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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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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竹的心提到嗓子眼，大脑有一瞬间什么都没有。但他背了上百遍的英文台词完全不需要大脑过滤就能脱口而出。
“Hey sherlock, Are you OK”
霍棠将手机贴在耳边，双眼盯着台下的杨天竹，半晌没有发出声音。
时间仿佛被凝固，就在杨天竹以为这即将变成一个演出事故时，霍棠终于接上思路，开始毫无感情地背诵台词，脸上照样没有任何表情。
但这已经叫杨天竹十分欣慰。
两人的对话如同机器般进行，即便杨天竹正努力把自己调入到剧中的情绪，试图把华生的慌张错乱表演出来，但事实证明，他没有一身好演技也没有一个好队友。
演到后面，杨天竹也跟着自暴自弃。
随他去吧，反正也不是冲着奖品去的，重在参与！
对话进行到华生想要离开原地，夏洛克出言停止华生的脚步。
霍棠看着台下忽然消失在灯光下的身影，出口时语气里极其罕见地有了慌张的情绪。
“No, Stay exactly where you are.”
不，站在那里别动。
杨天竹似乎是察觉到了对方的情绪正在投入，也跟着认真起来。
他很快停下脚步，转而回到灯光下，仰头重新和霍棠对视。
霍棠：“Don't move.”
杨天竹：“All right.”
霍棠朝前伸出手，“Keep your eyes fixed on me.”
杨天竹的心忽然咯噔一声，把后面该接的台词给忘了干净。
霍棠看着他的眼神，朝他伸出的手，无一不在向他证明一件事情：所有的台词里，只有这句，霍棠是认真的。
***
演出结束，杨天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至洗手间冷静。毫无疑问，他被霍棠那句Keep your eyes fixed on me撩到了。
不能怪他自作多情，霍棠说这句的时候，特别像是在宣誓主权。
杨天竹捶了半天的墙，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出门后再次看见余洛。
余洛盯着他发烫的脸，皱眉道：“你发烧了”
杨天竹捂住自己的脸，魂不守舍地回答：“没有，里面空调太热了。”
余洛不放心，拿手去碰杨天竹的额头，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霍棠截胡。
霍棠的手比余洛先一步贴上杨天竹的额头，从他身后把人往自己怀里按。杨天竹踉跄一步，后脑勺撞进霍棠的胸膛。
霍棠冷漠地扫过余洛停在空中的手，然后低头看着杨天竹的发旋：“有点烫。”
杨天竹的脚步有些飘，身体失去重心之后就没办法使上劲，只能依靠在霍棠身上。
霍棠环住杨天竹，问：“不舒服吗？”
杨天竹晃晃脑袋：“哥，我有点晕。”
余洛见杨天竹嘴唇的颜色惨白，上前想看得更仔细一点，被霍棠不动声色地躲开。
余洛：“……”这人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
霍棠蹲下身把杨天竹背起来：“带你去医院。”
杨天竹无力地瘫在霍棠背上，头一摇更晕了：“不要……”
霍棠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起最开始这人生病发烧也是拒绝去医院，“那去我家，叫医生到家里来好吗？”
杨天竹勉强同意：“好。”
霍棠带着人回家，又让吴伯叫来医生，南医生给人检查后云淡风轻地说：“就是有点中暑，刮个痧就好了。”
说罢，南医生取出器具，“把他的衣服脱掉。”
正值初春，杨天竹又是畏寒体质，身上笼统穿了四五件衣服，整个人包得和冬天一样厚实，也难怪这种天气都能中暑。
听了南医生的话，杨天竹有气无力地从床上坐起来脱衣服。顺利抖掉棉外套后，他开始脱毛衣。
毛衣是高领，杨天竹脱到一半，衣领正好卡在头部。杨天竹费力挣扎了几下，无果。
“哥！棠哥救我一下！”毛衣下，杨天竹红着脸求救。
霍棠既心疼又好笑，上手把困住杨天竹的毛衣拔下来。
解脱了。
杨天竹重获新生般地重重呼出一口热气，两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睛半开不开地盯着霍棠道：“谢谢哥。”
南医生在旁边站了有一会，开口催促道：“你帮他脱一下。”
不用南医生说，霍棠也会这么做。
霍棠跪在柔软的床垫上，一件一件帮杨天竹把衣服都脱下来。
脱到最后一件打底衫，许久不曾袒露的胸膛接触到微凉的空气，杨天竹不禁打了个冷颤。
