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家族之港孩》杜明庭

14、第十四章

　　華海聽得氣血上湧，這小子像是來找事的！坐在一邊的虹喬和佳佳呆呆地聽着他們爭論，一句話也插不上。

　　華海再次按奈住自己說：『有哪個資本家不是為了利潤來做生意的？沒有利潤，誰會去做？』

　　凡敏插了一句：『那些國際首富不是嗎？他們都爭着要裸捐，把錢全部捐出來做慈善。』

　　『侄兒呀，侄兒，你說說有幾個國際首富？他們已經坐上神枱了，不用吃飯，吃香火就夠了。我們這些人類是要吃飯的。沒有我們這些人類資本家，哪有這麼多的職位？沒有我們，工人們願意幹都沒得幹。』華海生氣地說。

　　『但是資本家也要有良心，要尊重工人的自由和權利。他們除了工作，還有自己的生活，你們不能強迫他們加班，更不能因廖耀波為工人維權而開除他、打壓他呀！你們就是容不下不同的聲音。將心比己，強迫你做你不願意的事，又不讓你發聲，你有什麼感受？你有沒有關顧過員工的感受？』

　　『我們還沒有良心？沒有關顧員工的感受？我們能給的福利待遇盡量給，有些人的收入比你爸還高呢！如果要做到個個一樣，當然沒可能。他們可以提意見，但是我們不能每個意見都跟着做，沒可能的！你說的那個廖耀波，他在工廠搞事，影響工廠正常的秩序，還不開除他呀？如果損失了生意，要裁員，你說工人要多謝他，還是要多得他？你說他這樣做最開心的是誰？是我們的競爭對手！你看美利和歐世集團，他們在掩着半邊嘴笑呢，還在說風涼話，說什麼姓廖的是工人的良心。呸！』

　　華海說着，他發現話題越扯越遠了，他覺得沒必要對這個侄兒說這麼多的話，他都不跟自己站同一戰線，弄不好，沒能說服佳佳，反而挑起她的反抗情緒。他是成年人，不能被一個小輩牽着走，要趕快停止這場對話。

　　想到這，華海緩和了一下情緒，說：『就談到這吧。讓佳佳休息一下，我們先下去吧。』

　　凡敏並不想就此停止，他看了佳佳一眼，對華海說：『不行，今天我要幫佳佳和廖耀波討回公道。兩個相愛的人就應該在一起，這是他們的自由，其他人不能干涉，你們更不能把她關起來，剝奪她行動的自由。』

　　華海一聽，發火了：『我是她其他人嗎？我是她爸，我就有權管她。她的事你別管了，你回去吧！』

　　『不行！你是她爸就可以禁錮她嗎？你這樣做是違法的，我們可以去警察局告你。』凡敏站在華海面前不退縮。

　　『你……你……』華海用手指着凡敏，說不出話來，『我教女是違法的，她胡來，氣死老爸算不算違法？你這樣對伯父說話，一點家教都沒有！不知你爸媽怎樣教你的!』

　　『就算你是她爸爸，你也要尊重她的意願。每個人都有權利和自由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凡敏繼續說。

　　華海氣得不得了。虹喬看到情況失控，馬上站到丈夫身邊，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安撫他說：『別生氣，小心身體，小孩子慢慢教。』

　　佳佳聽着他們在爭論，越聽越煩，這時，她大聲地說：『你們都別吵了！別管我的事好不好？我跟他已經分手了！』

　　在場的幾個人僵住了，一起看着佳佳，不約而同地蹦出一句：『分手了？』

　　『是的！分手了！求求你們，不要再提了。』說着，佳佳哭了起來。

　　虹喬走到佳佳身邊坐下，用手臂環住她的肩，輕輕地拍着她，說：『別哭，沒事的，沒事的。』

　　華海瞪了凡敏一眼說：『我教女兒，是我的家事，你在這摻和什麼？』

　　『對於不公平的事，誰都可以管。他們一定是承受不住壓力之下分手的……』凡敏沒說完，佳佳一聽到這句話，又哭着嚷：『別說了，行不行！』

　　華海冷冷地看了凡敏一眼，鼻子發出『哼』的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凡敏站在那，佳佳在哭，二嬸忙着安慰她，見沒人理會自己，於是也沒趣地走出了房間，獨個兒下樓，直出大門。

