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世》鹿鸣鱼

6、第五章 寿宴献舞

　　自五月初随母入宫后，蔻棱就再也很少踏出南宫府了。此间，她的姐姐在五月中旬成了太子妃，与太子双宿双栖。婚宴上皇上龙颜大悦，钦点南宫的另外两位小姐为其六月初一的寿宴上献舞。蔻棱和蔓柔为此费尽心思排舞、练舞，忙活了半个月。
　　惊鸿院内，蔓柔双腿前后交叉半蹲着，身体向左后方倾斜，双手也向同方向摆着。蔻棱将她手指的动作更正：“指尖放松，拈花指应该轻而柔。手腕也不要僵着。”蔓柔摆着动作，可怜兮兮地说：“姐，我想喝水。”蔻棱点了她额头一下道：“去吧。”
　　蔻棱无奈地看着蔓柔兴高采烈地接过侍乐的过来的面巾，胡乱地擦擦汗水，跑进里屋去找水喝。要不是舞蹈已经学完了且蔓柔悟性高，她才没那么好说话。刚开始她听到皇上钦点她献舞，她还不情愿呢。这支舞跳得好就算了，要是出差错了，那可不仅丢了脸面，冒犯到皇上被杀头甚至牵连南宫府上下也是极有可能的，一丝差错可都出不得。
　　六月初一，当朝皇帝寿辰，普天同庆。皇帝在大明宫摆下上百席，设宴群臣。酒席过半，台上唱戏的演员下跪献上祝词，领了赏赐，顺序下了台。
　　皇帝龙心大悦，问身边人接下来是什么节目。主管太监躬身向皇上说：“陛下，接下来是南宫家两位小姐的献舞。”这一说，不少年轻才俊便都来了精神，早闻南宫家的小姐个个才貌双全，只是除了大小姐即如今的太子妃其他两位小姐待字闺中甚少能见到她们的面容，这次可有机会一睹芳容了。
　　乐师们上了台安坐好，开始奏乐。乐曲如行云流水般呈现出来是民间有名的丰收之曲《欢收曲》，给人丰收喜悦之感。随后六位身着素色白薄纱裙的舞姬碎步而出，随着乐曲《雪梅》，翩然起舞如寒冬中洁傲的腊梅。
　　正当大家疑惑两位小姐在哪儿时，一阵清幽的玉笛声传来，《舒春曲》给人如遇春风之感，两位身着鹅黄长裙的美人上台裙袂翩然，腰肢扭动，手抬腿踢，倾、含、放、仰之间仿佛两朵清丽的迎春花，惹人爱怜。
　　在座无不拍手叫好，正当大家以为舞蹈表演完结束时，乐师们又换了乐曲，变成铮铮琴声。《夏趣》的奏乐中，两位美人与六位舞姬“唰”的一璇身，人们还来不及眨眼，便换了身服装。
　　蔻棱和蔓柔是粉嫩舞衣，在六位渐变墨绿舞衣的舞姬中，像极了初绽的荷花。这支舞蹈讲究“清爽”加上特有的“气”与“韵”，从指间、腕、肘再到肩膀的协调摆动，杨柳细腰轻盈回转，不带一丝犹豫，看得在座者如痴如醉。
　　她们巧妙地变幻着代表四季的舞蹈，最终停在皇帝生辰的夏季，以表对夏季的喜爱与对出淤泥不染的荷花的尊崇，让人不由惊叹编舞者的巧思。
　　这颇费心思的舞自然得到皇帝的称赞，赏了好些金银珠宝和绫罗缎匹给南宫两姐妹，而在场的官绅子弟纷纷摩拳擦掌暗自准备上门提亲了。
　　蔻棱和蔓柔领了赏赐，不贪恋宴会上的精彩，在堇杉的贴身侍女侍乐的带领下，陪着母亲来到东宫。
　　堇杉早已在门口迎接，见到日思夜念的亲人不禁湿了眼眶。“娘。杉儿想你了。”南宫夫人见到爱女也很激动，紧握堇杉的手，仔细打量：“娘也甚是想你，你在宫中过得可好？这才来半个月，好似面色红润了不少。”堇杉扶着母亲，笑着说:“娘，亲放心，三郎他对我好。”“那就好那就好。”南宫夫人满意地点点头，女儿的幸福是她最大的欣慰。堇杉也和两位妹妹寒暄，又给了她们稀奇玩意儿。
　　待宫门关闭之际，才送了母亲妹妹们上车，看她们远去才悄悄抹着不舍的泪回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