胸口那两点小豆豆随着身体颤了颤，在白炽灯的映照下愈发红艳。
霍棠不动声色地挪开了视线。
别过脸后霍棠正好对上南医生的视线，南医生在看杨天竹。
霍棠张开两只手掌挡住杨天竹胸前的两点，语气不善：“不准看。”
南医生和善地微笑，不慌不忙道：“这位同学，我可是个职业医生。”
管你是不是，反正就是不准看。
是他的，全部是他的，只有他可以看。
杨天竹磨磨蹭蹭地趴下来，霍棠给他翻了个面，背朝上躺好。
杨天竹看看南医生，开始耍无赖：“哥，好冷，我不想刮痧了。”
霍棠把空调调高几度，揉揉杨天竹的头发：“听话，刮完就舒服了。”
杨天竹把头埋进臂弯：“哥，会很痛吧，肯定很痛……”
南医生把精油倒在手里：“这话你应该问我，而不是问你哥。”
杨天竹选择性耳聋，已经开始胡言乱语：“痛死了，痛死了，哥……”
南医生满脸黑线：“这位小朋友我还没开始刮呢。”
霍棠在床的另一边半蹲下来，单手覆上杨天竹的后颈：“撒娇也没用，忍一下。”
杨天竹把脸露出来，闭着眼睛摇头，但人还是乖乖躺着没动。霍棠牵过杨天竹的一只手，“南医生。”
南医生得了准许，往杨天竹的背上抹上精油后开始用刮痧板。
刮到一半，杨天竹的背已经紫了一片，看上去十分可怖。霍棠看着他伤痕累累的背，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一瞬间，自责、内疚、怜惜，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个人，天生就该被人捧在手心，一丝一毫都不能伤害，更何况是让他痛。
霍棠下意识将杨天竹的手握得更紧，默默在心里下定决心。
“酷刑”结束后，南医生抽了几张餐巾纸把杨天竹的背擦干净，并对霍棠嘱咐：“今天不要洗澡，不要吹风。”
霍棠点头：“嗯。”
杨天竹去了半条命，闭着眼睛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霍棠把被子拉上，之后才出门送南医生。
送走南医生，霍棠再次回到房间。
杨天竹把头埋进枕头里，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闭目养神。
霍棠不愿吵醒他，正打算出门吩咐吴嫂准备中饭，杨天竹的声音从空中慢悠悠地飘过来：“哥，我不和你好了。”
人在脆弱的时候会下意识对自己很亲近的人发些小脾气，更何况这个人是杨天竹喜欢了两辈子的霍棠。
杨天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敢这样和霍棠说话，但是背部的疼痛暂时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他产生了这种冲动，并且还不计后果。
他的脑袋依然不怎么清醒，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我那么痛，你都不让医生停下来，哥你太过分了，你……”
说到后面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些断断续续的语句霍棠究竟有没有听清，他就跟倾泻而出的洪水遇到了泄洪口，一个劲地把身体的疼痛化作抱怨说出来，这样才能好受一点。
他完全没想过后果。
这边杨天竹的控诉进行到最后，那边的霍棠已经迈开步子，利落地掀开被单坐到杨天竹的身旁。
床垫轻轻弹了一下，杨天竹感觉到身旁多了一个人，迷糊地抬头去看，正好对上霍棠那双闪着异光的眼睛。
“咯噔。”
心脏不规律地跳动一声。杨天竹的思绪逐渐回笼，意识到情况不太妙。
果然，在他试图起身之前，霍棠强势伸手将他从被窝里捞出来，放在自己笔直的大腿上坐好。
对方不准备给他任何缓冲时间，直接把人环在胸膛里，语气平淡却裹挟着危险：“真的不和我好吗？”
被禁锢在怀里的身形有了瞬间的颤抖。
杨天竹把头埋进霍棠的脖颈间，小声说道：“不是……”
除了不是他还有其他回答吗？没有。
霍棠得到满意的答案，奖励性地揉揉杨天竹的后脑勺：“乖小孩。”
然后他像是想到什么不愿看到的场景，眼神瞬间凛冽后快速恢复平静，“不和我好，”他停顿一会，继续道，“这种话不能再说。”
光是想象杨天竹与自己背道而驰的画面，霍棠就觉得无法接受，他根本无法设想，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自己会做出些怎样疯狂的举动。
他就是个独裁的疯子，画地为牢在自己封闭的世界里独自游荡，杨天竹是第一个走进来的人，他可以宠他，爱他，把他捧上天，唯独不允许他脱离自己半分。
过度紧张的神经得以放松，杨天竹无力地瘫在霍棠身上不愿意起来，“哥，我困。”
霍棠把被单往上拉，整个盖住杨天竹的身体：“睡吧。”我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