　　佳佳這件事就以他們分手告一段落，大家都沒再提起了。

　　話又說回到華港的生意了。自從實施緊密貿易合作以來，華港企業的生意重上發展的軌道。鍾氏的大力支持，不斷地為華港企業注入活水，為華港開拓了廣闊的客源。華港的生意進入前所未有的暢旺階段，發展最迅速的是產品銷售和旅遊的業務。

　　生意多了，應酬的人也多了，華港和恭玟要不停地跟鍾氏介紹的客戶打交道。一些鍾氏的熟客因做的生意量大，為了表示友好，會提出到鍾氏的別墅區參觀、拜訪。

　　鍾氏兄弟對這些要求是來者不拒的。以往華港一家會緊閉着大門，謝絕探訪。現在跟人家做生意了，大家要聯絡感情，也只能跟隨鍾氏兄弟的做法，讓熟客進入他們的花園和房子參觀、作客。

　　對此，恭玟是有微言的，只是為着公司的生意沒有強烈地表露出來。

　　她不時地對華港抱怨：『今天，那個張總一家人過來，招呼他們在家裏吃飯。放着的公筷不用，用自己吃飯的那對筷子在碟子裏翻來翻去，弄得我都不敢夾菜，光吃白飯。』

　　她說：『那天，胡總一家過來，帶着個兩三歲的孫女。小女孩說喜歡在我們的花園裏玩，我就陪着胡總的太太和孫女在花園裏逛，誰知，小女孩突然說要尿尿，胡太太二話不說，提起她就對着我們的花圃撒尿，還說給花施肥，氣得我呀！說不行都來不及。』

　　她又說：『還有，那個張女士，她要參觀我們的房子，問都沒問一句，就打開我們的房門，大模大樣地走了進去參觀。』

　　除了她的抱怨，小兒子也有同樣的投訴，華港聽了，只能說上幾句『忍耐一下』、『包容一下』來安慰他們。建樹不是沒意見，只是他比較明白事理，盡量把大事化小，免令父親添煩。

　　華港一家子之間的小吵小鬧是不可避免的，跟客人的小磨擦也時有發生，但總體上生活是安穩的。偶爾，恭玟他們也會為一些外國客人的讚譽而沾沾自喜。同時，他們的生意更是越發的蒸蒸日上。

　　不久前，華港夫婦在一個酒會上遇到了加博企業的董事長李光祖。這個李光祖以前曾是戴爵士公司的經理，在那時候已經和華港認識，兩人年紀相若，很是投契，後來李光祖辭職了，聽說是自己經營生意。可能大家都事忙，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聯絡。前幾年，市場上出現了一匹『黑馬』——加博企業，專營高科技產品，它迅速冒起，並且發展得很快，成了國內外知名的企業。了解之下，原來公司董事長就是李光祖。

　　這次故友重逢，分外開心。李光祖邀請華港一家到他家作客，同時也邀請了一些商界的友好，大家籍此聯絡感情。

　　光祖也有兩個兒子——顯龍和顯貴，他們和建樹、凡敏年齡相差不遠，在幼年時曾經一起玩，彼此都有些印象。

　　這天，華港一家應邀來到李家。李家的大門是深啡配金色的雕花鐵門，一進入大門，是一個大花園，正對着大門的不遠處是一排三層高的小洋房。花園空間寬闊，栽種着品種名貴的蘭花。花園正中是個噴水池，池中有一件白色的雕塑，是一條勇猛的魚。為什麼是勇猛的呢？因為牠遠看像一頭守土護宅的雄獅。

　　李家一家人在客廳的大門外熱情地迎接客人，然後帶着客人在大宅內參觀。最令華港一家讚歎的是小洋房後面的一大片草地。草坪明顯是經過精心打理過的，草的長短適中，右邊的角落更是栽種了大大小小、顏色鮮艷的花朵。草坪的遠處錯落有致地種植了一些樹木，才不覺得草坪是這樣的大。

　　光祖解釋說，預留的地方是給子孫以後建房子用的。現在暫時用不上，就空着，鋪成草地，閒時在這裏散散步，活動活動，人也特別的舒暢。一番話，令華港一家子羨慕不已。對比李家的大宅，鍾家小區的屋子已建得相當密了，預留的地方也不多，而且新建房子的面積是越來越小。子女們結婚還要為房子的事傷腦筋。

　　參觀完畢，一行人進入李家的大廳。父母輩的就留在客廳品酒、閒話，年輕人就由顯龍、顯貴帶領著，去地庫的娛樂房看電影、玩遊戲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