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昭华》莲台

10、表面光鲜

　　我意识到有人给我换衣服，但我就是睁不开眼，全身一会发热，一会冷，迷迷糊糊的，一直靠在一个人身上，最后沉睡过去。在船上，看着头顶的砖瓦房，歪头过去，有的地方在漏雨，大概是哪个农家吧。“夫人醒了”南九进来，看到我睁开眼，大声的喊道。“夫人已经昏睡了两日了，将少爷吓坏了”。看到我疑惑地眼神，她小声和我解释，现在以地处江南，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变换身份，我成了凤栖梧这个小商人的新婚妻子，缓缓地凤栖梧走了过来，我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呕”，胃一阵翻涌，凤栖梧立刻走了出去，大概觉得我太不雅了吧，反正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被嫌弃了，南九见凤栖梧离开，赶忙来给我拍背，一位老奶奶走了进来，端了一碗粥，“夫人，家里没有好东西招待你们，先把这碗粥喝了，垫垫胃吧，好受一些”。“谢谢婆婆”，南九接过来，是小米粥，喝了两口便喝不下了，“夫人，真是好福气，有那么英俊的人疼惜，你夫君在夫人昏睡时 ，衣不解带的陪着姑娘”。他大概是不想让我死吧，江南鱼米之乡，尚且日子过成这样，其他地方呢，外表华丽，实则早已空虚。婆婆见我不说话，便出去了。“南九，我想睡一会”，闭上眼睛，南九也默默的出去了，昨日种种，非我可以承受的。等白潜事了，我要尽早抽身，即使不能回去我的家乡，也要找个宁静的地方。我起身穿好衣服，推门出去，凤栖梧站在屋下，其他人看我出来，南九忙来扶我，走到凤栖梧身边“谢谢你，照顾我，我们何时离开？”，凤栖梧就像没听见我说话一样，默不作声，我也习惯了，他直接走开了，雨下到晌午便停了，午饭竟然是小米粥和白薯，我看了看凤栖梧，他大概吃不惯吧，“婆婆，还有面吗？”“就这样吃吧”。我看了他一眼，也不再说话了，我没有什么胃口，“少爷，夫人，一会我们老两口要去田里，你们随意就好”。
　　“南一，舒云什么时候赶来？”凤栖梧看着远方问道，“大概还要三日”。我解下脖子上的小金坠，递给南九，“去买些东西吧，婆婆家突然多出那么多人，也是受不了了的”。南九没接，看了眼凤栖梧，“你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在寒碜本王吗？”凤栖梧很少自称本王，因为在他眼里皇上亲封的亲王之位，不及他自己以命搏来的拓北主帅。其他人也感觉到他的怒气，更加小心翼翼，南九更是一动不动，“凤栖梧，你若看不惯我，我立刻写下我种粮食的心得，你与我的约定也作废”。我看着凤栖梧，眼神坚定，我叹了口气，转身要走，他拉住了我的手，触骨冰凉，“木昭和，你就那么厌恶我”。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真的很诧异，这还是不可一世的凤栖梧吗？转念一想，大概从来没有人那么对过他吧，“我早晨滴水未进，你进来时，身上带着血腥气，所以我才会有那个反应，你不要瞎想”，说到最后有一丝无奈，我刚说完，他竟然扭头走了，我还是把小金坠给了南九，“南九，你去买些米面吧，否则真的撑不到舒云来吧，出什么事，就说是我让你做的”。我半哄半骗的让南九去了，我刚要回屋去歇会，那是番茄，我摘了一个，刚要吃，一股劲风从我脸颊刮了过去，我立刻扭头去看，一个筷子插入墙中，“凤栖梧，你疯了”，“那东西不能吃，你不知道吗？”满脸怒气的质问我，“为什么不能吃，只因为不知道它是什么，就不能吃”。“哪怕在行军途中，饿极时尚无人食，你若真饿了，我立刻让人去最近的钱庄去取银子”，他挥手让南一去，我立刻抓住他的手“不是的，这个番茄为什么不能吃，它可以吃的”。“我说了不能吃就是不能吃”，他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了，“我知道了”。“传令给舒云3日内不到，就不用来了”，身边立刻有人出来领命，“要不要出去走走，不想看看这久负盛名的鱼米之乡吗？”我和他慢慢走在田间，江南多是水乡，最宜种植水稻，一路走来，看见不少人在田间劳作，看我们是外乡人，纷纷侧目，是呀，村子小，来什么陌生人，出什么事都会很快传开的，我蹲下来，向一侧的阿姐说话，“我们夫妻俩是田婆婆的侄子和侄媳妇，来她这里短住的”，一听这话，话匣子也打开了，“你们可要多帮帮他们夫妻，否则交租子都交不上了，更别提过年了”“连年赋税朝廷都在连年减少，为何会交不上”。“小哥不是江南人吧，怎么连这个都不懂？”我赶忙插话，“阿姐，我们从北方来，不懂这些”。“虽然朝廷征收的赋税少，但是郁家垄断了所有粮食，我们种出来要去卖，只能卖个郁家，郁家的钱给的少的狠哩，但是庄稼人我们能干什么？”我回头看了一眼凤栖梧，脸色很不好看，郁家就算是皇商，也不可能猖狂至此吧，大历难道真的那么缺粮食，凤栖梧这样霸道的人，怎么会容忍郁家至此，“阿姐，我们先走了，去看看田婆婆她们”。
　　我们和田婆婆一起回家，这时候南九已经回来了，没想到我的小金坠能换那么多东西，这个小金坠还是白潜当时买的，我叹了口气，“南九，我们去做饭吧”。田婆婆南九还有闲人我，做了一顿目前为止最好的一顿，有鱼有虾，白米饭。这几天，凤栖梧让人去查动手的是谁，而我，也没闲着，我让南九带着我看附近的村庄，田地，问清楚大概的雨季情况，今天，又下了一场小雨，我和南九在一个小亭子里避雨，“夫人，你为什么要熟悉这些事情？”“因为我要干一番大事业，江南不仅包括四大家族所在的地方，还包括这些周边大大小小的村镇，倘若大历鱼米之乡的人尚不能饱腹，那其他地方呢，大历这几年，因为拓北军的威慑，才能暂时安息，应该好好把握，民才是立国之本”。那么高深好像不是我了，“我才没那么大的抱负呢，我只是想吃的好一点”。
　　回到家中，我看到一些陌生的人，在墙角阴影下，我进门，纷纷向我行礼，我什么时候那么大面子了，“木姑娘你终于回来了”看到来人，“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