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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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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竹冷冷地开口：“那不是我的。”
同考场的学生此刻纷纷抬头。
监考老师扫了一眼教室，怕影响其他学生答题，压低声音道：“从你的笔袋里搜出来的，不是你的是谁的？”
杨天竹：“我不知道，我没有打过小抄。”
监考老师见人打死不承认，出门叫来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听了监考老师的话，走进教室：“你出来。”
杨天竹：“我题目还没做完。”
教导主任是个急性子：“做什么题？做了也没成绩，给我出来！”
杨天竹放下笔起身出教室。
教导主任一脸怒意：“作弊了还不承认！像什么话？！有没有说过别动小心思！你们就是不听！”
杨天竹：“真的不是……”
“别说了！”教导主任打断他的话，“跟我去办公室，这次期中考你就别考了！”
杨天竹急了，“我真的没有，你们不信的话可以调监控，我真的不知道笔袋里为什么会有小抄。”
“调监控？”教导主任轻蔑一笑，“行，去办公室——”
杨天竹跟着教导主任走到办公室，教导主任一进去就对着里面喊：“你们年级有学生作弊，死不承认，要来看监控。”
卫菲菲抬头，看见竟是自己班的学生，快速站起来：“杨天竹？”
她看了看教导主任：“怎么回事？”
教导主任甩了甩纸条：“打小抄放在笔袋里，被当场抓获，还在嘴硬。”
年级组长一言不发站起来去调取监控。
几个人就围着电脑看监控显示。
考试开始前，吕成撞到杨天竹的笔袋，弯腰捡起来那一幕正好被课桌挡住，拍摄得并不清楚，随后便是杨天竹低头做数学题，从笔袋里掏出橡皮后再没动过。
最后就是监考老师在吕成的提醒下打开笔袋，发现了里面的小抄。
中午吃饭学生随身携带笔袋，完全有可能往里面塞小抄，这一段监控完全无法证实杨天竹的清白。
又因为杨天竹经常打架闹事不学无术，监考老师和年级组长几乎认定杨天竹就是抄袭未遂。
“监控看了，还想狡辩？把你家长去叫来！”教导主任指着杨天竹的鼻子怒骂。
杨天竹瞪着眼睛，隐约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对，再给我看一遍！”
年级组长关掉监控：“看什么？你说不是你放的纸条，那是谁放的？”
杨天竹的思绪一片混乱，“我……我申请再看一遍。”
他拔高音量，情绪激动，眼眶已经发红，“老师！”
教导主任却以为杨天竹在无理取闹，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卫老师，这是你们班的学生，现在就给他父母打电话。”
杨天竹祈求般望着卫菲菲：“卫老师……”
卫菲菲叹了口气：“主任，既然是我的学生，就交给我来处理。”都说一中教导主任不通人情，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把握主动权。
教导主任冷嗤一声：“通报批评跑不了，档案上也要记上一笔，你们班这个学生，别想毕业了！”
教导主任说完，气冲冲地离开了。
杨天竹低着头，指甲陷进皮肉，疼痛使他保持清醒，“卫老师，组长，我真的没有做小抄。”
卫菲菲看着杨天竹，“那你笔袋里为什么会有小抄？”
杨天竹努力细想，可思绪就是不集中，“是……是别人塞进我笔袋的。”
卫菲菲皱眉：“是谁？”
杨天竹闭上眼睛，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今天发生的所有场景。
半晌，他睁眼，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老师！监控！再看一遍监控！”
一定是他！只有他接触过自己的笔袋！
教导主任走了，年级组长自然是要站在自己学生这边，他果断打开了监控，重新播放。
杨天竹死死盯着屏幕，直到吕成出现在他身旁，撞掉了他的笔袋，“停——”
年级组长按下暂停，画面定格在吕成蹲下来捡笔袋。
因为课桌的遮挡，吕成手上的动作并没有被拍进去，但是他已经有足够的作案动机！
杨天竹深吸一口气：“从早上到现在，只有他碰过我的笔袋，而且之前我和他有冲突，吕成很有可能往我笔袋里塞小抄。”
对，吕成怕他和霍棠真的考到了六百分，就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诬陷他作弊。
卫菲菲和年级组长对视一眼，不得不告诉杨天竹，“但是，监控并没有拍到。”
只要吕成不承认，他就没有证据。
杨天竹哽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
明知道凶手是谁，却无法指证的憋屈席卷了他的大脑，杨天竹眼里的愤怒几乎化作实质的箭，将屏幕里的吕成万箭穿心都不为过。
卫菲菲拍拍杨天竹的肩膀：“除非有目击者看到他往你笔袋里塞纸条。”
杨天竹：“教室里不是还有一个监控？”
