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暗了最野的恋》躺倒在床

6、第六章

　　靠着自己的能力做出数学题的感觉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杨天竹沉浸在第一次被老师表扬的喜悦中，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更加努力。

　　霍棠的同桌涂晓蕾是班上的团支书，平时很关心班上同学的学习，她一直知道杨天竹是学习困难户。

　　她转过来，向杨天竹竖起大拇指，不吝啬夸奖，“不错啊你！”

　　虽然杨天竹之前的成绩是很烂，但刚刚他靠着自己解出了一道班上大半人解不出的数学题，她觉得杨天竹是可造之材。

　　杨天竹腼腆地笑了笑，“谢谢。”

　　他从位子上站起来，拿上水瓶去装水，路过涂晓蕾身边的时候偷偷看霍棠在做什么。

　　然后就看见霍棠正巧也把水杯从抽屉里掏出来，里面空空如也，一滴水也没有。

　　杨天竹的脑袋此时转得飞快，他想霍棠是不是也要去装水，去装水的话那不是和自己顺路，那他要不要等等霍棠？

　　杨天竹想了一大堆，在原地静止了十几秒，像个石化的雕塑。

　　涂晓蕾抬头问杨天竹：“是有什么事吗？”站在她旁边这么久都不带动一下的。

　　杨天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正常的行为，“啊，没什么，我就看看。”

　　涂晓蕾满脸写着不相信。

　　余洛在后面喝完最后一口水，把杯子伸到杨天竹面前：“帮我装个水，谢谢。”一边说，手上的笔还没有停。

　　涂晓蕾回头和余洛对视了一眼，然后又转回去，很不要脸地把自己的杯子也拿了出来：“还有我的。”

　　杨天竹：“……”

　　杨天竹听话地接过杯子，用手臂圈在胸前，然后很不自然地看了看霍棠，对方从头到尾没有任何表示。

　　杨天竹内心吐槽霍棠的“不配合”，嘴上小心翼翼地问道：“霍棠，你要喝水吗？”

　　他又顶了顶胸前的三个水杯补充：“我顺路。”

　　霍棠握着水杯摇头：“不用。”

　　杨天竹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了许多，但他还是笑着回答：“哦。”

　　被拒绝总归是有些尴尬，杨天竹示好的举动被霍棠生疏的态度阻止，像是在把他俩不熟的事实放大了数倍。

　　杨天竹心里有点难受，觉得怀里的三个杯子都碍眼了许多。

　　算了，装水去。

　　结果他前脚刚走，原先还在座位上不动的霍棠后脚就跟上了。

　　涂晓蕾不得已再次给霍棠让道，下意识问了一句：“你又去哪？”

　　余洛也跟着抬头，有点看戏的意思。

　　霍棠提着水杯，顺着刚才杨天竹走过的路，头也不回地说道：“装水。”

　　涂晓蕾盯着霍棠的背影，觉得这位霍棠不管多低调，都自带装逼特效。

　　一中在每层楼的楼梯口装了大型饮水机，为学生提供最及时的热水。

　　杨天竹把三个杯子放在地上，开始轮流装水。等他把余洛杯子的水也装满，抬眸时发现霍棠就站在自己边上，也在装水。

　　杨天竹小小惊了一下，想说话又怕尴尬，迟迟没有开口。

　　他想先走一步，可在眼角余光瞥见霍棠“不知所措”站在饮水机前的画面后，还是心软了。

　　杨天竹见霍棠拿着水杯一直没动作，再联系这饮水机的设计，忽然福至心灵，说：“放到下面就好了。”

　　霍棠听见有声，偏过头和杨天竹对视，表情淡淡的。

　　杨天竹以为对方听不懂，当即放下水杯把霍棠的水杯抽过来放到出口下面，温热的水哗哗落下来。

　　他一脸满足地把水杯递回给霍棠：“这个是自动的。”说完后又笑了起来。

　　霍棠接过来，两人的眼神在这时不可避免地相撞在一起。

　　杨天竹笑得一脸满足，笑呵呵地环起三个水杯走回教室。

　　霍棠望着某人的背影，下意识地捏紧自己的水杯，莫名觉得有点烫。

　　虽然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认为他不会接水。

　　霍棠甩掉某些不正常的念想，在上课铃响起来之前走进教室。

　　下午的课比较无聊，同学们上课没什么干劲。

　　地理课老师见同学们都死气沉沉，开玩笑道：“冬天还没来呢，这就开始冬眠了？”

　　底下有胆子大的附和：“老师，困都困死了，根本听不进去。”

　　地理老师笑了笑：“既然这样，不如来看纪录片。”

　　一听要看纪录片，大家都来了兴致，“好啊好啊——”

　　坐在中间的指挥坐在角落的把窗帘拉起来，好营造一个良好的看片氛围。

　　杨天竹本来还嘬着开水，听见有人喊他，便站起来把窗帘解下来往前拉。

　　同时，霍棠在前排伸手交接。

　　两个人的手不可避免地在这时碰到了一起。

　　这种浅尝辄止的接触带给杨天竹不少冲击，再加上四周忽然陷入昏暗，杨天竹的视线也坠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他看不见霍棠的脸，手指相触的感觉就更加清晰。杨天竹感觉自己的指尖冒出一阵电流，酥酥麻麻的传遍全身。

