼痛了起來。
“ 他是……他叫做簫……… ”
「稟報朱皇,卯時已到,伏嬰師已到主殿,剛差人來報他在議事堂等您。」
露泉宮外一聲響亮的叫喚聲傳來,驚醒了銀鍠朱武,他睜開眼睛低喘著,好一會兒才應聲。
「知道了。」捏了捏隱隱作痛的額頭,他起身穿衣,準備議事去了。
看見朱皇已從露泉宮沐浴完出來,外邊的侍從垂首輕聲問著:「小的是否準備早膳給您?」
「不用了。」語畢,他大步快行的往主殿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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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之城的正殿議事廳裡。
伏嬰師正對著清醒過來沒幾天的朱武復習著魔界目前的軍務,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讓朱武能精確的掌握的情形。
「所以說,魔界裡現有的兵力…………」
話才說到一半不到,伏嬰發現眼前的魔界大王此時不知神遊何處去了,兩眼無神發愣著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朱皇………」
「嗯?」
「你在聽嗎?」
「啊……嗯,有在聽。」
「…………」伏嬰放下書冊資料,正對著朱武認真言道:「朱皇,你最近精神不濟時常走神,是怎麼了嗎?」
這不像是以往的朱武,但卻又明明就是那個人,伏嬰非常專注的凝視銀鍠朱武。
心暗自的想,會不會是轉移之術哪個環節出了差錯,不然為何朱武恢復之後老是走神………
每夜都做著怪夢這等小事有必要講嗎?
伏嬰軍機內政的事早已忙的不可開交的了,還是算了吧。朱武思索片刻後,說著:「沒事。」
「真的沒事?」挑著眉,他非常懷疑朱武所謂的沒事。
「說沒事就沒事。」不想繞著這個話題的朱武,轉移的問著:「大婚之事準備的如何?」
伏嬰聞言,瞳眸閃了一下,隨即道:「五天後便是良辰吉時,時間上朱皇可有異議?」
「就照你說的辦吧。」朱武全數的相信伏嬰,他說那天適合那天好,就不會有問題。
聽著計時的聲響發出音訊,銀鍠朱武轉身對伏嬰道:「已經午時了,伏嬰與吾一同用膳吧。」
「是。」低著身子,他恭敬的回答。
伏嬰輕瞇起眼,神色非常懷疑的凝視朱武,心裡有著不好的預感,覺得好似有什麼要發生了。
而內心那種不安的感覺,彷彿事情將是他無法掌握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