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来自地狱》福大王

75、镜中人（15）

　　顾正裹着一身寒气回到书舍，屋里很暖和，先拉开羽绒服把阿修罗放下来，它就围着顾正转，喵喵叫着想吃肉。
　　“买了什么？”齐零洗完澡，头发随意擦了擦，还是湿漉漉的。
　　“烤串奶茶羊肉汤。”顾正给奶茶插了根吸管，递到齐零嘴边，齐零低头喝了一口，满足地抿抿嘴。
　　阿修罗已经跳上柜台去翻塑料袋了，顾正帮它把肉从扦子上撸了下来，它欢快地吃着，几乎发出猪声。
　　“齐老师，我觉得你这是养了个猪啊。”
　　“什么？”齐零在里面吹头发，听不见他说话。
　　“我说，”顾正突然从他身后贴上来，接过吹风筒，“我能帮你吹头发么？”
　　“……你会么？”齐零反手捏了顾正的腰一把，还是肌肉含量超高的手感。
　　“痒……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顾正认真地拨开发丝，细细吹干，身体却紧紧贴着齐零，随着手上的动作轻轻摩擦，浴室里气温骤升。
　　“你故意的么？”齐零咳了一声，不自觉地动了动腰身。
　　顾正从镜子里看着他有点发红的耳根，把吹风筒放在一边，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有些强硬地把他的脸转到一边，吻了上去……

　　齐零喘了口气把顾正推开：“……我要吃饭。”
　　“好，”顾正帮他擦擦嘴角，“正好头发也干了。”
　　“……技术不错，还有附加服务。”
　　“只为你服务……”顾正又贴上去，被齐零严词拒绝。
　　“顾队长，请注意您还有任务在身。”
　　“好好好，先吃东西。”顾正出去拿了吃的进来，阿修罗已经在舔爪洗脸了。
　　“我刚去买东西的时候，有人还在议论光明天。”
　　“嗯？怎么说？”齐零喝了一口汤，缓了缓内心的燥热。
　　“光明天正在秘密发展信徒，来势汹汹，但是无论宗教也好，歪门邪道也好，总会有人是不听不信的，恐怕这些人都会成为光明天的惩戒对象。”
　　“以什么罪名？”
　　“下一次的罪名不知道会是什么，但是终极的罪名，我猜，应该是心怀恶念。”
　　齐零愣了一下，咬下一口羊肉，慢慢吃完，才露出一丝微笑：“如果是这样，人类应该无一生还。”
　　顾正叹了口气：“你说过如果人类灭亡，所谓的正义邪恶都会统统消失，光明天自己也肯定清楚，所以我猜他不会真的用埃卡杀死所有人，而是制造屠杀事件来威慑世人，奉他为真正的统治者，然后获取力量，压制冥王。”
　　“话说，我怎么就没想到搞这些事情来收拾他？”齐零笑了笑，“看来冥王不止是邪恶，还懒，还拖延……”
　　“你就继续懒吧，勤快起来我们人类招架不住。”顾正说完，拿起手机来看了看，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看手机了。
　　“没来电话是正常的，你不是交代她晚上不要偷看么？你还不如想想等会儿怎么收拾兰波。”齐零当然知道他在等谁的电话。
　　“这个有老爷子帮忙，肯定是手到擒来，广基在开曼群岛有注册离岸账户，几个高层也有私人账户，老爷子给我的消息是，每个月会有百万为单位的美金从账户里划给几个广基高层，名目是私人医疗补贴，多穿透几层才发现，这笔钱最终去向了一家注册在北欧的私人医疗机构。”
　　“每个月上百万美金？研究克隆人都够了，难道是……”
　　“嗯，应该是在这家私人医疗机构的掩盖下做埃卡的相关研究，但是现在我们还不能把这个情况作为证据，说出来就是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
　　“除此以外，兰波的账户定期会有大笔提现，金额之高完全不符合现在电子支付的习惯，由此看来应该是分发出去了。”
　　“分发给了光明天豢养的异人？”
　　“只是我的猜测，现在只能问他了。”
　　“你希望得到什么答案？”
　　“最差的答案，也得跟偷拍案有关，不然就留不住他了，换衣服吧，今晚的戏还多。”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市局里依旧灯火通明，顾正让同事把兰波带到了审讯室，齐零不方便进去，只在单向玻璃后面看着。
　　兰波的精神状态显然没有白天好，但是防御姿态依然很强，头发还是一丝不乱地往后梳着，额头上浮起有点疲惫的油光，镇定地看着顾正。
　　“顾队长，现在我的律师不在，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而且你这是疲劳审讯，侵犯人权！”
　　“兰总，别激动，抽烟吗？”顾正似笑非笑地把烟和打火机推到兰波面前，对方不为所动。
　　“您发型挺持久的嘛，用的什么定型摩丝，能给我介绍介绍么？”顾正把烟拿回来，点了一根。