年级组长：“坏了很久了。”
最后一点希望落空，杨天竹眼里的光忽然就灭了。
卫菲菲抓住杨天竹的肩膀：“杨天竹，清者自清，你先回去参加考试，我和年级组长再商量一下。”
杨天竹耷拉着脑袋：“嗯。”
他像行尸走兽般离开办公室，憋回不听话的眼泪。
门口，霍棠一身校服靠在栏杆上。
杨天竹迅速调整好表情：“你怎么在这里？现在不是还在考试吗？”
霍棠：“提早交卷了。”
他走近杨天竹，低头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杨天竹不想影响到霍棠，挤出一个牵强的笑：“没事，清者自清，老师会帮我查清楚的。”可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
霍棠没说话，只是一直盯着他。
杨天竹偏过头，躲过霍棠要把他看穿的眼神：“晚上还要考试呢，你先回去吧。”
刚好这时考试结束铃响，杨天竹头也不回往考场赶，脚步十分匆忙和凌乱。
霍棠望着杨天竹匆匆离去的背影，手心无意识地攥紧又松开，像是在忍耐克制着什么。
他跟上杨天竹，看见杨天竹逆着人流往教室里走，时而被几个人撞到肩膀。
教室里空无一人。
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户落在杨天竹身上。他一个人站在座位旁边收拾草稿纸和笔袋，忽然双手撑住课桌低下头轻喘了一声。
霍棠不自觉地往前走，想伸手扶住杨天竹，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离对方很远。
杨天竹侧头，穿过窗户看见教室外的霍棠，眼里只剩下很弱的光，嘴边扬起一丝笑意，“我就好了。”
他直起身子，带上东西往外走，“去食堂吗？”
霍棠：“去。”
两人吃了饭，杨天竹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正常，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
杨天竹作弊的事情很快传遍年级。
在这个流言肆虐的校园内，一言一行都将被放大。
杨天竹坐回座位，从抽屉里掏出笔记本。
晚上要考物理，他还要趁时间多记几个公式，争取能多考几分。
余洛转头看他，张了张嘴想说话，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此时所有的安慰都只是在放大这个事实，但他相信杨天竹没有作弊。
但大部分人不这么认为，班上一些同学捂着嘴巴和边上的人说起这件事，有震惊的，也有不在意的。
“杨天竹啊……他作弊了？有什么好作的又不能多考几分。”
“他胆子挺大的，敢在监考老师眼皮底下看小抄。”
“我怎么听说是和人对答案？”
“好像说是被教导主任亲自抓去办公室，还看了监控……”
各种版本传播开来，一个晚上，杨天竹就成了年级名人。
铃响过后，大家赶往考场，路上还在谈论杨天竹作弊这件事，猜测学校会怎么处理他。
杨天竹抓着笔袋，游魂般往外走，无视掉所有的议论。
霍棠跟在身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语气冰凉：“走错了。”
杨天竹猛地回神，发现自己在往反方向走，“啊……我忘记了。”
他笑着和霍棠解释，“快走吧，要迟到了。”
考物理的时候，监考老师特意提前搜了一遍杨天竹的笔袋，搜完了还想接着搜杨天竹的身。
杨天竹笑着看他：“老师，我身上没有小抄”说着，还翻出校服口袋。
霍棠看到这一幕，眉头皱了起来。
监考老师尴尬地咳了一声，没说话。
接下来的考试，监考老师一直在杨天竹边上转来转去，扰得他无法专心做题，却又没办法让人走开。
考试结束，学生们交卷，收拾东西回寝室准备睡觉，明天还有好几场考试。
杨天竹走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
霍棠跟着停下，“怎么了？”
杨天竹笑着说：“我想起来有东西忘拿了，你先走吧。”
霍棠眼中闪过异光，沉默几秒后点头。
杨天竹转身往回走，慢慢的变成了跑，速度越来越快。
四楼是空教室，没有学生上课，平日里也少有人来往。
杨天竹在四楼楼梯口停下来，弯腰大口喘气。
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坚持到回寝室，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刚才跟在霍棠身后，想到这段时间两个人的努力都白费了，杨天竹的情绪一下子就崩溃了。
杨天竹轻声喘息，身体支撑不住靠着墙壁往下滑。寂静的楼道口，只有他压抑又无措的喘息，伴随着很轻很轻的啜泣。
他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眼眶的眼泪却很诚实地汹涌而出。
忽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有人拿着手电筒上来了。
杨天竹惊慌失措地背过身，胡乱地擦干脸上的泪，正要起身解释自己只是想来上个厕所。
身后的人熄掉手电筒的光，在黑暗中张开手臂将他整个人圈进了怀里。
，还差 