　　杨天竹站在那愣了好久，直到有人起哄，引来哄堂大笑，他才从自己的世界里抽出意识。

　　“哦这样才有气氛嘛！”

　　“感觉我们这是要看鬼片。”

　　“……”

　　教室里昏暗一片，对一般人来说瞳孔适应了就没关系，但杨天竹不行，他有夜盲症，周遭环境一进入黑暗他就完全成了瞎子。

　　他对这样的黑暗有畏惧也有排斥。

　　杨天竹小心翼翼摸着桌角坐下来。想喝口水掩饰自己的无措，两只手在桌面上摸了好久只摸到空气。

　　无奈之下只能求助：“那个……水杯帮我递一下可以吗？”

　　话音刚落，一只手把水杯推到杨天竹手里，杨天竹松了口气，“谢谢啊。”

　　杨天竹喝了口水，慢慢适应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余洛在半空中举着自己的水杯，递水杯的动作做到一半没有做完，就被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抢了先。

　　霍棠抢先一步推出水杯，得到了杨天竹的感谢后侧目和余洛对视了一眼。对方的眼神没什么特别的，余洛却有种被压一头的错觉。

　　余洛无声地移开视线，自己喝了口水，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探到杨天竹眼前晃了好几下，杨天竹都没反应。

　　原来看不见啊……

　　余洛凑到杨天竹边上问：“你没戴眼镜？”

　　杨天竹察觉到右边有一团热气扑来，往后躲了下，听见是余洛才回答：“戴了，我有点夜盲。”

　　余洛了然：“哦。”难怪之前每天晚上下楼梯都要跟在自己后面，原来是这样。

　　浑浑噩噩地度过一整个下午，在晚饭铃响起的瞬间，大家才从这丧尸般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个个都跟打了兴奋剂似的往食堂冲。

　　杨天竹没吃晚饭，没胃口。

　　晚自习很无聊，杨天竹光是做数学作业就做到手酸，根本顾不上其他。回寝室的时候他和余洛一起走，下楼的时候顺着余洛的脚步，避免了因为看不见而一脚踩空的悲剧。

　　虽然身心疲惫，但这样的生活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充实，杨天竹洗了脸刷完牙就哼哧哼哧爬上床，把被子一盖闭眼睡了。

　　一夜无梦。

　　寝室的闹钟六点准时响起。

　　杨天竹动了动，将自己蒙在被窝里继续睡。

　　余洛自律性太强，闹钟一响就可以迅速叠被子穿衣起床。他把被子叠成标准的豆腐块，下床穿鞋后起身准备去推醒杨天竹。

　　“也不嫌闷……”余洛轻声说了一句，伸手把被子扯下来一截，正好露出杨天竹的脸。

　　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伸手重重推醒杨天竹：“起床了！”

　　杨天竹迷糊地坐起来继续小憩了一分钟，才极其不情愿地开始做起床准备工作。

　　余洛叫醒杨天竹后直接去了卫生间洗漱，杨天竹看看还在睡的霍棠和薛智行，自觉承担起□□任务。

　　他把薛智行用力推醒，到了霍棠那里就是轻轻推，一边推一边喊霍棠的名字，声音还特别轻，像是恋人的耳语。

　　薛智行闭着眼抓了把头发，听不下去杨天竹这饶痒痒般的声音，吼了一声：“霍棠起床了！”

　　杨天竹略微尴尬地看了眼薛智行，默默走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霍棠睁开眼不做声色，只是眼神有点冷。

　　十分钟洗漱完毕大家跑去操场，按照班级队伍站成方块阵，女生在前男生在后。

　　杨天竹之前是关系户，人头不计入总数，每次跑步他都会躲到学校超市搜刮零食，等到晨跑结束再给肖遥带上一瓶矿泉水，然后再跟着回教室。

　　重生一次后杨天竹改变了想法，决心要当一个好学生，晨跑自然也要去。

　　因此当四班同学看到杨天竹和霍棠同时出现在操场时，他们的表情是震惊且复杂的。

　　一个神出鬼没向来不参与晨跑的校园男神，一个不学无术次次逃晨跑的学渣混混，他们竟然在同一天出现在操场。

　　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

　　卫菲菲见状也小小惊讶了一下，但面上不显声色，只是淡定地指挥霍棠和杨天竹排进队伍的最后。

　　“你俩，站最后一排，对，就你们俩。”

　　霍棠神色冷淡，在最后一排站定，他身高腿长，身材颀长，往那一站在人群中显得十分鹤立鸡群。

　　杨天竹怀揣着那点小心思，小心翼翼地站过去，站定了之后头都不敢动一下，紧张。

　　卫菲菲看见了，朝杨天竹喊：“杨天竹，你离霍棠那么远干什么，你俩中间还能站两个人，靠过去。”

　　杨天竹低头，脸色微微发烫，就种被公开处刑的羞耻。

　　正当他准备慢慢往霍棠那边靠时，脚边忽然多出来一双鞋。

　　杨天竹抬头，就看见穿着蓝白校服的霍棠主动靠了过来。

　　双人的肩膀挨到了一起，仿佛亲密无间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