　　兰波看着烟雾升起，冷冷地说：“顾队长把我带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等明天我回去以后给您送一箱过来。”
　　“谢谢，不过当然不是为了图这个，我们发现了一些新的东西，想跟您了解一下情况。”
　　“我说了，律师不在……”
　　“那你可以现在叫他过来！”顾正的态度突然变得强硬，声音不大，但掷地有声，“而且我告诉你，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你可以要求律师在场了，之后进入审讯程序，他就没有资格了。”

　　兰波坐正了身体，往前俯身，看着顾正一字一句地说：“我要求见我的律师。”
　　顾正立刻换回了平时的面孔，按下桌面上的通话键对外面的警员说：通知他律师，四十分钟后我们开始审讯。”
　　然后顾正就坐在桌子对面，看着兰波，也不说话，兰波靠回椅子里，居然开始闭目养神，似乎毫不担心顾正所说的新证据。
　　顾正抱着手，微微转头往单向玻璃那边看了一眼，他似乎能感觉到齐零就在那后面看着自己，仿佛也有些疑惑。
　　顾正点了根烟，看似漫不经心地站起来走出审讯室，齐零正站在玻璃后面看着兰波。
　　“看来他早有准备。”齐零说。
　　“我也很好奇他准备怎么解释大笔现金的流向，现在可不比以前，还能带出境外……”顾正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的提现地点曾经出现在澳门……”
　　“赌场？”齐零反应过来，“他会告诉我们他拿钱去豪赌了？”
　　“呵呵，有意思，”顾正把烟嘴咬在唇间，低头看了看手表，“没有多少时间了。”
　　“要不，我现在就去慧慧她们那个院子，把人救出来？”齐零淡淡地说，这种救法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顾正此刻有一瞬间的犹豫，如果用冥王之力，暂停时空也好，大开杀戒也好，齐零都能做到，但是在那之后呢？谁都不知道冥王之力什么时候会反噬，而反噬的后果又会是什么。
　　“不用，我相信可以解决，你就在这呆着，哪儿都别去。”顾正悄悄抓住齐零的手握了握。
　　齐零微微点头，这时一个民警带着兰波的律师进来了，看样子也是一夜没睡，随时待命的样子。
　　“顾队长，我的当事人又要麻烦您了。”律师不卑不亢地伸出手要跟顾正握手。
　　顾正飞快地和对方握了一下手：“不麻烦，这是我的职责，而且如果您的当事人真的有了麻烦，我才是最开心的。”
　　律师的脸色有点难看，咳了一下：“那我们现在进去？”
　　“请。”顾正偏头看了看齐零，后者点点头。
　　兰波听到有人进来了才睁开眼，也不起身，冲律师抬了抬下巴，律师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顾正和配合的警员也坐了下来。
　　“那我们继续吧，兰先生，开门见山，你每个月提现这么多现金，来源和去向是什么呢？”顾正问道。
　　“顾队长，”兰波没有说话，是律师插话了，“我当事人是广基集团高层，收入当然都是正常劳动所得，他要怎么消费，还需要跟您汇报吗？这跟本案有什么关系么？”
　　“当然不需要，但是现在兰先生涉嫌黑色产业链，我们有理由怀疑他的收入来源不明，现在你还觉得没关系么？”
　　律师还想说什么，被兰波拦住了：“顾队长，我来解释吧，我们公司按照每个月会给高层发放分红，至于我为什么有大笔现金消费，那是我个人的生活习惯，有点小爱好不可以吗？”
　　“是什么小爱好呢？”顾正靠在椅子里，抱着手看着他。
　　兰波略显轻蔑地和律师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身体前倾道：“这个可能不是您这样的工薪阶层可以理解的小爱好，毕竟还是挺花钱的……”
　　“你是想说你去澳门豪赌了？”顾正突然打断道，兰波显然有点失措，下意识地点点头。
　　“战果怎么样？”顾正继续问。
　　兰波暗暗深呼吸了一下，往后靠在椅子里说：“运气一直不好。”
　　“意思是都输了？”顾正突然笑了。
　　兰波只能继续跟着点头。
　　“是挺倒霉的，那都输给谁了呢？”顾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怎么知道对方是谁……”兰波瞟了瞟天花板。
　　“那我帮你回忆一下，”顾正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齐老板，有消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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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诈尸式更新……我终于回来了~~
顶住工作+论文+装修的压力，我会继续更新的，请不要离去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