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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六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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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棠察觉杨天竹微变的脸色，沉下声问道：“难道不是吗？”
杨天竹忙摆手：“不不不，这是真的！”
他涨红了脸，跟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似的不知该怎么表达比较好：“喜欢你，当然是真的。”
但是你也喜欢我吗？
听到这里，霍棠笑了，和以往的笑一样温柔：“那就好。”
杨天竹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声音很轻：“那你……”
霍棠听不清楚，弯腰把脸贴上去：“什么？”
杨天竹的心跳得飞快，像是经历了一场百米赛跑，肾上腺激素狂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那你有一天，会不会也喜欢我？”
说出来了！
杨天竹觉得他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腾，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此时的他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了，却又止不住想要得到霍棠一个回答。
他太纠结了，大脑里有两个小人在不停打架，扰得他思绪紊乱。
他大概也知道自己跟霍棠比起来，就像是星空之下最渺小的尘埃，能让霍棠喜欢上自己，该是一件多么充满奇迹的事。
听见杨天竹这么问，霍棠又笑了，但杨天竹却是第一次这么清楚地听见对方的笑声。
没有丝毫的拐弯抹角，霍棠直白地蹦出两个字，彻底砸晕了杨天竹：“会啊。”
杨天竹的心快要从胸口跳出来。
告白得到回应，杨天竹比谁都激动，他无处安放的双手紧紧攥住霍棠的校服下摆，眼里满是闪烁的光：“真的？”
霍棠望着他，轻笑着：“你在想什么呢？”
杨天竹：“……我……”难道不是真的？
霍棠似乎有点苦恼，他很少做出这样的表情，语气里多了一丝无奈：“我在喜欢你。”
杨天竹的瞳孔骤然放大，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霍棠那张脸。即便是做过再暧昧的事，他都不敢轻易去想，原来霍棠是真的喜欢他。
而现在，这个只存在于他幻想之中的可能，竟然成真了！
杨天竹要开心疯了。
他张了张嘴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从喉咙里发出声音来，他太高兴了。
霍棠还以为杨天竹不懂，摸着下巴思考该怎么简单易懂地传递自己的想法，然后灵光乍现：“这件事，很早就在做了。”
他想起不久前和杨天竹一起表演过的英语情景剧，说：“从时态上来说，就是一般过去时，现在进行时和一般将来时。”
杨天竹的心脏被重重击中了。
他忽然松开霍棠的衣角，面朝墙壁蹲下来，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背，克制住自己即将抖成帕金森的双手。霍棠下意识伸手去拉他，他回握，重新站起来，看向霍棠的眼睛里泛出点点泪光。
他不能说话了，只想扑上去给霍棠一个大大的熊抱。
***
办公室，距离刚才杨天竹和霍棠两个人离开仅仅过去十分钟。
两人不怕死地在楼梯口拥抱，卫菲菲看到的时候，杨天竹正好把双条腿盘在霍棠腰上，手臂紧紧搂住霍棠的脖子，而霍棠则把手搭在杨天竹的背上，以防他摔下去。
说不出话的时候，没什么心情是一个拥抱传达不了的。
几秒钟后，卫菲菲大吼着打断两人：“你们两个！给我到办公室来！现在立刻马上！！！”
可想而知，卫菲菲有多生气了。
办公室这一片空间因为卫菲菲的低气压而显得极其狭小。她双手抱胸问：“解释一下，刚才什么情况。”
霍棠想先开口，被杨天竹偷偷拉住，示意自己先来，他调整情绪，开始表演：“老师，我已经很难受了。”
卫菲菲皱眉：“什么意思？”
杨天竹叹了口气：“你不都知道我欣赏霍棠的事了吗？刚才那个，其实就是一个友谊万岁的拥抱。”
卫菲菲抽了抽嘴角：“……”你当我瞎？抱成那样还友谊万岁。
杨天竹继续忽悠：“真的，我都想好了，以后肯定收心，好好学习，争取考个好大学，霍棠也是，我们都下定决心了。”
“抱过之后还是兄弟，毕竟一个班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而且，男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勾肩搭背也挺正常的，老师不能带有色眼镜看我们。”
的确，班上有些爱闹腾的学生也会做出这种亲呢的动作，但那都是打闹，没人会当一回事。
卫菲菲是不信杨天竹，可也没话讲，主要是这两人也没发生什么过分的事。
卫菲菲也不想一直牵扯着这件事不放，退而求其次：“那你们两个在我面前都表个态，回去再写800字检讨，我要看到你们的实际行动。”
杨天竹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一定认真学习，努力成为社会主义合格的接班人。
他说完后轮到霍棠。
霍棠说不来杨天竹那些话，直截了当地道：“我会考第一的。”
杨天竹：“……”
卫菲菲：“……”
那你真是好棒棒哦。
***
午饭自然是没吃成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回教室的时候，班上的同学大多已经吃完饭，正努力补着落下的作业。
杨天竹一屁股坐下来，转头向余洛要了张草稿纸，余洛头也不抬，利落撕下一张草稿纸递过去。
杨天竹把草稿纸摊平用手掌押了押，拿起没盖笔帽的签字笔写名字。
签字笔没墨水了，杨天竹再次转头：“班长，笔借我一支。”
余洛把手上的笔送过去，有意无意地多看了一眼：“你写什么？”
杨天竹重新描好名字，说：“检讨书。”
余洛冷不丁嗤笑一声：“上课开小差被抓了？”
杨天竹：“嗷。”
余洛：“一个人就坐不住。”
杨天竹：“哈？”
余洛低下头：“快写吧。”
杨天竹：“哦。”
洋洋洒洒写完八百检讨，杨天竹拿起来默念了一遍，看哪都觉得毫无纰漏，保准能让卫菲菲满意。
他写完自己的，还有闲心去关心霍棠检讨的进度。毕竟霍棠不像他，从小到大都没写过一次检讨。
“哥。”他戳着霍棠的背脊，霍棠同以往那样转过来。
杨天竹顾及霍棠的面子，手肘撑在桌子上，把脸贴上去轻声问：“你写好了吗？”
霍棠似乎并没有领会到杨天竹的好心，反而坦荡地回答：“检讨吗？还差一点。”他若有似无地往旁边瞥了一眼。
余洛停下笔，掀开桌盖拿书。
杨天竹觉得自己大概是多心了，于是也不在意地说起来：“你拿我的去抄吧，卫菲菲不会细看的。”
他把检讨递过去。霍棠看了一眼，说好。
余洛把数学书甩在课桌上，胳膊肘碰杨天竹，板着脸说：“笔还我。”
杨天竹啊了一声，“我差点忘了，谢谢你的笔。”
余洛收回笔，没说话。
上课铃适时响起来，地理老师进来上课。
杨天竹翻开地理书，“班长，你的书拿错了。”
余洛看看自己面前的数学书，脸色更难看了，“我知道，不用你说。”他把数学书摆到左上角，从课桌里翻出地理书。
上交检讨书的时候，卫菲菲要求两个人声情并茂地把自己写下的内容朗诵一遍，以此来警戒自己定要铭记于心。
杨天竹臊得慌，还是硬着头皮念了一遍。
轮到霍棠，才念了第一段，卫菲菲就让他不用念了。
杨天竹小声bb：“差别待遇……”
卫菲菲收下检讨书放进抽屉：“检讨书我都收着，以后再犯事，就不是在我面前读一遍的事了。”
这还真不是威胁。听说高三那一届有个学长犯事，年级主任让他在全校师生面前念检讨书，简直是赤裸裸的批斗。
杨天竹小鸡啄米似的说自己知道了。
出了办公室，杨天竹知道这件事算是到此为止了。
不过他和霍棠的事还没有结束。虽然他们已经互通心意，但还缺个明确态度。
杨天竹想来想去，决定旁敲侧击：“棠哥，我们以后，是不是得小心点？”他想套一套霍棠对他这话的态度是什么。
霍棠点头说：“嗯，是要小心。”然后他像是很认真地思考片刻，面上露出一种类似于苦恼和不大情愿的神情，“还要等一年啊。”
杨天竹一脸诧异：“一年？”他比了个手势。
霍棠遗憾地点头：“离你成年，还有一年。”
杨天竹悟出其中的意思，脑袋里炸开了一团烟花，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他特别想现在就扑上去揪着霍棠的领子告诉他，他早就成年了！请现在立刻马上他就跟他谈恋爱吧！
但最后也只是轻飘飘地说：“其实……我是下半年生的，所以等半年就可以了。”说完，他暗暗看了霍棠一眼。
霍棠轻轻地笑，两条手臂从背后懒懒地搭在杨天竹的肩上，悠悠地说道：“半年，好长啊。”
“出柜”风波过后，杨天竹和霍棠的关系比以往更近了一步，现在已经发展到每个星期六，杨天竹都会带上作业去到霍棠家待上一整天。
面对自家儿子每个星期六固定时间地不在家，刘颖香在发现之后就多留了个心眼。
某个星期六的晚上，杨天竹踩着欢快的脚步回到家中，正站在玄关处换拖鞋。
刘颖香为杨天竹切好了水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阿竹最近星期六好像都不在家吧？”
杨天竹抓了块苹果塞嘴里：“嗯，在棠哥家写作业。”
刘颖香对霍棠的印象不太深，停留在杨天竹住院时，对方穿着一身干净的运动服来探病。
她没想到除了肖遥，杨天竹还有其他关系这么好的朋友，忍不住多问几句：“中饭晚饭都是在霍棠家里吃吗？”
杨天竹说话甜滋滋的：“是的呢！棠哥家里的阿姨烧菜可好吃了。”
刘颖香不至于在这方面吃醋，觉得自家阿竹处朋友处得开心，吃得开心，她也就很开心，“你吃别人家这么多大米，下回可得请回去的。”
杨天竹乖巧地点头：“嗷，知道的。”
刘颖香到底不放心杨天竹的记性：“回头妈妈做点小蛋糕你给人家带过去。”
杨天竹慢吞吞地上楼，边走边应和：“知道了知道了。”
刘颖香看着自家儿子，嘴角露出会心的笑，然后到厨房忙活去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